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谎言》帝慈

35、第 35 章

　　“我碰到恩萨维和乔了。”我看着他，“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一些事情，如果你希望最后做一些事情以弥补的话，我将会感激不尽。”
　　我望着阿罗，阿罗用一种平静、悲悯而失落的情绪看着我。
　　“没有什么需要弥补，诺斯维亚·沃尔图里小姐，我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过错，无论是对于你，还是对于整个沃尔图里。并且，你本来就应当满怀感恩。”
　　我抿紧了嘴唇，仰着头，看着阿罗高高在上站在高台上，几乎快要落下眼泪，“那么，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已经控制我几千年之后，你愿不愿意亲自向我解释这个问题。”
　　“没有什么需要解释，我的女孩。”他低低叹息一声，“不是所有问题都是需要答案的，也不是所有过去都需要被记在脑子里，需要时时想起，甚至成为永恒影响你的东西。”
　　我望着阿罗那双与卡莱尔截然不同的血红色眼睛，崩溃与暴燥的情绪也如同记忆一样不安分起来。
　　就像在深深的海底暗潮涌动，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激烈而疯狂的水旋转翻折，最终向无名的海面上溢去，落在四季无风不起的海面。
　　花火的刹灭也许就一刹那，但是一个又一个的刹那碰撞重叠，我的眼前有骤然升起的大火，有阿罗悲悯的眼、有马库斯脸上空白的表情，有属于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尖叫；最后，切西尔低沉而缓慢的声音慢慢的响起……“忘了这一切，仿佛这是一个梦境……一个不被眷念的噩梦，这些过去不属于你……”
　　记忆和现实突然重合在了一起，切西尔的声音不仅仅来自于记忆的复苏，而是真的在我的身边响起。
　　“切西尔现在站在你身后的帷幔后对吗，阿罗？”我问他，“还想要再控制我一次吗？阿罗？”
　　他站着，面色平静，但也不容置喙，“你会感谢我今天让你再次遗忘。”
　　我内心属于一个吸血鬼、属于沃尔图里的愤怒纠结着如同闪电一般，用无法承受的压力点击着那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或许引起了心脏周边肌肉的抽搐，似有火从那个地方烧起来，熏红了瞳孔，震碎了眼周的肌肤。
　　曾经细碎脆弱的眼睛血管所在的地方冒出了一条条裂痕，如同干旱龟裂的大地或者老树深深的褶皱，皮肤是铁与冰的温度，如同被刀随意刮过的石块。
　　我脚下一蹬，向阿罗置身的高台射去，想越过阿罗去阻止切西尔使用她的能力。
　　但是当我靠近阿罗身边时，他飞快的伸出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把我重重的擒住，掕在半空中。
　　“我很想把你从这里丢下去，像对任何其他卫队成员、或者任何一个犯了错误、执迷不悟、破坏沃尔图里权威的吸血鬼一样丢下去——但是我不能那样做，我需要考虑我的惩罚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甚至我需要考虑我对你的惩罚会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你受到了冷落、甚至会不会让你惶恐！”
　　他面目狰狞了一瞬间，又飞快恢复了冷静，最终一根一根松开了手指头，慢慢把我放在了地面上。
　　“诺斯维亚，你明白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我对你做的一切、所有的谎言和隐瞒都是为了保护！”

　　我觉得我的头脑变得昏昏沉沉，或许是切西尔的能力在起作用，也或许是阿罗那一番话。
　　我无法分别阿罗刚刚说的话是真实的还是谎言。
　　但这些已经足以让我瑟瑟发抖。
　　沉睡吗？遗忘吗？还是继续这样的愤怒？继续探求真相？
　　“真相有什么意义呢？诺斯维亚？现在的一切难道就不是真实吗？我不是真实的吗，我对你不是真实的吗，所有沃尔图里对你不是真实的吗，甚至，卡莱尔·库伦对你不是真实的吗？“
　　“卡莱尔！“我灰蒙蒙的大脑突然被我的金色的名字点亮了，似乎有什么如同救命稻草一样突然浮现。
　　我甩开了阿罗的手，提着裙摆向下跳去，从沃尔图里的高台跳到了下方繁重的大理石地面，高跟鞋平滑的在大理石地面上跑过，推开了大厅沉重古老的橡木门，向外跑去。
　　阿罗注视着我的背影越跑越远，微微动了动手指，沉默的摘下来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