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千年章一：无心道人 ...
-
“听说你很擅长找东西？”
“是啊，”小道士往椅子里一坐，得意洋洋地笑了歪了头，“这世上，恐怕还真没几样我找不到的东西呢。”
“那……”重楼沉吟片刻，“你能否帮我找一个人？”
烛火叫他的呼吸吹得晃了晃，阴影在小道士脸上明明暗暗。魔尊见着那细细的眉毛拧到了一处，小道士把茶碗的盖子扣上，咬了嘴唇凝神思考了一会儿，似是极其为难。
“若是已经成了鬼的死人，要找可是很麻烦的，阁下。”
“那人应该没成鬼。”魔尊急忙在对方推脱前说出口，“他本来就是仙人，就是那蜀山派的前掌门徐长卿……”
“啪嚓”一声，对方手里的茶碗猛然滑脱，摔了个粉碎。小道士眯缝起了眼睛望着魔尊，好像刚刚才发现他在这里一般。
“徐长卿？”
“对！”魔尊一阵狂喜，猛地倾身过去，“你见过他？”
“不，”小道士往后一靠，警觉地摇摇头，“其实也不算见过……只不过我师父毕竟是受的蜀山派的教化，我对旧时代的事多少还知道一些。可是阁下，若你找的是个活人，事情便要麻烦许多。”
“此话怎讲？！”
“找人很容易，不过若是对方不愿见你，找到了也没用。”
“胡说！姓徐的怎敢不见本座！”
一激动，说话都又成了旧时的腔调，惊得小道士瞪了瞪眼，之后却又“咯咯”笑起来。
“原来，阁下便是这般称呼故交的？”小道士似是觉得极为有趣，眨了眨眼，带点坏笑地瞧着魔尊，“想不到蜀山掌门还有阁下这般真性情的挚友，真是叫我艳羡不已。啊，那砸了茶碗也值了——小冷，过来帮忙扫扫。”
他招招手，那绿眼睛的小和尚——或者说那小虎精就跑过来，一言不发地把那碎瓷片都扫了去。重楼皱着眉头看了看小虎精，又看看小道士：
“古玩街就允许你们这般的童工存在？”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道士笑得一副少年心性，“祈冷在妖里虽说年轻，但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了，我无心道人陈黯玖呢，反正生来面相就老，16岁长了二十多的面孔，我们两个只需将身份证做好了就可，没人怀疑。说起来，阁下倒是深谙做人之道呢，难怪能在人群撑过这几千年的岁月。”
末尾那句不知是夸奖还是在拐着弯地骂人，让魔尊一时皱起了眉头。
“不管，你只要把人给我找到就行。”
“唔，阁下，”陈黯玖显然对他的执着十分头疼，他把那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太阳穴上，为难地说，“都说了这可不是易事，也得看您的开价了。而且像这种大买卖，都是要先交押金的。”
开价？这他早就料到。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魔尊正要说，那边陈黯玖却一伸手阻了他。
“不过我不要钱。”陈黯玖又道，“我的钱已经够多了。”
“那你倒是要什么！快说！”
魔尊气急，却见对方眯起了眼睛，狡黠一笑——那笑很让魔尊怀疑自己遇见了只狐狸精。
“我记得阁下似乎相当擅长空间法术，能否帮我取来一样东西？东西一到手，我便着手找人，可好？”
******************************
一刻钟后，魔尊拿着一个小盒子气急败坏地出现在无心斋内——本还以为这陈黯玖要的会是什么稀世珍宝，却没料到他要的竟然是最新发售的一款PXX主机！对堂堂魔尊来说，挤在人群里抢购到这个无聊的小东西倒还不如让他去偷取什么稀世珍宝。
罢了罢了，反正对方也只有十六岁，魔尊不能太高估了他。
“给！”几乎是把PXX扔到桌上的力度。
“真不愧是阁下！”陈黯玖笑嘻嘻地接过，几乎掩饰不住脸上的雀跃。不过一回到生意上来就又正经了些。
“那么，劳烦阁下给我一个常用的联系方式，最好是随身的手机。”
魔尊皱眉——他从没买过那东西。反正这世上也没人认识他了，联系工具自然不必要。
“唉？阁下不用手机吗？那宅电也可。”
魔尊再次皱眉——他一直跑来跑去消遣时间，根本没有固定住处，哪里来的宅电？
“那……□□号呢？MSN呢？邮箱呢？”
魔尊的眉头中间打的死结都快解不开了——他几乎没用过电脑（除了和那妖怪来找无心斋的网页的时候）。毕竟是旧时代遗留下来的魔，他对于按钮这种东西始终习惯不来。
“好吧，”陈黯玖最后丧气地一个苦笑，摊开了双手，“那么阁下，看来非要用法术才能和您联系上了。”
魔尊舒了口气，还是法术来的痛快，他点点头：
“最快要到什么时候？”
“最慢也就三日内。”陈黯玖自信地回答，“而且我不会耽误阁下的时间，阁下自己爱干什么可以去做，完全不影响。”
魔尊还是皱眉——事情看来总归是太简单了，简单得叫魔尊都有些不信任这年轻的小道了。不过想想介绍他过来的家伙也是道行不浅的妖怪，应该也不会出了大差错。
“那我告辞了。”魔尊道，顷刻消失在陈黯玖眼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千年章一：无心道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