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基建项目组》绘花猫

25、蒸汽机

　　“所以你寻了木料是准备做什么？”啃着梨子，乔宓随口就和梁季聊起了天。

　　“我那些小弟的屋子都还有漏瓦烂梁之类呢，让他们趁着现在天气好，赶紧把屋子收拾收拾。”梁季往旁边一靠，懒懒散散地笑了笑，“之后嘛，我也没想好具体要做点什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原本呢是想着先把村子周围的工事修一修。”乔宓想了一会然后这么说道，“一开始让你来的时候就和你说过的——也可能没说过，反正一开始这么打算过。”

　　“荀婉和我说了。”梁季无所谓地把梨啃到只剩下个核，然后看向了乔宓，“修那个就举手之劳，等你们这个什么玉米种完了，就让他们去修呗！我来的时候都看过了，那些工事嘛也就一些拒马还有塔楼之类的，不费事。”

　　“你既然说不费事，那就交给你做。”乔宓也不和他客气什么。

　　“还有别的事情？”梁季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你之前是说你对工匠一行很有爱好。”乔宓还在想蒸汽机的事情，她打算先听听眼前这个看起来应当是个技术型人才的人是什么意见了。

　　“没错。”梁季点头，“所以你还是有什么想让我做的吗？”

　　“唔……其实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乔宓组织了下语言，不知道是直奔蒸汽机，还是先绕圈子说一下水力和风力这种借助外力的各种设施。

　　“哇你这个态度，基本上是在说那玩意我肯定做不出来吧？”梁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通常来说，只有心存这样怀疑的时候，才会这样欲言又止还不知道怎么说。你在质疑我！”

　　“……”乔宓听着这话半晌无语，最后决定还是直奔主题了，“就是，你觉得蒸汽机这东西你能做出来吗？”

　　“什么鸡？”梁季原本还一副耿耿于怀被质疑之后心碎难以自持的样子，这会儿听到个新词，倒是愣住了，“你是说什么吃的么？”

　　乔宓也噎了一下，她迅速让系统把蒸汽机的原理和定义以及比较古老版本的蒸汽机的模型图投射到自己面前来，然后照本宣科念了一下定义：“就是把蒸汽的能量，转换成为机械功的，一种往复式动力机械。”

　　这样干巴巴的定义，就不说一脸懵逼的梁季了，作为一个和物理分手多年的现代人，乔宓都觉得这定义约等于说了白说。

　　梁季手里的梨子核都有点拿不稳了，他完全是一脸茫然地看着乔宓：“姐啊，你说啥呢？”

　　“所以……我刚才说这个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乔宓诚恳地看着他，“并不是我质疑你的能力，是我质疑我自己的表达能力。”

　　“能有比较适合理解一点的说法么？”梁季真诚发问，“这机械有什么用处？”

　　“机械化的高速运转提供动力，就类似我们村子就有的水车那样，有了水车就不用人力提水灌溉了。”乔宓硬着头皮对着蒸汽机的意义自我总结之后翻译成人话给梁季听，

　　梁季眉头微微皱起来，他思索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就在旁边村子里面的水车，然后看向了乔宓：“那么是和水车一样的作用吗？”

　　“当然也不一样。”乔宓现在就恨自己是个文科生，还是个公共管理专业的文科生，她感觉自己口才十分有限，就算对着已有的定义意义也很难解释清楚这个工业革命的奠基之物到底对目前这个时空有什么作用和意义。

　　“唔……那么你见过吗？”梁季又看了一眼水车，脸上迷惑的神色并没有减退，甚至更加深了一些，“描述一下样子？”

　　乔宓看了一眼系统给出的蒸汽机的样子，又想了想自己见过的发动机的样子，艰难地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哎算了，这个无法描述，等我空下来再说吧！”

　　“可见的确是个很有用处的玩意。”梁季下了结论，他看了一眼乔宓，还是很好奇，“所以你认为它有用处的原因是什么？提供像水车那样的动力？”

　　“没错。”这一点乔宓倒是已经把自己的思路捋顺了，“提供动力，就能节省人力，那样就可以把人用到更需要用人的地方。”

　　“但我们并不缺少人力。”梁季指了指庄稼地里面正在认真种地的人，“我们现在种村子里面这点地，绰绰有余，甚至还能再开垦一些出来，等到明年，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能粮食满仓。”

　　乔宓顺着梁季指的方向看过去，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她之前一直没怎么去想过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在她认知中的古代并没有能够出现蒸汽机这一系列对生产力极大促进的发明，最浅层或者最深层的原因就在她眼前，那就是人。

　　当人足够多的时候，人力甚至比畜力更普遍且好用的时候，那就没有这个生产力飞跃的需求。

　　在她现在立足的这个时代，不需要节约人力也没有必要去节约人力。

　　人有很多很多，多到可以去做山贼，多到溢出，所以并不需要什么机器。

　　所以问题重新回到最初，她还有没有必要继续跟梁季说蒸汽机？

　　啃完了手里的梨子，乔宓四处扫了一圈没见着垃圾桶或者垃圾堆之类的东西，梁季伸手把她手里的核给接过来，走到另一边堆肥的地方丢下去，然后重新走了回来。

　　“刚才还没说完呢，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节约人力。”梁季重新回来和乔宓说话了。

　　“那样就可以腾出手来做更多的事情。”乔宓叹了口气，“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一点上，我感觉我和你们之间的想法不太一样。”

　　“想法不同是很正常的事情。”梁季很无所谓地笑了笑，“不过我还是对你说的这个蒸汽机非常有兴趣，如果你还是想做的话，可以画个图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给你鼓捣出个样子来——但能不能用我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