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秦远香的苦肉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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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歌出去了一个下午，等到回府的时候却是不见墨景尧的踪影，只余桌上一枚圆形的青色玉佩，附以一张字条，写道：‘这是本世子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了，价值千金，用来付诊金，绝对绰绰有余了吧！你可千万贴身收好了，小心被贼惦记上！’
秦南歌拿起那枚玉佩看了一眼，色泽上乘，原本冰凉的触感，拿在手里竟然开始温热了起来，看来，价值千金还是往少了说了。也是，世子爷用的东西，又怎会有次货。
这下赚了！秦南歌笑着将玉佩收好，便听青樾来报，“小姐，您让奴婢打听的事情，奴婢都打听清楚了。”
“哦？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奴婢一直都在凝香院守着，昨夜二姨娘又去找了二小姐，还把伺候的人都给打发到了院门外。奴婢觉得奇怪，便偷偷在屋顶趴着。却听二小姐一边哭一边骂，说什么她与二皇子两情相悦，凭什么不让她见二皇子，还说几日后的宫宴，她就算是爬也要爬去！”
“二姨娘什么反应？”
“奴婢瞧着二姨娘神色颇为冷淡，看上去似乎是近日被二小姐闹得有些不耐烦了，早就没有了往日里对待她的那般关爱，只是坐在那静静地喝茶，也不管二小姐如何哭闹，到最后她只说了一句话。她说......”
青樾说到这里，话语一顿，似乎显得有些犹豫。
“她说什么了？”
“奴婢听到二姨娘对二小姐说，秦府不会有两个女儿同时嫁给皇子，若必须要嫁一个，那必定是你的大姐姐！二小姐听到这话之后就跟疯了似的乱摔东西，一个劲地骂二姨娘狠心，说她胳膊肘往外拐。”
“嗯？这倒是有些意思。这秦府上下谁人不知，一直以来，二姨娘都将秦远香当成了秦府嫡女来培养，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这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怕也没少在背后使银子做功夫。如此悉心培养，不就是为了以后能够嫁入高门吗？既然二皇子有情，秦远香有意，她又为何不惜毁了母女情分，也要用尽手段棒打鸳鸯？”
“这一点，奴婢也觉得奇怪。或不是，二姨娘不愿二小姐嫁过去做小？以二小姐庶出的身份，怕是难以为正妃。再依着老爷的官职和性子，应当也不会允许二小姐做侧妃。相比于小姐您嫡女的身份，皇子正妃可以为秦府带来的利益，远比一个侧妃要多的多。”
是啊，正妃之位只有一个，而侧妃却是想要多少便可要多少。就算是到了红颜未老恩先断的那一天，只要没有足够的理由，正妃之位也永远都不会被人夺了去。
“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分析起事情来，也能如此头头是道。你虽说得有理，但我觉得这个理由还不够。它还不足以让二姨娘和秦远香，走到如今这幅差点要撕破脸的地步。你若是二姨娘，自己疼爱的女儿吵着闹着要嫁给自己的心爱之人，你会选择通过各种手段帮她一把，还是会向着一个阻碍自己女儿前途的无用嫡女？”
“这......”青樾被她问得一时语塞，想来，这便也是让她们一直以来都觉得非常奇怪的地方。
“林湘容从来都不是一个如她表面那般大度的女人，她能以一个妾室的身份将府内打理地井井有条，如果没有一些过人的手段，就随时会被新来的姨娘打压下去。可你看，秦府这么多姨娘，却能做到如今的家宅和宁，你真就以为，这些姨娘从来都不争宠吗？她们不是不争，而是不敢。同样都是妾，又怎会真的对她心服口服。一直以来对她的敬重，不过都是畏惧罢了。”
“可二姨娘又为何如此执意小姐您和二皇子的婚事？皇上也不止二皇子一个儿子啊，她为何如此笃定？”
这一点，就颇为耐人寻味了。
“不管她在打什么主意，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主意。”秦南歌已经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了。
“叫青染把二小姐送的那对耳坠子拿出来，这及笄之礼她都没出现，想必是大相国寺之行太过劳累，又伤了身子。我这个做长姐的，也该上门去瞧她一瞧。”
带着青雀和青樾走到了凝香阁，秦南歌这才发觉，这里的守卫可真是比秦昊的院子还要严格。里里外外的大门小门皆有丫鬟婆子看守。且个个看起来孔武有力，怕是整个秦府稍微有点力气的奴婢都被调来这里当保安了。
这还真的是怕秦远香去找二皇子私奔呀！
才走到院门口，便有两名看守的婆子将秦南歌拦了下来，“大小姐请留步，二夫人说了，二小姐感染了风寒，未免过了病气给各位主子，在二小姐病好之前，不宜探视。大小姐还是回去吧，不要让老奴难做。”
“我自当是听说了二妹妹生病之事，才会特此前来探望。我身为长姐，又是秦府嫡女，自家姐妹病得都出不了门了，自然是要来关心一二。回头老太太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才是，毕竟，老太太最疼二小姐了。这一点，想必你们比我清楚。”
二人听到秦南歌的这一番话，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毕竟大小姐如今风头正盛，她们轻易不敢得罪。这二夫人，说到底，不还是一个姨娘么？可话又说回来，大小姐迟早都是要嫁人的，这府里往后把持后宅的依旧还是二夫人，得罪了顶头上司，她们日后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二人面上，皆有难色。
青雀上前一步，悄悄地往二人手中塞了二两银子，“天气寒冷，两位麼麽在风头里当值，也真是辛苦了，这点钱，拿去买壶好酒暖暖身子。我家小姐不过就是给二小姐送支人参，这还是前头宫里赏下来给镇国公府的，施老太君挑了最好的一支给我们小姐送了来。想必二小姐服下后，定会好上许多。”
话已至此，两个老婆子又受着金钱的诱惑，二人对视一眼达成一致，又瞧了瞧四下无人，便点了点头放了她们进去。毕竟，大小姐真要强硬起来，她们也无法呀！
况且，她们一直守在院门外，原就是从厨房调过来的，根本不知道秦远香本就没病，想着既然大小姐都把御赐的人参都给带来了，那为着二小姐好，也不该将大小姐拦着。
三人才刚走到房门口，便听里面一阵哐当之声传来，秦南歌用力一推房门，却见秦远香用白绫勒了脖子，正挂在横梁之上不停地挣扎。
秦南歌连忙吩咐两个丫头上去救人，得亏她们到的及时，秦远香被救下后还有力气哭，看样子并无大碍。
“发生了何事，二妹妹为何要想不开？听二姨娘说你这阵子病得厉害，怎么身边竟连个端茶伺候的人都没有？！”
“大姐姐，你救救我吧！我根本就没病，是我娘不准我出去！才叫人把我关了起来！”
秦远香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别说，还挺好看的，至少秦南歌哭不成这般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二姨娘为何要把你关起来？”秦南歌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一脸关切。
“我和二皇子两情相悦，早就已经互定终身。香儿已经决定这辈子非二皇子不嫁，本想着等到及笄之后，便让二皇子来提亲 。可此事不知为何被娘亲知道了，她不同意我嫁给二皇子做侧妃。为了让我与二皇子断个干净，她便不许我出府！”
“所以上次去大相国寺的时候，你也是被二姨娘关了起来？”
秦远香含泪点头，表情那叫一个委屈。
“既如此，那你为何不与爹爹说？爹爹向来疼你，若能与皇上结为亲家，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侧妃，又不是不能提正。”
“这...爹爹近日公务繁忙，此前香儿也是好些日子没见到他了，近日又被我娘以养病之名看守了起来，连出凝香阁的机会都没有了。”
秦远香低着头，看不见秦南歌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没有机会去找秦昊商量，却有法子引她前来。怕是秦昊也不同意她嫁给二皇子吧，因为自始至终，他们想嫁到二皇子府的女儿，便只有秦南歌一个。
这事儿秦远香闹了这么多回，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这个原因，她不能说出来罢了。
“那你也不能寻短见啊，你如此做，祖母她老人家知道了该多伤心。”
“香儿也是没办法了，若是不能嫁给二皇子，香儿宁愿一死了之，也算是全了二皇子对香儿的这份情。只是没想到，大姐姐竟然会来，原本先前之事，香儿便一直觉得愧对大姐姐，却不曾想，大姐姐还能过来看望香儿。”
秦南歌拿起手中帕子，给秦远香擦了擦眼泪，说道，“傻姑娘，咱们是姐妹，又哪来的隔夜仇，你既送来了这对耳坠子，姐姐又怎会是那般小气之人。你若是想见二皇子，我带你去见他就是。”
“大姐姐此话当真？！”
“我还能骗你不成，快可别哭了，当心眼睛哭肿了，可就不好看了。”
秦远香见目的达成，立马破涕为笑，收住了眼泪。
“可是，若被娘亲知道，她定不会同意的。”
“那就不要让她知道。”秦南歌皎洁一笑，心中早就有了主意。
踏出紫烟阁的院门，‘青樾’抱着两匹二小姐回送的锦缎，挡住了正脸，悄悄走在最后面，青雀笑着跟两个婆子打了招呼，二人皆都被她把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倒是没有注意到，秦远香已然乔装打扮成了秦南歌的丫头，偷偷溜了出来。
“后天便是宫宴，届时我便带你进宫，今晚你且在丫头的房间里委屈一晚，免得被人瞧见了。”
秦远香乖乖点头，在丫头的房间里住一晚算什么，只要能进宫见二皇子，这些都不委屈。
待到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两个丫头便将房门紧紧关上。
“小姐，把青樾留在凝香阁没问题吗？万一二姨娘再过去可怎么办？”青雀有些担心
“放心吧，昨晚才刚闹过，二姨娘可没那个闲情日日上门给自己添堵。”
“这二小姐也太大胆了，居然为了二皇子连命都不要了！”青雀想起方才秦远香上吊之时的情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你以为，她当真就能舍得豁出命去？”
“小姐此话怎讲？”一旁的青染，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这凝香阁很久没有外人进去了，我们到的时候，院子里的人又怎会毫不知情？她什么时候不上吊，偏偏我们三人到的时候踢落了凳子，而恰巧，房门口看守的人又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偷懒，身边伺候的贴身丫鬟也都不在。你说，哪有这么多巧合？”秦南歌的一番分析，听得两个丫鬟目瞪口呆。
“那小姐您知道二小姐在做戏，又为何还要如此帮她？她可是打着抢您亲事的主意呢！”
“为何不帮？你家小姐我，可一点都不想捡秦远香穿过的破鞋。”
啧，人家二皇子好歹也算是英俊不凡，身份尊贵，却被自家小姐说成是别人穿过的破鞋，青染很想说一句，小姐，这山上的笋都要被您给夺没了。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秦远香的苦肉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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