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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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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阳光透过烧的焦透的枯木,投下破碎的剪影,昨日山野老林里的一个寨子,此刻已化作灰烬,湮灭在天地间,还未完全熄灭的火仍在不停蔓延如饕餮一般,贪婪地吞噬整片森林。滔天的火犹如幽狱红莲般,站在上风口的那个桃红身影的眼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持剑而立的男子如暗夜刹罗,邪气地笑着。
身后的黑衣女子看着那片火海,叹了口气,要做就要做到赶紧杀绝,这是敛夜宫里不成文的规矩。抬眼望着眼前的男子,昨晚的一切犹在眼前。
“既然没有迷迭的消息,那么你们,就闭上嘴吧,永远的闭嘴!”宇文非吐出这句话时,站在他身后的独孤娓娓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毫不掩饰的恐惧和惊慌从安阳苗家堡人的眼中透出,隐隐含着一丝绝望。
惊慌么?恐惧么?多久没有感受到了,宇文非冷笑着望着跪在地上的人们,真是怯弱的人啊!他侧身向身边的独孤娓娓吩咐了几句,独孤娓娓带着手下的黑衣人在寨子外围铺满干柴,洒上火油,苗家堡的妇人们抱着自己幼小的孩子哭泣着求饶着哀嚎着,宇文非只是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不在沉默里死亡,那么就在沉默中奋起反抗吧,一旁苗家堡的男子们暗地里积聚着力量,他们要尽力一搏,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要一试,那怕换来的是身首异处,他们都要保住族人。
只听见“噌”的一声,一人拔刀出鞘,直直向宇文非刺来,宇文非侧身一躲,反手拔出长剑,挡住了来人的猛烈攻势,一旁的苗家堡人瞧见村长之子苗仁风出手,纷纷拔刀相助,独孤娓娓左手一挥,身后的十名黑衣女子齐齐上前,毕竟是敛夜宫从小培养的死士,战斗力不容小觑,将死的绝望冲击着苗家堡人,他们拼了命地与黑衣女子搏杀着,他们想要一条活路,在绝境中反抗的人们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独孤娓娓皱了皱眉,向宇文非打了个速战速决的手势。
在一旁的宇文非已经和苗仁风拆了数十招,宇文非仍旧是轻松应战,而苗仁风已渐落下风,虽是夜深露重,他的额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宇文非手中的长剑在暗淡月色下泛着青光,他右手持剑向苗仁风的胸口刺去,苗仁风抬手隔开长剑,宇文非一个“鱼跃龙门”从他头顶跃过,长剑直刺向他的喉咙,苗仁风偏头一躲,长剑从他脖子左侧划过,在他还来不及防备之时,宇文非反手一掌击碎了他的天灵盖,苗仁风登时委顿于地。
宇文非翻身落地后,剑交左手,直取一旁偷袭人的心脏而去,宇文非解决完意欲偷袭他的人后,右手一挥,独孤娓娓将手中的火把掷出,眨眼间,火海包围了整个寨子,火舌窜起,焚毁着一切。
宇文非带着人退到了上风口,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一片火海,四处都是一片殷红,火光照亮了黯淡的夜空,哭泣声哀嚎声诅咒声划破这死亡之夜……
独孤娓娓摇了摇头,仿佛要将在脑海中那凄厉的一幕晃去似的。看着宇文非,她不禁又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轻声道:“走吧,宫主还在等着我们。”宇文非望着眼前烧成灰的寨子,收剑入鞘,转身离开。他知道,从来没有不用偿的债,这笔债迟早是要还的,他苦涩一笑。
夜若冰此时正站在一根梅花桩上,平剑而立,离她一丈远的梅花桩上,立着一个素衣女子,素衣女子周身散发着冰冷英气,她正是楚辞歌。楚辞歌冷峭一笑:“敛夜宫杀了浣月亭那么多人,现今还敢自己送上门来。”夜若冰长剑一挥,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她冷哼一声:“浣月亭,真是笑话啊,冷血无情的幽冥阁杀手会计较我杀了浣月亭的人么?”楚辞歌一惊,诧然:她怎知我是幽冥阁的杀手。心中虽有疑惑,楚辞歌仍是镇静地握住手中的青蛇软剑,她漠然道:“夜若冰,今日我必取你项上人头。”夜若冰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容:“就凭你?”
话音未落,夜若冰长剑一扬,一招“梅雪争春”,剑气四溅如梅瓣雪点,纷纷扬扬却又密致如网,向楚辞歌攻去。楚辞歌右手挥起,软剑急速地在身前划出一道道弧形,舞出一团白光,身形如鬼魅般后撤,撤出一丈远,破此剑招。她左脚钩住脚下的梅花桩,身体斜倾下去,直至与地面持平,她扬起右手,一个起落间,她的身体绕着梅花桩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锋过处,梅花桩尽数断裂,她右脚一蹬左脚钩住的梅花桩,身体一个旋转,掠过断裂的梅花桩,站在了一根完好的梅花桩上。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数息间完成。在梅花桩断裂之时,夜若冰迅捷地一个旋身,落在了楚辞歌此时站立的梅花桩旁。
夜若冰眼神一凛,杀气尽显,长剑毫不留情地向楚辞歌袭去,招招致命狠辣。楚辞歌挥剑格挡,剑法轻灵,亦攻亦守。两人脚踏梅花桩,脚步急速变换,身影纠缠,分不清哪些是凌厉的剑气,哪些是飘扬的衣袂,只一柱香时间,两人已拆了数百招。随着两人愈加激烈的交手,脚下的梅花桩节节寸断,噼啪的断裂声不时响起。两人复又拆了数十招,此时整片的梅花桩只余下三根,夜若冰和楚辞歌各自立在一根梅花桩上,两人持剑对峙,楚辞歌束发的发带被挑断,如瀑的黑发散落下来,夜若冰的黑色柔软丝袍被楚辞歌的剑割裂,脚下散落了黑纱片片。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仿佛时间静止在了那一瞬,空气中却弥漫着浓浓的杀意。忽地,风起,人影掠出,两人同时拔身而起,在她们身形掠出的一霎,方才脚下的梅花桩登时断裂。两道身影向着中间那惟一完好的梅花桩掠去,楚辞歌抖动软剑,一剑直直地向夜若冰胸口刺去,没有繁复多余的剑招,她的剑飞快地向夜若冰刺去,带起一阵罡风。夜若冰皓腕翻转,锃亮的长剑左挑右格,两剑接连三次相撞,激起金光四溅,第三次相撞时,两人用尽了全力,剑身甫一接触,强大的内劲碰撞,两人皆被反弹出去,平平飞出六七丈远才止住去势。鲜红的血液从两人的嘴角渗出,滴落在地,很快被黄土吸收,只余几个红色斑点残留在地。
“果然不愧是幽冥阁的‘隐翼’杀手。”夜若冰冷冷道,声音因方才内劲冲撞而有些微虚弱。
“嗬,敛夜宫主也不赖。得到宫主如此称赞,我该是幸运还是不幸。”楚辞歌嘲讽一笑,声音有着同样的虚弱,她看来伤得也不轻。
夜若冰微微启唇,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想说的话僵在唇边,幸或是不幸,谁都没有权利选择。
“你是何人?敢在我的地方动我的人?”忽而一个阴柔邪魅的声音由远及近,原本是一句严苛的诘问,却在这个柔弱似水,婉转如女子般魅惑众生的声音里硬生生变成了如情人般的呢喃。夜若冰一怔,只觉得这个声音里有着莫名的熟悉感,还有着难言的诡异。抬眼间看到楚辞歌单膝跪地,俯首道:“恭迎阁主。禀告阁主,来人是敛夜宫宫主。”夜若冰此时幡然醒悟,原来传言中所说的幽冥阁阁主萧狩是个不男不女的人看来是真的。
夜若冰嘴角挽起一丝残酷的冷笑,“原来是幽冥阁的阁主呀,正巧,我正要找你。”“嘻嘻……”一阵尖利的笑声从空中传来,夜若冰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寒芒吞吐的长剑,“萧阁主,为何一再不肯现身?”
“我只是喜欢呆在树上嘛。”夜若冰身后的树上传来一个娇嗔的声音,不禁让夜若冰打了一个寒颤,她猛地抬头,从树上飘落的殷红软纱遮住了她的眼,一阵软滑的馥香扑面而来,透过薄薄的软纱,她隐约看见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树上轻轻荡下来。她拨掉覆住自己双眸的薄纱,扔在一旁,只听见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尖利的惊叫,她下意识皱了皱眉,看着面前红裳窈窕的女子极迅速地冲过来捡起还未飘落在地的红纱,轻柔抚摸,细语呢喃,夜若冰不由地产生了她是个女子的念头,但随即又轻晃了一下脑袋,二十年前的他可是个男子啊。
眼前的“女子”满脸怒意地转过头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她,修长的手指留了长长的指甲,长而尖利的指甲上豆蔻红得刺眼,夜若冰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原本很是清俊的面容却画上了极艳丽的妆,细长的眉用螺黛染得青黑,清瘦的脸庞扑满了异香弥散的粉,如同鬼魅般苍白,薄唇用口脂染得殷红,仿佛方才噬血归来的修罗。
“你居然敢把我的东西扔到地上,你你你…你真可恶!”萧狩怒骂道,夜若冰不禁有些惊讶,这个楼主的脾气还真是古怪。萧狩见眼前的女子并无愧色,怒气上涌,他的左手霍然出招,夜若冰负伤在身,加之方才一时走神,她还来不及闪避,萧狩已经一手扼住夜若冰的咽喉。萧狩的左手并非如常人一般,而是齐腕断开,重新嵌上了一只锋利的银爪,尖锐的银爪划破了夜若冰颈上柔嫩的肌肤,开始向外渗出血丝。夜若冰将内力贯注在右手紧握的长剑上,让自己的生命握在别人手里,这还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了,一定要一击即中,夜若冰看准时机,轻翻手腕,正准备一剑刺向萧狩时,忽的听到身后楚辞歌一声惊呼:“阁主小心”。萧狩蓦然回头,一把推开左手扼住的夜若冰,反身用右手捏住了破空而来的长剑剑尖。来人正是宇文非。宇文非见萧狩捏住了剑尖,他凌空一个“蛟龙翻身”,摆脱了桎梏,逼得萧狩点足后退,宇文非并没有再次攻击,他收住了剑势,翻身落地。
一旁的楚辞歌再次拔剑与夜若冰对峙,萧狩见宇文非没有继续进攻,不由有些失落“不好玩,不好玩…真是太没劲了。辞歌,收剑。”楚辞歌虽心有不满,但仍是听话地收剑回鞘。
夜若冰冷笑一声:“萧阁主,这便是幽冥阁的待客之道么?”
萧狩妖冶一笑:“是不是客还不清楚呢?敛夜宫的宫主么?你来找我是有何事?”
夜若冰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幽冥阁阁主,过了良久,她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不过是想请幽冥阁为我杀一个人,只要肯出钱,就没有幽冥阁杀不到的人,不是么?”
“呵呵,幽冥阁也不是每个委托都会接的,你怎知我一定会接你的委托呢?”萧狩掩嘴而笑。“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有怎么会做呢?萧阁主”夜若冰没有过多停顿,继续说了下去,“二十年前颜少清一家是怎么死的,我想阁主你比我更清楚吧。”
萧狩的笑容僵在了嘴边,他稳了稳神,道:“嗬,原来你知道啊。不过知道又如何,你就算是说出去,于我也没有什么影响,不是么?”
“于你的确没什么,可是,你身后护着的那个人会不会身败名裂,我可就不清楚了!”夜若冰挽起一个残忍的笑。萧狩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眼神中隐隐含着一丝担忧。萧狩果然如她意料般重视那个人,他果然还是没有死心呐!
“好,我接下这个委托了。”萧狩恨声道。
“唉,师兄,你快来看啊,这好多人唉!”千程惊奇的声音一直从进城开始就没有一刻停歇。
他果然还是个孩子啊,方静勋不由摇了摇头。他一脸无奈地走到千程身边,千程站在拥挤的人群里看着墙上的告示,他拍了拍千程的肩,正打算开口,却一眼瞥见墙上的告示,那张单薄的白纸让他无法移开目光,想要说出口的话也湮没在了喉咙里。
那告示竟然…竟然是有关迷迭,自下山以来,他们穿过的每一个小镇,都会或多或少地听到关于迷迭的消息,只是从来没有谁敢光明正大地将自己和迷迭扯上关系,仿佛是一个禁忌,没有人会惹火上身,可是,在最繁华也是最复杂的洛阳城里,居然会有人贴这样的邀请函:
迷迭现世,中原风波骤起
上古传说,千屿碧水珠乃惟一解药,但千百年来却始终无解
现邀中原各位神医侠士前来千屿一聚
若有侠士能解此惑,必有厚礼相赠
千屿沧司毓拜上
这样一张疑惑丛丛的邀请函激起了围观人群的热情。
“唉,居然有厚礼相赠呢!”
“就算是假,去探探也未尝不可,说不定……”
“是啊,不妨一去。”
…………
千程一脸兴奋地转过头来,冲着方静勋大声说着:“师兄,你看,总算我们可以有个一展身手的地方了,不如我们……唉,师兄你怎么了?”方静勋一把揪住还在大声嚷嚷的千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见方静勋脸色不善,千程也没敢继续说下去。
方静勋一直到就将千程拉到了他们歇脚的客栈里,才放开了他的手。方静勋一脸凝重地走向客房,千程赶忙跟了上去。走到客房门口,方静勋却没有立刻推门而进,而是静静地站在了门边,这门好像和我们方才离开时候有些不同。迟一步上来的千程见师兄没有进门,他疑惑地挠了挠头,最后还是手足无措地去推门,方静勋当下一惊,正要阻止时,已经迟了。门“吱呀”一声开了,随着房门的开启,“唰”的一声,一个红色的物体破空而来,千程一惊,他下意识的一个翻身,闪过了飞来的物体,站在他身后的方静勋似是早已料到,并没有躲开,他右手一伸,接住了飞来的东西,竟然是一张拜帖。
方静勋打开拜帖,果然是他们在客栈里动的手脚,方静勋不由有些疑惑,可他们既然可以在客栈里送上拜帖,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在外面贴那样的邀请函呢?他们如此这般地哗众取宠,为的究竟是什么?此次师傅让他下山,看来已经是有人盯上自己了。呵呵,方静勋苦笑一声,看来是不得不去了,千屿么?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了!
“千程,我们收拾一下包袱吧,如你所愿,我们的确要去千屿了。”方静勋对一旁站着的千程招呼道。千程先是一喜,转而又觉得不对,师兄怎么会同意去呢?千程挠头想了半天,不得其解,他讪笑着问方静勋:“师兄,为什么我们要去千屿啊?”
方静勋无力地一笑,“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快去收拾吧!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看着千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方静勋叹了口气,他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客房窗外是热闹的洛阳城朱雀大街,喧闹声依旧不断。
在滚滚人流中,三位衣着光鲜的明媚少女自然如沙砾中的珍珠一般,一眼就让擦肩而过的人记住了。一个少女臂上缠着数个银镯,纨流云之髻,青玉为簪,耳耀明铛,颈饰珠贝,一个则是水蓝色轻纱长裙,垂下流苏点点,没有过于耀眼的装饰,只用一支碧色琉璃簪挽起了及腰的长发,一双桃花眼水波盈动,另一个一身火红劲装,长发用一根嵌着珠翠羽毛的红色丝带束成一根长辫,俏皮灵动。这三人正是出来闲逛的七曦,即墨轩和被姊姊打扮成少女的即墨夙。
即墨轩拉着即墨夙的手,悄悄对他耳语:“老弟,你要是女子,一定是个红颜祸水啊!你瞧这有多少人看着你,唔…就像豺狼看到羔羊一样的眼光。”言罢,即墨轩整张脸已经涨红,皓齿紧咬着唇瓣才没有让自己大笑出来。
即墨夙处变不惊,看来已是这样被即墨轩打扮成女子出来招摇过数次了,他微微一笑,迷死人的笑容绽放在他清秀漂亮的脸蛋上。“老姐,你就不怕你有这样一个弟弟,你以后会嫁不出去么?”
“你这死小鬼,敢咒你姐嫁不出去!”即墨轩左腕一翻,用力捏了捏即墨夙的手背。
“咝…”即墨夙倒抽一口气,“老姐,你也忒不厚道了吧,下手这么狠,我可是你可爱的老弟啊!”
即墨轩登时呆住了,愣了愣,好容易才憋出一句话:“你你…你可爱,你最多算是个脸蛋长得不错的坏小鬼!”
“老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
…………
看着旁边的一对活宝姐弟又开始拌嘴,七曦无奈地笑笑,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不是么?不问江湖事,每天拌拌嘴,玩玩闹闹,过得开心就好。想到这,七曦不禁一笑,笑容灿烂如夏花般美好。
“七曦姐姐,你笑起来真的很美啊!”七曦转过头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即墨夙,忽然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你笑起来比较像女子!真的!”即墨夙诚恳地点点头。
七曦的脸登时浮起一丝绯红,她略带怒意地道:“阿夙,你愈加胆大了哈,敢欺负到姐姐我头上了哈!”她作势伸手去捏即墨夙的脸蛋,即墨夙忙拉过一旁的即墨轩挡在两人中间,即墨轩哈哈大笑起来,“阿夙,你也会怕七曦啊,真难得你也有怕的人!”
即墨夙无奈一摊手,“其实老姐你也挺可怕的……谁叫你们一点都没有女子的性格呢!”说到后面,即墨夙的声音明显地低了下去,但还是被耳朵灵敏的即墨轩听到了,再也顾不上是在大街上了,即墨轩抬手狠狠敲了一下即墨夙的脑门,即墨夙揉揉额头被敲的地方,叫苦不迭:“真是怕了你们了,一个个都这么强悍。”他漂亮的小脸疼得皱了起来,即墨轩见他被敲疼了,心痛地想要安慰他,却听见即墨夙惊喜的叫声:“綦大哥!”
即墨轩和七曦抬眼望去,果然是綦骁,他一身玄色劲装,腰挎昆吾刀,驾马前来。綦骁一见是她们三个,当下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七曦,你们怎么会在这?”綦骁脸色平静,但眼神中微微透着一丝惊喜。
“我们是出来闲逛的。”七曦冲他笑了笑。一旁的即墨轩却是兴奋地走了上去,左手拍向了綦骁的肩膀,“你也真是的,那么久都没来浣月亭了,七曦可急坏了!”
七曦俏脸喷红,意欲辩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倒是一旁的即墨夙为她解了围,“别说是七曦了,綦大哥,我也等你等得很苦呢!你不是说带我去潇楚楼的么?”
“哈哈,最近忙坏了,没来得及去浣月亭。今天真巧,在这遇上你们了。”綦骁开怀一笑。
即墨夙见七曦有些扭捏,一把拉过即墨轩,“綦大哥,我和老姐还有些事情,你们先聊,我们走先啦!”即墨轩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即墨夙直接拉走了。
“綦骁,你怎么会在这儿啊?”七曦疑惑道。
“楼主吩咐了些事儿要我去办。”綦骁脱口答道。
七曦听了,沉默了下去,许久未见,两人相对无语。綦骁看着眼前的少女,叹了口气,“丫头,好久没去看你了。今儿正巧遇上,我们驾马去城外晃晃吧!”(某只乱入:为什么要去城外呢?)
七曦点了点头,默许了。綦骁一把将七曦抱上马背,七曦微微挣扎:“我自己可以上去的。”綦骁笑了笑,翻身上马,坐在了七曦后面,长臂绕过她牵住了缰绳,他甩动了缰绳,嘴唇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我很久没有抱过你了!”七曦先是一愣,唇边漾起一丝甜蜜的笑容。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生一世一双人,平平淡淡也是幸福的。
----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