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捡到一个饭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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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
时值11月，北方地区早已开始降温，而山上更是被冰雪覆盖。
身为护林员的儿子，楚鳞从小就在山上招熊逗虎，偏偏他天生神力，年仅7岁就成了这一片的山大王。
今天正好是周末，也是楚鳞的生日，他的父亲楚涛一早就下山去给他买礼物，母亲沈梦也开始她的例行巡视。
下午，被母亲逼着在家写了一上午作业的楚鳞实在是待不住了，央求着想要出去玩，考虑到今天毕竟是他的生日，沈梦大方地准了。
临走前，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妈妈，我可以学归一诀吗？”
沈梦愣了愣：“你元心功几层了？”
楚鳞乖乖回答道：“三层了。”
沈梦低头沉思，《归元诀》是楚鳞在两年前意外发现的武学功法，这个发现简直颠覆了现代古武界，将曾经还算科学的古武直接升级到了武侠片场。
《元心功》是《归元诀》的基础心法，共有九层，而《归一诀》则是它的衍生篇章。倒不是她不想让儿子学，甚至就在楚鳞发现这部功法时就已经自学入门了，之后则一直没敢让他深入学下去，主要是那些个衍生篇章的能力看着就很凶险，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不过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他这个年龄就能把元心功练上三层，足见其天赋，学武的哪有绝对安全的道理，她也不能耽误孩子的前途。
沈梦叹了口气，回到房间拿出了一本有些古旧的书籍塞进儿子怀里：“拿去吧拿去吧！学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啊，发现不舒服要赶紧告诉我。”
楚鳞眼睛一亮，拿过功法径直跑出门去，那背影都透露出欢快来。
学武可比在家写作业要舒服多了！
沈梦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这次不许去霍霍动植物！早点回来听见没？！”
楚鳞遥遥一挥手：“知道了！”
楚鳞心有目标，跑一会儿就到达了目的地，抬头远远就能看到一个山洞，那是他的“秘密基地”，他在这里藏了很多东西。
他跑进山洞，从厚重的棉袄里拿出《归元诀》，翻看了起来。
“嗯……向左运气，在丹田绕圈圈……”楚鳞默念着，身体也跟着动了起来。
他沉浸在心法里，忽视了时间的流逝，直到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将他惊醒。
他抬头一看，山洞外，一个白团子闯入了他的视线——那是一个跌跌撞撞的小男孩。
白团子似乎没有力气了，走了没两步就倒在山洞前，楚鳞赶紧奔过去，隐约听见他说了什么。
团子：“Спаситеменя……”（救救我……）
楚鳞：“爸妈……啥呀？哎！你别晕啊！”
说着，楚鳞把白团子抱起来，向着家的方向狂奔。
山林间，小小的男孩在雪地里如履平地。若是有人在这里，就会更惊讶地发现，小男孩双手正轻松地公主抱着另一个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那孩子一身白色的装束，就像一颗饭团。
没多久，楚鳞就抱着今天从“秘密基地”捡到的“饭团”跑到了家门口。
此时，屋子里夫妻两个正在准备午饭，门外传来砰砰地敲门声。
只听门外小男孩中气十足的喊道：“妈妈！快开门！我捡了到一个人！！”
楚家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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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冻太久了，底子给冻坏了。”
“啊？还能不能养回来？”
“只能慢慢调养，尤其注意骨头这块儿，不然大了容易风湿，还有肺……”
……
我这是……被救了？
好温暖……
费奥多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耳边隐约传来交谈声。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却看到一只小手按住他的肩，重新把他推回去躺好。
费奥多尔懵逼：？？？
那只手的主人，楚鳞惊喜地看着他：“你醒啦？先不要动哦，要医生叔叔看过才能起来！”
说着，楚鳞奔向门外：“妈妈！医生叔叔！弟弟醒啦！”
费奥多尔眼睁睁看着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嘴里喊着他听不懂的语言打开了病房门，把门口正在谈话的两个人拽进来。
医生被拽了个踉跄：？？？这小孩怎么这么大力气？
沈梦淡定地稳住身体，还顺手扶了医生一把：“医生，孩子醒了，您快去看看。”
病人最重要，医生略过了刚才对那股怪力的迷惑，走到费奥多尔的病床前开始询问情况。
医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四肢还能不能动？”
费奥多尔：“Простите, янепонимаю, чтовы говорите.”（抱歉，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沈梦和医生面面相觑。
“好像是俄语？你知道啥意思不？”
“这小孩我们搁山上捡的，我也不道啊！不过我老公应该会一点，他去缴费了……”
等楚涛缴费回来，就看到医生和自家老婆一脸看到救星的表情，把他拽到费奥多尔的病床前。
沈梦：“老公，这小孩应该是俄罗斯来的，说的话我不明白啊，你来问下。”
楚涛是退役军人，以前当兵的时候就是在边防部队，时常能在边境遇见一些俄罗斯人，也会说一些俄语。
于是楚涛就被赶鸭子上架地用自己的散装俄语和病床上的孩子交流。好在这孩子理解能力不错，在楚涛连说带比划下，他每次都能很好地理解楚涛的话，二人沟通很顺利。
楚涛充当临时翻译，先和医生交流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等医生检查完毕，他才开始询问这孩子出现在山上的原因。
楚涛：“这孩子叫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沈梦：“费啥？”
楚涛：“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沈梦：“什么司机？”
楚涛：“费、咳，你叫他费佳好了。”
沈梦：“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外国人名儿真难记。”
楚鳞站在旁边听父母谈话，从爸爸口中得知，这位叫费佳的小哥哥今年8岁，父母双亡，据说是被拐卖团伙偷渡带到了他们国家，然后费佳趁坏蛋不注意偷偷跑了出来，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上，他也不清楚。
费奥多尔讲述的这段经历当然是有漏洞的，但是一个8岁的小孩子讲不清楚事情不是很正常吗？而楚家夫妇也不会去怀疑一个刚刚脱险的孩子撒谎欺骗他们。
他看着这对夫妻在听完他的讲述后，就急匆匆地出门打电话了。
“那个男人看装束应该是警察，应该是去找人调查那个莫须有的拐卖团伙了吧。之后估计会把我遣返，再找个孤儿院安置。”他冷淡地想着，安静地靠在床上等待这些外国人对他的处理。
“哥哥，你为什么撒谎呀？”
费奥多尔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旁边那个差点被他忽略的男孩。这应该是那对夫妻的儿子，他想着，微笑地对楚鳞说：“Очем ты говоришь?”（你在说什么？）
楚鳞想起这个小哥哥是外国人，于是绞尽脑汁从自己匮乏的英语词汇量里翻出几个单词。
“why you ，lie？”
费奥多尔脸色微变，他不懂自己连成年人都骗过去的伪装会被一个同龄人看透。费奥多尔努力端起自己的面具，再次询问：“Очем ты говоришь?”
楚鳞有些委屈地撇撇嘴，这个哥哥怎么感觉假假的呀。
他磕磕巴巴地说着自己的散装英语：“I know you，懂，English，if you no say true 话，I want tall my mother.”
这下费奥多尔也不敢装不懂，他有些紧张地问：“How did you know about this?”
楚鳞：“？说慢点呀，I don’t know.”
费奥多尔叹气：“How —— did you—— know ——about this?”
楚鳞：“You like me，lie！”（你说谎的样子跟我一样呀！）
费奥多尔：？？？不提这句很有歧义的句子，你一看就是那种在幸福家庭长大的毫无心机的家伙，怎么说谎可能跟我一样啊喂！
双方费劲地用英语沟通了半天，费奥多尔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估计是个直觉系选手，能看穿他的谎言只是因为感觉不对。
楚鳞并没有想告发他，只是想知道他说谎的理由罢了，费奥多尔只好把他的真实经历隐瞒一部分告诉他，反正他说的是实话，只是有一些隐瞒而已。然后他们约定，这只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大人。
楚鳞：……哥哥说的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没有问题。
没过多久，楚家夫妻回来了，拐卖团伙一时半会找不出来，但是这个孩子总不能一直在医院。沈梦走上前将楚鳞带出门，由楚涛一个人和费奥多尔沟通。
病房外，沈梦关上门，蹲下身，认真询问楚鳞的意见。
病房里，费奥多尔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站在自己病床前，有些扭捏又不失坚定地、磕磕巴巴地问他：
“费佳，你愿意做我们的孩子吗？”
“小鳞，你想有个哥哥吗？”
门里门外，夫妻两个温柔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孩子的命运就此开始有了交点。
“Мнеприятно, что.”（我愿意）
“当然想啊！”
在这个严寒的冬日，费奥多尔有了一个新家。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捡到一个饭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