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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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于晏大怒道，“你骂我。”
仙羽不明白了，她哪里骂人了，她只是把于晏的话重复了一遍，怎么算骂人。
两人的动静引来那头谢无闻的注意，转眼功夫他已经到了仙羽跟前，见到两个熟人，谢无闻首先问的不是于晏，而是双手被缚的仙羽。
“我记得在山阳镇时你便被抓过一次。”
这个是事实，仙羽认了。
“你怎么搞的，出门一趟被抓两回，话本里的女主都没你这么麻烦。”
这个锅仙羽不背，替身水平不行她认了，菜绝对是不认的。
仙羽当即掐了术法，挣脱开来，向谢无闻表明自己有自救能力。
于晏是目瞪口呆，谢无闻则反应冷淡，“哦，里应外合，串通一气。”
谢无闻声线清冷，平日便听不出什么暖意，这会听来，那是带出了无尽嘲讽。
仙羽就差一巴掌甩在谢无闻脸上，念及自己的替身身份，委屈嘟嘴，“人家是真的被抓了。”
“然后呢？”谢无闻是郎心似铁，半个眼神都懒得搭理，“自己能逃偏不逃。”
“是楚梦生功课布置太少了，还是风绝雪作业留的少，让你有这闲工夫？”
正经事不做，成天想着乱搞师徒关系。
“回去给我把门规刻上三遍，刻不完就别回无涯。”
刻门规，仙羽简直无法理解，“一般弟子受罚都是罚抄，为何要我刻门规？”
谢无闻回答也很明白，“你比较适合这种，吃饱了没事干的活。”
仙羽是听出来了，谢无闻是真的看她不爽。问题是她哪得罪谢无闻了，被抓到汤谷能怪她吗？
一想到自己往后五年都要吃石头渣子，仙羽对谢无闻是敢怒不敢言，而对于始作俑者于晏，仙羽转头便骂。
“都怪你，没事抓我干嘛？”
于晏一个绑架犯还被受害人凶，他被凶的莫名其妙，反吼回去，“臭女人你敢凶我！”
他想拽起枷锁仙羽教训一顿，不想忘了仙羽已经解脱的事实，落了空。
那头仙羽本来就火大，于晏还敢在谢无闻面前欺负自己，不明摆着自己菜吗？
这怎么能忍，仙羽当即挽起衣袖，拽住于晏的头发，把鸟往死里揍。
围观的谢无闻瞧着扯头发抓脸的，是毫无同情心。他回望后方走来的苏绾绾，朝她伸手，“绾绾，和我回去。”
苏绾绾生的是体态风流，冰肌玉骨之姿，非要说什么不足，便是生了张鹅蛋脸，让人对这姑娘疼惜不起来，反而第一眼看去，觉得福气很足。
眼下一只手抓着衣裙，大步流星赶来，两条裸|露的小腿踩在沙地，嘴里叼着杂草，说话无比张狂，“你在和谁说话，谢人？”
谢无闻没有半点不耐烦，甚至透着几分温柔，“绾绾乖，不要闹。”
苏绾绾面上没什么表情，身后的大尾巴不屑一甩，“呦呵，给你点颜色就觉得自己又行了。可把你能的，信不信老娘……”
话说到一半，苏绾绾瞪圆杏眼，指着打斗中的仙羽，“她是谁？”
缠斗中的两人停下动作，仙羽对上苏绾绾的目光，两人确实极为相向，不同的是苏绾绾即便失踪三年，日子过得也是极为滋润，而仙羽就算进了蓬莱，依旧是一副黄毛丫头，没长齐的模样。
先出声的是被仙羽按在身下的于晏，他双臂被擒，活似被抓的大公鸡，一听谢无闻要带苏绾绾走，立刻挣扎起来，“绾绾，别听他的。你离开蓬莱三年，他一次都没找过你，还找了别的女人，他就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谢无闻一句话堵回去，“关你屁事。”
于晏脑袋抬得贼高，“怎么没事，绾绾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自然不能让她再回到水深火热的蓬莱。”
仙羽一巴掌把于晏的脑袋按下去，对苏绾绾笑笑，“师姐别听他的，师尊一直很惦记师姐，师兄师姐们也很挂念师姐。”
“不然哪来我这个替身。”
于晏，“……”
这女人还算有自知之明。
怎想谢无闻眸中冷意再结一层，“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收你只是因为你是天生道体，不然凭你这张脸还想入蓬莱。”
他最讨厌聪明不肯努力的人，仙羽就是其中之一，天生道体，本该闭关修炼个三百年再说，结果剑不好好练，成天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穿什么奢侈鲛纱，出门买买买，尽让他贴钱。
这一年还没过完，他的年薪就让仙羽霍霍完了。
整一个败家娘们。
仙羽悻悻应了句，转头跟苏绾绾抱怨，“师姐你看，师尊他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他最在意的只有你。”
几句话的功夫苏绾绾已经放下衣裙，身后的大尾巴也藏好了，她挽着鬓角的碎发，避开了仙羽的问话，抱歉一笑，柔柔弱弱道，“师妹你好。”
不等仙羽回话，苏绾绾蹙起眉头，语气吞吐，“师妹，晏晏是我的朋友，你能放开他吗？”
说话又软又甜，还带着甜腻的尾音，目光中带着哀求，惹人爱怜。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求你，谁不会心软呢。仙羽讪讪松开手，正想和苏绾绾打个招呼，于晏已经哭着跑到苏绾绾身边，委屈抬起胳膊，“绾绾，她打我打的好凶，我的羽毛都掉了好几根。”
苏绾绾捧着于晏的胳膊轻轻吹了口气，踮起脚尖摸着于晏的脑袋说，“不痛啦，等会我们踢毽子好不好？”
言下之意是拿于晏的鸡毛做毽子吗？和于晏踢毽子？
当事鸟于晏很开心，“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踢好不好？”
上扬的嘴角轻轻落下，苏绾绾眼中闪过失落，却不诉说心事。只是道，“晏晏乖，别闹。”
和谢无闻哄她的话如出一辙。
奇的是于晏还真不闹了，乖乖站在苏绾绾身后，小声嘀咕着，“绾绾，我们别理这两人了。”
苏绾绾置若未闻，她看向仙羽，忽然落下泪来，咬唇道，“你才入门没多久，身手便这般好，是不是师尊手把手教你的？”
“是。”
“不是。”
师徒两人对视一眼，谢无闻率先开口，“长辈在场岂有你说话的份。”
苏绾绾当即顶回去，“谢人……师尊，这是我和师妹的事，请师尊不要插手。”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走上前拉住仙羽的手，一双柔荑轻抚，神情是又疼又怜，“师妹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仙羽被苏绾绾的温柔弄得挺不自在的，别扭活动肩膀，说话也客套不少，“还好吧，师尊和大家对我都挺好的。”
不想这句出口后，苏绾绾哭得更厉害，她主动把仙羽搂到怀中，“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师妹别说了。”
苏绾绾知道什么了仙羽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知道她现在最好什么都别知道，因为另外两个知道情况的人正瞪着不知道的她。
话说回来，这位苏师姐抱起来好舒服，软软的，香香的，她都不想撒手了。
待依依不舍离开苏绾绾的怀抱，仙羽便听苏绾绾对谢无闻说，“不必再说了，我跟你回蓬莱。”
在场两个人不动声色松了口气，唯独那只鸟很不高兴，于晏失魂落魄的，苏绾绾见了不确定问，“晏晏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于晏表情不太高兴，但还是答应下来。谢无闻或许是因为苏绾绾肯回来，对于多带了个鸡不做插手。
正事办完了，谢无闻才问起无关紧要的，“你等在这待了多久？”
首先回答的是苏绾绾，照她的话说，当年离开蓬莱后，一路转悠，误打误撞进了汤谷，遇上于晏，一住就是三年。
于晏的回答和苏绾绾差不多，只不过他是被流放到汤谷，往后再没离开。
谈论到这位鸟的身份，谢无闻难得点评，“若是你的话，也不奇怪。”
妖族女帝的名头三清天皆有所闻，这位生的伟大，死后的价值比生前还要伟大。因为她死后大荒陷入内斗，没时间和三清天掰头了。
暂且不谈她生前种种事迹，单论女帝和太子一事。那简直太没有聊头了。
众人至今都想不通的是，为何这位太子爷，要在女帝快要嗝屁时发动政变，然后丢了太子之位不说，连同未来妖君的位置也一起丢了。
现在看来，如果于晏是凤族太子，这一切行为都解释的通了。
你不能奢求一个智商不高的鸟把政斗玩的炉火纯青，大多数情况下，它们被踢出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大荒的破事谢无闻也懒得管，问完两人对汤谷的印象后，谢无闻打算将汤谷检查一番，确认无事后再离去。
不过仙羽开了口，“上古之时，天帝有十子，十子年幼，不知世事，天帝恐遭奸人所害，于是安置于汤谷，以求十子平安长大。我想女帝将他放逐到汤谷，也许是同一个意思。”
于晏对仙羽没什么好感，这番话也入不了他的耳，“你不过一个小小蓬莱弟子，懂个屁。”
仙羽无所谓笑笑，她望着谢无闻远去的身影，心中无端冒出一个念头，替身的活结束后，她要不要去大荒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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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闻离开没多久，苏绾绾就把于晏打发走，让他去收拾东西，于晏走的时候很不甘心，瞪了仙羽好几眼，并放下狠话。
“敢欺负绾绾，我要你的命。”
仙羽觉得这位还是喊他姐姐的时候比较可爱。
走了两个碍眼的雄性生物，苏绾绾似乎轻松不少，两人在原地站了会，苏绾绾主动提出来，“我带师妹到处转转吧。”
汤谷的风景线不同其他地方，大约是受岛中央的温泉影响，大部分地方寸草不生，海岸线稀稀拉拉长着几丛植物，勉强算一道风景线。仙羽跟在苏绾绾身后，两人先是沉默，一前一后走着，半晌苏绾绾突然开口。
“我可以帮你从他身边逃走。”
苏绾绾停下脚步，转身背手冲仙羽笑着，“你要不要考虑下？”
这算什么，欲擒故纵，仙羽在心里盘算着，秦燃的要求是治愈谢无闻受伤的心灵，眼下苏绾绾找到了，她差不多也算完成任务。只不过昆仑的要求还没能达到。
话说回来，冲谢无闻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为爱痴狂不太可能了，她要不要调整一下战术，绿了谢无闻心爱的女人。
被戴了绿帽发狂，也是为爱发狂啊，没毛病。
再来听苏绾绾的话，这两人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那样，苏绾绾似乎不喜谢无闻，如此一来她的机会更大。
当下仙羽拉住苏绾绾的手，双眸欲泣，“师姐，我……”
苏绾绾被仙羽吓了一大跳，拉着仙羽坐下来，咬牙切齿骂道，“我就知道谢人不是个东西。”
“嘤嘤嘤。”
“乖不哭了，尾巴给你玩好不好。”苏绾绾说着身后伸出一条毛绒绒的尾巴，雪白的尾巴尖还在仙羽眼前打了转。
仙羽，“……”
她这位师姐，好像不是人。
揉捏着苏绾绾的尾巴，再看苏绾绾的眼神，仙羽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开始就错了。
不应该吧。秦燃叔是谢无闻的好友，不太可能出错。再说人妖虐恋也是格外流行。
什么黑化师尊，小妖妻你别跑。畸形的爱才是真爱。
把这事抛到一边，仙羽跟苏绾绾说起心里的小秘密。
“我初到蓬莱时，谁也不认识。只听大师兄说，因为我资质特殊，师尊才破例收下我。虽是如此，师尊也多半不喜我。我在蓬莱这些时日，时常听闻师兄师姐谈论苏师姐，听他们说，师姐聪慧伶俐，很受师尊喜欢。自那时起我便好奇师姐是什么样子，想着若是师姐的话，师尊交代的事一定能完成。我这样想着，思念着，终于在今天见到了师姐。”
仙羽握着苏绾绾的尾巴，双眸含情，耳根渐渐泛红，“师姐，果然很优秀。”
生怕苏绾绾受的刺激不够大，仙羽再来一句，“为了师姐，即便是做师姐的替身，我也心甘情愿。”
苏绾绾眨了眨眼，听得很认真，看的更加认真，她仰起脑袋，冲半空中的谢无闻喊，“谢人，你回来了。”
仙羽，“……”
被谢无闻拎到角落单独谈话时，仙羽甚至做好了跑路的准备。毕竟当着人家的面偷人老婆实在不道德。
即便垂着脑袋，仙羽都能感受到谢无闻凝视的目光。
许久之后，谢无闻才说，“你要不要考虑修无情道？”
这哪跟哪？仙羽抬起脑袋，重复一遍，“无情道？”
谢无闻的神情很平静，“对，无情道。”
“那些优秀且单身剑修的选择，通常情况下，这些被甩的剑修选择无情道后，修为都突飞猛进，我看你挺适合的。做替身都这么自觉，修个无情道想必也能拔得头筹。”
这话说的，仙羽轻松不少，问起谢无闻，“你不介意吗？”
谢无闻依旧是那张死人脸，“介意什么？”
仙羽，“我绿你老婆啊。”
仙羽说的浑然不在意，谢无闻神情不变，只是盯着仙羽一言不发，许久之后，才发出一声嘲讽。
“呵。”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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