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谎言》帝慈

37、第 37 章

　　“吸血鬼没有灵魂。他们把爱人的名字刻在心中，铸成了他们唯一的灵魂。”
　　这对于我来说是何其的不公。

　　我第一次在卡莱尔的身上看见类似于野兽的神色，他在进食，对于吸血鬼来说，这时候的残暴与狂躁是属于天性中魔鬼或者野兽的那一部分，我曾经无数次见证卫队成员又或者是凯恩斯、阿罗在捕猎时那种惨烈凶狠的场面，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因为我是第一次看见卡莱尔这样。
　　我进来后，卡莱尔便抬起了头，他就那样伏在那个女人散乱的碎发中看着我，脸藏在发丝和阴影里，从他看我的第一眼之后，那一双掩藏在金色碎发里面的眼睛露出了一种沉默而的神色，他抬起脸颊，血液从他的嘴角流下，他的神情逐渐清明起来。
　　“诺斯”他低声说，声音傻呀，似乎是血液太过于粘稠以至于堵塞了他的话语。
　　我不知为何有一点庆幸，庆幸他没有事，又觉得愧疚，因为总归是马库斯以及凯恩斯让他放弃了他坚守了百年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终于来到我们存在的这个地狱了。
　　他起身站起来，我看见了他挽起的手臂露出的大理石的裂纹一样的线条，我用手轻轻从那里描绘而过。
　　“你还好吗，卡莱尔？”我问他。
　　“当然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他掖去了嘴角的血迹和煦的笑笑，一如往昔，“马库斯来的非常及时，我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而且马库斯很快带我来这里让我进食。”，他微微向马库斯鞠了一躬。
　　在他的眼睛里的红色是一种污汝，他们似乎非要揭开他伪善的假面，利用一切东西把他污染，把他从他的神明中间拉开。
　　那双上帝伸向亚当的那天赐的手指与圣音啊，那金色的云朵，那最后的属于救赎的一诵长诗，便被打断了在那里。
　　他的眼睛如他初生时一样明亮，圣歌停奏了。
　　“将来立于神前，神不必再追问，因主已为我缺欠，已经流血受审。”

　　马库斯把手背在身后，“无论如何，”马库斯看着我，“凯厄斯发怒了，我感觉得到。”
　　我沉默而恐慌。的确，凯厄斯的怒气下，他仍然没有被烧成灰烬就以及是一种荣幸。凯厄斯会怎么对待卡莱尔？而我能否让凯厄斯为我的感情而作出退让，去影响他复仇亦或是泄愤的对待卡莱尔的举动，是一个未知的事情，虽然吸血鬼在冲动时本能让他们几乎没有办法在那些时候控制住自己，哪怕是卫队中也会有相互攻击，甚至在凯厄斯与他人的较量中也有可能被他人所伤。
　　但是凯厄斯是一个暴政的独裁者，他远比罗马大帝更加藐视除了沃尔图里以外所有人。卡莱尔与他的斗争不会被他轻描淡写的忽视过去，而是会被他视为对于他的挑衅，甚至对于沃尔图里的挑衅，即使那是他们两个人冲动的结果
　　我从来没有过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我望进他那一双陌生的红宝石色的眼睛里，情不自禁用力扯住了他的手臂，次啦一声，他的袖口被扯成碎布。他的这件无疑是哪一个卫队成员的大斗篷，他自己的衣服肯定是在与凯厄斯的斗争中遭受了极大的伤害，他赤着上身裹在斗篷里，同眼睛一样，全身都是沃尔图里的样子。
　　“我带他回去换一件衣服，然后我们会去请罪。”我囔囔向他道。
　　“那是最好。”马库斯说，他的眼睛沉沉望着我。

　　我沉默的和卡莱尔回到了他的房间，进去后，他抬眼看到了挂在鸢尾花上的那件礼服，神色暗了暗，走过去将他收起。
　　“卡莱尔。”我的心中莫名涌出一股不安，今天一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我的精力都感觉无以为继。“你和凯厄斯……”
　　他红色的眼睛飞快眨了眨“噢这个，是我一样的冲动了，抱歉，之前遇见罗马尼亚那些吸血鬼的时候让我比较的——紧张，抱歉，诺斯。”他似乎不太适应他红色的眼睛所带来的比他平时更加清晰的视觉捕捉因此他看到颦起的眉毛时还是让愧疚席卷了自己。
　　当然他没必要这样做，我当然比谁都了解吸血鬼应敌的本能、狩猎的本能，我自己更是一个与冷静无缘的吸血鬼，我们在那个时候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他轻轻抱住了我，“当时你跑开让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永远不要再这样子了好吗，诺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感觉我的思绪的凝滞，好像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体里抽离了。
　　我迷茫着看着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卡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