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哭包菜鸡的野王》甜糖阿一

24、病态曲蒙

　　周演第二天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打来的是刘教练，他说曲蒙进了医院，让周演来一趟。

　　秦一窝在他怀里，电话里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

　　周演揉了揉还没完全睁开的眼睛，声音困倦慵懒：“他怎么了？”

　　“昨晚庆功宴大家都喝得多了，谁也没注意到他什么离开的，后来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在卫生间……”刘教练吐了一口气，“捏着酒瓶碎片割了手。幸好发现得早。”

　　周演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眼睛蓦然睁大了。

　　“我知道了。”周演无奈道，“他在哪家医院？”

　　刘教练报了医院地址，周演起身穿衣服。

　　秦一也跟着他一起起来，安静的卧室只听得见两人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

　　最后还是秦一先开的口，“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周演想到曲蒙有焦躁症，现在情绪已经不受控制到这种地步，他怕吓到小菜鸡，更怕曲蒙见到秦一口不择言起来。

　　他摸了摸小菜鸡的妹妹头，说：“你别去，我会处理好的。”

　　秦一站在他面前和他无声对视了一会，他问：“等你回来了，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周演很讶异他会问出这句话，他以为自己已经给够了小菜鸡安全感，可是小菜鸡依旧活在怕被他遗弃的世界里。

　　“不会。”周演很郑重回答他，“回来只会更爱你。”

　　他和小菜鸡一起出的门，小菜鸡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在家里。

　　周演把他送到西街甜品店，给他点了好多草莓蛋糕还有牛奶，让他在这等他。

　　小菜鸡看着周演转身离开，他突然觉得面前的蛋糕好像也没有那么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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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演到医院的时候，刘教练站在病房门口接他，他拉着周演压低声音说：“不管他要怎么样，你都顺着他，别刺激他，医生说他精神状况很不好。”

　　周演跟着刘教练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曲蒙半躺在病床上，侧着头一直看着窗外出神，他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一动不动。

　　“小蒙，你看看谁来了？”刘教练温声叫他名字。

　　曲蒙依旧没有反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刘教练推了推周演，低声道：“你叫叫他。”

　　周演走到病床前，“曲蒙。”

　　他的声音对曲蒙来说就像是灵丹妙药，那人立马有了反应，转过头来寻他，在看见他脸的那一瞬间，曲蒙挤出一个温柔的笑，他说：“你来了？”

　　曲蒙穿着白底蓝杠的病号服，左手腕缠着厚厚的绷带。

　　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衬得他娇弱又病态。

　　“阿演，我好痛啊，你抱抱我吧。”曲蒙朝他伸开双手。

　　周演抿着唇站着没动，他转身跟刘教练说：“我想和他单独说两句。”

　　刘教练点头非常识趣地离开了。

　　“你何必这样？”周演问他。

　　曲蒙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笑了笑：“我不这么做，你怎么会来见我呢？”

　　“不要冷着脸好不好？你每次见我都很不开心，我真的很难过。”曲蒙试着去拉周演的手，却被他躲开。

　　曲蒙的神色僵硬了一下，他随即又笑道：“阿演，我昨天表现得怎么样？他们都夸我了，你也夸夸我吧。”

　　他每次都这样避重就轻，就为了能和周演多说两句话。

　　“打得很好。”周演接话道。

　　曲蒙眼睛里像落入了星星一般闪亮，他说：“那……”

　　“曲蒙，我没办法喜欢你，从前是，现在也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减轻对你的伤害，可我也不想骗你。”周演打断他的话对他道。

　　他从第一次知道曲蒙对自己的感情时，就婉拒过。

　　可是曲蒙从来听不进去，反而把周演看得更加私有化。

　　在青训营时，两人住一间宿舍，曲蒙时常会因为周演和哪个队友多说了一句话，和哪个队友又笑了，而变得不可理喻起来。

　　他每次吵架都歇斯底里，周演不愿同他解释，不愿和他吵，后来申请搬离了宿舍。

　　曲蒙得知后，在机房里拦住了他。

　　他抱着周演的脖子试图去亲他，被周演躲开，又蹲下.身去解周演的裤子，被周演一把推开。

　　可就是机房这件事，被别人拍了照传给了教练和俱乐部。

　　同性队友在机房亲密，这可是个大丑闻。

　　照片里曲蒙是背对着镜头的，只有周演的脸被拍得清清楚楚。

　　负责人要求立马解决这件事。

　　那照片角度拿捏得特别好，看起来特别像两个小情侣情难自控。

　　周演无从辩驳。

　　当领队问他另外一个人是谁的时候，曲蒙没有站出来，周演也没有说。

　　周演是不能留在青训营里了，这个照片如果爆出去会对俱乐部造成不可挽回的形象损害，所以他只能走。

　　那个时候青训营，他和曲蒙是教练最寄予厚望的种子选手，而他却无缘职业生涯。

　　他怪过曲蒙吗？肯定是怨过的。

　　曲蒙后来托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说是补偿他，希望能求得他的原谅。

　　周演没有那么矫情去推拒这笔钱，也没有责骂过曲蒙。

　　他收下钱，就是想告诉曲蒙，谁也不欠谁了，大家各自相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局。

　　可他不懂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曲蒙依旧想不开。

　　“你从前跟我说，你不喜欢男人，那你现在谈的这个算什么呢？”曲蒙平心静气问他。

　　“我现在依旧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他。恰好他是男的，就这么简单。他要是女孩子，说不定我还是会喜欢。这样说你懂了吧？”周演耐着性子和他说。

　　曲蒙仰视他，“他有什么好的？”

　　周演觉得这个问题很蠢，有什么好的？他的小菜鸡哪里都好。贤惠又软糯，香甜又可爱，他每天不亲他两下，都觉得日子索然无味。

　　“我离不开他。”周演答非所问。

　　曲蒙垂下头解开自己病服的扣子，他的左边胸膛纹了周演名字的缩写，一笔一画特别清晰，zy。

　　他不急不缓道：“那不行，你这样我活不下去的。”

　　周演揉了揉发痛的眉心，说：“你不能老是这样，用你的命来威胁我，有什么用呢？你觉得我心疼过吗？”

　　曲蒙知道，他没有。

　　他不甘心，凭什么那个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得到他从来不曾享受过的温柔。

　　“以后，不管你如何，我都不会再来了。你要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命如此轻贱，你就随便糟蹋吧。我只是想告诉你，哪怕你为我死了，我可能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周演转身欲走。

　　“照片……还记得吗？” 曲蒙笑得灿烂明媚。

　　“明天会挂上热搜，我会出来承认那个人是我，你是我的恋人，而你的心尖宠，可能就变成人人喊打的小三了……”

　　曲蒙坐直了身体，朝他挥了挥自己受伤的左手，“萌神为爱退役，惨遭背叛，自.残入院。你觉得这个消息，够不够毁了你和他？”

　　“疯子！”周演第一次来了怒气。

　　无论对他如何，他可以忍受，可是小菜鸡不行。

　　他没办法想象那些人攻击小菜鸡的样子，他的宝宝又那么爱哭，该怎么办呢？

　　“你出这个门之前，要想清楚后果。”曲蒙道。

　　“那么，现在要不要考虑过来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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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一还一个人坐在甜品店发呆，大神已经去了很久了。

　　他想打电话过去问问大神，中午想吃什么，他去买菜，或者，中午他还回来吃饭吗？

　　路州找到秦一的时候，看到他面前的蛋糕和牛奶一口都没动，整个人都失去了神采。

　　路州心里暗道：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事儿！

　　他挠了挠后脑勺，故作嬉笑上前和秦一说：“嫂子，演哥让我带你去吃饭。”

　　秦一木讷看着他，摇摇头，“我要等大神来接我回家……”

　　末了，他又问路州：“他还会带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