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弟弟们都是我氪金养的崽》鱼舟渡

16、第十六章

　　承乾宫内，宫人来来往往。掌事嬷嬷见两位主子来势汹汹，忙上前说：“奴婢给太子爷和大阿哥请安。”
　　“免了，闪开些。”

　　保成轻车熟路地要往偏殿钻，掌事嬷嬷忙挡在身前。

　　“太子爷，贵妃娘娘不在宫中，你可以先去正殿等她，奴婢去给你备些茶点。”
　　保成佯装老成地咳嗽两声：“孤是来找四弟的，嬷嬷若是没事，就退下吧。”

　　掌事嬷嬷知道太子爷和大阿哥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
　　两个小霸王凑一块，准没好事。

　　“回太子爷的话，四阿哥歇下了。等他醒了，奴婢就去通报。”
　　保成捏紧小拳拳，最讨厌多事的嬷嬷。

　　瞧她千方百计阻拦，摆明是不想让人进屋。
　　他奶声奶气地说：“别以为孤不知道，四弟才半点大，睡一会就会醒。你跟孤在这瞎扯的功夫，四弟说不准已经在吃奶了。”

　　他一把推开掌事嬷嬷，拉起保清要往偏殿赶去。

　　保清不过是来看看胤禛，没想到还演起闯宫的戏码。

　　被宫中的规矩束缚久了，他差点要忘了在宫外的野日子。

　　他朝嬷嬷笑道：“嬷嬷，爷和保成就进去瞧瞧，保证不出声。”

　　掌事嬷嬷头回见到大阿哥，宫中皆传大阿哥生得精致俊俏。今日一见，果真好看得紧。
　　嬷嬷见太子在一侧，转动着乌黑的大眼，估计又在生些坏心思。

　　她自知拦不住两尊大佛，默默地叹气：“奴婢带两位主子进去瞧瞧。”
　　*
　　承乾宫的偏殿处，胤禛正悠悠转醒。

　　他方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他乃宫女所生，被遗弃在冷宫中。在他惊慌无措到尿床之际，有人伸出援手，不仅帮他换掉尿布，还给他送上牛乳。

　　胤禛深吸一口气，梦境过于离奇，好在他没困在其中。

　　他的肚子咕咕作响，嚎啕两声后，便有乳娘凑上前喂奶。
　　饱餐过后，胤禛呼出长长的嗝声。

　　他放松地瘫软在乳娘的肩头，黑眼珠子盯着墙壁上的年画娃娃。自打重生后，他见过康熙五回。
　　每回康熙来时，都会捏捏他的小脸，说他同年画娃娃相像。

　　胤禛还没照过铜镜，估摸着和年画娃娃像，脸上的肉肉该是何等的厚实？
　　成年后的他生得棱角分明，怎能与年画娃娃相提并论？

　　久而久之，胤禛对‘年画娃娃’四字产生深深的排斥感。

　　吃饱饭后，胤禛准备小憩片刻，门口忽然响起一道稚气的声音。

　　“保成，四弟是住在这屋里？这般安静，该不会是睡着了？”

　　胤禛全身的血液上涌，用脚指头思考，都知道是谁来了。
　　上辈子被汗阿玛打入冷宫的大哥和二哥。

　　这两位在小时候就不对头，凡事都喜欢争个你死我活。

　　今日来找他，定然没好事。

　　胤禛抗拒地撑起小身板，想扭头看门口。

　　可理智告诉他，此时清醒，必有不妙。

　　英明一世的雍正帝立马想到个好主意——闭眼装睡！
　　*
　　门口，保清先保成一步跑入殿内。踮起脚尖的他正好能看到胤禛的小脸蛋。
　　他的目光一下被闭眼的胤禛所吸引。

　　“四弟生得好可爱！闭眼时，眼睫毛好长，脸红得跟斗鸡屁股似的。”

　　在保清的印象里，每回让嬷嬷给斗鸡沐浴时，总能看到斗鸡展翅乱跳。鸡屁股透出羞答答的粉红色。
　　正装睡的胤禛肩膀一颤，本以为年画娃娃已经是最不能接受的比喻，没想到保清又想出别的。

　　保清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怎么会生出此等粗俗的比喻？斗鸡的屁股？

　　真是气煞人也！

　　乳娘温和地笑道：“大阿哥，四阿哥喝过奶后就趴在奴婢怀里睡下了。正巧天气热，他透不过气，脸才会闷得红红的。”

　　“睡过了？那应该可以玩好一会了。”
　　保清伸出食指戳了戳传说中的斗鸡屁股脸蛋。

　　胤禛发现装睡逃不过此劫，冷冷地睁开眼，只想用肃杀的眼神逼退眼前的毛头小子！
　　可保清这家伙太强大，压根没被他吓到。

　　保清又笑道：“保成，你快看四弟的眼珠子好黑。是不是跟爷送你的斗鸡眼睛有些像？”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保清睹物思人，意识到逝鸡已矣。何必三番两次的提起，引得自己不快。
　　保成每回听保清提到斗鸡，心中都有股不祥预感。

　　“保清，你胡说什么？四弟的眼珠子跟黑玛瑙似的，你要用雅致点的比喻！”

　　胤禛松口气，保成好歹是太子，自小养在汗阿玛膝下。肚子里的墨水比保清多一丢丢。
　　对对对，他的眼珠子就是和黑玛瑙像！珍贵又明亮！

　　“行了，行了。”保清挑着可爱的小眉毛：“就你知道黑玛瑙一样，不就跟块黑石头吗？”

　　保成赞成：“对，就是块黑石头。”
　　保清不想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他今日是来看弟弟的，管弟弟的眼睛跟黑石头像，还是跟黑玛瑙像呢？

　　豆点大的胤禛生得奶胖可爱，全身上下的肌肤都跟羊脂玉似的，让人忍不住捏两下。
　　保清怕吓到弟弟，只好退而求其次，握住胤禛的小手。

　　婴儿的小手细若无骨，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保成见保清已经上手，不甘示弱地踮起脚尖，用手去蹭胤禛的脸蛋。
　　无奈他身高过矮，只够得到胤禛的脚丫。

　　保成赌气似的拽住胤禛的小脚，还左右摇摆两下。

　　“四弟的小脚脚也好软，应该比手更好摸。”

　　话音刚落，保成跟耍杂技般，将胤禛的脚弯成拱形，以此来体现弟弟的脚弹性异常的好。
　　胤禛疼得哇哇大叫，着急地乱踢。
　　——朕的手脚软，也经不起你们这等胡乱捏。

　　保成以为胤禛在和他玩，越玩越起劲，还在胤禛的脚底挠痒痒。

　　胤禛小脸涨得更红几分，还鼓起腮帮抗议。
　　——天啊！这两只小霸王为何要来探望他？他宁愿在殿内冷清致死！

　　保清被胤禛反应逗乐：“四弟这么小，表情这般丰富，实在太可爱了。”
　　从进门开始，四弟的反应就很大，和寻常的婴儿确实不一样。

　　他时而乱蹬腿，时而鼓腮帮，还会挥手抗议。
　　四弟会那么多可爱的卖萌小动作，不愧是他的四弟。

　　保清笑嘻嘻地和乳娘说道：“好嬷嬷，爷想抱抱四弟！”
　　“大阿哥，那你先去坐在炕上。”

　　乳娘只敢让保清坐在炕上后，再缓缓地将四阿哥放在他怀里，手还担心地扶着四阿哥的胳膊。
　　谁都不敢对传说中的小霸王放松警惕。

　　保清安安静静地配合，难得地乖巧，注意力全被胤禛吸引。

　　他的四弟生了双张厌世脸，无论他怎么逗玩，都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想到系统里的四号崽崽，与四弟年纪相仿。

　　上回他给四号崽崽换好尿不湿后，还用指甲夹起崽崽，学着荣嫔抱三弟的姿势，摇晃崽崽睡觉。
　　“四弟弟，大哥抱得是不是很好？”

　　保清对自己抱孩子的手段蜜汁自信，又换了一种抱法。
　　胤禛的脖颈原本被搁的不舒服，等保清竖起来抱后，整个人被摇换到无力。

　　乳娘紧张地托住胤禛的脖子：“大阿哥，四阿哥还小，不能这般摇换。”
　　“那爷轻点。”

　　保清耐心地放缓手速，将胤禛的头搁在肩头。

　　保成在旁急得红眼：“孤也要抱四弟弟，保清，你好了的话，就该轮到孤了！”
　　“还不行，爷还没抱够！”保清将胤禛怀里一按：“保成，你还小，你抱不动四弟！”

　　保成不甘示弱地拉住胤禛的小脚丫，大力地往怀里拉：“孤经常抱三弟，保清，你快放开四弟，让孤来！”
　　*
　　在保清的坚持下，胤禛在他的怀里又挣扎了小会。

　　等乳娘将胤禛抱开时，胤禛的嘴角微微抽搐。
　　胤禛深知还没脱离苦海，保清后头还有保成。

　　被两个哥哥轮流折磨半个时辰后，承乾宫终于恢复平静。
　　胤禛虚脱地瘫软在乳娘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经过承乾宫一行，保清的心情格外舒畅。他扫一眼身旁的保成，都发觉这家伙比往日顺眼。
　　他清了清嗓，声调温柔：“保成，你下次何时来看四弟？”

　　保成发觉保清的异样，没想到保清还是个弟弟奴，才看过一次四弟，就念叨下次再来。

　　“保清想跟孤约一块？”保成能随意地进出承乾宫，骄傲地挺直小身板：“孤忙着念书，不能常来。”

　　他故意吊起保清的胃口，再故意摆出副‘孤是大忙人’的姿态。
　　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闪瞎人眼的优越感。

　　保清嘴角一抽。
　　——蠢保成不会以为能自由出入承乾宫，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保清活这么大，从没有求过人，此时也不例外。
　　“罢了，你忙着读书，那爷就不叨扰了。咱们明日上书房再见！”

　　言毕，保清转身要走。
　　从来没有人能握住他的把柄！

　　保成愣神，本以为保清还会再磨一磨他，没想到这家伙血性十足，说走就走！
　　他急急忙忙地上前说：“保清，你别走，孤答应你下回再带你一块来，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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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