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风一般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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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少年，笑容……美好的画面。
如果忽略他脚底下的可怜人的话。
“主——人——”伊万终于反应过来，奔向费奥多尔，周围土石颤动，几欲攻击。
地上的费奥多尔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停、停下……”
伊万听到了指令，暂时停下了异能，而费奥多尔身上的少年愣了愣，赶忙下来。
“费佳？”楚鳞不敢置信又有些迷茫地出声。他飞快蹲下，将费奥多尔扶起来摇了摇：
“费佳？费佳你没事吧！”
“咳、咳咳……”费奥多尔晕乎乎地咳了起来。
楚鳞慌了：“我、我带了人参！”他一只手扶着费奥多尔，另一只手在身上胡乱摸索，“唉呀妈呀，我人参放酒店了……费佳你挺住啊……”
费奥多尔颤抖着制止了楚鳞慌张的动作：“我、我没事，你别乱动……”
楚鳞僵住不敢动了，费奥多尔又咳了几声，总算是缓了过来。
“他是我的友人，这里你们不用管，先退下吧。”
费奥多尔在楚鳞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挥退了手下们。现在是清晨，街上陆陆续续开始有行人和车辆，他们这群人太过显眼，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随后他也带着楚鳞走进大楼，二人绕过大厅还未收拾干净的血迹走向电梯。
行走间，楚鳞小心翼翼地问：“费佳，我听说这里是黑涩会的据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费奥多尔反客为主：“我也好奇，你是怎么跑到俄罗斯来的？”
“还不是你偷跑，”楚鳞皱着脸，“我之前看到你找的资料了，就寻思你会来俄罗斯。”
“本来我当时就想来找你的，舅舅不让，让我特训通过才行。”他抱怨着，
“英语真的好难啊！”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二人进入电梯。
“舅舅给我找了关系，局里本来就和俄罗斯这里有合作呀，我虽然没有执法权，但是协助权还是有的。”楚鳞掏出他的证件。
“我从莫斯科那边过来，刚到就听说这边黑涩会打起来了，官方派了人去阻止。”他摸着下巴沉思，“虽然我总觉得这边的警察局长说的话怪怪的……不过黑涩会光明正大扰乱治安我当然是要阻止的！”
费奥多尔懂了，他和政府做了交易，割让了一部分利益给他们，用以换取他们出动武装力量阻止格鲁涅第二小队以及阿夫杰的军火押送队伍，其中就有那座军火厂。楚鳞这样白送上来的战力他们当然不会放过，粉饰了一下就把他忽悠过去帮忙了。有楚鳞在，想必军火厂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们出了电梯，来到了阿夫杰的办公室，当然，这间办公室已经易主了。楚鳞看了看门口的守卫，把被费奥多尔带歪的话题拉回来：“别转移话题，快说说你这啥情况！”
楚鳞把费奥多尔推到办公室沙发上坐下，一手撑在他的头顶，盯着费奥多尔严肃地说：“你不会加入黑涩会了吧！”
“当然没有！”我只是自己组建了一个组织而已。
楚鳞狐疑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费奥多尔冷静地把自己的谋划粉饰了一下告诉他：“本地的两个帮派都是杀害我父亲抢夺我家产的仇人，我回来之后化名为费奥多尔·D卧底进阿夫杰联合会，然后又作为阿夫杰的卧底被格鲁涅招揽，今天正好是收网的时候。”他强调，“跟官方报备过的。”
嗯，和官方做交易也算报备呢。
楚鳞听晕乎了：“啊这、这难道就是俄罗斯套娃吗？碟中碟中谍？”
“嗯，听不懂就算了，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报仇就行了。”
他又提醒楚鳞：“阿夫杰联合会在本地官方有关系，要不是我承诺把军火厂送给他们做政绩，他们可不会出动。”他嗤笑一声，“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东西。”
楚鳞恍然：“难怪，要是他们真的会管，就不会放任这俩帮派做这么大了。”
“这里可不像华国那么和平，”费奥多尔紫色的眼眸如同深渊，声音充满蛊惑，“他们只是在利用你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正义之师。”
“你后悔帮他们了吗？”
楚鳞收回撑在沙发上的手，侧身一滚摊进费奥多尔的旁边，懒懒地说：“我特训的时候老师政治课老师就跟我说过啦，国外比较乱套，成天勾心斗角嘛~”他玩笑似的说了句本山大叔的名言，向费奥多尔的方向侧身，眼神坚定毫无动摇，“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军火厂收归国有，剿灭两个帮派……这次的行动也确实是对大部分民众有利的不是么？我确认我做的是好事，我在践行正义，就足够了。”
“至于上层是否正义廉洁，这是广大民众需要监督与制约的，不需要我来越俎代庖。”
楚鳞从来不会自寻烦恼，永远走在自己认为正确的路上，费奥多尔也最欣赏他这一点，就像他会坦诚地告诉楚鳞他为复仇所做的事一样，因为出发点情有可原，达成结果也是好的，所以他并不担心楚鳞会因此厌恶他。
“你这点真是跟妈妈一模一样……”费奥多尔笑着叹息，“希望你能永远保持这样吧。”
楚鳞扑过去抱住他：“你不要老是苦大仇深啊！既然仇报完了，跟我回去吧？”
费奥多尔被他猛扑，刚才受的伤又开始疼了：“咳咳咳咳咳！”
楚鳞飞快站起身：“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人参呢？！！”
他左右转了转头，冲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单脚踩上去：“费佳你等等我，我去酒店拿人参，你自己打电话叫一下救护车啊！”说着就跳了下去。
“等等！这里是22……楼。”费奥多尔尔康手。
他马上站起身跑到窗边，仿佛刚才咳的昏天黑地的人不存在，他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黑影在大楼外墙上起落，从各层的窗台、空调外机等地方借力，十分顺利。
费奥多尔松了口气。
“咋还那么虎呢……”吓得他改正好久的东北话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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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鳞一路火花带闪电奔到酒店，速度太快连前台都没发现。他没有花心思翻行李，直接连箱一起抗走。
等他回到联合会的写字楼，楼下得到费奥多尔通知的守卫一见到他将他放进去，从根源上免去楚鳞徒手爬楼的情况。
办公室里，费奥多尔依然躺在沙发上，跟楚鳞离开时一模一样，只见楚鳞扛着几乎快有他高的行李箱进来，在地上摊开。箱子里面有好几个黑色的塑料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几袋垃圾，他从里面拎出一个袋子打开，袋子里全是大人参。
“厨房在哪，我去给你炖汤。”
“在三楼……”
还没说完，楚鳞又如风一样不见了。
费奥多尔：……其实我可以叫手下弄的。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楚鳞带着参汤回来了，大概是怕汤洒了，他没有像之前一样来去如风，只是以比普通人跑步稍快一些的速度进入办公室。
“我还带了一些你之前常吃的药，你跑了之后应该断药了吧？”他端着参汤走过去，递给费奥多尔，然后捏了捏他的胳膊，“医生都说了药不能停，你看你瘦成啥样了。”
费奥多尔慢悠悠地喝着参汤：“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楚鳞挑眉：“什么待多久？我就是来找你的。我之前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家出走，现在清楚了，你是为了报仇。刚才说到一半被你打断了，现在我再问一遍哦。”
“你准备啥时候跟我回去呢？”
费奥多尔将碗放到茶几上，优雅地擦擦嘴角，双手交叠靠在沙发上：“如果我说，我不想回去呢？”
“我本来就是俄罗斯人，现在回到故国，感觉还是这里的生活适合我。”
“适合个鬼啊！办了收养手续，你早就是华国人了好吧！搁华国待着的时候你可没有不适应。”楚鳞皱眉反驳。
“楚费佳是华国人，费奥多尔·D可是土生土长的俄罗斯人。”他拿出自己的国内护照。
楚鳞愣了愣：“你这化名儿还有证？一个字母能单独当姓吗？”
费奥多尔耸耸肩：“反正这个证可以用。”
等等！
楚鳞猛然反应过来：“你居然□□！卧底那个官方知道就算了，你这个是犯法的吧！”
费奥多尔：……你的重点是假证吗？
费奥多尔：“至少费奥多尔·D和楚费佳没有关系，我在国外做了什么事，也和华国没关系。”
“你想做什么？”楚鳞马上抓住重点。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
“好吧。”费奥多尔妥协，“让我想想怎么说，至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阿夫杰联合会有很多遗留的东西需要处理，就算是我要回去也不是现在。”
他摊手：“总不能管杀不管埋吧。”
“也行。”楚鳞暂时放过他，“你处理完之后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费奥多尔没有回答，转移了话题，看着摊开的行李箱：“除了人参你还带了什么？”
“哦，我差点忘了！”楚鳞锤手心，走过去蹲在行李箱前，拿出另一个黑袋子。
“看！”他从袋子里拿出了两个毛茸茸的东西，抖开，竟是一件白色毛领的黑大衣和一顶白帽子。
楚鳞把大衣随手搭在沙发上，双手撑开帽子，啪的一下扣在了费奥多尔头上。
他后退两步，叉腰，满意点头：“嗯！很合适。”
费奥多尔摸了摸头顶的帽子，摸到一手顺滑的皮毛：“这是……”
“嘿嘿，好看吧！貂的！”楚鳞又拿起大衣想给他披上，“这可是我专门从养殖场挑的皮毛，全程我亲自缝的！”
“你亲手做的？”费奥多尔有些惊喜，任由他披上大衣。
楚鳞看着这个戴着白帽子，披着大衣的大型团子，眼神略带怀念：“当年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打扮，躺在雪地里，我还以为是什么白雪公主。”他笑了笑，“那时我还以为你是老天爷送我的生日礼物呢。”
“不过那时候的衣服你现在也穿不了了，我想着俄罗斯那么冷，就给你做了一套。嘿嘿，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吧！”
费奥多尔也夸赞道：“嗯，真的很棒！”他也有些怀念，“当初的大衣还是逃亡的时候瓦西里大叔给我的……”
砰砰砰！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伊万打开门走进来，身上带着一股血腥气，楚鳞闻着皱起了眉头。伊万在费奥多尔警告的眼神下强撑着没有跪下汇报，他向自己的主人恭敬地鞠躬道：“主人，兄弟帮的人怎么也不愿意说出他们在黑市的据点。”格鲁涅兄弟帮能和拥有军火厂和官方暗地支持的阿夫杰联合会分庭抗礼，靠的就是他们在黑市的渠道，许多高端货物都是从那里走私过来。
费奥多尔倒是喜怒不形于色，但是语气中还是泄露了一点轻微的不悦：“审讯部是越来越不行了。”原阿夫杰联合会的审讯部确实要差一些，他自己的人手中也没有审讯方面的人才。
“我等会亲自去一趟，你先下去吧。”
伊万再次鞠躬转身离开。
听不懂俄语的楚鳞迷惑脸：“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楚鳞并没有看到费奥多尔的手下押走格鲁涅的人的画面，费奥多尔也不打算让楚鳞知道。
他说：“阿夫杰旗下的商会出了一些问题，我需要去处理一下，你是回酒店还是在那边休息室待着？”
“商会？”楚鳞看着伊万走出去关上门，“我怎么闻到了血腥味？”
费奥多尔：“伊万是异能者，在和联合会的战斗里出力很多，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吧。”
楚鳞半信半疑地去收拾行李箱，将行李箱里的一堆药材拿出来放在茶几上：“那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今天要按时吃药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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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的动作很快，大概一周左右就把两大帮派的势力吞并干净，那些和官方牵扯太深和容易将势力牵扯在这里不好脱身的产业，他都想办法甩掉了。明面上可以洗白的送给政府做利益交换，暗地里不清不楚的产业就给了外地想要在圣彼得堡伸手的势力。
这段时间楚鳞也从酒店直接搬进了写字楼，寸步不离地跟着费奥多尔，当然也少不了天天催着他吃药。两大帮派底下的小势力不少，抗拒费奥多尔的更多，楚鳞还帮他挡下了好几次暗杀。
为此，伊万没少在暗地里咬手绢：明明跟在主人身边保护主人的应该是我！是我啊！
……
办公室里，费奥多尔把一些文件资料放进了一个文件袋递给楚鳞。
“帮我送去给圣彼得堡警局吧，这是一些需要交接的产业文件。”
“你为啥不让手下去？快到最后的时刻了，你一个人待着不安全。”楚鳞疑惑道，“”你不会是想支开我吧？”
费奥多尔无奈地笑了笑：“你想多了，无论是我还是我的部下，那都是在警局有过备案的，现在两个帮派快被清理得差不多了，他们很可能会卸磨杀驴，我们去了可就回不来了。毕竟能多一份政绩，谁不愿意呢？”
“你起码有合法的护照以及跨国协助证件，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再不济你的实力也不会困在那里。”
楚鳞迟疑地接过文件：“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不许再跑哦！不然下次我抓到你你就没这个待遇了。”他随口威胁了一句，跳窗走了。
费奥多尔：……这总是走窗户的习惯是哪里染上的，我记得他以前不这样的啊。
……
楚鳞骑上费奥多尔给他配的小电驴向警局而去，非必要情况他是不会直接跑的，套用特训老师的话来说就是：总是这样跑让街上的人怎么看？见鬼了吗？
至于开车，嗯，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宝宝呢。
不过楚鳞忘了还有另一个选项，费奥多尔怎么不叫人开车送他呢？
到了警局，局长带着翻译直接迎上来和他握手：“楚，你终于来了。”
楚鳞：“您怎么知道我要来？”
局长：“D先生说，您要来和我商议围剿黑市的事……”
楚鳞打断他：“不是来交接产业的吗？”
局长微讶：“交接产业应该去行政处啊，来警局干什么？我们不负责这方面。”
“对哦。”楚鳞呆了一下，反应了过来，马上转身就跑。
“凸(艹皿艹 ) 费佳又蒙我！”
……
等楚鳞连小电驴都不顾，紧赶慢赶地跑回去。
此时是下午，大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而写字楼里却诡异寂静，楚鳞走进去甚至能听见脚步的回音。他发现大楼已经没人了，反而冷静了下来，慢悠悠地坐电梯上楼。
“我就知道，费佳根本就不是那么老实的人，的亏他还跟我装了这么久……”楚鳞嘟囔着，走进了门户大开的办公室。
里面意料之中的空荡。他就随意扫了一眼，也不仔细检查就径直离开，走到了隔壁属于他的专属休息室。他的行李箱大开着摊在地上，里面的药材已经空了，他一步一步走到箱子边，低头看着箱子，叹气。
“好吧，至少这次记得要吃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风一般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