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秦南歌的及笄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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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宫里果真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有太后的，也有各宫妃子的，就连墨西枝亲自前来探视，也被墨景尧轻轻松松给挡了回去。秦南歌两耳不闻窗外事，白天给墨景佑针灸，晚上就换陆太医照看，刚好碰上墨景尧这几日忙得很，两人未再一同用膳。
听陆太医说，墨景佑这两天清醒的时间长了，不过每次都在后半夜，正是秦南歌睡得正香的时候。他的腿，虽然仍旧会有些麻木，但好歹，能够感受到疼痛了，这是好事儿。
青若的身份，秦南歌跟墨景尧提过，说是同她一起学医的同门师兄。她借了他的身份，回头就算有人要查，也查不出什么。只要墨景佑清醒了，之后的治疗便都会由真正的楚因词接手。
虽然在见识了秦南歌的医术之后，墨景尧再难相信他人，不过看在她胸有成竹的份上，想来这个真正的楚因词，医术应当也不会差。
这几日，简安常常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忙前忙后，倒是抢了青雀的许多活计，青雀乐得清闲，每日只需照管秦南歌的一日三餐，其他皆都无需操心。
青若是在第四天的傍晚到的，带着门下一个雪字辈的丫头，伪装成了送菜的农妇母女，将秦南歌和青雀替换了出来。
此事，墨景尧也知晓。他唯一不知道的，便是青若二人的女子身份。
晋王出事之后，王府门外监视的各方人马都增多了，他们行事，只能更加小心，若是让人知道秦南歌才是那个真正救了晋王的人，以秦昊的作风，定会将秦南歌送进宫去。
秦南歌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包括接下来的治疗方案，以及她和陆太医还有简安的对话，都一一名列纸上，以免青若到时候留下了破绽，引人怀疑。
青若的一身医术虽由秦南歌亲自所授，但宗氏的金针之术，向来不外传。好在之后只要进行正常的治疗即可，以青若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毕竟她是秦南歌门下最有医学天赋的丫头。不说有多聪慧，至少也将她的一身医术，学了个七七八八。
青若的下巴跟秦南歌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再加上她带着秦南歌之前留下的半块银质面具，嗓音吃药特殊处理之后，倒也无人察觉异常。就连简安都没有认出来，此人不再是他之前认识的楚大哥。
再次回到秦府，已经是她离开的五天之后了。
虽然青墨不在，但是紫烟阁的一切事务皆由青染打理地井井有条，丫头们见主子回来了，皆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
“小姐回来了。”青染和青樾连忙跑了过来，却还是被犬夜和玄狐抢先了一步。两只小兽一前一后地围着秦南歌摇着尾巴。
秦南歌蹲下身子，轻柔地抚摸了一遍它们的毛发，之后选择抱起了体型较小的玄狐，这才抬脚向屋内走去。犬夜忙不迭的快步跟上，它可不能让那只臭狐狸独占主人的宠爱。
换了拖鞋，坐在了自己特制的中式沙发上，却撇见面前茶几摆放着几个木盒。青染上前一步，向着秦南歌介绍道，“这些首饰盒子，都是各个院子昨日送来恭贺小姐及笄之礼的。这几日事儿多，您定是忘了后天便是您的十六岁生辰了。老爷特地吩咐了，您的及笄之礼，要大办。”
青染指着左手边的第一个盒子，道，“这是老太太那边送过来的。”秦南歌打开一看，是一只普通的金手镯，分量不算特别重，款式较为老旧，不像是时下流行的花样。想来，定是老太太在库房里挑了许久，才挑了这么一件，不寒酸但也不称不上特别喜欢的东西，拿来送给了她。
秦南歌笑笑，随即放下，“将这镯子拿去融了，回头，给犬夜和小狐狸打两个金铃铛戴着。”
青染应下，随后撇了撇坐在秦南歌身旁的两个二世祖，做宠物做到这份上，也真是狗/狐生有幸了。
秦南歌接着打开了桌上的其他盒子，二姨娘送了一对彩蝶金步摇，看这做工，应当是出自玲珑阁。
秦远香送了她一对水滴状的青玉耳坠，材质清透而又小巧玲珑，模样甚是轻巧可爱。自她上次在大相国寺与秦远香闹了点不愉快之后，二人现在在府里，也算是形同陌路了。
但较这份不轻不重的礼物来说，又让人觉得，秦远香似乎有些讨好之意。秦南歌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依着秦远香那样的性子，当真不值得深交。
秦婉画则是亲自做了两只荷包给她，绣工精细，针脚绵密，虽不贵重，但以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的身份来说，也确实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其他的姨娘们送的东西都差不多，不过就是些女人家亲自做的鞋子，衣裳，帕子。倒是这个刚进府的七姨娘，送的东西颇为别致，竟是一把绣着腊梅花样的团扇。
秦南歌拿起扇子在手中瞧了瞧，竟是双面绣？扇子的一面是红色腊梅，另一面则是粉色桃花，桃花那面的蝴蝶绣地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要破扇而出。
而这用于制作扇面的绢布，似乎是价格不菲的蜀锦。看来七姨娘母贫子贵，秦昊应当是给了她不少好东西。
这把扇子的价格，不输于老太太给的金镯子，足够寻常人家好吃好喝个三年五载了。她如此舍得，想必也是看清了当下形式，现在在这个府里，她一个姨娘怀着身孕初来乍到，自然是不能处处树敌，。
否则若是出了什么好歹，连个救她的人都没有，看来有了孩子，倒是让她知道了几分轻重。
秦南歌让青染将余下的东西都一一收好，最后看了一眼秦远香送的那对青玉耳坠，忽然想起那次去大相国寺祈福的时候，她在门口看到的那一幕，遂凝眉问道，“二姨娘和二小姐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青染手中动作一顿，诧异地看了一眼秦南歌，倒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自大相国寺回府之后，二小姐便不怎么搭理二姨娘了，偶尔有人听到她们母女吵架的声音，但因为她们屏退了下人，所以奴婢们也不知道她们为何要争吵。只是此后，二小姐似乎就被二姨娘看管了起来，不准出府，也不准送信出去。门房的人，好几次都把二小姐写的信给拦了下来。”
“怪不得上次一同出门的时候，秦远香没了往日里的听话，看来她们母女，应当是因为某一件事情，分歧不小；而这件事情，又是秦远香必定要做的，但二姨娘不允，如此导致二人之间产生了嫌隙。”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能让秦远香这么不管不顾，导致都被变相的禁了足？
“小姐，原来您之前就看出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开了天眼呢，怎么什么都知道。”
“真要什么都知道，我还用问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家小姐了。”秦南歌莞尔一笑，随后对着青樾吩咐了一声，“你去查查，秦远香母女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而争吵，我总觉得，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两日之后，便是秦南歌的及笄之礼，此前几乎与秦府不相往来的施老太君，今日也是携着幺女一同前来。
女子的及笄之礼和男子的弱冠之礼一样，皆是表示成年的意思。
仪式的程序非常复杂繁琐，且主持和参加仪式的人，皆都为女子或者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男子不可参加，故，行礼的时候萧天战和两个孙子并未到场。
秦昊让二姨娘邀请了众多名门贵妇和千金小姐前来观礼，以示他如今对长女的看重。但若可以，秦南歌宁愿不要如此排场。
不过令秦南歌意想不到的是，今日景阳郡主竟也来了。
“南歌姐姐，我们已有多日未见，你可有想我？我每日都在宫中，可是想你想得紧呢。”墨西枝一如既往的古灵精怪，秦南歌盈盈一笑，“怕是想得不是我，而是我院中的美食吧？”
“我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墨西枝揉了揉自己的脸，引得一众丫头婆子们轻笑出声。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传话，仪式快要开始了。
按理说，及笄当日应由笄者生母亲自为其梳头加笄，可秦南歌的母亲早就不在了，与自家老太太相比，施老太君可是有诰命在身的一品夫人，由她接替，再适合不过。
秦南歌今日一早起来就焚香沐浴，随后依次穿上彩衣罗帕，素色罗裙，曲裾深衣。先后加了发笄，发簪，钗冠，象征着女子成长的过程。
施老太君随后拿出一卷礼书，当着宗亲与宾客的面，朗声致辞：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随后慢慢跪于蒲团之上，为秦南歌梳头加笄。
梳好发髻之后的秦南歌，还得由赞者为其去发笄。而所谓赞者，就是笄者最要好的闺中密友，秦南歌在京城也就认识墨西枝一个，此事，当然由她代劳。
墨西枝倒是非常乐意，其他在场的贵妇小姐们也都露出了羡慕之色，有景阳郡主做闺蜜，就相当于身后有整座靖阳王府做靠山啊。
去笄之后，秦南歌在蒲团之上三拜叩首，起身之后便由人领着回到房间内另换衣裳。然后又是另一套繁杂的礼节程序，倒是比成亲还麻烦。
总之行完整套及笄之礼，已经是午膳时分。
秦南歌还不能立马吃饭，还得跟着今日到场的各府女眷依次打招呼谢礼，方才能坐下。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坐下来用膳，便听门房来报，晋王府，二皇子府，靖阳王府，皆派了管家前来送礼，恭祝大小姐及笄成人。
现场哗然一片，众人皆在心里暗道，这秦家大小姐到底是何美貌，居然能得皇子世子们的如此青睐？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秦南歌的及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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