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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这时,叶军的手机突然响了,“喂,那两个孩子找到了是吗?嗯,好的,我在医院,过会儿就回来。”

      听到他的话,朱朝阳犹豫的眼神突然变了,好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既然警方已经开始调查张东升,那么他们的交易就不能再继续了。

      等他挂完电话,朱朝阳才沉默了一下,有些紧张和害怕地说,“我们无意中拍到了……那两个老人坠崖。”

      “那为什么没有报警?”叶军盯着他黝黑的眼眸,认真地问。

      “我报过警,但是为了欣欣……”

      “……我去少年宫上奥数班的时候,碰到了张老师,他发现了我们,一开始先威胁我们,后来又用钱贿赂我们不要说出去……欣欣是普普的弟弟,他得了白血病,需要三十万。严良和普普就是因为这个才从福利院跑出来的,他们想筹钱去哈市救欣欣”

      “那银行卡和相机现在在哪?”“都在严良那里。”

      朱朝阳的话看似符合逻辑,实际上却又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叶军看他眼神清明,是个纯良的好孩子,不愿意去深究那些奇怪的漏洞。

      这边叶军有了重大的收获,就立刻回了刑警队。他见到了严良和岳普,以及一起赶来的老陈。

      两个孩子都闭口不提六峰山的事情,也不愿意说话,这让办案的同事头很大。

      “你是普普对吧?”叶军拿着几包零食,先去问小女孩,“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她并不是很买他的账,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声不响地坐在椅子上。

      “你是想去救欣欣,对不对?”他继续和蔼可亲地笑着说,“叔叔有更好的办法帮你们。”

      岳普的眼神有些松动,捏着衣角的手指透露出她内心的挣扎。眼前这个警察值得相信吗?会不会又要把他们送回福利院?

      “林语阿姨就是我太太,她认识很多厉害的医生……”普普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叶驰敏的爸爸。想到那位对她温柔地伸出过手的林语阿姨,岳普觉得也许可以相信一次。

      反正警察迟早都要找上张东升,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边岳普和朱朝阳一样把事情的大概告诉了叶军,而坐在隔壁房间的严良正和陈冠声大眼瞪小眼。

      “你们到底为什么从福利院跑出来?还不老实和我说。”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行。你是我什么人啊?管这么多闲事。”

      “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监护人!”陈冠声被这个倔脾气的孩子气急了,随手就把一个文件袋扔到了严良面前。

      严良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打开文件袋的手都有些颤抖。他在表格上清楚地看到了“监护人:陈冠声”,顿时有些哽咽。

      “我知道你不是个坏孩子,好好配合调查,别犯驴。”

      因为岳普的主动交代,他们问起严良来也快速了很多。三个孩子都还很天真,以为自己可以和魔鬼做交易,好在他们发现的及时。让他们悬崖勒马了,不至于坠入深渊。

      已经拿到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证实张东升杀害了自己的岳父母。现在只剩下调查清楚徐静的死因,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马上抓捕张东升。”

      ……

      这天张东升没有课,正在家里处理着徐静的物品。他摘下了自己的假发套,也摘下了那幅碍眼的婚纱照。

      然而,墙上的痕迹却怎么也擦不掉,就像他手上沾染上的鲜血一样,时时刻刻在提醒他那是活生生的三条人命。

      他拿着铲子神情极度扭曲,近乎变态的执着,让墙上留下了一圈更加明显的划痕。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又会怎样呢?不会了,就像他对徐静说的,不会再有人像他对她那么好了,也不会有机会让他重新来过了。

      他还没来得及重新戴好假发,门铃就突然响了。透过猫眼看到是警察,张东升略显凄惨地笑了一下,镇定地打开了门。

      已经做好鱼死网破准备的张东升,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自从那三个小孩出现,他知道了这都是早晚的事情。

      看到秃顶的张东升淡定地站在门口,向他们举起了双手,一副坐以待毙的样子。这和他平时斯文的样子大相径庭。

      “带走。”

      刑警队所有人又熬了一个通宵,连夜审讯了张东升,并且在少年宫搜到了那盒格列美脲胶囊。

      张东升对六峰山的事情没有否认,对于那三个孩子的指证也没有反驳。他也主动承认了徐静的死,是因为自己换了她的药丸。

      所有的事情张东升都供认不讳,但他的罪责也不会因此减少分毫。他懦弱得不敢自己结束生命,而死刑却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帮他解脱了。

      ……

      审讯完张东升之后,看到在他办公室里睡着了的两个孩子,叶军沉思片刻,打了个电话给林语,“我们抓到人了。你能不能来队里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深更半夜,林语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闺女,就出门开车去警队了。她知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他不会这么晚叫她过去的。

      “怎么了吗?”她急匆匆赶到刑警大队,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叶军。

      两人站在警队大院里,叶军把严良和普普的身份都告诉了林语,她听完也很心疼这两个孩子的遭遇。

      林语知道了老陈是严良的监护人,但他们年纪也大了,管两个孩子也不方便。暂时也找不到别人照顾普普,她明白了叶军的意思,爽快地说:“行,我带她回家。”

      “不愧是我老婆。”叶军立刻翘起了嘴角,露出了酒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林语笑着摸了摸他的胡茬,“给你们带了宵夜,去吃点吧。”

      她跟着叶军走到了办公室里,就看到了两个窝在椅子上的孩子。听到他们走路的声音,两个孩子很快就醒了。

      “林阿姨”岳普睡眼惺忪地看到了她,脸上露出一丝惊喜。

      林语走到她身边,整理了一下她凌乱的头发,握住着她的小手,“普普,你严良哥去陈爷爷家住,你跟我回家住,好不好?”

      “你们会把我们送回福利院吗?”

      “阿姨已经知道了。在见到欣欣之前,我保证不会送你们回去。”

      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他们确实不能再在外面流浪了。

      说话间,陈冠声也来了刑警队。林语和老陈交换了联系方式,方便两个孩子交流,就带着人各自回家了。

      坐在车上,岳普注视着林语柔和的侧脸,乖巧地说:“谢谢你。”

      “不用客气。”林语淡淡地笑着,“你什么都不用想,就先安心住在阿姨家里。”

      ……

      回到家,林语给普普找了一套叶驰敏小时候的衣服和新毛巾,“去洗个澡吧。”她又在书房里给普普搭了一个小床,铺上了干净的床单被套。

      等到岳普换洗好出来,就看到她头发湿哒哒的,林语拿出吹风机帮她吹头发。小小年纪就心事这么重,林语想到自家闺女,不免有些感慨。

      “普普,你就在这儿睡吧。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要告诉我。”

      “这里很好,谢谢阿姨。”

      “嗯,睡吧。普普,晚安。”

      岳普点了点头,躺在干净温馨的小床上,望着坐在床边的林语,她心里又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如果他们都在,是不是应该也像林阿姨这样温柔?

      担心孩子在陌生环境里睡不着,林语没有马上离开房间。看着她疲惫地闭上双眼,发出均匀地呼吸声,林语才悄悄地走出了书房。

      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林语也累了准备回屋睡觉。结果,就看到了出来喝水的叶驰敏,“妈,你怎么还没睡?”

      “去了一趟你爸单位。”她干脆就牵着闺女回了卧室,关上门后才继续说,“妈妈,和你说个事。”

      叶驰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什么事啊?”

      “嗯。奥数班就不用再去上了,妈妈会帮你找个更好的老师。”林语搂着闺女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张东升被抓起来了。”

      “啊?为什么?”叶驰敏非常震惊。

      “六峰山上的老人是他推下去的。”林语感觉到闺女有一瞬间愣住了,又摸了摸她的眉心,“不要怕,你爸爸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还有普普你记得吗?妈妈把她带回家住一段时间,你介意吗?”

      “嗯,这又是为什么?”

      “她其实是和朝阳的那个朋友严良,一起从福利院跑出来。为了去哈市救她得了白血病的弟弟。爸爸妈妈商量过了,这段时间她没人照顾就先接回我们家……”

      林语简单地叙述了一下事情的大概,叶驰敏也听明白了,没有表现出不高兴。

      甚至,还有点开心,家里多个小朋友,还是朱朝阳的朋友。她顿时觉得还挺好的,反正也不能去上奥数班了。

      “挺好的啊。”叶驰敏笑着对她点了点头,“那她住哪?和我一起住吗?”

      没想到闺女这么积极,有点让林语感到意外,“她现在就睡在书房里。敏敏,你怎么这么乖啊?”

      “那是,你小看我了吧。”叶驰敏得意地对她笑了一下,随即又拉着林语的手臂说,“其实,我还挺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你和老爸要不……”

      “哎,你打住。政策不允许,我也不允许。”林语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那你这段时间要和普普好好相处哦。”

      “绝对没问题,那我回屋睡觉了。老妈,晚安。”

      “去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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