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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十四回:病人(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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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绥绥双手被抓,不由得芳心大乱,轻轻挣了几次,竟没挣开,便不敢再用力,怕何凌云用力而加重了内伤,便任由他握住。何凌云突然道:“真好看!”胡绥绥第一次听到夸奖,粉脸变得通红,细声道:“师父,你说什么?”
何凌云不再言语,如若不闻,胡绥绥顺着何凌云的视线望云,只见苍天一片深蓝,白云片片,远处高山在阳光下显得青翠欲滴,才明白何凌云说的是景色,不禁有些怅然。不一会,何凌云昏昏沉沉睡去,松开了胡绥绥双手,胡绥绥便将他双手放好,又开始拉动板车前行。
二人到了南澳村,胡绥绥见何凌仍然昏睡,便稍作停留,买了一些干粮,又补足了水,复拉板车前行。胡绥绥拉着板车,就跟一个普通女子拉板车无异,不一会便全身酸痛,只得停下来,运起仙灵之气为自己治疗肌肉疼痛,待肌骨恢复,便又再拉着何凌云前行。这样一来,便慢了许多。
胡绥绥原想买牛或马来拉车,无奈南方多有耕种,甚是爱惜,竟无人愿意卖牛卖马,所以她也只能慢慢前行了。期间何凌云醒了一次,吃了点干粮,喝了很多水,仍旧昏昏睡去。
二人复行七、八日,才到了通往楚庭道的最大村子,东广村。胡绥绥思道:“东广村离楚庭道二百余里,而目前一天最多只走10里,就算能准时到达,还要算上为何凌云寻医疗伤的时间,便来不及参加府考了。”再望着何凌云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焦躁起来。
二人到了东广村,胡绥绥不敢停留,便仍旧拉着板车往北而去。东广村是个大村,除了官道外,村里主要道路也都铺着石板,故胡绥绥拉起板车来会省力不少。
胡绥绥拉着何凌云从村里走过,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毕竟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很容易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胡绥绥在路边找了一家面馆,叫了两碗汤面,自己吃了一碗,余下一碗便端到板车上喂何凌云。
一碗面刚吃了一半,只听“啊”一声,面馆里竟然飞出一人,倒在面馆门口,紧接着面馆内走出五名大汉,为首大汉约三十余岁,目露精光,显然是练过家子的。只见被打者站了起来,拔剑道:“我是白云派剑的,难道你们也敢抢我的银子么!”胡绥绥闻言,看到拔剑者约二十余岁,脸色白净,显得十分斯文。
为首大汉竟不怵“白云剑派”名头,哈哈大笑,道:“你不去三山村争抢《天龙剑法》,却从楚庭道来东广村,是何道理?”拔剑者道:“我入门时间较晚,剑术未成,师父只要我到附近走走,寻找梧桐剑派的人,谁料遇到你们这些浑人。”
为首大汉笑得更大声了,道:“你也不打听一下,我白彪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我想要的,你就得乖乖献给老子,不然的话,老子便送你去鬼门关!”围观的人群中,一位老大娘叹息道:“作孽啊,这白老虎又要杀人了!”只见仗剑男子道:“你作恶多端,我林子通今天便为民除害了!”
白彪招招手,道:“我只要你身上的银两,不想要你的命,你却偏偏要来送死!”说毕右脚前踏,左手便一拳挥去。林子通早有预料,见来招势大力沉,便双脚一蹬,躲过一击。
胡绥绥扶着何凌云坐了起来。何凌云摇摇头道:“不好,这林子通学艺不精,脚步轻浮,显然不是白彪的对手。”只见二人又斗了几招,白彪出拳越来越快,不一会竟然听得呼呼拳风大作,林子通虽然有长剑护体,却疲于躲闪,不敢招架,白彪每一拳都带着内力,万一中了对方一拳,便难全身而退了。
二人又斗了十余招,林子通一个疏忽,竟未能避开白彪的招数,只见“砰”一声,白彪一拳打在林子通胸口,林子通人向后倒,“哇”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来。白彪的随众便大声喝彩起来。
白彪纵步向前,林子通虽然倒地,但招法未乱,挺剑直刺过来。不料白彪应变神速,化拳为抓,轻扭林子通右手手腕,竟然一招便夺过林子通的长剑,然后挺剑直指林子通的喉咙,剑尖还兀自不停颤动。林子通眼睛圆睁,大叫道:“要杀便杀,我白云剑派弟子可杀而不可辱!”白彪哈哈大笑,对着围观的人说道:“大家都看到了,这厮拔剑在先,我应战在后,我便成全他,送他上西天吧!”说毕挺剑直刺林子通的喉咙。
只听“叮”一声,众人眼睛一花,见胡绥绥已经站在白彪面前,而白彪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林子通手中。
何凌云虽然受伤,但却看得明白,白彪长剑刺出,胡绥绥身形甫动,用青篱竹玉萧挡住长剑,随后右手轻探,夺过长剑,再倒转剑身,将剑柄送到林子通手中,整个动作在电光火石中完成,不细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林子通本以为当场殒命,不料被一女子所救,精神大振,便站了起来,持剑对着白彪等人。
白彪发现右手一空,愣了一下,待看清眼前是个大美女,不禁两眼发光,道:“妙啊,我正缺个婆姨,上天便送了个大美女过来。”胡绥绥身上绿气一闪即逝,她看看何凌云,柔声道:“这位大哥,帮小女子一个忙,可好?”
白彪见女子突然娇滴滴说话,连声道:“好,好,好!小美人有何需求,尽管开口便是,我包你满意!”胡绥绥向林子通挥挥手,示意他退后,接着对白彪说道:“我师父身体不好,请大哥帮我拉车,拉到楚庭道就可以了。”
白彪与众位兄弟一听,均大怒起来。白彪道:“好啊,原来是找消遣的,竟然让我为你的病人拉车!”胡绥绥笑笑道:“你帮我拉车,是有好处的!”一个穿着褐色短褂的随众笑了起来,道:“什么好处,是与我们老大洞房么?”话音未落,只听“啊”一声,褐色短褂的随众嘴里竟然多了一块石头,牙齿掉了一地,他捂了捂嘴,不敢再说话。
只听胡绥绥道:“白老大,你帮我拉车,我便答应不杀你们。”白彪大笑起来,道:“真是笑话,在东广村,只有我杀人的份,岂有别人饶我的理?”胡绥绥道:“如此说来,我便先教训一下你的四个随众。”话音刚落,众人只见人影一闪,接着“啊啊啊”几声,白彪四个随众竟然左手都被齐腕削了下来。四个随从“啊”了以后,竟都晕了过去。
白彪又惊又怒,呼喝几声,对着胡绥绥又踢又打。他深怕被胡绥绥所制,故一出手便是狠招,手脚齐动,用的是连环招数,顷刻间竟踢了四脚,打了七拳。众人只见白彪身形不断变化,均暗道:“这厮看起来身肥体胖的,不料竟如此灵活凶猛。”白彪猛攻几招后,只觉得手脚疼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原来,胡绥绥对着白彪的招法,挥起青篱竹玉萧,来一脚便打一脚,来一手便打一手,她只是想教训白彪,故没有打断他的手脚。白彪只觉得手脚不住挨打,疼得无法忍受,便停下,不断用手掌搓着手臂和小腿。胡绥绥笑道:“白老大,我再问一次,你愿不愿意拉车?刚才我只要用剑的话,你的手和脚便不在你身上了。你如果还要动手,我便打破你的头!”
白彪大骇,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对手相比,实在相去甚远,只好道:“我服了,服了,愿意为你们拉板车。”胡绥绥道:“现在不是拉板车了,你去帮我们找驾马车,然后帮我拉到楚庭道。”白彪横行乡里多年,一辆马车当然不在话下,不一会便叫被打掉满嘴牙的兄弟,去拉了一辆马车来一胡绥绥面前。
胡绥绥对何凌云道:“师父,请上马车吧。”说毕请林子通帮忙,将何凌云从板车上抱到马车内。白彪虽然拉车,却也极认真的,便坐在驾马座上,挥挥鞭子,朝北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