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如果哭泣，老子就把你打成熊猫眼》睡羊

9、第九章

　　“总觉得球拍好像不太顺手啊。”我停下了练习，龙马接过球拍看了看，说是球网松掉了。
　　“没看出来嘛，水平也没怎么进步，球拍却已经成这样了。”
　　“嘁，少看不起人了。”我抢回球拍，上下挥了一下：“嘛，反正也练不成了，我们出去玩吧~”
　　龙马鄙视地看我，说：“想偷懒就直说。”
　　“才不是偷懒呢，是劳逸结合！”我说：“昨天，我和女网部的前辈比赛了。”

　　“你输了？”他调侃地说。

　　“嗯，输了。”看着他有些惊讶的眼神，我说：“我以前也觉得前辈们水平不怎么样，个性更讨厌，现在嘛，只保留后一条，她们还是有真本事的。果然不是我这个半吊子能赶上的。”我自嘲地笑笑。
　　他皱眉：“你已经很努力了。”他坐下来：“你跟我说一下，你们比赛的过程。”
　　我也坐下来：“嗯……一开始没什么，是二年级的几个前辈，没什么出色的地方只能说没什么大失误罢了，赢得很顺利，后来那几个常常得名次的前辈和我对打的时候就不行了。山中的球力气很大，不过她的球都是直来直往，只是费力一点罢了，和她打完比赛以后，体力有点下降。之后泽田的曲线球角度很刁钻，失了很多分，在我能够成功打回那种球的时候，失分已经无法挽回了。”我有些不甘地锤了下石椅，如果我能早一点懂得怎么打回去！哪怕只是早一点！

　　当时在走廊的嚣张放言固然是因为对方的咄咄相逼，更是因为对于这么长时间练习的自信，但是现在这样子，丢脸死了！

　　旁边一直沉默着，我一直没敢往他那边看，龙马这么骄傲的人，一直那么尽心地教我，我却……
　　“呐，要喝吗？”一罐冰冰的ponta贴在我的脸上。
　　“诶？”我困惑地接过来：“龙马……刚才去买饮料了？”感情我一个人默默纠结，您压根儿没看见？
　　“嗯。”他自顾自地喝着饮料，我也打开拉环，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言。
　　天气很好，天空又高又远，蓝得无忧无虑，绵绵的云朵安静地慢慢滑过。从远处传来跳跃而残缺的音符，起起伏伏中隐隐潜伏着祈愿，暑气被风吹散，渐渐平静的心情像夏天午睡将醒时的迷蒙，安然，平和。

　　“你做得很好。”
　　这次轮到我惊讶了。
　　“第一次看到你训练的时候，你还一点基础都没有，身体素质也很一般，能在这样的时间里达到这样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那天在街头网球场和你对打的时候就确认了这一点，你们女网部的水平我不太清楚，但你的进步，我是了解的。”他的表情很认真，但凡是涉及到网球的事，他都很认真，认真得不像个十二岁的少年：“你没有特别的天赋，身为女生，连力气都和我相差很远，但是你和那些女生不一样，认为这样的差别理所当然。你一直不甘心，不服输，不会因为水平相差太远而停止前进，或者沮丧。”
　　我默默地听着，觉得他口中的自己听上去真帅气，我……真的是那样的人么……
　　他看着我：“继续努力吧。”
　　“嗯！”心里是满满的温暖。

　　在小得还很幼稚的时候，我期待没有花蕾就开的花，不经成长就参天的绿荫，等待是焦虑的折磨人的。但是有人陪伴的话，焦虑就能慢慢平息，溪水也有了耐心，汇成宽广的河流。

　　后来我们也没有继续练习，而是约好第二天去换球拍线了，去问奶奶有什么地方可推荐的时候奶奶暧昧地笑着，说张辰的那家不错。龙马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去练习了。

　　吃罢晚饭后，奶奶对我说：“樱乃也到了这种年纪了，要好好把握机会哦，龙马可是个好孩子啊。”
　　我大囧，老太太您孙女今年才十一岁啊！假装听不懂地说：“嗯，龙马他的确很强，我有很多地方都要向他请教呢。”
　　奶奶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严肃了：“现在的龙马，对同龄人来说确实比较强，但是并没超越十二岁时越前南次郎，这样的他，会在网球之路上走多远呢……”
　　“龙马他，由于父亲的出色，所以暂时被光环笼罩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相信以他的悟性，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打出只有越前龙马才能打出的网球。”
　　奶奶很诧异：“樱乃也知道他父亲么？”
　　“嗯，以前听奶奶说过，是个很厉害的高手，后来看过你放在书架上的录像带。”
　　她拍了拍我的头：“说不定，他真会如樱乃你所说的一样呢。好了，现在去洗碗吧！”
　　我刹那苦着一张脸：“奶奶你今天又得了洗碗就会肚子痛的病吗？”
　　“哈……哈哈哈……”
　　奶奶！跟孙女学用这种不负责任的借口你很自豪咩？！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穿着运动服出门，龙马奇怪地看了我半天，我问他，他说：“平时很少看见女孩子穿运动服出门。”
　　“什么嘛，还以为龙马除了网球什么也不关心，原来也很关注女孩子啊。”
　　“啰嗦。”他压了压帽檐。
　　傲娇万岁！傲娇最高！我在内心狂喊。

　　一起坐新干线到了张辰的店，脏兮兮的店让我有点后悔听了奶奶的建议，因为换线的时间比较长，老板建议我们出去走走。

　　“啊……好久没出门了，真怀念自由的空气~”我夸张地伸了伸懒腰。
　　“你假期都呆在家里？”
　　“是啊，要不就去街头网球场，要不是这次出来，我都没发现自己三点一线这么久了。”我掰着手指数：“学校，家，街头网球场。我已经很久很久没逛街啦！”
　　“真不明白女人为什么那么喜欢逛街。”
　　我同情地看着他：“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常常陪妈妈逛街。”
　　“不经常，但是……很可怕。整个人就像变身了一样，啊！就像河村学长那样的！”
　　“噗，你那是什么比喻啊！”
　　“本来就是这样嘛。”
　　“可是……我觉得那家店很好看……”我在一个精致的小店前止步了，可怜巴巴地望着龙马。
　　他压低帽檐，站在店门口：“你快一点。”
　　“好~~~~”销魂的波浪线之后是一颗荡漾的怪阿姨之心，我蹦蹦跳跳地蹿入店内，其实我也不喜欢逛街，但是龙马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给自己挑了一枚深蓝的发夹，又拿起一个墨绿色的护腕，这个很适合龙马呢。

　　“呐，是今天陪我换球拍线的谢礼！”
　　他看起来有点意外：“谢谢。”他戴上了护腕，深色的护腕贴合着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很漂亮，他像是很珍惜地摸摸护腕，嘴角扬起一个开心的笑容。
　　可怜的娃儿，要是之前知道你这么喜欢护腕的话，我早就买给你啦。

　　后来就没逛其他地方了，悠闲地慢慢走回去了，拿回了拍子挥了几下，觉得很顺手，付款后礼貌地道了谢。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张辰大叔对龙马说现在站在场上的是越前南次郎而非他自己，龙马大声说并不是那样！
　　我严肃地把昨晚对奶奶的话又说了一遍，张辰大叔沉默了一会儿后很爽朗地笑了：“是啊！年轻总是无可限量的~”他挤了挤眼睛：“真是令人羡慕的青春啊！”
　　我又囧了，这群大人，难道就这么热衷于看着一群初中生早恋么？！

　　不过还没等我说什么，龙马就拉着我离开了。

　　一路上，龙马都一副想说什么的样子，我看得实在难受，就对他说：“一起努力吧！虽然我和龙马你的水平还相差很远，但是想要变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他眨巴眨巴猫眼，慢吞吞地说：“那当然。”
　　那当然是指什么！是要一起努力还是我们水平相差很远？喂！说清楚再走啊！不要走那么快啊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