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婚后成宠妻狂魔》梁阿满

25、水患

　　“齐小姐此番话未免太有失身份了。”就在众人都不敢说话的时候，涟漪却是听得满肚子火气，忍不住上前为玉珠打抱不平，“霍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在兵法方面颇有建树，为大周做了许多贡献，就连皇上也是对霍小姐赞赏有加。霍小姐与我们这些整日待在闺阁中，只懂衣冠粉饰的女子比起来，不知出色多少。”

　　涟漪自己都没有想到，她可以这般火力十足，将肚子里的话都吐露了出来。

　　涟漪的话句句在理，围观的人都纷纷点头，窃窃私语起来。

　　齐芜宣一时无话可说，看到周围有不少京中的熟面孔，更是觉得丢脸。她一时语塞，只能甩开手中的木盒，匆匆向外走去，身边的丫鬟赶忙跟了上去。

　　见这场闹剧结束，众人才渐渐散开，玉珠重新拿回玉簪，笑着望向涟漪这边。

　　她先是朝涟漪身后说道：“孟西公子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还好吗？”

　　涟漪这才发现灵汐正躲在自己身后，怕被谁看见似的。

　　灵汐只能灰溜溜从涟漪背后出来，“呵呵，还好还好，蒙霍姐姐挂念。这齐芜宣真是太讨人厌了，口不择言的，也不知齐侯爷是怎么教的她。还好我们涟漪口才了得，一句句地说得那齐芜宣毫无招架之力，真是快哉！”

　　玉珠听后大笑起来，也是忍不住点头说道：“是啊，我也当真没有想到，涟漪竟是如此伶牙俐齿！”

　　涟漪一时不好意思起来，她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气势，羞赧地说道：“刚才涟漪冲动了些，希望没有说错什么，给霍小姐惹了麻烦才好。”

　　“不，怎会有麻烦。我还得谢谢涟漪你替我出了这口气。”玉珠眼中充满了感激，“自怀清成婚后，我都未再见你一面，我一向视怀清为兄长，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嫂子。难得今日偶遇，你还替我打抱不平，不如我请你们二位去附近的溢香楼吃顿饭如何？”

　　一说到吃饭，灵汐瞬间两眼放光，拍手叫好。

　　涟漪也欣然同往。

　　三人在二楼靠窗处找了个位置。

　　“霍小姐的脚伤怎么样了？”想起上个月玉珠摔下马来，涟漪关切地问道。

　　玉珠摇了摇头，“已无大碍了。”

　　“如此甚好。那日霍小姐的精彩比赛，涟漪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玉珠莞尔：“可别提了，没想到最后是以摔下马来结束，我还卧床休息了半个月，真是不值。”

　　“能这么快康复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啊，就是营中的事务基本上都压在怀清身上了。我父亲早已不太管军中事务，可怜了怀清天天往营中跑，让他宿那边他又不答应，这一个月来他也够辛苦了。”

　　涟漪回想起来却是如此。

　　说到此处，玉珠不免压低声音说道：“我也刚今日收到消息，好像南方有些异动，怀清只怕得更忙了。”

　　“异动！什么异动？”明明在旁边埋头看菜单的灵汐，突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涟漪也是不由得皱起眉头。

　　玉珠也是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等探子的消息。”

　　见玉珠欲言又止的样子，涟漪眉头皱的更深了。

　　玉珠宽慰道：“不用太担心，再怎么闹朝廷难道会应付不了吗？是我多嘴了，反倒让你在这里瞎操心。”

　　正说着，灵汐点的几道菜传了上来。

　　三人又聊了些轻松的话题，有灵汐在一旁，她一点都不觉得无趣，京中的闲闻轶事她都能说上来一些，逗得涟漪和玉珠哈哈大笑。

　　三人畅聊了一个时辰，这才依依惜别。

　　这日晚饭，怀清果然是没有赶上。一想起白日里玉珠说的话，涟漪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直至二更，蜡烛都要燃尽了，郭怀清仍是未回。

　　愿儿进来时，发现涟漪还在书桌前看书，不免唠叨道：“小姐，您还是早些睡吧，想必是将军今日事情多，在营中休息了。”

　　涟漪这才放下书，问道：“现在何时了？”

　　“已过二更了。”

　　她感觉确实眼皮都沉重了，只得先睡下。

　　迷迷糊糊间，涟漪感觉到身边有一阵寒气袭来，下一刻，她被人从背后抱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刚升起的戒备就卸下了，转过身睁开了眼。

　　“何时了，将军怎么现在才回来？”

　　怀清听到涟漪声音迷糊着，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三更了。是我吵醒你了吧？你睡吧，我就抱着你。”

　　涟漪担忧地说道：“从武威营快马回来也得一个时辰，将军忙完也都二更了，怎么还往回赶。这深夜的多不安全。”

　　怀清只是轻笑了下，“我如今要是不抱着你，就睡不着觉了。只好赶回来。”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将军惯是会打趣人的。”虽这般说，涟漪还是心中欢喜。

　　郭怀清低笑出声，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如今说话是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沉默了一会，涟漪却慢慢清醒了起来，她知道怀清也没有睡，于是就与他分享了今日的事。

　　“玉珠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今日与她聊得甚欢。”涟漪声音轻柔，因刚醒过来还带着些沙哑，但怀清听来却像是在挠他的耳朵，一点点地这般挠着。

　　“唔，如此甚好。以后你们也可以经常走动。玉珠从小就在军营长大，霍大将军如今越发操心她的婚事了。她的婚事还一点苗头都没有，她自己不急，反而是将军着急得很。如今你们聊得来，你也常去与她走动，劝说她一下。”

　　怀清又说道：“不过，最近还是少出门的好。若是实在要出门，必须找府中管家给你派两个侍卫。“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算了，还是我明日亲自和管家说一声吧。”

　　此话一出，涟漪瞬间紧张起来，想到玉珠说的话，她小心翼翼地问：“将军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怀清却沉默了，涟漪也不出声，静静地等他说话。

　　他终于还是说了：“今日，我在营中遇袭了，没想到军营里还有卧底。”

　　涟漪立马一骨碌坐了起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了！你怎么不早说。”

　　但她马上被怀清拉了回来，重新将她抱住，“没事，我一点都没有受伤。我和你说是想让你放心的，不是让你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平日里我常不在你身边，你自己要多加防范。我是担心，对方见对我下手不成，要找我身边的人下手。”

　　“好，我记住了，我最近会尽量少出门的。”涟漪答应着，“那贼人现在如何了？可有打听到是谁派来的吗？”

　　“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只不过还是得小心处理，找到确凿证据。”

　　涟漪一阵后怕，没想到这营中都能混进卧底。

　　“你别操心这些事情，这种事我经历太多了，能应付过去。早些睡吧，明日我还要上早朝呢。”怀清轻拍她的后背，静谧的夜里，那磁性的声音温柔如水。

　　涟漪知道他定是累了，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涟漪和玉珠熟络后，她们常常约着逛街，说说笑笑一时间也亲近了不少。

　　怀清是够忙的，他向来很忙。听玉珠说霍大将军最近身体抱恙，许是旧伤复发，军中的事都转给他负责了。涟漪见他每日天不亮就走，到深夜才能回来。她见他两头奔波心疼得不行，让他在军中住着，他倒好，竟赖皮起来，让她一同来营中。涟漪知道他是说笑，军中规定，女子是不能来军营的，就是玉珠，那都是白日里过去傍晚就回了。怀清这样说，只是打混过去，说到底是想每天都能回府。

　　今日玉珠来府里寻她，带来了一个消息。今年夏季汛期来得异常早，黄河下游出现了十多年未见的大洪涝，堤岸都溃了堤。黄河下游本是一片沃土，每年大丰收那可是能喂饱大周三成的百姓，如今大半的良田都被水浸没，数十万百姓颗粒无收。这倒还不是最忧心的，黄河决堤恍如天灾，一时间冲破多少屋舍，冲走多少人都还未可知。

　　更甚者，这大雨还未有一丝停歇的迹象，一时间黄河沿岸治水的判官们皆是束手无策，纷纷上奏朝廷。

　　皇上忧心天下百姓，听说今日朝会只议了这一事，当时就指派任职在兵部的楚渭为都水御史，前往最为严重的滨州督办治水。

　　涟漪并不惊讶，楚渭在治水方面的能力确实出众，在四门学时就写过一篇治水方略，受到了父亲的夸赞，更何况他现在有中书令的支持，半年多的时间就升了一级，调到六部之一的兵部。这都水御史自然落在他身上。

　　玉珠更是说道：“皇上命父亲从武威营中挑选一千名将士前往滨州救援，由一名指挥带领。我已经请命了。”

　　涟漪自然是吃了一惊，“这大周又不是挑不出个指挥了，你一个女子，去那里多危险。”

　　玉珠很是倔强，她认准了的事情谁也劝不动她，“那些男子做事，还没有我做得漂亮。现下人命关天，当务之急是谁能更好组织这些将士。我一直在营中训兵，指挥他们自然要比他人更好。”

　　涟漪最终仍是劝说不得，玉珠劝她放心，便回去准备后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