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和“丑”强惨》还是脆皮的

2、第 2 章

　　梅玱璨一时兴起跟着萧必到了楚莺文化，见了据说是按照自己原型塑造的人物武皓，感觉并不像后，他就全然没了兴致。

　　他这会儿虽然想走，但是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到自己能去哪儿，索性还不如留下来看戏。

　　现在所在的时间就正处于原著小说开头的部分，这年夏天暑假，楚莺文化即将开始制作新团的出道战综艺，公司的练习生们也开始紧张起来。

　　嗯，好吧小说原著第一章也是这么写的，可说着大家都很紧张，实际上这会儿整个练习室压根儿没一个人主动练舞，全都三两成群各自嬉笑打闹着，对门上贴着的课程表视若无睹。

　　因为原著里也是这样的，草草交代几句背景后，就开始以主角武皓的视角和别人对话了，武皓一会儿和这个说自己才来公司练习了半年肯定选不上没法正式出道，一会儿又和那个说自己筋骨硬压了半年的腿还没法自行劈叉实在太痛了，一会儿又和谁谁表示自己好想爸爸妈妈和温暖的家云云。

　　大段大段中心思想重复的对白，概括下来只有一个意思，天真少年怀揣着梦想当练习生，经过半年的吃苦后觉得自己离目标还差很远，以前从来没想到当偶像居然会那么累，这回面临即将到来的出道战的比拼，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压力。

　　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了，但梅玱璨想他如果还可以回原来的世界，他一定会严厉告诫小侄女，以后这种前后逻辑矛盾的脑残文学真的要少看。看看这课程表，一天总共才5节课，上午两节40分钟的舞蹈课，下午3节40分钟的音乐课，就这还是暑假加强过的课程表呢，平时放学和周末不知道多水。

　　不，等等，仔细想想其实这里逻辑上是不矛盾的，而且很现实！梅玱璨突然意识到这点。

　　13、4岁年纪的小孩儿有紧张感和会自觉练习其实没有因果关系，虽然这课程在大人看来已经够散漫了，但是小孩儿平时本来就散漫惯了，感官上可能确实觉得新课表很苦很累。

　　所以平时负责看着这群孩子练习的大人都去哪儿了呢？现在整个公司只剩这群练习生在。

　　哦对，原著前几章有写，他差不多也就只看到第4、5章左右，这天农村出身的反派Boos要登场了，公司几乎全员出动去机场隆重欢迎了。

　　“梅……阿璨！课程表每个人都有的，等萧老师回来了让他给你一份就行。”武皓见梅玱璨一个人站在门边看课程表，好心提醒道，
　　“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过来和大家一起聊聊天吧。”

　　梅玱璨不置可否的迈开腿走向人群中，他没有选择去武皓那边，而是顺眼挑了宋伟那个小团体，其中有两人虽然将将才模仿过他和武皓说话，但面对梅玱璨一点儿也不露尴尬，是没心没肺的小皮孩儿。和几人一起随意聊了几句后，梅玱璨很快就被他们接纳了。

　　过了一会儿，突然就听见之前那个搭腔解释门面担当的猴脸朝宋伟喊道：
　　“诶对了，宋伟，你们知道为什么今天公司没人嘛？”他的分贝大到几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猴脸的这个“你们”自然指的是整个陪跑小组，陪跑组几人都是这几天前后脚才进的公司，当然对公司情况一问三不知。

　　“对欸，今天大人都不在，是因为什么呀？吉星哥你知道吗？”陪跑组几个小孩儿还没回答，武皓首先站出来天真发问。

　　“我跟你们说啊，今天下午肯定有大新闻，全公司大人都去接仇（愁）强参（餐）了。”尖嘴猴腮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大家都准备一下吧，十有八|九会有记者跟过来报到的，万一采访到我们总不能一问三不知，那多丢脸。”

　　“胡吉星，你把话说清楚点儿啊，愁强餐谁啊？那么大阵仗，记者都会跟过来？什么采访啊？”有资历比较浅的练习生忙追问。

　　“就愁强餐呐，你忘了上月初公司官博转发的那条视频啦？”胡吉星白了他一眼，
　　“反正就是记者来采访，我们得表示久仰大名吧……”

　　“哦哦，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呀。”那练习生恍然大悟，
　　“他来能做什么？这会儿都要出道比赛了。”

　　“人家当然就是来参加出道比赛的啊，你没点开那视频看过啊？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天赋帝呀，唱歌比在场的都强100倍。”胡吉星为了证明，立刻掏出手机找到新闻视频给大家看，武皓、宋伟等人、资历浅的练习生、包括梅玱璨，没看过视频不知道仇强参的全都看了过去。

　　梅玱璨站在后面，仗着身高优势能看见视频，那应该是某地方电视台的新闻，
　　“仇（球）强参（三）今年13岁，是源山市坪坝县良河村……”

　　“我快没流量了，就不从头看了，直接拖后面看他唱歌了啊。”胡吉星说着已经动手跳了进度条。

　　“……虽然父亲母亲都已离世，仇强参依旧不屈不挠，对生活充满了向往与热爱，当我们的记者问到他的梦想时，他给我们唱起了一支悦耳的山歌。”

　　梅玱璨看见视频画面一转，高高的山头上站着一个穿着旧运动服的寸头少年，他不懂面对镜头甚至不会摆姿势起个范儿，他被身后的蓝天白云衬得格外的黑，表情僵硬的对着镜头点了点头，视线就立马移开，紧接着他就抬高头颅唱了起来，那是一首相当原生态的当地山歌，外地人压根儿听不懂词。

　　但是只要有耳朵的人，听见他的歌声就立马会被折服，毫不夸张的开口跪。

　　他唱的不是流行歌，没有什么固定的旋律节拍，也不分主歌副歌，完完全全的原生态山歌，也完完全全展示了他的嗓音天赋。

　　唱了一会儿后仇强参渐渐放开了，声音比一开始还更稳定更好听，他闭上了眼，身体放松，之前紧夹在两侧的双臂也舒展开，手微微抬起。

　　山歌里一切都不拘束，山间地头自然万物，全都被他用嗓子模仿了个遍。

　　歌声一会儿快一会儿慢，一会儿高亢一会儿低昂，一会儿轻如细声慢语，一会儿响如急雨迅雷，他在尽情的玩弄他唯一的乐器，他的嗓子。

　　“啪啪啪啪啪——唱得真好听！非常好听！”歌声结束，镜头后的记者和摄影师都被他的嗓音征服了。

　　“谢谢。”镜头前的少年害羞的小声道谢。

　　刚才他唱歌唱到情绪激动了，原本肤色不均的脸颊上泛起一层很明显的高原红，配上那受人夸奖后喜悦的小眼神，把一个农村少年的单纯和质朴体现得相当纯粹。

　　“我瞧你刚才唱歌都是闭着眼睛的，你都在想些什么呀？”记者又问道。
　　“……”仇强参显然不习惯这样的问答，半响，才木讷的回答，
　　“想以后。”

　　“哦，是想未来吗？”记者见镜头前的少年点头，继续采访，
　　“那你未来想做什么呀？”

　　“当个大明星。”这回仇强参没有思考，直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哦，那你为什么想当明星呢？”记者追问。

　　少年又想了一会儿才回答：“能赚大钱……”

　　播到这里，胡吉星立马退出了视频，继续为仇强参拉仇恨，
　　“看，我说什么来着，愁强餐唱歌比在场的都强100倍吧。”

　　“视频里都说了人家叫仇（球）强参（三）。”有练习生小声提醒。

　　“他三个字里面两个多音字，能怪别人读错吗？我都习惯这么叫了。”胡吉星不以为意。

　　“他天赋好高啊！都不用学声乐课，随便唱唱就能有那么高的音。”武皓看完后由衷的感叹，完了又想起自己，
　　“我就不行了，唉。”

　　“你别气馁嘛，你也有自己的优势啊，每个人都有自己优势的。”舞担组长张鑫宇看了眼武皓安慰道。

　　“啧啧啧，牛逼大发了！仇强参要是来了我们这儿，直接最强vocal没异议。”歌担组一个练习生点点头。

　　“他要是来了，你这个组长是不是得退位让贤了啊，孔嘉隆。”有舞担组的好事练习生拍拍小圆脸的肩膀，
　　“10个你都不够他打的。”

　　“那他也要练跳舞啊，唱跳舞台总不能瘸腿吧，就看他来跟不跟得上了。”小圆脸孔嘉隆冷着脸回了一句就走开了。

　　“卧槽，我总算是明白那句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是什么意思了，这谁顶得住啊！”宋伟一边小声吐槽一边直摇头。

　　“他有效音域起码4个八度。”梅玱璨低声回答，玩味的笑了一下。

　　原著小说里也写了仇强参的身世背景，就是西北某最贫困县最贫困村里最贫困家庭的小孩儿，当地电视台原本就是去抓扶贫典型采访的，因为仇强参最惨，所以荣获了这个机会，被记者跟踪报道。

　　仇强参运气非常好，这篇10来分钟的地方台跟踪报道里他展示了他生活多惨多苦，以及他的唱歌天赋之高，之后没两天又被几个微博大V加上了#农村贫困少年展现什么叫开口跪#等话题炒作，火上了微博热搜被更多人看见，楚莺文化的策划王苟豪也看见了，他被仇强参的歌声感动，说服了老总和几个股东，然后就用官方微博转发了那个大V的微博。

　　【楚莺文化：少年你唱歌的样子在发光！[赞]有梦想谁都了不起！楚莺文化练习生培训营随时打开大门欢迎你！】

　　之前梅玱璨是看小说，原著里也没怎么描写仇强参唱歌多好，而是重点说他运气非常好上了热搜，转发最高的那条微博转发量上了3万，点赞更是有10多万，但穿来这个世界，亲耳听过仇强参唱歌以后，梅玱璨感觉事情变得有点儿好玩儿了。

　　以成年人的眼光视角看原著世界写的娱乐圈，处处都是透着不合理的，非黑即白正邪对立，小侄女口中更是“全世界都在迫害我家皓皓。”。可这个世界，却是非常真实的现实世界，抛开了原著作者的视角和立场，一切事物的逻辑都开始合理了起来。

　　仇强参能火上热搜，让10多万不认识他的人为其点赞，这其中固然有一定运气成分，但绝对不会是只是因为身世凄惨的加持。

　　华国经济相对更落后的西北西南地区，几乎每个地方卫视每年为了当地的扶贫都在下乡抓典型报道，和仇强参一样可怜的农村孩子一抓一大把，为什么就他一个，得到的关注度就从地方台直接跨越到了全国网络呢？

　　那是因为他的嗓子条件是真的好，毫不夸张的说是百万里挑一的那种好，完全可以说就是个行走的人体声乐器。

　　要知道其实平时大家在电视节目上看到的那些职业歌手，本身就已经是天生音域比普通人宽的天赋帝了。天赋平庸的普通人经过多年大量的练习，才能音色统一的表演中音区那两个八度的歌，能否用悦耳的“highC”或“lowC”咬出歌词，就是天才和凡人之间的壁垒、分水岭。

　　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仇强参就能自己嗷一嗓子从“lowC”攀到“highC”并且再升一个八度到小字四组C，虽然高音部分他没有咬字唱词而是学鸟叫，但音色婉转动听，足以证明他的天赋之高。

　　“真是唱歌天赋点满了呀！如果变声期后也能保持，那说不准好好练几年真能当个大歌星。”宋伟好歹也是少年宫学古典吉他的，每天听隔壁声乐教室练嗓子，自然知道有效音域能达到4个八度的人都是什么水平。

　　那是当不上了。梅玱璨在脑海回答道，他记得小侄女说过，仇强参变声期过后就伤仲永了，音域变窄音色更是变难听，高音飚上去也很刺耳难听，完全没了小时候的天籁音色。

　　和宋伟几人又天南地北聊了些别的，梅玱璨注意着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已经到了上午11点整，
　　“11点了，该上舞蹈课了吧？老师怎么还没来？不会也去接人了吧？”

　　“哦，那肯定是路上耽搁了呗，他们这儿培训老师都是外面找的。”宋伟显然没把自己当成这公司的人，随意的解释道。

　　又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一个20岁出头，身着嘻哈风潮T的舞蹈老师终于出现在了练习室。

　　“恒哥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和女朋友约会啊？”胡吉星看见外练习室外面站了个漂亮小姐姐，立马上去和舞蹈老师打趣，在别的练习生看来两人很熟。

　　“少打听八卦，好好练舞，要出道了。”叫恒哥的舞蹈老师没否认一会儿要去和女友约会，和胡吉星贫了两句才开始准备，他摸出手机插上了音响调试了一下，然后站定喊了两声，
　　“上课了啊上课了！你们生活老师今天不在就撒开了欢是吧？”

　　显然这位恒哥是个没什么威慑力的，练习生们全都拖拖拉拉的收拾好起身列队。

　　舞担组长张鑫宇很自觉的走到了恒哥侧后方，看来这是他平日站的位置，歌担组长孔嘉隆、胡吉星、还有几个包括武皓在内的几个已经曝光的签约练习生都排在队伍前列，有固定站位，后面的包括陪跑组都没有固定站位，随意的顺着队伍排了下来，梅玱璨也找了个最后排角落的位置站定。

　　接着恒哥就开始正式上课了，点开了一首节奏韵律很强的欧美流行歌，
　　“来我们先连贯的跳一遍之前的动作啊……567走……”

　　“好，看来大部分人还是都完成的不错。”跳了一小半音乐以后动作结束，恒哥停下动作一边夸奖孩子们一边去把音乐关掉，
　　“那边那个新来的小帅哥，你叫什么？”

　　大家都转过头看向梅玱璨，
　　“梅玱璨。”他回答道。

　　“恒哥，阿璨今天才刚来的，所以才一直站着。”武皓帮梅玱璨说明情况，显然他刚才从镜子里观察过梅玱璨。

　　“哦，你以前学过街舞吗？”恒哥给不少小偶像明星伴过几次舞，去过好几次大型晚会，只觉得第一眼看见梅玱璨就特别好看，比他在晚会后台近距离看见的任何当红男神都还有星气儿的那种好看！

　　“学过。”梅玱璨回答。

　　“那刚才那段你觉得能尽快学会跟上吗？”恒哥追问道。

　　“可以。”凭着刚才那点儿简单动作，梅玱璨已经分析出这个恒哥的水平。

　　虽然这套舞不知道是否出自恒哥之手，但教导这种毫无连贯、像是东一段西一段拼凑而来的舞蹈，想来恒哥的自身水平也就是不出名小型舞室里中等水平，平时开大课教零基础学员，偶尔给三流小明星伴伴舞。

　　“好，有什么不懂的找张鑫宇啊，还有你们后来的也是，基础差就多练练。”恒哥点点头，拍拍手进入下一个环节，
　　“那我们开始新的动作。”

　　恒哥把动作拆解得稀碎，一个拍子一个动作，躯干怎么扭四肢怎么摆肌肉的怎么发力，几乎是揉烂捣碎了一勺子一勺子的喂，一节课剩下的20多分钟只抠了4、5个动作，在一首歌里就几秒时间。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不太能看出来每个小孩儿真实水平差距，不过那也不是恒哥的教学范畴，他只收钱负责在规定的时间内把一曲成品舞填鸭式的喂给这群小孩儿。

　　至于能不能吃透动作，端看个人功底。

　　11:40，到了下课时间，大家心思都没在练舞上，恒哥知道自己迟到了10分钟，硬是押着学生把最后一个动作的练习完成了，到11:50才叫下课，一节课也就40分钟。

　　恒哥完成教学任务没多留，快乐的拉着女友约会去了，剩下一群13、14岁小屁孩儿也陆续走出了练习室，
　　“梅玱璨，我们去楼下吃饭，一块儿来吗？”宋伟几个陪跑组的朝梅玱璨招呼道。

　　“好啊，你们吃什么？”梅玱璨迈开腿跟了过去。

　　“还没决定，先下去看看呗。”宋伟身边另一个陪跑练习生回答到。

　　出了楚莺文化，半大的少年练习生在成人白领穿梭的写字楼里结伴而行，成为独特的风景线。

　　这会儿正值午休时间，电梯口人来人往，香水味、烟味、汗味飘荡的电梯间，梅玱璨很久没有接触如此生活化的世界了。

　　楼下临街的商铺全是小馆子，每一家生意都不错，顾客基本全是这儿附近这几栋写字楼里穿着西装制服的小白领，宋伟他们商量着随便找了一家小面馆，梅玱璨没有异议，在他看来这些店全都大同小异。

　　几人点了自己想吃的后围坐一堆继续聊天，离开了公司地盘，终于有小孩儿忍不住吐槽了。

　　“你们几个都还想参加比赛吗？其实我不太想了。”名叫青昊的少年玩儿着一次性筷子，一脸颓气，他就是之前那个模仿武皓扭捏说话的，
　　“总感觉好无聊，还不如回老家农村呢，至少我老家有wifi，怎么都比在这儿当陪衬好。”

　　“还好吧，我是为了逃避户外夏令营，朱子辉是追星狗，专门来体验练习生生活的。”宋伟耸耸肩，指了指身旁一直埋头刷手机的朱子辉。

　　“哎，我也不怎么想参加出道比赛，毕竟视频会被放网上被陌生人随意点评……”另一个叫向天祥的少年也叹了口气，这是之前配合青昊做呕吐状的那个，
　　“想开点儿啦，能拿5千多块钱呢。”

　　“那5千你拿得了多少啊？我的那份儿到了也全是我妈收着。”青昊翻了个白眼，然后把眼光投向梅玱璨，
　　“梅玱璨你呢？他们怎么跟你说的？是不是直接就跟你签约啦？”

　　“公司就是叫我过来训练试试，我还什么都没签呢。”梅玱璨喝了一口水，反问，
　　“你们都已经签好合约了？”

　　“没有，我们几个陪跑的哪儿可能签合约呀，都签的协议而已，参加完比赛给5千工资。”青昊回答，
　　“我妈觉得暑假我去哪儿不是去，来这儿还能拿工资，就同意了。”

　　“我妈也是，说这次当成参加一场普通比赛就好，哎，明明是到这儿来给太子爷们当垫脚石和炮灰的。”向天祥也附和着点点头。

　　“太子爷们？”梅玱璨很意外，没想到这群小孩儿居然是白纸黑字签了陪跑协议来的，原著书里可压根儿没提这件事。

　　难怪，他选择和这几个小孩儿一起活动，就是因为看这群小孩儿没心没肺的，半点儿不像准备进娱乐圈的样子。

　　“歌担组长孔嘉隆、舞担组长张鑫宇、人气最高的武皓，还有超会制造综艺效果的胡吉星，都是和公司签了正式合约的，在网上也有自己的官方微博账号。”向天祥掰着手指细数了一下，
　　“这几个太子爷有实力有人气肯定能出道，除非有黑马比他们人气更高。”

　　向天祥说完，几人都不由自主看向梅玱璨，梅玱璨面不改色的又喝一口水，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当明星呢。”

　　“我反正真的不想当练习生，我就想好好练钢琴以后上音乐学院，进牛逼的交响乐团。”青昊越说越委屈，
　　“哎，说起来我妈也不嫌丢脸，之前还去跟公司的人打听，问人家当正式练习生需要哪些条件，人家说我不符合条件，我妈还一个劲儿问哪儿不符合。”

　　“实在不想参加那就不参加呗，跑回去和你妈闹一下她还能打死你？”一直刷手机的朱子辉抬头，给青昊出起了馊主意，
　　“这种不平等的私下协议，毁约了去打官司不一定会输，而且就算输了也赔不了几千块。”

　　“那，那我计划一下……”青昊思考起逃跑的可能性来。

　　“别了吧，随便应付一下，还能赚钱呢，别搞得倒贴钱进去啊。”向天祥怂怂的劝阻。

　　“能赚钱也是我妈拿我赚钱！”青昊怼了一句，
　　“而且你们几个，不是吉他就是手风琴二胡的，都带着乐器，我都几天没碰钢琴了。”

　　“公司连钢琴都没有吗？”梅玱璨皱了皱眉，对楚莺文化的培训质量之低再度感到惊讶。

　　“只有电钢琴。”青昊好没气的回答，
　　“那个手感完全不一样……”

　　“这家公司确实挺水的，难怪先前出道过的那3个男团都没怎么火过。”朱子辉开始头头是道的分析，
　　“Ruby出道3年，现在的人气还不如去年年底刚出道的维生素少年。”
　　“歌不如维生素少年的歌好听，MV也拍得不如维生素少年的MV好看。”

　　“不然这公司怎么会找我们一群人来当陪衬啊。”向天祥吐吐舌头，
　　“听说牛掰的大公司培养练习生都是分班考核的，哪儿像楚莺啊，一锅端。”

　　气氛一时间冷却下来，在座除了梅玱璨，或多或少都体会到了那种无奈，如果可以选择，谁甘愿当别人人生里的配角？

　　13、4岁的小孩儿其实该懂的都懂了，只是不懂很多事情是“应该”看破不说破的。

　　梅玱璨没有放过每个小孩儿的表情，细细的读着他们脸上不同程度的失落与委屈，突然他感觉他自己似乎也被感染到了情绪。

　　不似以往通过分析以后演出来的，而是自然而然就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了。这种感觉对他来说陌生又有一点点熟悉。

　　宋伟看气氛不佳，想打打圆场，这时正好服务员端来了他们点的餐，
　　“吃的来了，吃的来了，大家认领一下。”

　　众人没再吐槽，拿了各自的那碗开吃，吃完后又坐了一小会儿，到点后一起乖乖回公司。

　　这时候基本所有练习生都觅食完回来了，公司也回来了一个看起来忙得焦头烂额的女职员，催促着大家到楼下宿舍睡午觉。

　　宿舍是酒店式装修的双人间，梅玱璨今天才来，他早上被萧必分到的了一间新的房间，暂时没有室友。

　　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梅玱璨一个人，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起整个上午发生的一切。

　　他一个人呆着，似乎是13岁的身体里旺盛分泌的荷尔蒙终于起了些作用，一股股难以言状的陌生情感悄然跃上心头。

　　生活还是很多姿多彩的，他已经有了一丝活下去的兴趣，他想。

　　既然不想自杀了，趁着中午这点儿休息时间，梅玱璨为自己做了点儿打算。

　　他现13岁，两个月后开学读初二，虽然回家去守着薄产念书，8、9年后毕业工作这样的平凡生活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8、9年的变数太大了，就算不考虑通货膨胀，父母留下的那笔薄产也只能让他扣扣搜搜的过生活，所以还不如就趁着目前楚莺文化出道战的机会试试水。

　　不一定非要争到楚莺文化新团的出道位，但是至少可以最快的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演艺圈边缘。

　　虽然这辈子更想无所事事吃喝玩乐虚度青春，奈何经济条件实在不允许，所以只好先奋斗了。

　　毕竟演艺圈这行他干了十几年，一身业务水平又早被系统训练得刚刚的，在演艺圈工作肯定相对新环境更容易。

　　这一次，就只为自己而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