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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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我放在门外的凳子上了，东西浴室都有，内裤穿我的你不介意吧。”
几年不见，周怀舟变了，最后一句话带着尾音，连音调跟以前都截然不同，潘云安站在浴室门口，他能准确的感受的自从进到这间屋子开始明显的压迫感，现在急切的想去洗个澡，开始准备脱外面的毛衣，毛衣是套头的，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t，站在不远处正在擦头发的周怀舟抬眼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衣服被潘云安褪尽，双手举高，腰线被展露无遗，毛衣好像有点小，在头的地方卡了一下，暴雨把衣服淋湿，里面的短袖也湿了一大片，周怀舟咽了口口水，慌忙把视线看相了别处。
等潘云安出来的时候，厨房的香气已经飘到卧室了，潘云安饶有兴趣的靠在厨房门口，看这这位忙前忙后的“弟弟”，那股皮劲又上来了。
“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没少给女朋友做吧。”
“还挺像模像样的。”说完上手拿了一只虾放在嘴里。
“手艺不错啊。”这句话说的含糊不清，嘴里的虾还没剥壳，潘云安刚洗完澡，又懒得上手，直接放在嘴里了。
周怀舟快速剥完一只虾肉，趁潘云安刚想开口，立马塞到他嘴里：
“端菜吃饭，没女朋友，都是做给自己吃的。”
两人上了桌，两个热菜一个汤，两个人吃刚刚好，老友重逢两个人各怀心事，潘云安蒙头吃饭，他似乎格外喜欢吃虾，另外两个都没怎么动，他是犯了懒，不想用手剥，一个一个丢到嘴里，就像没时间说话一样，用牙齿在剥壳，周怀舟看了一眼，盛了一碗汤给他，把那盘虾放到自己面前，开始一个个剥。
剥完就丢到潘云安碗里，潘云安倒也不客气，一个又一个，过了好一会周怀舟才出声：
“怎么不吃水煮牛肉了，我记得你以前爱吃这个的。”
潘云安喝了一口汤，又就了一块虾肉，漫不经心的指了指自己的胃：
“这个不行了，太辣了会痛。”
转身又开始抱怨他剥虾的速度太慢了，剥好的都被他吃完了，又夹了一个还没剥的，放到了嘴里。
周怀舟听了这句话，终于鼓起勇气好好打量眼前这人，他瘦了，以前中二的毛病好像都隐在了盔甲之下，随时又会跑出来跟周怀舟打趣，脸上的肉少了很多，脖颈的曲线没入睡衣里，那是周怀舟的睡衣，左肩膀似乎还多了一条小小的不易察觉的疤痕盯着人心里发痒。
周怀舟没有在问下去，他知道如果潘云安不想说根本得不到问题的答案，一盘虾都剥完了，周怀舟端起自己的碗，默默的吃完了水煮牛肉。
潘云安有点累了，密闭的空间就他和周怀舟两个人，那小子一副一肚子坏事还没发作的样子，实在太过费心费神，这顿晚饭有点晚，今晚又淋了雨，他的胃已经隐隐有些痛了，他不想表现出来，做作的打了一个哈欠，还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
“我睡沙发吧，给我床被子就行，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不像你们这种小年轻，容易怕冷。”
周怀舟头也不抬：“跟我一块睡，我家没多余的被子。”
…….
潘云安给自己灌了一杯热水，在床的一边躺下了，直到现在似乎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周怀舟的卧室，不大，朝南，东西不多，比想象的干净，书架上倒是满满当当，除了一些必要的教材之外还有黑格尔，尼采，康德，甚至还有一本李银河的《虐恋亚文化》，书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材料，最上面是一本中国刑法，被做了很多标记，一本《九民纪要》被翻的皱了皮，潘云安一个家长一样逡巡了一番，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在认真学习的时候，心满意足的回床上睡觉去了。
等周怀舟过来，潘云安已经睡着了，不太安稳，蜷缩成一团，手捂着肚子，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周怀舟想起他轻描淡写说自己不能吃辣，猜测他也许胃病犯了。
怎么变成这样了，你离开我之后，过的不好吗？
周怀舟皱起了眉头，拿了一条热毛巾给他擦了一把脸。
潘云安长的非常好看，甚至有点妖孽了，在众星云集的一中，潘云安的相貌最开始在初中部闻名，等到了高中，作为和潘云安“玩在一起的人”，周怀舟受过不少隐形的恩惠，这张脸连食堂阿姨看了都要多打一勺菜。
他的眉眼生的好看极了，以至于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幼小懵懂的周怀舟会想要主动要一个拥抱，仔细想想是什么时候开始格外关注这张脸的？
应该是假借帮他背书的名义给他补习英语的时候。那时候周怀舟还不懂，以为潘云安是真的需要自己帮他背课文，当他一本正经坐下问潘云安背的怎么样的时候，对面的人一脸坏笑，也不戳穿，就把盈盈的笑意挂在脸上，然后拿出一篇课文。
“我的稿子你不一定看得懂，为了让你看懂，你先把这篇不会的标出来。”
周怀舟拿到的是一篇课文，课文很熟悉，这不就是他们上课学的吗。
“云安哥，你英语竞赛考课文吗？还是初中的？”
“对，初中的知识可丰富了你不知道吗？要用最简单的语法写最牛逼的作文，你先看着，有不知道的问我，我先打两盘游戏先。”说完就不顾周怀舟略带震惊的脸，转身缩到了周远舟屋里。
刚还没坐下，周怀舟就拿着课本过来了，第三个单词他不认识，准确的说，这一篇课文他就认识前面两个。潘云安刚进游戏，叹了口气，问了句：
“小朋友，二十六个字母都会背吗？”
周怀舟愣了一下，突然小声开始唱起了字母歌，潘云安听了前两句就忍不住笑到掉牙，丢掉游戏手柄，正儿八经的做到了书桌前，英语书被翻到了最后一页，从第一个字母开始讲起。
好不容易教完，潘云安都热了，后背往椅子上一靠：
“你怎么打的二十八分啊，从来没学过还能打二十八分。”
“我死记硬背的，看不懂就选C。”
“就这样？”
“就这样。”
周怀舟拿出一张纸，把潘云安刚刚讲的又写的一遍，潘云安则拿出来数学试卷，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抓着自己头上的几根毛不放。
周怀舟那种苦闷的，郁结在心中的戾气好像消散了，秋天丝丝的凉意看起来都这么可爱，他叹了一口气，看着书桌前的潘云安，眼皮跳啊跳，没过多久终于趴了下去，那种长久的追不上别人脚步的痛苦似乎就消失了。
慢慢来吧，先从字母开始也不晚。
等到潘云安睡眼惺忪的醒过来，周怀舟坐在书桌前看杂志了，灯光泛白，打在周怀舟脸上，浓密的睫毛下有一片不大不小的阴影，眼神专注，像是听到了前面的动静，突然抬起了头，两人的眼神就这样对上，看了三秒，还是周怀舟先败下阵来。
“这小子长的真不错。”这是潘云安给那三秒下的结论，转而揉了揉眼睛：
“你背完了吗？”语气带着某种家中的权威。
“早就背完了，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云安哥，你流口水了。”
潘云安慌张的擦掉了自己的口水，身上的毯子随之落下，看样子是这个小鬼给自己盖上的，抱着被子转身就进了周远舟的房间，只丢下了一句；“早点睡。”
周远舟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墙壁是好看的天蓝色，今晚格外安睡，天花板上似乎真的出现了星星。
他抱着被子，睡的格外香甜，第二天都差点迟到，进门的时候刚好撞见老赵进教室门，两人一起踩点，周怀舟心情不错，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明目张胆猫着腰就进去了。
前桌王一是个活泼的妹子，开学的时候对周怀舟也是及其好奇，但迫于周怀舟强大的气场，不太敢搭话，这几天发现周怀舟就是人不大爱说话，问题目都会回答，胆子大了起来，跟周怀舟聊过几次后也能一起说说话了。
“诶，你知道过几天艺术节，春哥准备排个节目，据说是男团舞，你去不去啊？”
周怀舟皱了一下眉头，快速的回答：“不去。”
春哥站在讲台上做作的咳嗽了两声，布置了接下来事情，月假刚过，教室里闹哄哄的，下周的要举办艺术节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按照一中传统，接下来的一周他们会有时间翘掉各种体育课，美术课，甚至晚自习，这可是个摸鱼的好机会。
“我看谁还说话，我请他到台上讲。”
春哥眼睛一瞪，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次考试，既是摸底，也是对同学们近段时间学习的检测，大家刚上初中，很多事情可能还没有适应，我知道你们大部分，都是乡镇的一二名，甚至是某个县成绩最好的那一批孩子，成绩不理想不一定是你们的原因，是环境改变了，老师都是把你们当最聪明的那一批来教，要是心里有些想不通想不明白的地方，下课可以过来找我…..”
春哥在上面讲了一堆，整整一节早自习还有自己的物理课也拿来讲评，周怀舟坐在那里，眼前摆着昨晚潘云安教他的字母表，二十六个，不多不少，每一个都写好了大小写，还有一些简单的单词，字迹比较潦草，有些需要费力才能辨认，周怀舟就沿着昨晚潘云安教他的顺序，在自己脑子里把每一个潘云安写下的字又写了一遍，顺着他的笔记，周怀舟甚至都能想起潘云安昨晚的脸，带着三分漫不经心，却是十分的耐心，在他口里英语变成最简单的科目，比数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周怀舟突然就笑了，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一张纸反反复复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闭着眼睛好像都能模仿出那人的笔记，里面的内容更是能记得分毫不差。
“好了，到时候学校还会有一个月考总结，咱们班整体来说还不错，考的好的同学不要骄傲，考的差的也不要太难过，后面我们还有无数次考试，文娱委员来一下我办公室，下课。”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