《[清]弟弟们都是我氪金养的崽》鱼舟渡

5、第五章

　　保清心里没底，刚应付完一群亲人，又迎来在朝堂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康熙。

　　他与康熙根本没说过几句话。过去进宫时，两人大多时候都隔着很远的距离。康熙偶尔父爱爆棚，也只把他叫到跟前，摸两下他的头，再赏赐他一些东西。

　　请过安后，保清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进宫前，他听嬷嬷议论过保成，自小就被汗阿玛当成眼珠子般宠爱，还生得玉雪可爱。在皇宫中，任何人都要让他三分。

　　保清对保成有种说不出的感情，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嬷嬷们的话。

　　“二阿哥虽然丧母，好歹有皇上的疼爱，可大阿哥父母健在，却不能住在京城。不住在紫禁城的阿哥能叫什么阿哥？”

　　与保成相比，他是只小可怜虫。

　　康熙和蔼地摸摸保成的头：“保成，你和你大哥许久未见，今日终于碰到，开心吗？”

　　保成脱离丛林地图后，发现汗阿玛正牵他的手去往延禧宫。他在地图里走了一大圈路，早已身心疲惫，只想躺在床上好好歇息。可汗阿玛却要他找素未蒙面的大哥玩，真让人费解。

　　“开心。”保成嘴上露出无害的笑容：“大哥，等会我们一起玩可好？”

　　保清眨巴下眼睛，小孩子天生能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他看得出保成的笑容，并没有面上这般和善。

　　“可以。”

　　保清也懂得审时度势，不能在这里撕破脸皮。

　　康熙看到久未见面的保清，没想到变化如此大。

　　保清的身量已到他的腰部。这孩子四肢修长，身板挺直如松柏，面容越发与惠嫔相似，俊美的五官让人不禁多看两眼。

　　他想到保清刚出生时，在他怀里哇哇大哭，还尿了他一身。

　　那场景让人哭笑不得。

　　想到这，康熙不禁微笑摇头，半蹲下身子，捏了捏保清的脸蛋：“一晃多年，保清都长那么大了。”

　　保成不懂汗阿玛为何会露出慈爱的神色，要知道汗阿玛日理万机，常日里总绷着脸，唯独对他时，才会露出这等表情。

　　他吃醋了，想转移康熙的注意力：“汗阿玛，儿臣想将汗阿玛刚赏赐西洋船送给大哥，当作见面礼。”

　　保清愣神，没想到保成如此大方，要送他东西。礼尚往来，他该回些东西。

　　他若是送库房里的宝物，未免太俗气。保成是太子，得到赏赐比他珍贵百倍。

　　保清深思片刻，他特有的东西是什么？

　　不就是他好不容易带进宫，还在后院拴着的斗鸡！

　　“大哥有一物要送给保成。”保清自来熟，没称呼保成为太子，笑道：“不过此物特别，大哥等会带你去看！”

　　保成成功被保清吊起兴趣，佯装好奇地上前一步：“大哥，孤太期待你说的礼物了。”

　　康熙见两儿子和睦相处，又把两儿子招到面前问话。随后，他又出去找惠嫔说事，将两人留在偏殿玩耍。

　　*

　　保成见康熙走后，双手叉腰走到保清跟前，高声道：“保清，你说的礼物在何处？”

　　保清见保成卸下伪装后，不再称呼自己为‘大哥’，而是直呼名字。

　　他本该生气，但见小家伙声音奶萌，神态还透着几分可爱，怒火消失无影。

　　“在后院。”保清笑道：“保成看起来很期待？也是，此物可不是宫中的寻常物。”

　　保成见保清的神态高深莫测，被成功挑起胃口：“到底是何物？你快带孤去看一看！”

　　保清平静地将人引到后院，里面的斗鸡正拴在角落。

　　大热的夏季，斗鸡困倦地窝在地上，见保清过来，立马精神抖擞地站起来。

　　保成鄙夷道：“这是鸡？孤在宫中见人养过猫、狗和鹦鹉等物，你该不会要……”

　　见保成不识货，保清故意放低声音，装出副老成的样子：“此乃斗鸡，远比猫狗鸟类珍贵。你常年深居皇宫，不认识此物并不奇怪。”

　　保成成功被保清唬住，又仔细端详番眼前的斗鸡。两只眼睛，两只腿，连翅膀也是两只，与话本上的鸡并无不同。

　　他的脑海里甚至还闪过太监给他念过的《山海经》，上方好像有些不寻常的动物，但与眼前的斗鸡都不一样。

　　这只斗鸡实在过于普通。

　　“斗鸡也是鸡吗？和孤平日里所用的鸡肉有差吗？”保成一脸懵逼：“你不会是想送我斗鸡？”

　　保清打了个响指，一副‘你很聪明，一猜就中’的神色。

　　“就是它！此鸡非彼鸡，斗鸡是珍宝，怎能与饭桌上的鸡肉相提并论。”

　　保成微张嘴，随后吞口口水，眼前的斗鸡除了肥壮点，真没看出其他。

　　或许他需要回宫好好观察一番，才会发现斗鸡的寻常之处。

　　“孤收下了斗鸡了，随后会有人来送西洋船模型。”

　　这就像是桩以货易货的买卖。

　　保清也对西洋模型好奇，点头嘱咐道：“保成，此鸡通人性，你好生照顾。”

　　保成随口应答两句，见康熙不在此处，也不想久呆，带着‘不寻常’的斗鸡撤离。

　　保清恋恋不舍地瞥眼被太监捆在手里的斗鸡，只见它不似往日般恐惧，反倒精神抖擞。

　　他心叹句：“鸡大不中留。”

　　*

　　用斗鸡换到西洋模型，算是笔不错的买卖。

　　保清满意地回到偏殿内，惠嫔送走康熙后，神色开心地进门询问：“保清，额娘听说你方才送太子礼物了，你汗阿玛特别开心，往后你可以多去太子的毓庆宫走动。”

　　保清玩东西时，一向全神贯注，不喜他人的打扰。他抬头看眼惠嫔，继续低下头：“额娘，儿臣知道了。”

　　保成送的模型确实是内务府新上贡的西洋玩意，通身是银色的漆，细节精致，模样逼真，还能拆解开。保清从未见识过这等稀罕玩意，投入地玩了半天。

　　惠嫔咬唇站在旁边，见儿子这般痴迷模型，心中恨铁不成钢，扭头匆匆离去。

　　在旁察言观色的常嬷嬷见惠嫔离去，上前一步询问保清说：“小主子，惠主子不开心，你不该对她这般冷淡。”

　　保清手中动作微顿，眨巴大眼睛道：“嬷嬷，爷已经按着你的吩咐，对任何人都礼貌有加，爷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常嬷嬷知晓宫里的一切对保清来讲，过于复杂。在宫外，他不需要费心思去面对任何人，在这除了老祖宗和太后外，还要应付惠嫔和皇上太子等人。毕竟才五岁多的孩子，不该责备太紧。

　　“小主子，你做得很好了。”常嬷嬷心中微微叹气：“惠嫔娘娘才是你真正的亲人，她又没有其他子女，以后指望小主子。小主子不要过去的事情埋怨她，在后宫里的主子，并不是人人都能将阿哥和公主留在身边抚养。”

　　保清听得懂这番话，但他对惠嫔的陌生感，无法在一日内消除。

　　“常嬷嬷，爷知道了，若没什么事，你先退下，爷想自个待一会。”

　　*

　　在康熙十六年，正是保清回宫这年。紫禁城曾举行过一场盛大的册封礼，后宫之中的许多庶妃以此位居高位。遏必隆之女钮钴禄氏成了康熙的第二任皇后，而保清的额娘也是在这场册封礼上，成功升入嫔位，才有机会将保清接到身边抚养。

　　除此之外，保清在嬷嬷们八卦的谈话里，逐渐知晓后宫里还有嚣张跋扈的贵妃佟佳氏，有温婉善良的马佳氏，还有爱使性子的宜嫔，诸如此类的妃嫔还很多。

　　保清记不清楚全部。不过嬷嬷的意思十分明了，即是贪玩，也要绕着这些娘娘的宫殿，别在他们跟前造次，以免惹祸上身。

　　送走斗鸡的前几日，保清日日沉迷养崽游戏。宫中的日子并没比府邸里舒服，能去的地方就几处。

　　与往常一般，他给丛林地图里的崽子喂完糕点后，开心地收起地图，去往御花园玩耍。

　　常嬷嬷一直在身后唠叨：“大阿哥，惠嫔娘娘吩咐过，过了年后，大阿哥就要六岁，正是去上书房的年纪。这半载内，还是要呆在殿内收心才好。”

　　“常嬷嬷，不是还有半载吗？”保清调皮地笑道：“还早呢，爷还没玩够，谁都拦不住爷！”

　　保清是闲不住的性子，噶礼府上的园子小，池子里的小鱼稀少，压根比不上御花园。他时不时地留在御花园里，用网兜搅着鱼池的鱼儿，引得看管的小太监日日提心吊胆。

　　一日，保清来到此处，听到看管的小太监在此处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大阿哥给太子送了见面礼，居然是一只斗鸡？”

　　“这可是稀罕货，紫禁城里可没人敢玩这玩意。”

　　“可不是，太子殿下不是个识货的主，将斗鸡带回去后，没过三天就让人做了炖鸡，听说还邀了皇上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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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里，保清提着一桶鱼饵，正准备去喂鱼。无意间听到斗鸡被宰后，提着木桶的手微微收拢。

　　“保成居然吃了爷的斗鸡？”

　　站在身后的常嬷嬷见状后，忙劝说道“大阿哥，这些奴才嘴巴碎，你别听他们胡说！”

　　保清可不这般认为，任何事都不会空穴来风。他的斗鸡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常嬷嬷，你别安慰我，爷的斗鸡定是凶多吉少了！”

　　*

　　得知斗鸡惨死后的三日里，保清异常消沉，日日呆在殿中不出门。

　　惠嫔知晓保清不悦，再三追问嬷嬷后，才得知儿子所愁何事。

　　她匆匆忙忙地去请康熙过来，也没说清何事，只说保清得了心病，总闷在寝殿不出门。

　　康熙的子嗣还不多，对保清自然在乎。

　　下朝后，康熙就来到延禧宫探望保清。

　　此时的保清正愤愤地打开丛林地图，今日的二号小崽子，似乎成心与他作对，不吃任何糕点，嘴巴里总发出‘咿呀咿呀’的抗议声。

　　“系统，二号小崽子不会说话，你倒是帮忙解释几句，爷整整用了一百两银子，也摸不准小崽子的心思。他不想吃桂花糕，还想吃什么？”

　　【温馨提示：二号小崽子已经吃腻桂花糕，他想吃大鸡腿，请宿主帮忙兑换。】

　　保清本还在沉浸于失去斗鸡的忧伤中，久久无法释怀，听到二号小崽子还要吃鸡腿，气得差点将手中的银子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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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保清无力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