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
初真殿内，数位长老跪坐两方，最前方的是刚返回的牛长老，正与其他长老宣布仙羽一事。
“有了天生道体，下次的四方台，我蓬莱必能名正言顺拿回第一名。到时候看昆仑还有什么话说。”
前几次我作弊是我的不对，可这次我是堂堂正正拿的第一。
嘿嘿，你气也没用。
毕竟离四方台开启还有一段时间，仙羽的事问了一阵后便被搁置下来。众人老调重弹。
“诸位，宗主离派已有相当长一段时间，群龙无首不是好事啊。”
提起代掌门一事，被众望所归的牛长老摆手，“我身为天官，诸事缠身，实在分|身乏术。”
宗主这种东西就是个吉祥物，三清天出事还得站出来谢罪。现宗主为什么不在的原因众所周知。
绝对不是连续驴了昆仑宗主三回，然后连夜跑路。
“那罗师妹……”
罗绮谦虚道，“绮不过小小账房，于门派里数个灵石就罢了，掌门一事实在难以胜任。”
意思就说她一会计，做不了大事。
然后又推到谢无闻身上。
谢无闻倒是撇的很清，“阎浮提的帝王还姓谢。”
他可以做代掌门，做了给娘家谋好处，就问你们怕不怕。
长老辈的没一个肯做代掌门，牛长老不得不再降一级，提出让优秀的弟子暂时任职掌门一职。
“选个首席弟子如何？”
首席弟子，顾名思义弟子中的第一名，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下任掌门人。
横竖要做掌门人，早倒霉晚倒霉一个样。
“诸君可有合适人选？”
谈起眼下弟子，长老们只有一个回答。
楚梦生。
自小在蓬莱长大，资质不错，容貌也好，最重要的是，他悟性极佳。
标准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非常合适和其他门派打交道，给弟子们讲心灵鸡汤。
“直接推楚师侄，怕是会有弟子不满。”
牛长老懂对方的意思，怕说内幕，那就再挑一个对手。
“风师侄如何？”
“漂亮，单纯，参与会议，保证一个字都听不懂。”
牛长老很满意，罗绮也很满意，诸位长老都很满意，于是皆大欢喜，各自离去。
**
金光殿是蓬莱弟子听道的地方，时常有弟子来往，并不吵闹。这会更是鸦雀无声，一个两个脑袋全盯着门口三人看热闹。
蓬莱有个公开的秘密，当年风绝雪入蓬莱，是冲道子谢无闻来的。
苏绾绾失踪后，谢无闻不再收徒。风绝雪很伤心，随便拜了个长老。
结果三年之期未到，谢无闻就收徒了。
你问风绝雪酸不酸，那是相当的酸。
仙羽并不知情，她望着从金光殿走出的人，有一瞬间晃神，这人长好漂亮，不是雌雄莫辨的美，更近似一种绝。
那种只存于画中的美，然后具象化在你眼前。
楚梦生作为中间人牵线搭桥起来，“师妹，这是你二师兄风绝雪。”
“风师弟，她是……”
“谢师叔新收的弟子。”风绝雪不光人美，声音也极为动听，有种空灵感。他扫向楚梦生身边的仙羽，补上一句。
“和苏师妹长得挺像。”
围观弟子激动起来，来了来了。
要知道苏师妹还在时，二师兄就待苏师妹极好，如今来个替身，想问问二师兄怎么看？
纵然心里是巴不得喊打起来打起来，看戏的弟子是一个比一个安静。生怕落下一句话。
楚梦生替仙羽正名，“师妹是长老亲自收来的，非是谢师叔主动。”
风绝雪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我知道，天生道体，还差点成为精英弟子。”
“我入派多年，都没资格成为精英弟子。小师妹一来便占尽便宜，着实厉害。”
仙羽愣了下，风绝雪长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怎么说话一股子恶毒炮灰味。
“谢谢夸奖。”
那双漂亮的像对琉璃的眸子凝视仙羽，过后语气更冷，“你也配。”
仙羽很谦虚，“还好了，就是蓬莱昆仑二选一，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读作谦虚，写作张狂。
两人对视片刻，气氛越发紧张。楚梦生明白再聊下去怕是要当场扯头花，于是他站出来说，“师妹忙了一天，也累了，我送师妹回去吧。”
在场弟子极其失望。
大师兄都这样说了，众人也不好阻拦。只能目送楚梦生和仙羽离去，准备继续听课，不想风绝雪忽然发话。
“我知你们无心听道，罢了，今日论道到此结束，诸位请回吧。”
众人欢喜不已，几个弟子讨论半天，决定去无涯见仙羽，结果等到了无涯，发现一位熟人。
风绝雪。
说什么是为我们好，敢情是自己讲不下去了。
几人没胆再留，打了声招呼知趣离去。唯独风绝雪，站那理直气壮，就差写个谢无闻未来弟子的牌子挂在胸前。
同行的罗绮柔声道，“师侄先住我那几日，待无涯收拾出来，再搬回来如何。”
谢无闻没有收徒的打算，因此无涯还是以往的样子，留着苏绾绾的痕迹。
一草一木，都带着苏绾绾的影子，风一吹，就能听见苏绾绾的笑语。
鉴于仙羽对谢无闻春心萌动，罗绮觉得谢无闻安排仙羽住她那是有道理的。
怕小姑娘多想。
仙羽原本是想答应的，可想到秦燃的重托，容雪的期望，她英勇站了出来，面无表情嘤了一声，然后说，“没关系，我皮糙肉厚，不怕吃苦。”
这话惹得谢无闻多看了仙羽一眼，问道，“你要住无涯？”
仙羽双手握拳，置于胸前，“我是师尊的弟子，不能麻烦别人。”
做替身得尽职，痴情人设不能丢。
谢无闻理解了，他转头问罗绮，“我能麻烦牛师兄吗？到他那借住。”
罗绮，“……”
能单身至今，果然有一手。
一直做花瓶的风绝雪出声道，“弟子那还有几间空房，可借师妹歇脚。”
何止是几间，当年风绝雪负责修缮禁地的殿宇，就差修个行宫出来。
有钱人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仙羽说，“这多不好意思。”
风绝雪抬眸望向仙羽，清冷的脸庞上浮现一丝笑意，“无妨，师妹有麻烦，做师兄的自然要鼎力相助。”
仙羽：做人诚实点，拿出你在金光殿和我呛声的态度来。
可谢无闻在，她还得做一个无辜的小白花，于是也柔柔道，“那先谢过师兄了。”
风绝雪没搭理仙羽，他只是望向谢无闻，“谢师叔，我和师妹毕竟性别有碍，若我与师妹同住，怕是会引起他人非议，可否让我在无涯暂住几天？”
有那么一瞬间，仙羽觉得自己被套路了。
谢无闻没有拒绝风绝雪，他只稍微思考了一会，便答应下来，让楚梦生带着仙羽走人。
一同离去的还有罗绮，临走前她的目光无比复杂，幽幽叹息，“不愧是剑修。”
同是剑修的楚梦生有被冒犯到。
等几人走后，无涯只剩下谢无闻和风绝雪，谢无闻领着风绝雪往洞府内走，“我记得明日你还要论道？”
风绝雪立马回复，“弟子最近半个月都无课。”
就算有，它也是没有。
谢无闻不怎么理会门派诸事，对风绝雪的事务也不清楚。他只将人领到一间偏房，说道，“暂且委屈你一晚上。”
他的洞府确实没怎么认真打理，苏绾绾走后，谢无闻也不在蓬莱，洞府内的一切处于停摆状态，上个月刚回，还没来得及歇息，就被塞了个徒弟。
风绝雪越发乖巧，“师叔言重了，能为师叔效劳，弟子三生有幸。”
等谢无闻走后，风绝雪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嘴角一味上扬，止不住踮起脚尖。
他在屋内转了一圈，忍不住赞誉起来。
“绝雪，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话后，风绝雪又换了个方向，侃侃而谈，“哪里哪里，只是略施小计。”
“除了我们绝雪，谁还能想出如此聪明的计谋。我一想到那个替身临走时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什么货色，也配做道子的弟子。”
风绝雪复又站起来，摆摆手道，“我只是单纯想替师叔解忧，并不奢求回报。”
“绝雪，你太谦虚了。像绝雪你这般冰雪聪明的人，才是蓬莱的未来，道子的接班人。”
风绝雪脸上浮现几缕得意，正准备继续自己的表演，余光瞥见门没关好，谢无闻的半张脸，连同外头的日光，一同映入风绝雪眼中。
那一刻，风绝雪的心都碎了，他嘴唇颤抖几下，喊道。
“师，叔。”
谢无闻平静推门进入，无视屋中的风绝雪，只管抖开怀中的布料，在那忙碌。
风绝雪抹了把脸，试图装作无事发生，“师叔客气了，我可以不用睡的。”
“不是给你睡的。”
将角落的猫爬架盖好，谢无闻问风绝雪，“道心可有损？”
风绝雪知道谢无闻问的是什么，他恨不得拉着谢无闻去正殿发毒誓，自证清白。
可他什么都做不了，最后眼圈发红，委屈低语着，“不曾有损。”
谢无闻点头，“我明白了。”
病的不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