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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九回:木剑(1) ...

  •   何凌云跟胡绥绥走进院子里,发现何田田竟然回家了!何凌云又惊又喜,扶着妹妹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何田田完好无缺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才放下双手,不断说道:“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何母还以为何田田一直住在秦家,倒不觉得有多高兴的样子。
      何田田见大哥十分担心的模样,眼圈一红道:“大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胡绥绥笑道:“妹妹,你不是中了紫岳派的断魂符吗?能安然无恙也是菩萨保佑了!”
      何田田道:“大哥,胡姐姐,我这次是真的上到了鹰愁峰的山顶了!”何凌云与胡绥绥大奇道:“什么!你竟然上了山顶!”何田田笑了笑,便把近三个月来的际遇说了出来。
      话说何田田跳下迷仙崖后,又呕了几口血,不一会儿就被一阵冰冷的水给呛醒了。原来迷仙崖下面的山谷,正好位于鹰愁峰和梧桐山之间,而鹰愁峰山上终年积雪,春末夏初积雪刚刚融化,就在山下汇聚成了一个深水潭,潭水清澈而凛冽。何田田从崖上跳下来,正好跳入水中,是以没有摔死。
      何田田给水呛醒后,发现身体在冰水的冷冻下,反而舒服了许多,头脑也更清醒了,求生的欲望变得更加强烈。还好她多年跟着秦守宗、二哥何峻习武,加上常去三山村的小河游泳,还是略懂水性的。
      她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勉强把头伸出了水面。当时正好艳阳高照,山涧里的一石一草看得十分清楚。她抬头向上看,发现一面的悬崖陡峭宛如刀削,另一面却是相对平缓的山坡。而她离山坡的陆地不过二丈的距离。何田田心想:“好险呀,要是跳下来的地方有点偏差,我这会儿已经粉身碎骨了。”
      她奋力向山坡游去,右脚不知道蹬到什么东西。她心里想:“这个小潭经多年的雪水冲击,应该潭底很平整才对的,为何还有东西突起来呢?”于是,吸气弯腰,向刚刚踩到东西的地方摸去。
      她在水里睁开眼睛,发现潭底插着一根亮晶晶的棍子,用手拔了下,发现棍子插得非常紧,竟然插进了潭底的岩石里。何田田浮出水面,吸了一口气,再次潜到水里,然后双手紧握棍子,两只脚踩在潭底,一使劲,竟把棍子拔了出来。多年的雪水冲蚀和浸泡,棍子毕竟松动了些许,所以何田田一使劲,就把棍子拔在手里。
      何凌云大奇道:“啊,潭底还插着一根棍子,倒是少见了。”何田田道:“对了,大哥,这根棍子我带回来了呢,娘放在厨房里了,插在一个竹筒里。”说毕起身走到厨房里,不一会儿拿出了一根棍子。只见棍子通体洁白,棍身浑圆,还有一些暗的木纹,宛如白莲花一般秀丽。棍子长愈五尺,一端粗一端细,粗的一头跟直立的鸡蛋差不多粗,另外一端却跟筷子尖一样细,还隐隐散发着香气。
      胡绥绥笑道:“这哪里是棍子,这看起来便象根长一点的木剑。”何凌云仔细端详了一会道:“妹妹,这真的就是一根木剑嘛!”说毕从何田田手里拿过棍子,手执粗的一端,便跟持剑似的,道:“这把剑倒也合手。”
      突然,何凌云大叫一声,扔下木剑道:“有刺,有刺!”。何田田与胡绥绥大惑不解,忙上前一看究竟。只见何凌云手握之处竟凸起很多根须状的物体,就跟插在水中的植物长出根似的,还刺破了何凌云的手,胡绥绥见何凌云右手掌血迹斑斑,忙上前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何凌云定了下心神,说道:“这把木棍看来非吉祥之物,让我来砍了它!”说毕便右手中、食两指拈起木棍中间,提到厨房的砧板上,拿起铸铁菜刀照木棍上砍去。
      何田田本欲阻止,但已然不及。只听“当”一声,菜刀便如砍在金石之上,木棍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痕迹。何凌云发了狠,从屋外拿起砍柴刀,大力照木棍的细如筷子的一头砍去,只听“噔”一声响,砍柴刀竟被筷子一样粗细的木棍嘣了个缺口!
      何凌云大怒,便将灶火点然,把木棍扔进灶里烧起来。不料厨房里的柴火烧了许多,那根木棍竟然毫无损伤,何凌云从灶里夹出,用手摸了一下,发现木棍竟不烫手,一如刚拿上手的温润。
      何田田见何凌云忙活了半天,头上渗出了汗珠,忙道:“大哥,这木棍叫‘伏龙香杖’,它还帮了我大忙呢,你还是留着吧!”何凌云再次将木棍那粗的一端持在手里,发现根须只是微微突起,并不是如何硌手。他大喜道:“没事,没事,这根木棍烧了一烧,跟木剑似的,更好用了。”
      二女再细看,见木棍白里透着红色的光泽,光芒竟然盖过了胡绥绥的青篱竹玉萧!胡绥绥又细看了一下,叫道:“这剑身有字!”何凌云对着火光,旋转棍身,只见棍身光滑如玉,在棍身接近手持的位置,从粗端到细端写着四个大字:遇龙则灵。何凌云再旋转棍身,见另一面写着:遇天则亲。每个字有大拇指的指甲盖大小,竟然是异常清晰。
      三人沉思起来,何田田道:“遇龙则灵,遇天则亲,这是什么意思呢?”胡绥绥思索了一会,仍然不明所以,便说道:“妹仔,你在山上便还有什么奇遇?”何田田点点头道:“说出来,简直匪夷所思!”
      何田田当天拔出木棍后,拨了几下水,就游到了山坡边,原来中了“断魂符”浑身胀痛难忍的感觉也大大消退,竟然觉得通体舒畅。她站在坚硬的陆地上,觉得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完全是老天的保佑,不由得双膝跪地,对天磕了三个响头。
      她看看鹰愁峰,居然发现山上完全没有雾气,周围的树木清晰可见,而且往山下望去,竟然也毫无雾气遮挡!她突然打了个冷噤,想道:“我在山下,明显就看到鹰愁峰终年雾气缭绕,而我现在到了半山腰,却发现山上根本没有雾气。难道,这些便是幻象,只是为了掩盖这座山的真面目?”
      她再看看刚刚拿到的棍子,发现这条棍子非金非玉,非木非石,用手轻叩棍身,竟觉得声音清脆动人,棍子质地也非常奇怪,而且隐约还发出了好闻的香气。何田田寻思道:“不知道这根是什么棍子?但我要回家,一定要拿根棍子防身才对。”
      看看周围,一时也找不到回家的路,而往下走荆棘丛生,实在是寸步难行。何田田心想:“我先向上走一下,待辨明了方向,就往家里去。”思毕,也就不管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就拄着棍子往鹰愁峰山上走去。
      何田田往上走,不时可听见“嘶、嘶”的声音,一条条蛇从她身边走过,却也不敢接近她。何田田想:“莫非毒蛇竟怕我这根棍子不成?”虽有疑惑,却不敢停留,继续向山上走去。
      走到山顶,何田田突然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打斗响声,山上竟然有人,还在交手!何田田大吃一惊,心道:“在鹰愁峰上,难道还有其他人?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思毕,顺着打斗的声音走去。
      所幸鹰愁峰上怪石颇多,何田田躲在一块巨石的背后,看到两条人影飞速打斗,根本看不清双方具体的样子,只看到是一白一黑两种颜色时分时合,而合在一起时,叮叮当当的声音密集得犹如炒豆子一样。何田田只觉得手中的棍子“嗡”地响起来,棍身不断震动,似乎感受到了打斗二人的气息。
      只听见“嘭”的一声,白衣人被黑衣人击中,向后飞去,又听一声闷响,白衣人顺着余势,背部撞在一块花岗岩上,接着慢慢倒在地上。而花岗岩被白衣人一撞,竟然碎成了几块,分散开来。白衣人竟慢慢站了起来,不断地喘气。
      何田田细看,发现白衣人竟然是一名绝色女子,年纪在20岁上下。而黑衣人是一名年纪在35岁左右的男子。
      何田田大吃,心想:“白衣人一撞之下,巨石居然碎成了几块,可见这一撞的力度多么大。而白衣人竟然还能站起来,可见修为已经达到很高的境界。他们俩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斗?”
      只听那白衣人女子说道:“我只是借你的洞府一用,待我身体恢复后,便离开这里,你又何苦相逼?”声音温和婉约,却又带着一股自然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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