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仙尊今天也想毁灭世界》河边种瓜

5、五

　　楼钰并没有意识，他的灵魂正在梦的世界里面遨游，他是知道自己中了“迷仙散”已陷入深度睡眠中的，也知道自己此时正在一个神奇的造梦世界，令他吃惊的是人族居然有人弄到了迷仙散的配方。
　　迷仙散顾名思义能将仙人迷的神魂颠倒，是仙族失眠者最好的安眠药。
　　楼钰有点感动宫九居然能发现他眼底淡淡的青黑，还舍得用迷仙散来使他睡觉。
　　他正沉浸在暴揍死对头的美梦中，忽然觉得有人正掐他人中。
　　楼钰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带着疑惑的干净的眼眸，眼眸的主人是个十来岁的稚嫩少年，穿着棉布裋褐，乌黑的头发利落地束在脑后，见他醒来陡然一惊，然后松了一口气，道:“你醒了。”
　　楼钰道:“我醒了。”说完他就沉默了，这句就是个废话。
　　楼钰躺在草地上幽蓝色的眼睛看着少年，声音略显沙哑道:“多谢你。我……怎么会这这里？”虽然不明情况但先道谢总是没错的。
　　少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放下了手中一把铁片，道:“没关系。我叫阿飞，你呢？怎么会被几个黑男人抬到这里来？”
　　楼钰顺着阿飞的目光看去，草坡下一条小溪旁整整齐齐躺着四具尸体，每一具都是被人一剑所杀，可以看出少年阿飞的剑法定不错。那么他看到的那团铁片……竟是剑么？
　　楼钰有片刻默然无语，纵使见过不少奇奇怪怪的兵器，楼钰也从想不到有人会用两条铁皮连着一块木头做为剑。想起便宜徒弟西门吹雪手中的霜降，楼钰便有些牙疼。
　　阿飞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出言打扰，楼钰只听见一串咕噜声自少年腹中响起，紧接着又是一串，而阿飞的脸上迅速涨红，像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楼钰忍不住笑了，阿飞的脸更红。
　　“我请你吃饭吧？”
　　阿飞身上没有银子，守着楼钰几天也没有离开去吃饭，带出来的干粮也早已吃完。此时他的确需要一份热腾腾的饭菜来安慰他告急的肚子，可他娘已说过无功不受禄的话，他更不能平白无故受人家的恩惠。
　　阿飞并不把救人当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更不图报。他郑重道:“谢谢。我会还的。”
　　楼钰对他轻轻笑了笑，道:“不必。”
　　阿飞抿着唇没有说话，只在心里默默道:“我一定会还。”
　　阿飞是个剑客他的轻功却也不错，令他惊讶的是楼钰看起来没有内力，运起轻功却一点也不吃力。阿飞只如一只鹰展开手臂，很快就掠出几丈远，楼钰却像空中飘着的柳絮或蒲公英一样散漫轻柔。
　　这是一家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酒楼，挂出来的幌子上龙飞凤舞写着三个大字“得意楼”。很多地方都有得意楼的分号，楼钰随陆小凤在别处吃过，只一次就将它的味道记在心里。
　　陆小凤懂吃也会吃，就连他都赞不绝口的得意楼名菜味道该有多好？楼钰实在无法形容，他只看阿飞吃的很高兴。
　　清蒸的鱼只几根大刺，撒点葱花无需别的调味料自有一番风味，鱼肉又嫩又鲜又甜，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下酒菜了。
　　只可惜阿飞不喝酒，小孩是不喝酒的，剑客也不喝酒。楼钰却很喜欢酒的味道，他只要了一壶酒香醇厚的老酒，早先已放在冰窖里冰过，此时盛在水晶杯里如一块碧玉，杯身结着细细密密的霜花，如口冰凉却回味无穷。
　　楼钰并没有尝到酒的味道，因为他的手还未碰到酒杯就被一只从半空伸过来的手截了去，那人从窗口飘进来接了酒杯，还翻了半个跟头酒却没有一滴洒在地上，反而全进了那人的嘴巴里。
　　阿飞已停了筷子，铁皮剑斜斜朝他刺过去，这一剑又快又准又急，若是旁人定躲避不及丧命剑下，而阿飞碰见的却是长着四条眉毛的陆小凤，陆小凤连白云城主的剑都已接下，难道还会接不住阿飞的剑？
　　只两根手指竟比铁剑还稳还快，轻轻一夹铁剑就已在手指间生根连阿飞都难以拔出。
　　陆小凤虽是笑着的，眉间却又有连酒都抹不消的忧愁，“楼兄竟在此处背着我喝酒？”陆小凤双目仍有感激之色，楼钰治好了花满楼的眼睛自是他陆小凤的恩人，也是他的朋友。
　　楼钰挑眉看他，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迟疑道:“你怎么了？难道……被绿了？”
　　陆小凤一怔，摇头又点头，握着酒壶灌下几大口酒，目带苦涩，苦笑道:“唉……这如何好说……唉，我宁愿是被绿了……唉……”陆小凤本不是一个常常叹气的人，可他就这么一会竟连叹三次。老相好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红鞋子的一员，这简直比头上长草还叫他难受。
　　薛冰失踪后，已经回到万梅山庄的西门吹雪忽然叫人送来一封信，信上写的是陆小凤正在追查的红鞋子首领公孙大娘的恶行和红鞋子的成员，薛冰赫然在列，竟是红鞋子的八妹。
　　楼钰道:“所以你找到了薛冰？”
　　陆小凤苦笑道:“没有。”他忽然看着水晶杯里绿莹莹的香酿竟没有了兴趣，这令他一惊，难不成他对薛冰的感情已深到了这种程度？陆小凤又苦笑，他甚至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
　　楼钰道:“你该找到薛冰，然后当面问问她，她是你的女人，又不是西门吹雪的老相好，薛姑娘若是知道你不问她就信了西门吹雪的话，连第三只耳朵都能给你咬掉！”
　　陆小凤精神一振站了起来，喃喃道:“不错，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薛冰……”不过陆小凤也知道西门吹雪的情报是绝不会错的。但即使要掰他也该先将薛冰救出来，不要叫绣花大盗毒害她。
　　陆小凤双臂一振，大红披风已消失在房间。
　　楼钰已没了喝酒的兴致，只好和阿飞一块吃饭。
　　阿飞皱着眉擦拭着自己的铁皮剑，忽然道:“薛冰漂亮吗？”
　　楼钰漫不经心道:“陆小凤喜欢的能不漂亮吗？”
　　阿飞突然站起来，拿起剑就要去追。
　　楼钰叫他:“你去干什么？”
　　阿飞道:“我娘说，漂亮的女人绝不可信。我要去告诉陆小凤。”他顿了顿脚步，道:“饭钱，我一定会还。”
　　真是个可爱的人族幼崽。
　　楼钰失笑摇头，并没有去追，摸出一条金子放在桌上，一转眼就已不在房里。
　　夜黑风高，正是办坏事的好时候。楼钰已到了南王府。
　　他并没有用轻功他也不会轻功，而是瞬间就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月白色的袍子在月光下神秘又幽诡，幸好无人注意到他，否则明天的江湖头条定是“南王府深夜惊魂”。
　　楼钰并不识路，他来南王府只是为了看时间回溯，这招耗的灵力太多而他的灵力太少，只能在案发地点方能使出。只是这仙人手段若让人见了，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他便一人来此，楼钰此时有些后悔没向陆小凤要一张南王府的平面地图。
　　楼钰转进一座静谧的院子，第一眼便看见了桂花树下站着的白衣男子，他的气质类似西门吹雪，也是一座大冰山。除宫九和西门吹雪外，这是他见过的穿白衣最好的第三人。
　　他的冷却又和西门吹雪的并不完全相同，因为他心里除了剑道还放着别的东西。
　　楼钰仔细地打量着男人月光下的脸，他留着两撮成熟的小胡子，剑眉星目，棱角分明。手里抱着一把形式古朴的乌鞘古剑。
　　楼钰没有动，男人也没有动。
　　楼钰只动了一瞬男人的剑光转瞬即至！
　　那是一道怎样的剑？比海上生明月更美，又如青天白云无瑕无垢，剑光极辉煌极炫丽，比惊芒闪电还快，是极长虹飞天之势，至刚至柔，此剑招竟也不逊曾有剑尊美名的楼钰所创之揽星。
　　楼钰虽已看呆，却仍不愿被斩于剑下，所以男人的剑只削下他袖口一片浅蓝的衣袂。
　　“此子在剑一道的悟性竟恐怖如斯，若生在万古，定有一圣之地！”
　　这已是楼钰能够出的最高评价。
　　西门吹雪的剑也很强，但他还太年轻，若再有五年八年定不惧这天外飞仙，只可惜他还太年轻。
　　楼钰已知道这是白云城主叶孤城，他的天外飞仙的确不愧天下无双的剑法。
　　也幸好西门吹雪剑道有悟先回去万梅山庄，否则见到叶孤城，两个绝代的剑客定有一番比试，到时候还要他这个便宜师父担心。
　　叶孤城一剑不成已收了剑站在树下，一双与夜色同样黑沉的眼冷冷看着楼钰，却并没有再出手。
　　叶孤城忽然道:“天外飞仙，如何？”
　　楼钰朝他得体地笑，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天外飞仙实在是我平生罕见的剑法，实令我眼界大开。此剑极快极准极狠，绚烂无比，震撼人心。”
　　“可惜未能杀你，”叶孤城忽然淡淡一笑，肯定道:“你懂剑。”
　　楼钰没有回答，叶孤城也不需要他回答。
　　叶孤城问:“你认识陆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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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阿飞:娘说漂亮女人不可信+薛冰是漂亮女人≈薛冰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