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Spiders ...
-
灵巧的身影在皇后区活跃。
又一次被机械爪抓住攥紧脖子时，蜘蛛侠手腕弹出蛛丝，拽过一旁的垃圾桶狠撞了男人的头。
操作员被撞得不轻，机械产生了片刻卡顿。
蜘蛛侠趁机挣脱，一个翻身溜进了下水道。
阴暗潮湿的地下水道，彼得·帕克轻呼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的蜘蛛感应这两天有些时灵时不灵，像是程序运行时和其他软件不兼容，结果导致了系统短路。
脑中咔咔作响，耳边是长鸣的幻音，不存在的振动声致使他现在走路都有些失衡。
彼得扶住湿滑的墙壁前行，祈祷眩晕能在操纵机械爪的敌人追上来前自己停下。
「嘿彼得，你还好吗？」
是内德的声音。
蜘蛛战衣同步了手机，蜘蛛侠想起来自己跟机械爪打起来前还一直在跟对方通话。
内德说：「我看新闻还在播报你和那个酷炫机械爪的战况，老兄我支持你！但是，考试快开始了，你在往回赶了吗？」
“……？！”
他差点忘了还有考试！
彼得：“我很快就回去，跟老师说我肚子疼！”
他没受什么伤，唯一的障碍就是自身加剧的幻听。
像是从深海层层回荡出的长鸣，气泡声与海底火山翻滚撞击在耳膜迸裂；黏腻混浊的质感在脑中拉伸缠绕；分不清是尖叫还是车鸣，隐约间，似乎有人声在他耳边低语。
一个女孩的身影恍惚在眼前闪动，带着纯白与融化金子般的颜色。
万幸的是，这种异常很快就消失干净。
彼得翻身准备去制服那个机械爪，不过他停顿了一下，“额…内德，我们学校来过转校生之类的吗？是个女孩，坐着轮椅的。”
「没，有这种事校园里的人都会讨论的。」内德思考反问他，「你怎么了？有收到什么小道消息吗？不过要我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事儿的好时机。」
“不是……是我记错了。”
内德：「好吧。不过你真的要快点了！」
“…我尽力！”
彼得关掉了通讯。
……那应该是他记错了。
浮起片刻的幻影如泡沫般消散，如同它的主人留下的命令那般，在危机来临前继续沉淀进蜘蛛侠的记忆深处。
======
娜塔莎带着米特来到了一个安全屋。
一个在哥谭的安全屋。
很明显，在蝙蝠侠的控制欲覆盖下，这片土地仍有漏洞。
米特并不担心梅菲斯托费勒斯能不能跟上之类的。为了躲避蝙蝠家族，他们之间建立了临时的浅层联系。
只能用来感应定位的魔术，是随时能单方面断掉的临时契约。
同时也是一种信号——是合作因不可抗力必须结束，并判定对方互为敌人约定俗成的暗号。
是非正统魔术师和迦勒底恶属性从者之间不可言说的默契。
观察英灵和小丑的精神最后哪个占据上风的想法被搁置，本来想要时刻盯着梅菲斯托的计划被红房子的袭击打乱，米特甚至考虑过直接放弃梅菲斯托这边。
而在跟着娜塔莎躲开沿路监控跑路的途中，她得到了红房子对她出动的原因——来自一份不知出处的高额悬赏，必须要活的。
来源不明的悬赏……好吧。
往好处想，给小丑绑架梅蒂艾特尔·格尼亚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或许是因为狂笑蝠，又或是因为她自己的无能，面对蝙蝠侠，米特总有一种不知名的负罪感，隐隐还有一种更深层次的执念。
也或是她弄错了这种感觉，将来源于被杀戮的恐惧错认成失败累积出来的愧疚。
果然，跟魔术师扯上关系久了就是这么个神经质过头的德行。
她拿起手杖，从辅助轮椅上站起来，一步步挪到墙边的小沙发上，窝出个看起来更放松的姿势。
“你还好吗？”
娜塔莎轻柔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拉回了神游的女孩。
米特：“I'm fine……”
感觉这种语气对盟友有些冷淡，她又补充：“就是有点低血糖。你看，我的身体不那么支持高消耗的运动。”
红发女郎重新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点头赞同，“你确实需要更多的休息。”而且对方似乎并不受视力影响。
她注意到了对方有意避免露出胳膊上的针孔和更深的痕迹。
除了某些心领神会不该沾染的东西，短期的药物注射，或长期卧病输液也会留下相应的印记。
此外，她还判断出女孩受过良好的礼仪教育。即便现在像是在有意放松的样子，举止中仍旧流露出老派贵族的气质，像被精心雪藏起来的继承人大小姐。
娜塔莎移开了眼。
“需要先休息一下吗？”
米特：“不用，先说一下正事吧。”
眼上的绷带散落，倦怠且恹恹的艳丽面容重新完整显露在空气中。
海妖正在耳边吟唱。
不再掩饰的天然魅力极致发散，令人词穷的美貌宛若繁星点缀的花朵，纤细的枝干几欲承受不住过于繁重的美丽，病态颓丽地在角落里盛开着，脆弱到仿佛下一刻就会凋零。
在脱离了周围有任务目标，A07也解除屏蔽状态趴在女孩膝头的轻松时刻，被层层掩藏的潘神之恩赐才显露些许。
然而特殊时期，过于出众的外表只会成为累赘。
红发女郎被不完整的魅惑力吸引片刻，米特的视线也重新落在她身上：“别走神，娜塔莎。特别当它已经成为一种通过他人注意力方便定位的方式时，我更希望你能忽视它。”
娜塔莎回神点头：“你需要我做什么？”
“成为我的私人助理怎么样？包吃包住，薪资丰厚，帮忙解决私人问题。”
米特歪着头，漫不经心地说着正经话，“保证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问题本身的那种。不过相对你会很忙，非常忙。”
有关红房子，有关追兵，面对面之间，无形的契约悄悄达成。
红发女郎艳丽一笑：“当然，您是Boss。”
倒霉久了总会转运。
现在，除去梅菲斯托费勒斯这张不知何时会伤到自己的鬼牌，调停者手里终于有一张名为「娜塔莎·罗曼诺夫」的SSR了。
米特回应女郎一个慵懒的笑容：“我一定会让你觉得自己的付出值得。”
她困倦又乏力，干脆整个人倒下侧躺在沙发上，看上去像是个缺乏睡眠的女学生在家里补觉。
娜塔莎看着一直做出尽在掌握姿态的女孩总算露出点少女该有的样子，挑了挑眉。
她说：“你需要休息。”
米特否定：“不，我只是想舒服点。”
一个倔强的小女孩——娜塔莎不自觉地无法将其当成大人看待。
即便对方美貌惊人，只要开口或许就足以让任何人甘愿奉献全部。
这间不那么安全的安全屋仍被红房子的阴影笼罩，娜塔莎需要时刻准备带着她的新Boss跑路。
在那之前，她们之间显然还有其他的事需要相互确认。
在心理审讯方面受过全面特训的女特工放低声音，沙哑柔和的嗓音趁机企图软化女孩的心防，套取更多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娜塔莎问：“为什么选择我？因为我是你抓到的第一个？”
米特：“不用在意，这是个人喜好——我比较喜欢你这个人。”
散发着奇异光芒的双眼与些许困惑的绿瞳撞在一起，交错时带出深情怀念的错觉让娜塔莎一愣。
“还有，别想那么多，在你看来自身值得利用的东西，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我需要一个能帮我打理商业问题的优秀女性，我不方便到处跑，而在这方面有过培训的你正好合适。”
看来“倔强小女孩”的能力不单是可以解除洗脑能力的精神干涉。
红发女郎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米特卷头发玩的手指一顿，“在小丑或是谁找到这里之前，听我的管家给你讲讲你接下来的工作。”
影子晃动着荡开波纹，长相普通的壮实男人西装革履，唇角悬挂诡异的微笑。
声音方面也毫无特点的男人缓缓地讲述着名为「格尼亚」的家族所涉猎的产业，听起来是个只动动根系就能让商业走向发生变化的隐秘家族。
接受过量难以消化的讯息同时，娜塔莎不忘暗中观察女孩的表情和状态。
结果很显然，对方并不在乎那些古老家族一向看重的“荣耀”。
她的新Boss有更深远、更难以企及的目的。
不过目前，未交付信任的磨合期，一切还尚未可知。
米特挪了挪脑袋，压在A07身上，给自己找了个舒适度适中的枕头。
想要送回被卷进来的超英，需要的前提条件有两点——足够的意识，触碰到调停者。
在深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不正常、不正确的世界”时，超英会产生与支撑此世界运转相反的反转能量。能量聚集到能够开启传送回原本世界通道的同时，「调停者」会临时充当起打开大门的钥匙。
这本身是可以一瞬间结束的事。
“我觉得是时候交给你第一个任务了。”娜塔莎听见她的Boss这么说。
“去罗克森能源公司做我的代理人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Spiders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