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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   陈千岸关上门,一头栽倒在床上。
      寂静的夜里,他翻了一个身,盯着天花板,回想着参加团计划以来的生活。
      他喜欢江放,正好江放也喜欢他,这是天大的喜事。可喜欢是一件事情,在一起又是另外一件事。

      陈千岸烦躁地掀开被子,脱掉上衣进了浴室。
      热水淋着身体,哗啦啦的水声下,他显得心不在焉。
      任何关系都需要经营好付出和回报的尺度,给予和回馈密不可分。

      父母爱你的同时伴随条件,你是他们的希望,你要懂事、要听话、要成为他们口中的骄傲。父母尚且如此,其他人更不会愿意无偿付出。
      他能给江放什么呢?江放真的需要他吗?如果在一起后发现不合适,这段友谊估计是被葬送的结果。

      陈千岸失眠了一晚上,浑浑噩噩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化妆师过来。
      舒建白再次提到决赛舞台:“今天就上报节目了,你想好了吗?”
      陈千岸眸子定了定:“我唱《爱你》。”

      舒建白勾着唇,笑了起来:“专门唱给某个人听的吗?”
      陈千岸扁了扁嘴,一字一顿地说:“强调一下,我只是很喜欢这首歌,没有别的意思。”
      舒建白眼睛睁得大大的:“说明确实存在这么一个某个人,是谁啊?”

      陈千岸头疼地看向他:“受不了你,脑子里不知道一天天寻思啥,注意力多放在舞台上,OK?”
      舒建白听着有些好笑:“我怎么觉得你像是被拒绝之后的恼羞成怒?”
      陈千岸昂着头:“我才拥有决定权!”

      舒建白问道:“那你拒绝了?”
      陈千岸摇了摇头,他本就心烦,说起这件事更发愁了:“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第一次谈恋爱,我要慎重考虑。”
      舒建白噗嗤地笑出声:“至于吗,我还以为你是准备献身,搞得如此隆重。”

      陈千岸怒气腾腾:“这叫尊重!说明我是一个负责人的人!懂?”
      “行吧,”舒建白慢悠悠道:“你就吊着吧,吊到江放喜欢上别人。”
      “闭上你的乌鸦嘴!”陈千岸闭眼不想再理这个人。

      群里消息通知这一轮投票截止了,据说排名变动很大。
      陈千岸猜测江放是第一名,《蜂蜜与蜗牛》的播放量那么高,他的新粉肯定不少,而且公演当晚也是这首歌票数最多。
      他想到这里,打开《团计划2021》的最新一期,快速地跳到末端。

      陈千岸目标明确,就看江放发表获奖感言这一段。
      “追逐的过程或许艰辛,但又美好 。希望我们都能得偿所愿,所期待的事情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陈千岸嘴角露出一抹轻松的笑,他的考虑和担忧缩小到微不足道。

      —

      赶了一天的活动,晚上九点他们才到烤肉店。
      陈千岸蘸着辣椒面吃了几块五花肉,肚子开始胀痛,险些让他叫出声。
      他隐忍着疼痛,额头蒙上了一层汗,一阵恶心升了起来。
      陈千岸匆匆忙忙地跑到卫生间,刚才吃的肉吐了个精光,身体还是不舒服。

      他的不对劲没隐瞒住江放,立刻叫了车送往医院。
      夜里医院人不多,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陈千岸确诊急性肠胃炎。
      幸好送医院及时,没到特别严重的程度。医生开了药,交代一周内只能吃清淡的东西。

      听到这个噩耗,陈千岸顿时觉得生无可恋,清粥馒头的生活和他喜盐喜辣的人来说匹配度为0。
      江放抓着单子,安慰他:“先养好身体,以后可以吃的机会多的是。”
      陈千岸脸色有点苍白,道理他都明白:“口腹之欲在命面前还是保命吧!”

      在医院折腾了整整二个小时,他们回到酒店,大厅灯火璀璨,彰显着辉煌。
      陈千岸叫住江放:“我们走楼梯吧。”
      江放怀疑他脑子短路了:“你房间在12层。”
      陈千岸抓住江放的胳膊,眼睛深深望着他:“我今天想走楼梯。”

      江放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劝说他改变想法:“你现在有走上去的力气吗?”
      陈千岸干脆发挥了无赖本质:“我就要走楼梯上去。”
      江放看他态度强硬,败下阵来:“坚持不住就说,不要强撑。”

      陈千岸借着楼梯扶手的支撑,一步一个台阶,动作迟缓。
      楼道只有他们两个人,脚步声如阵阵海涛,清晰可闻地飘荡,声控灯照亮前方的道路。
      江放走在另一侧,昏黄的灯光洒在他身上,泛起柔和的光芒:“为什么突然想走楼梯?”

      陈千岸歪了歪头,扯了一抹笑:“安静啊。”
      江放略微思索一阵子:“刚才在电梯外排队的人也不多。”
      酒店的楼梯修得不窄不宽,他们的步调一致,陈千岸上一个台阶,江放也会上一个台阶。

      陈千岸松开了扶手,累得喘气:“我走不动了。”
      江放观察过,每层楼上去都会出现一扇门,常规来说,从门进去就能找到坐电梯的地方。
      “爬上这层楼,我们去找电梯。”

      陈千岸看江放误解了他的意思,他伸出左手,看着他的脸:“我的意思是:让你牵着我走。”
      江放没有说话,只是凝望着他的眼睛,在只有灯光的楼道里,面色带着深沉。
      陈千岸眼睛明明亮亮的,语调有着几分小任性:“不牵以后就没机会了。”

      江放抿唇笑了笑,牵起他的手,沿着台阶慢慢地走:“现在还是哑巴吗?”
      陈千岸想起他昨天找的借口,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江放挺记仇的。
      他沙哑着嗓着,像年迈的老人说话的语气:“哎呀,我的嗓子怎么又坏掉了。”

      江放说:“那就省点力气,别说话了。”
      爬到六楼,陈千岸的步子迈得很艰难,他今天状态不行,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相当于没吃没喝。
      “我背你走。”江放刚才理解了他坚持要走楼梯的理由,这个空间中,给予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像是隐隐于市的世外桃源,和凡尘俗世割裂。

      陈千岸一本正经地望向江放说:“能背的动吗?”
      怎么说他都是一米八五的大高个,骨架摆在这儿,重量不轻。
      “背的动。”江放松开他的手,背对着他,弯下了腰:“我之前背过一个朋友,从一楼到五楼。”

      陈千岸趴到他的背上,不放心地问道:“能起来吗?”
      江放挺起了背,向前迈出脚步:“可以,你不沉。”
      陈千岸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好奇地问道:“你那个朋友为什么让你背啊?”

      江放留心着台阶,走得稳重,轻描淡写地说:“他喝醉了。”
      陈千岸垂眼,轻声问:“你酒量怎么样?”
      江放回答:“啤酒的可以,白酒的不行。”

      眨眼之间,他们上了八楼。
      陈千岸格外享受这么温和的气氛,一边边走一边说话,空气中飘荡着愉快的气息。
      他突发奇想道:“我现在唱歌会不会吓到路过的人?”

      江放侧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他,咧着嘴轻笑道:“你想唱什么啊,还怕别人听到?”
      陈千岸眉眼闪了闪:“正经歌。”
      他清了清嗓子开唱:“分开以后每个夜晚,格外的寂静,滴答滴答,剩大钟在陪着我回忆……”

      以《爱你》为名字的歌曲有很多,陈千岸偏偏钟爱这一版,听上去不如其它几首甜,波动的旋律像一个穷途末路的人在宣泄,溶在歌曲的爱意绚烂又悲伤。
      “OH 给你我的心,能否请你别遗弃,一句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能否再也不分离。”

      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陈千岸清唱了前半段,具有一种微涩的滋味。
      歌声停下的瞬间,他迫不及待地发问:“喜欢吗?”
      江放“嗯”了一声,眉眼晕染着柔和:“是唱给我听的吗?”

      陈千岸额角轻轻地跳了一下,他选这首的目的没有难度,谁都能猜出来吗?
      舒建白知道,江放也明白。
      他紧了紧胳膊,江放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很开心。”

      陈千岸心里美滋滋的,脑袋一点点向江放凑近,唇瓣动了动,贴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愿意一直做个唱歌的人。”
      江放的睫毛颤动,心上浮动着奇妙的感觉。
      亲吻原来是这样感觉,像是一片树叶轻飘飘落下脸上,带着缠绵温暖。

      —

      陈千岸这一病,给其他人提了一个醒,饮食健康知识不能丢,控住嘴活到九十九。
      参加完渣浪扫楼活动和安宜乳的见面会,他们的外务活动告一段落。
      仪式感体现在没用的地方,来海市吃的第一顿是火锅,走的这天也是火锅。

      陈千岸被迫洗心革面,碗里不倒醋和辣椒,换成了白开水。
      由奢入俭难,他忍耐着寡汤淡水的味道填充肚子。
      晚上八点的航班,下午有人补觉,有人打算出去玩一会。

      车窗落下来,微风包含着热乎乎的气息,吹在脸上很舒服。
      陈千岸在回酒店的路上问起江放的安排。
      江放侧着头,车窗映着清澈的蓝天:“去超市买菜,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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