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棕狮先生与老鼠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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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郊外，一座传统的和风建筑内。
黑发红眸的青年斜倚在榻榻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啜饮着……可乐。
“棕狮大人，那些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戴着面具的男人跪坐在纸门外，狂热地看着面前的强者。
“辛苦了。”红眸瞥了他一眼，随意道，“菜菜子和美美子快回来了，把晚饭准备一下吧。”
“是！为大人做事是我的荣幸！”面具男恭顺地退下，吩咐侍从准备棕狮需要的东西。
他名为山居月，是这座房子的主人，也是个小有名气的诅咒师。他的家族掌握着一手精妙的咒具制造之术，却因为不愿依附咒术界高层而遭到迫害，到他这一代仅剩他一人。
山居月尤为慕强，只要是能为高层添堵的强大诅咒师，他都会为对方提供一些咒具支持，这也让他在诅咒师中受到了一定的保护，强大的咒术师不会去迫害他，水平不行的咒术师伤害不了他，高层只能捏着鼻子放任他蹦哒。
近来，一个自称“棕狮”的诅咒师异军突起，短短一个月就端了整个东京及周边大大小小的诅咒师据点。要知道能在东京高专和五条悟眼皮子底下生存的东京诅咒师那可不仅仅是实力问题，藏身地也是相当隐蔽，能找到并解决他们的人必然不简单。
于是等棕狮找上门的时候，山居月果断表示了追随之意，并且直接将自己家贡献了出来。和他有过合作的诅咒师很不理解他的做法，要知道当初可以和五条悟分庭抗礼的特级诅咒师夏油杰来招揽他都被他果断拒绝，现在为什么选择了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草根诅咒师？
山居月对此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他这个人看人很准，在第一眼见到棕狮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人似乎承受着什么痛苦，这痛苦让他暴虐，让他神志不清。但就算如此，他从未滥杀无辜，看似性格暴躁，处事却极为有条理，还带着一些和诅咒师圈子里的大部分人不一样的……正义感。
山居月当诅咒师只是形势所迫，也是想为家族复仇，并不代表他认同其他诅咒师杀人为乐的作风。恰恰相反，以前的家族里大部分是普通人的山居月对普通人的世界认可度更高。
在他眼中，值得他追随的强大咒术师里，夏油杰太过偏激，五条悟性格散漫作风却保守，九十九由基根本看不到人影……这个突然出现的“棕狮”是他目前最佳的选择。
强大而富有人格魅力，残酷又不失本心。和棕狮相处的这段时间，山居月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棕狮大人一定能改变这个腐朽的咒术界。
还不知道自己被新收的下属寄予了奇奇怪怪的厚望的棕狮正在百无聊赖地浏览诅咒师论坛。
这段时间从收集情报到解决那群诅咒师基本全是他一个人做的，可把他累个够呛。要说他费劲做这些事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送菜菜子和美美子上学。
天知道在他得知这俩姑娘成天当无业游民打打杀杀的时候有多生气。为数不多的记忆告诉他他好像有很多孩子还没有送去学校，这让他对此执念深重。
在美美子脱口而出：“你凭什么管我们，多得是跟我们差不多诅咒师没有上学呢！”时，棕狮下定了决心，一个个挑了那群诅咒师的据点。
当然他做这些也不乏有情绪不稳需要发泄原因在。棕狮从俩姑娘的库存里挑出一把趁手的重剑，就根据夏油杰死前留下的情报挨个分析起来。
对此棕狮也很头痛。他总觉得这种分析和情报收集的活以前是有人帮他干的，但是现在身边只有俩未成年的情况下，他只能自己解决。
后面的事情的发展就有些离奇了：在他打败一个家有未成年的诅咒师后，发现诅咒师这个职业的人品大多一言难尽。于是他就不再局限于未成年，而是开始针对所有诅咒师。
作风过得去的放着不管，杀人太多的直接找上门挑战，亦正亦邪的打一顿抢地盘……渐渐地有不少慕强的诅咒师竟自发开始追随他，背地里还在脑补他如此嚣张是不是要做什么针对咒术师的大动作。
准备把抢来的钱用于孩子教育的棕狮：……
虽然他手段暴力了点，态度嚣张了点，恶意大了点……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好人来着？
……
“可恶啊，那群猴子真不知所谓！！”
“好想杀了他们啊，要是夏油大人还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我们受这个委屈。”
庭院外传来少女们气愤的声音。
纸门拉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
“考试成绩出来了？”
菜菜子&美美子：……
“考得怎么样？”
菜菜子&美美子：……
“就这？就这？还看不起猴子呢，你们这不是连猴子都不如？”
青年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我那挚友也不知道怎么养的孩子，就这智商难怪会被那个附身的玩意儿耍得团团转。你们这样怎么可能夺回夏油杰的身体？”
美美子忍不住回嘴：“你不是也没做到吗？我们咒具都借给你折腾一个多月了，你根本就没打算去抢回夏油大人，我看你就是个胆小鬼！”
青年红眸微眯，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
他没有发作，而是换了个问题：“你们之前告诉我，那东西身边有很多咒灵？”
“是、是啊！”
棕狮有些怜悯地看着她们：“人家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东西，都懂得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你觉得我是多蠢会直接莽上去？”
直接和羂索对线·蠢货·最近有些发现自己被骗·姐妹俩：……
“人家咒术界最强的五条悟就可以。”美美子理不直气勉强壮了一点。
“那你就去找五条悟啊。”棕狮耸了耸肩，“我可不是什么最强，我只想在我能力范围内做到对所有人最好。”
美美子还想再哔哔，被姐姐拉走了。
“菜菜子你干嘛拉我啊。”
“美美子，棕狮确实在尽力帮我们了。”
这段时间除了莫名其妙壮大的追随者团体，和强制她们上学还禁止她们杀人的独.裁以外，棕狮一直没有停止研究那个附身夏油杰的东西。
在学校这段时间她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学到，首先意识到的就是她们太冲动了。
夏油大人还在的时候对她们保护得太好，导致她们对咒术界的情况都知之不多，更何况是那个神秘诡异的东西。
不是谁都是五条悟可以无视一切危险，就她们的实力，到时候不但无法夺回夏油大人的身体，自己也百分百会搭进去。
以前的她们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她们别无选择，还抱有一定的侥幸。现在有个不输于特级的强者愿意在保护她们安全的情况下进行考虑，她们完全没必要冒险。
回到山居家安排的房间后，美美子悄声问道：“他这么调查夏油大人和咒术界的事，会不会把我们骗他这件事查出来啊。”
菜菜子安抚地拍拍她：“放心，确实有棕狮这个人，我还有夏油大人和他有所交集的证据。”
“诶？”
“真正的棕狮是个神秘主义者，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长相，曾经在和夏油大人合作时想对他不利，已经被夏油大人解决了。这件事别人都不清楚，只要他没恢复记忆，不会有人知道他不是棕狮。”
“哇，菜菜子你真是太聪明了！居然考虑到了这么多！”
菜菜子矜持一笑：“他还嫌弃我们不聪明，我看他也就那样，要不是实在没有别的强者可以合作……”
数墙之隔的棕狮耳朵微动，懒懒地喝了一口可乐。
这段时间和诅咒师们打架可不是白打的，他充分吸收并熟练运用了体内奇怪的能量，只要将这个能量覆盖在耳朵上，他的听力甚至能覆盖到一整座山，更别提只隔了几个房间的菜菜子她们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一旁刚赶回来候着的山居月道：“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了。”
说罢，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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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商业街依然熙熙攘攘，棕狮随意逛了一圈，迈入了某个咖啡店内。
进门后，他脚步微顿，突然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
怎么大家都喜欢在咖啡店接头？
他内心下意识闪过这句吐槽。
棕狮摇了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他神色自然地走到一个穿着五条袈裟的男人面前：“这里有人吗？”
男人笑道：“当然没有。”
他在男人对面坐了下来。
“夏油杰？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是那两个孩子说的？”男人轻轻动了动手指，在他们的座位落下可以让人忽视他们的“帐”。
“阁下可以称呼我为夏油杰。”
“别吧。”棕狮慵懒地撑着下巴，眼神意味不明地扫过他头顶的缝合线，“我可不想当什么奇怪东西的挚友。”
“那么棕狮阁下也可以叫我羂索。”羂索意外地坦诚。
他从情报里得知面前这个神秘的“棕狮”有种诡异的直觉，甚至可以用它进行一些短暂的预判。鉴于他打败其他诅咒师时只用了咒具和体术，羂索猜测这直觉大概就是他的某种术式了。
既然如此，适当的坦诚是有必要的。
“菜菜子和美美子还是太过单纯了。”羂索脸上挂着虚伪的慈爱，“想必阁下早就看穿了她们的谎言。”
“嗯哼。”棕狮不置可否。
“阁下不是'棕狮'，却愿意陪她们胡闹，是因为她们是一个很好借口。”
“以夏油杰的养女为突破点打入东京诅咒师圈子，顺理成章收服大量诅咒师……不知我是否可以知道您的目的呢？”
棕狮抬眸，充满恶意的杀气径直压向他：“你这不空手套白狼么，你的目的可一点都没有透露，就想从我这里套情报？”
羂索手指颤动了一下，忍住了条件反射进攻的欲望，心中兴奋又担忧。
担忧在于拥有这种气势的强者目的不明，可能会影响他的计划；兴奋在于，如果能把这人忽悠进他的阵营，阻拦五条悟这件事就更稳妥了！
无论如何，这种人他都要放在自己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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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野顺平喘着气，有些惊慌地冲进了楚的房间。
“楚……楚先生，有怪物！！”
“怎么了？”白衣的俊美青年站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安抚地拍拍他的背。
“不要怕，详细说说，怪物……是指什么？”
吉野顺平喝了一口水，缓了缓气：“我今天去看电影，有个身上有缝合线的男人走进来……这场电影人不多，就三个，但是除了我，好像没有人看到他。”
“然后呢？”楚耐心地倾听着，没有露出丝毫不相信的神色。
“然后……然后那个男人碰到了一个观众，把他变成了怪物！”吉野顺平想到那个场景，不禁颤抖起来，“好在他没有注意到我就走了……我不敢报警，只能先跑回来……”
楚又拿过一盒纸巾，让他擦擦汗，随后爆出了一个大料：
“你说的那个奇怪的男人，我大概知道是什么。”
“诶？”
“顺平君知道，咒灵吗？”
……
楚向吉野顺平解释了咒术师、咒力和咒灵的基本知识，然后耐心等待他平复刚重塑的三观。
“楚先生会知道这些……莫非您是咒术师？”吉野顺平小心翼翼问道。
楚苦笑道：“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咒术师而已，没有什么厉害的术式……很抱歉隐瞒你，顺平君，因为上面有规定……”
吉野顺平连忙摆手：“我懂的，这种事不能公开，您保密是应该的，不用对我道歉。”
“您刚才说，咒术界有专门处理这种事情的机构，那我们是不是要告诉他们啊？”
“这件事当然要告诉他们。”楚温和地看着他，“既然你觉醒了咒术的天赋，或许也可以成为一个咒术师。在此之前你会很容易受到咒灵的攻击，所以最近尽量不要出门了。”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送走吉野顺平后，楚回到电脑前坐下，调出一个聊天框。
在他的右边光屏上，显现出了新的字迹：
【能量收集进度】：0.1%（能量来源：吉野顺平）
“咒力……么。”他轻声自语，在聊天框中敲下文字。
……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教师宿舍。
俊美的男人擦着白发上的水走出浴室，好奇地看向响个不停的手机。
“这种时候谁给我发消息……”
他打开信息，眼神一凝。
“哦呀，这可真是个有趣的……老鼠先生呢。”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棕狮先生与老鼠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