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写代码可以治秃头》为你写诗

20、第二十章

　　林星从小木屋的窗户往外看去，外面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点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但吴素父亲的表情也不像在说谎。

　　吃过早饭之后，吴素父亲像往常一样拎着他的公文包准备上班。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衬衫的后面和领口处都已经泛黄，衬衫的前面还都是褶皱，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

　　和吴素母亲干瘦的体型不同，吴素的父亲身体壮硕，身材高大。
　　林星估计，这个男人的身高应该在180左右，这在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已经是数一数二的身高了。

　　而且以林星这样一个旁观者来看，吴素的母亲的年纪应该在五十多岁左右，而吴素的父亲却年轻很多，大概才刚进入四十岁。

　　吴素的父亲穿上摆在门口的胶鞋，那双鞋子和他的衣服完全不匹配，沾满泥土，边上都有些开胶，也看不出来它原先的颜色，大概是穿了许多时日了。
　　趁他弯腰的这个功夫，林星看到了放在吴素父亲公文包里的东西，那是一沓泛黄的报纸和一些笔记本。

　　林星很想知道吴素的父亲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或者说他到底有没有工作。
　　在这种偏远的小镇上，在林星的认知中，大多数人都是务农来养活自己，一小部分人会做点小生意或者帮着做乡镇的工作，他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工作需要天天拎着一个公文包。

　　吴素的父亲还没出门，没想到吴素的母亲也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拎着个菜篮，走到了门口。

　　这情形倒是稀奇。
　　林星来这之后，还从未见过吴素的母亲出门，她每天像老母鸡下蛋一样，就没挪过窝。

　　当然，林星巴不得这个家里没有其他人，就只有他自己。
　　所以当吴素的母亲开口叮嘱他乖乖在家的时候，她要出门买菜的时候，他头点的像拨浪鼓。

　　吴素的父母刚走出门，林星立马半倚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
　　在吴素母亲眼皮底下的时候，他都是正襟危坐，全身上下的身子骨都高度紧张，累得要死。

　　歇了一会，林星开始大胆在屋子里搜寻起来。
　　白天的小木屋和晚上的小木屋仿佛是两个地方，在太阳的照射下，一切都变得异常清楚，也不像昨晚那么吓人。

　　幽暗的主卧在白天看来，只不过是个物品摆放有些杂乱的房间。

　　被子胡乱堆在一边，柜子上的东西也随意摆放，地上有各种物品的包装纸，吃剩下的水果残骸。
　　但是如果抛开这些来看，这间屋子的装潢和家具都很符合林星的审美。

　　床和柜子都是用红木来建造的，上面还有木工雕刻好的精细纹路，床边是一朵开放的正旺盛的牡丹，而对着的那个柜子上是和它争相斗艳的芍药。
　　很有古色古香的感觉。

　　林星随便在屋子里闲逛，试图搜寻昨晚他漏掉的线索。

　　主卧的浴室里，还是湿漉漉的，地板上的水吴素的母亲完全没有收拾，就连浴缸的水都没有倒掉，水甚至流到了主卧的木地板上。

　　浴室里摆放了几株植物，或许是因为环境太过潮湿，瓷砖的缝隙和缝隙之间甚至长出了苔藓，就连白色的浴缸也变得绿绿的，不知道滋养了什么样的细菌。

　　林星仍旧记得昨天他伸手到浴缸里的触感，黏黏腻腻，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某种恶心分泌物。

　　而现在浴缸里已经变得浑浊了起来，他能看出每一团分泌物似乎都包裹着一个东西，在水中形成一个个的淡黄色球形。
　　他趴在浴缸上，想要更清楚地看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突然离浴缸最近处的一个淡黄色球形像泡沫一样破开了。

　　里面的淡黄色液体瞬间溢了出来，扩散到整个浴缸。

　　随着淡黄色液体的浓度渐渐变低，林星才看到这个分泌物里面包裹的竟然是一只小鱼。
　　鱼是银色的，约有林星食指那么大，它从分泌物中游出来，尾巴闪着亮亮的银光，通体透明，是一只很好看的银鱼。

　　林星对动物品种鉴赏显然没什么经验，他从小到大只知道鱼大概分为大海里的鱼、湖泊河流里的鱼和家里养的宠物鱼，他挠了挠脑袋，想让稻壳2号给自己点提示。
　　但是稻壳2号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鱼。

　　“这个不重要。”稻壳2号快速扫描眼前的浴缸，“重要的是，这么大个浴缸，起码有四五十个鱼卵...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鱼卵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你觉得呢？”林星和稻壳2号都不敢轻易开口。
　　虽然林星心中已经有个一个答案，这些鱼卵很有可能就是吴素的母亲昨晚在这里“生”出来的。

　　“你说吴素的母亲难道是一条鱼吗？”林星看着这一缸鱼卵，自从刚刚那只银鱼出生之后，已经接连有好几条鱼被孵化了出来。
　　有几只竟然是鲜红色的，和锦鲤的橙红色不同，那几只鱼简直就像是几个血滴子飘在浴缸里，在水里异常刺眼。

　　林星从未见过红色的鱼。

　　被孵化出来的鱼体型都不大，可是却都十分有力气，有几只甚至跃出浴缸的水面一直乱蹦，水溅了林星一身。
　　可接下来的一幕更令林星震惊，有一条红色的鱼游到了一条体型更小一点的银鱼附近，用它的嘴咬住了那条银鱼的身体。

　　银鱼拼命挣扎，它几次都差点脱离了红鱼的利齿，但最后又被红鱼追了回来。
　　这两条鱼在浴缸里你追我赶，将本就浑浊的水搅得更脏了，林星几次都没看到这两条鱼到底游到哪里去了。

　　过了一会，水池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林星的脸贴着水面，他想要看清那两条鱼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银鱼和银鱼之间长得几乎没什么差别，红鱼和红鱼也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

　　林星瞪大眼睛看了半天，还是分不清哪只是刚才的银鱼，哪只又是刚才的红鱼。
　　“林星，浴缸...浴缸底下是不是有一个骨头。”稻壳2号结结巴巴地说道。

　　果然，有一个小小的白色鱼骨沉在了水缸的一角，上面还残留着一点没被吃完的鱼肉残渣，有几个银色的鳞片从水中漂了上来。

　　林星咽了口唾沫，鱼仍旧都在浴缸里游动着，它们看似随意地游动着，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林星注意到银色的鱼渐渐聚集在了一起，红色的鱼像是蹲守猎物的猎手，死死地盯着每一条银鱼。

　　屋里暗了下来，原本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阳竟然被一片巨大的乌云完全遮挡住了。

　　没一会，竟然真的像吴素的父亲所说的，开始下起雨来。
　　一开始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没过几分钟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夏天的天气果然说变就变。

　　水缸里的鱼仿佛也感受到空气中湿气的上升，一个个地越来越兴奋了起来，像是下到沸腾锅里的饺子，全都在想要跳出浴缸。

　　突然，外面传来了按门铃的声音。

　　“叮咚叮咚——”林星吓了一跳，他甚至不知道这间小木屋还有门铃，他慌忙走到了小木屋的门口，有人在外面敲门。
　　可是林星并不能发出声音，他只好也敲了敲门。

　　“有人在家吗？”外面传来一个沙哑的老人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