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烤肉，它不香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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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大家都紧凑一点，这是我们最后一遍彩排了。”齐珍尚说。
明天就是艺术节，经过了一个星期的“魔鬼训练”就连崔凌这类选手也有模有样的。
“班长，演好了就带全班去吃烤肉到底是不是真的？”周彦问。
齐珍尚推了推眼镜：“当然，我请客。”
众人欢呼。
“神秘人”小奇。
——我们明天就艺术节了。
——你紧张吗？
——【狗头】说不紧张是假的，我快紧张死了。
——没关系，放轻松。我给你加油打气。
——【emmm】
崔凌发了一段他们排练的视频。
——这不挺好吗？
——我们班长大人可是完美主义者，细节一个都不肯放过。
——真羡慕你。
——？
——有一群这样的朋友，每天在一块儿可以疯可以笑。
——害，我也可以陪你疯陪你笑。
穆闻奇默默截了个屏，对着手机傻笑。
“穆闻奇！田老师叫你过去一下。”
他默默将眼镜戴上，痞气中平添了几分书生气，可是，却并没有人因此为他停留，全都是匆匆从他身边路过。
其他人是，江枫也是，无一例外。
“来了。”
A市一中有四栋教学楼，三栋是提供给像崔凌这种普通学生，还有一栋是只有学校里成绩最顶尖的学生才可以使用。这栋楼距离其它三栋楼比较远所以也被戏称为“飞屋”。而穆闻奇就是其中的一员。
他来到了办公室，屋内烟雾缭绕。
“咳咳。”从中传来了几声轻咳。
“田老师，你找我。”穆闻奇努力不让这些二手烟进入肺部。
“闻奇啊，关于你上次找我申请去普通班这件事……”他又吸了一口烟。
“我驳回。”
穆闻奇并没有说话，显然他已经预料到了结果。
田从严接着说：“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会胡闹。又一轮数学竞赛开始了，你不全身心投入比赛每天净瞎想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一中的成绩并不理想。”
穆闻奇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空气中弥漫的白烟都向外散去。视野瞬间明亮了起来。
男生的眼睛中闪有点点星光，自从遇到崔凌后，他的生活也改变了很多。不再是从前的按部就班。
“田老师，上次的竞赛成绩之所以不理想那是因为我没有参加。”
田从严：“……”
在田从严的印象中，这个学生向来是对他言听计从的。从来没有去正面的反驳或者顶撞他。
穆闻奇一字一顿地说：“所以，这次我会取得好的成绩，同样的，老师，我上回跟您说的事，请务必再慎重考虑一下。”说完，他鞠了一躬，离开了办公室。
窗外飞过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它们在天空中翱翔，欢快地叫着，不一会儿又向更远的蓝天飞去……
“喂，妈，我今天住学校。”崔凌抱着他刚领的演出服给丁婉凝打电话。
“为什么？”
“因为明天一早就开始忙活艺术节的事了，我怕迟到。”
“哦，那好别忘了给妈多拍点照片。”
“嗯。”崔凌很早就结束了最后一次排练，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闲逛。
不知不觉间，他渐渐走到了学校的最深处。
“原来这学校竟然这么大。”
“不愧是一中。”
崔凌也是第一次到“飞屋”附近。
“说起来，他们之前说过的飞屋也是在这个位置吧。”
说着，他一抬头。
“俭学楼”三个大字赫然出现在他眼前。崔凌吞了一下口水，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都来了，不如进去看看？
教学楼里很安静，今天所有学生都提前放学准备艺术节去了，可能这里也是一样吧……
很快，崔凌就否定了这个愚蠢的想法，仅管每个教室里只有十几个人，但连崔凌这种学渣都可以看出来他们的专注度高到可怕。
“我去，学霸就是牛。”
下课铃声响起。
崔凌也驻足在了一个地方——排名榜，第一名“穆闻奇”。
是重名吗？认错人了？我看错了？
他又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就是穆闻奇。
“同学，同学。”一个路过的男生拍了拍崔凌。
崔凌这才猛地回过神。
“有什么事吗？”
“我看你一直站在这里不动，所以想看看你还OK不。”他留着标准的学生头，戴着眼镜，一双眼睛深不可测。
崔凌打量着他：“请问，你知道这个穆闻奇是谁吗？”
“啊，他啊……”那个同学似乎并不想提起关于他的事。
“说起来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我叫范至臻，高一时是校园的记者，高二因为学习成绩被调到了飞屋。”
崔凌看了一眼排名榜，第十五名范至臻。
“我是崔凌，今年高一。”
“高一啊，看你这个头真不像呢。”
“学长，我是校篮的。请问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穆闻奇的事？”崔凌的情绪有些激动。
范至臻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崔凌炽热的目光快把他灼伤了。
“行吧，不过我知道的不多，因为我和他并不是一个班的。”
“没事。”
“正好，我一会儿去实验室实操，你跟我走吧。”
“行。”
“你不是飞屋高一的吧。”
“不是，我是偶然从这里路过，因为好奇就进来看看。”崔凌边走边说。
“那你为什么想要知道穆闻奇的事呢？呀，到了。”他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崔凌临时瞎编了一大堆理由和借口。可话到嘴边却撒不出慌：“学长，你听我瞎编呸……”
话一出口，他便和范至臻大眼瞪小眼。
范至臻：“……”
少顷。
崔凌才扭扭捏捏地说：“那个，其实有点儿私人原因，我不方便说。”
“哎，好吧。”
“你想知道些什么？”范至臻有些哭笑不得。
崔凌用又柔又乖的眼神看着他，摇头。
范至臻轻叹一声：“行，反正你估计也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比较好。”
“你知道江枫吗？”
崔凌心里咯噔一下，他听到自己说：“不知道。”
“哎，江枫之前是穆闻奇的同班同学加同桌。”
“那，那江枫人现在在哪？”
“他死了。”
崔凌：“……”
“学长，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范至臻将手中的试管放回架子上：“我高一的时候并不是飞屋的，但他们两个一入学就进入了飞屋。”
“我们是高一下半学期才进入飞屋的，听说他们之前就认识吧，好像关系还不错。后来出了意外。”范至臻其实了解的并不多对什么事也都只是略有耳闻。
“他们两个当时是一中的巅峰，江枫第一穆闻奇第二。高一的时候就参加全国竞赛获奖，总之就是风光无限。大家都非常羡慕他们，我就是以他们为榜样才努力进入飞屋的。”
崔凌睁大了眼睛：“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啊……不知道什么原因江枫就消失了，再后来我就听说他死了。穆闻奇以前好像也挺外向的一个人，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性格就开始孤僻起来。”
孤僻？这和他印象中的穆闻奇不一样啊……
他想了一下，上次吃火锅的时候提到江枫，穆闻奇好像也有些反常。
范至臻脱下白大褂：“好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崔凌看了一眼墙上的表：“时间不早了，学长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范至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崔凌又回过头：“范学长，那个，今天谢谢你。”
为什么穆闻奇要瞒着自己？等一下，他俩儿好像也没到那种什么都可以互相分享和倾诉的关系吧……
崔凌此时只觉得自己快裂开了，这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
不知不觉间，崔凌回到了宿舍。他坐在床上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有词。
周彦从对面宿舍过来见崔凌这样还以为他被夺舍了。
“崔凌。”
“……”
“崔凌！”他又大声吼了一嗓子。
“……”
“崔凌凌同学……”
崔凌这才回过神：“啊，没事，哈哈。”
周彦抱着双臂：“哥，你不会被夺舍了吧？”
“夺啥？那是什么意思？”
崔凌此刻觉得自己有些精神恍惚。
“哎，算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等等再走。”
“？”
崔凌自顾自开始说：“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身边有一个朋友，你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他有许多秘密没告诉你，你该怎么办？”
被这么一问，周彦有点儿懵：“不是，你啥意思？你要表达些什么？”
崔凌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他不知道该从哪开始说。
看他磨磨唧唧的半天说不出话：“那，你和你那个朋友的关系怎么样？”
“嗯？我觉得挺好的。”
周彦干脆坐到他床上：“你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关系到位，可他的秘密却并没有跟你说……我觉得吧，你在给他些时间。”
崔凌一愣。
“你懂吧，就是你当作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你们还跟以前一样。那些秘密必须要他亲口说出来。”周彦分析的头头是道。
“哦哦。”
“我懂了，不能拆穿他，要循序渐进。”
周彦听了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我先撤了，明天你还有节目呢，早点睡。”
“对了，周彦，今天这事儿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帅哥，你可把心放回肚子里，我不会说的。”
“为什么我也要化妆？”
“哎呀，老大，不要那么抗拒嘛……”骆洛在一旁偷笑。
崔凌一个眼神扫过去，骆洛立刻蔫了下来，躲到了李光阳身后。
齐珍尚手里拿着化妆刷：“虽然你素颜很帅，但为了更好的舞台效果还是要化妆的。”
周彦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崔凌，最后再忍耐一下了。”
崔凌看着他，又不禁想起昨天那些场景，尴尬一笑：“行吧。”
众人：“……”周彦这是又获得了什么新技能？
“神秘人”小奇。
——你会来看我表演吗？
“考试还有35分钟结束。”
穆闻奇并没有回复他。
崔凌又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快5分钟。
“崔凌，快，上场了。”
“切。”他把手机扔在一边。
崔凌一出场就引起了台下的欢呼。本来就精致的五官经过化妆品微微修饰变得更加深邃。因为生某人气，嘴微抿着，更是收获了一批“颜粉”的呼声。
齐珍尚看着台上：“奇怪了，崔凌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知道，刚刚他在休息室来着。”
话剧正在顺利的演出，虽然崔凌的演技还不是很自然，但是人气还是很高。
考试中止。
“穆闻奇同学，现在正在模拟竞赛，请认真对待好吗？”
他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话剧已经进行一半了，再不去就赶不及了。
“老师，老师”穆闻奇完全忽略了她，把卷子递给了她。
那女老师见状，脸上立刻挂不住了，一把拿过卷子走上讲台。
穆闻奇迅速收拾好书包，随手将眼镜扔到桌洞里：“请问，我能走了吗？”
“穆同学，你现在是学业的上升期，如果有什么事让你分心，老师希望你尽快处理一下。”
穆闻奇的神色微微一沉，随即恢复了笑容：“嗯，老师。我能有什么事呢？毕竟江枫的事过后，飞屋也一直都很安静，不是吗？”
在座的所有人听到“江枫”这两个字后都抬起了目光。连那女老师都向后退了几步。
“嘿嘿，开个玩笑，大家慢慢写，我先走了。”
穆闻奇刚离开教室没多久就听到老师说：“今天先到这儿，收卷吧……”
穆闻奇拿出手机时间定格在25分钟前崔凌给他发的那条信息。
“糟了！”他把手机放进口袋奔向表演厅。
“你生我气了？”穆闻奇把手搭在崔凌肩上。
崔凌甩开他的手，目不斜视地向前：“没有。”
穆闻奇快步走上去：“还说没有……我错了……”
崔凌轻哼一声。
“别这样。”穆闻奇从后面单手搂住崔凌，在他耳边压着声音说：“凌哥，我帮你拿书包啊……”
干净的少年音压低后，有一种独特的磁性，在耳边的一声呢喃更是让人身形不禁微微一颤。
崔凌白皙的耳朵瞬间红了，为了不让穆闻奇察觉，他迅速将书包扔给了他。
“给给给。”
穆闻奇笑嘻嘻地接过书包：“好嘞，保证给你拿的稳稳的！”
崔凌啧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自己这什么毛病？
“11班一家亲”
齐珍尚：明天请大家吃烤肉。
骆洛：yeah！
周彦：班长威武！
李光阳：还是多亏了崔凌和苗静依同学啊。
同学A：是呀，说的对。
同学B：嗯嗯。
苗静依：@齐珍尚班长位置已经订好了。
崔凌：对不起啊大家。烤肉局我可能去不了了。
骆洛：？
齐珍尚：为什么呢？
崔凌：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去，但我的胃它不同意。
周彦：你生病了吗？
崔凌：嗯……
齐珍尚：好吧，那下次一定要去。
崔凌发了一张道歉的表情包。
——你胃没事吧？
——没，没事。
——你不生气了吧？
——哼，想想等我好了怎么赔罪吧。
——嗯行，都听你的。
几天后，崔凌的胃病终于好了。
——奇哥奇哥。
——嗯？
——到你赎罪的时候了。
——陪我去吃烤肉，快！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烤肉，它不香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