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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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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阿姨。”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对她说，周围看书的人转头齐齐地看向了他们。
她立刻把手指放在嘴边，“嘘——小声点。没关系，那阿姨就不打扰你们了。”
“朱朝阳，能把你奥数班的笔记借给我看看吗？”叶驰敏在走之前又出声问道。
他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叶驰敏，“哦，我明天拿给你。”
“谢谢你了。”得到了朱朝阳的答复，她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走出书店，林语想起那两个一大一小的孩子，刚刚毫不犹豫地维护朱朝阳，“敏敏，朝阳这两个朋友还挺有意思的。”
“啊？嗯……”叶驰敏却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脑子里还沉浸在朱朝阳同意把数学笔记借给她的喜悦中。
……
当天，朱晶晶回到家就把少年宫的事情添油加醋告诉了父母。虽然，朱永平不和儿子生活在一起，但他是了解阳阳的性格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指使别的小朋友来教训自己的妹妹，这样的事太幼稚了。再说了朱晶晶也没有什么碰伤的地方，根本没有证据说明朱朝阳欺负过她了。
他知道自己和王瑶把朱晶晶有些宠坏了，以往只是觉得女孩子娇纵些也没事。
“晶晶，你不能这样说哥哥。”朱永平第一次有些严厉地对她说，并不相信朝阳会那样做。
朱晶晶有些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爸爸，你怎么不帮我去打他？！你还是不是我爸爸啦？”
他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抱起女儿，随意地哄道：“当然是你爸爸啦，那我下次问问哥哥。”
“这还差不多，你还要狠狠地打他。”朱晶晶这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朱永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没去纠正她对朝阳的无端指责。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晚上，他的小舅子王立突然回了宁州。朱永平对于这个人是爱恨交加，一个彻头彻尾的□□混子，给他生意上带来了些便利。
但却总惹是生非，对晶晶也是有很不好的影响。
“舅舅，你来啦！”朱晶晶一看到王立来了，就像是又获得了一个巨大的保护伞，可以任她胡作非为了。
王立许久没见到外甥女了，也难得心情很好地笑了起来，“怎么样？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能有谁敢欺负她啊。”朱永平不着痕迹地笑着打断了，省的这个小舅子又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
坐在旁边的王瑶，白了朱永平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确实，学校里哪有人欺负晶晶啊。”
“朱朝阳欺负我。”朱晶晶抱着王立的脖子，一脸不服气地嘟囔道，“爸爸还答应我要揍他呢。”
朱永平看到面色不善的王立，担心他去找儿子的麻烦，就立刻解释：“哎哟，都是小孩子之间的误会，不用当真。”
对方似乎并不在意他说的话，嗤笑了一声，没有搭理他，舅甥两人自顾自聊得很好。倒是显得朱永平里外不是人。
……
半夜回到家，叶军知道女儿报上了张东升的奥数班。他脸上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情绪，反而有点排斥的态度，这让林语有些奇怪了。
“额……”叶军欲言又止，思考了一下还是对她说，“昨天下午海滩边打捞到一具浮尸，确认身份后是张东升的妻子——徐静。之前六峰山坠崖的那对老人是他岳父岳母。”
“啊？？？”听完他说的，林语目瞪口呆，突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是不是不应该给闺女报张东升的奥数班啊？
他把人搂到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我们只是怀疑，暂时还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嗯，那还要不要让敏敏继续去上课了？”林语有些担忧地问道。
“就还和平常一样，不要打草惊蛇。”叶军握着她有些微凉的手，“我们会尽快查清真相。”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突然反悔会显得很奇怪，更何况张东升已经从报名表上知道了叶军的职业。
但是就连张东升都没有完全意识到，危险已经悄然而至，随时准备将他们吞噬。
三个孩子从张东升那里只得到了三万元，距离要给欣欣治病的三十万还差很多。然而张东升表现出的无所谓，也让他们感到焦虑和不安。
实际上根本没去上几节课的朱朝阳，为了第二天不露馅，他熬夜做了一份精练的数学笔记。
终于，叶驰敏如愿开始去少年宫上奥数班了。叶军夫妻俩想着光天化日，在少年宫人这么多的地方，就算张东升是凶手，应该也不敢轻易起歹心。
“朱朝阳。”她走进教室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人，欣喜地坐到了他前面，“笔记带了吗？”
“嗯。”朱朝阳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几张纸，上面清晰地写着大纲和难点。
叶驰敏拿着扫了两眼，语气轻快地说：“谢谢你，我抄完就还给你。”
面对叶驰敏一次比一次友善的态度，他有些不明白，却也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上课铃一响，张东升依旧还是那身白衬衣和黑裤子，如同平常一样开始讲课。只是在看到叶驰敏和朱朝阳的时候，眼神停留了片刻。
林语一直坐在车上，等着闺女下课，一步也没有离开少年宫。一个小时过去了，少年宫的下课铃又响了。
看到许多孩子都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没看到叶驰敏出来。
她就从车上下来，走到了少年宫的门口，站在那儿望着楼上的教室。远远地看到他们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林语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到女儿走到面前的时候，她随口问道：“怎么样？今天张老师讲得好吗？”
“很好啊。”叶驰敏很开心地对她点点头，然而却让林语心里更加发怵了。这位老师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免有些太好了，刚失去妻子却还能正常来上课。
看到女儿身边的朱朝阳，林语又问：“朝阳，你也很喜欢张老师吗？”
他点了点头，迟疑两秒才出声，“他讲课讲得好。”
林语看着两个孩子，犹豫了片刻，又说：“朝阳，既然你们两个一起上课，不如阿姨顺便一起接送你吧？”
“没事，不用了。谢谢阿姨。”朱朝阳有些局促地推拒道，想到还有严良和普普的事情，他不能答应。
虽然她是出于好心，但也不能勉强他，只能说：“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在三人说话之际，没有注意到路边树荫下，有人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这里。
……
刑警队里，他们已经秘密调取了少年宫和六峰山景区出入口的监控。叶军看了一上午的监控，发现了两个很奇怪的重合点。
先是看到和张东升在同一时段爬山的，还有三个小孩。其中一个还是他女儿的同学——朱朝阳。
而这三个孩子又相继出现在少年宫里。除了朱朝阳是去上奥数班，另外两个孩子很明显不是那里上课的学生。这样重叠的行动轨迹成功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作为警察的直觉告诉叶军，这三个孩子很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他们先查了另外两个孩子的身份。因为杭市福利院发给宁州的寻人启事，很快就确认了监控里两个孩子的身份：大一点的男孩叫严良，小女孩叫岳普，从福利院跑出来的原因暂且不明。
顺着严良的身份，他们联系到了老民警陈冠声，他曾经是严良父亲案子的负责人。
“你好，广桥里派出所，陈冠声。”
“刑警队，叶军。”
等老陈坐下之后，他才开始说：“这次请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严良的情况。你最近有见过这个孩子吗？”
陈冠声一听，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忙说：“前几天带他去见过严文斌，本来之前他答应见完他爸爸就回福利院。结果，这小兔崽子又跑了。”
“他在哪，你能找到吗？”
“可能还在滨海一带，我能问问他惹什么事了吗？”
“哦，不是。他和另外两个孩子去爬六峰山那天，正好是两个老人坠崖的同一时间。想找孩子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行，我马上帮你们一起找他。”
“还有这两个孩子您认识吗？”叶军又拿出了岳普的照片给他辨认。
陈冠声一看蹙起了眉，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那个迷路的小姑娘，“哎，我见过她。也就是前几天，她来敲我家的门，说自己走丢了。我领着她去找父母，结果后来被她哥哥带回去了。”
“哥哥？”
“就是这个高高瘦瘦的小男孩。”陈冠声指了指朱朝阳的照片，让叶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简单地了解到严良的情况，他就已经发现了很多疑点，只是还不知道会不会和张东升的案子有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