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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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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入府后径直往自己的住处来,她也没拦,得把他伺候好喽,这厮儿面上嚣张,那伤是真重。
侍女把那狐裘送来的时候,鸾心接过来,忍了好久还是没忍住,使劲儿闻了闻。
竟然一丝味儿了也没了,这味儿阮沛也闻见了?
鸾心疑惑,她缓步挪到床边,凝神听了会儿,这厮儿应该是睡着了。
鸾心这才小心地将狐裘盖在阮沛身上,这厮儿也是奇了,不是冷吗,怎么就只是掀了被角把脸蒙着。
鸾心小心翼翼地狐裘盖在他身上,想了想又将被沿掩在阮沛身体边上,这会儿半分冷气也透不过去了。
鸾心正盖着,没想到阮沛根本没睡,这会儿把被角掀开,和鸾心眼对眼,鸾心有些窘,阮沛将那狐裘掀起来闻了闻,道:
“喏,没味道了,好生收着,别再让旁人打理了。”
说完又拉过被角盖住脸,鸾心自己不知道自己窘的脸都红了,阮沛正盖着自己的脸偷笑呢。
鸾心的神色落在阮沛的眼里,原来真是这味道的干系!阮沛喜滋滋的想。
回想那晚,当时自己确实气这狐裘被怜儿偷拿去穿了,当时也想着回府上除味儿来着,自己是怎么突然狠心将狐裘摔在地上来着?
鸾心琢磨着,好像是怜儿让阮沛去吃她做的菜!
鸾心想到这点,脑子突然哄了一下,疯了,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鸾心赶忙踱出去,得赶在阮沛又烧起来之前,加紧煎药了。
鸾心用手捂了捂脸,脸烫死了。
鸾心把剪好了的药端了进去,放在桌上,这冒着热气的一碗药,黑乎乎的,很浓。
鸾心就这么盯着这药,边等着药凉,边想着什么办法能让他一滴不剩地喝了。
药的味道很大,不一会儿整房就都是药味儿了,阮沛这厮儿真是奇人呢,药味儿都能把正在高烧的他给熏醒了。
鸾心瞧着他胡乱从床上爬起来,眼神寻了半天寻到她面前,盯着那碗药,满脸抗拒的脸色。
鸾心灰心地想今晚这药怕是入不了他的口了。
“苦药不喝,端出去,废鼻子。”
阮沛许是高热,说话瓮声瓮气的。
“今天这药说什么都得吞了,那伤口太大,这么烧,你明天就可以从享誉四国的公子沛烧成朱雀大街要饭的二傻子。”
“烧成二傻子好,一块上那朱雀大街,二傻子夫君要饭养着跟别人眉目传情的小媳妇儿。”
阮沛想到今天聂云昭投到鸾心身上那色胆包天的眼神,没好气道。
鸾心悄悄将手伸进阮沛被窝,极热了,一急,手却被阮沛抓住了,捏在掌心里,这厮儿,眼睛长在身上不成,阮沛的手也很热。
鸾心语气软下来。
“这伤口真的等不了了,把药喝了,再把伤口上的药换了,然后好好睡觉,好不好?”
阮沛听着她是要好好说话的意思。
“烧也就烧今晚,行军打仗的时候,哪儿来的药,烧过一夜就好了。”阮沛道。
这厮还是病人里的行家!
“这回真不一样,伤口太大了,险些没命了,你知道不?”
阮沛还没回答,何忠又上屋外敲门道:
“王爷,两日后是公主生辰,这生辰宴怎么个办法?老奴想着如今公主的娘家人正在映天,恐生辰宴王爷有别的吩咐。”
阮沛刚想答,鸾心抢白道:
“生辰宴就不劳烦府里筹备了,本宫幼弟突遇朝中有事,要尽快启程回南,这几日宫中饮宴颇多,早已疲累不堪,不劳何老操劳,生辰之日,落花烟渚自己张罗就成。”
何忠见阮沛也应了,就走了,心里纳闷,今日怎么王爷也不让进去问话。
鸾心用勺搅着那药,还生辰嘞,阮沛伤成这样还饮什么酒。
“幼弟和昔日的准驸马千里迢迢都凑到映天来了,一顿酒都不给?”
阮沛话说的酸,可是心里乐开了花!
他忒看不惯夜鸾峥那小家子样了,就跟他阮沛占了他姐一个天大的便宜似的,至于聂云昭,阮沛就更是恨不得一脚就把他踢回烟都。
鸾心听着阮沛的酸话,想起那日阮沛亲她之前反复讲的那句“你还在想他”鸾心一愣,脸又热了起来,今天真是疯了,阮沛的高烧过给她了不成。
阮沛瞧着她搅着那药,手背抵着腮有些垂头丧气的意思,一眼又瞧见她掌心的血痕。
阮沛忽地坐了起来,用狐裘把全是裹住,脸上一副要死了的表情道:
“找几颗蜜饯来。”
鸾心“诶”了一声,几乎是兴冲冲跑出屋外的。
鸾心拿了一碟子蜜饯还有自己做的梅子糖,捧在手上,瞧着阮沛端着那碗药,连做了几个欲呕又止的表情。
然后突然不要命似的猛灌,喝完打了一个巨大的嗝,面无表情地看着鸾心,鸾心瞧着他那样子,苦懵了,拿了颗蜜饯喂到了他嘴边。
阮沛咬住,嚼了几口,说了声还要。
然后鸾心就喂阮沛吃了一大碟的甜食,阮沛吃相乖巧,鸾心母性大发,阮沛死尸一样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时候,鸾心忍着没骂他,换药换的满头大汗,这厮儿就是不挪身,你说能怎么办吧。
不过伤口的血总算是止住了。
鸾心反复用凉水为阮沛擦身,帮他散热,完事儿后鸾心擦了擦额角汗。药劲儿终于上来了,阮沛沉沉睡去。
一通折腾后,鸾心推门出去,迎上一轮满月,柔和的月光打在自己身上,雪白一片,鸾心就是月半的时候生的,想着自己生辰那日也是一轮明亮的圆月就好。
正独自赏着那轮满月,远处稀稀拉拉传来人声,仔细一听又不见了。
“公主,王爷歇下了?公主也忙了一天了,热水备好了,这就沐浴吧。”
鸾心点点头,道:
“让人去看看,怎么真么晚了还有人大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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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发烧这种事儿,他阮沛不用喝药,这悍妇还不信,这下可以说是自作自受哈,阮沛勾着嘴角,心情颇好的倚在一个太师椅椅背上,正兴致勃勃地看夜鸾心沐浴。
对,就是这样。
阮沛发烧不用喝药就能好,体质是惊人的,喝了药自然效果就很陡峭了,比如就睡了一个时辰,就能脑门颇清楚大摇大摆地偷窥了。
鸾心不熏香,自然也不洗什么熏香的花瓣浴,不过脱光了的鸾心,身上的味道,勾得病中的阮沛醉酒般有些熏熏然。
他眯着眼睛,瞧着她往两条玉臂上撩水,往头发上撩水,然后从浴桶里站起来,阮沛瞧着把呼吸给忘了,通体雪白,锁骨的纹路,周身的轮廓,两掌可握的蛮腰。
阮沛此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货真价实的正人君子啊,居然一忍再忍地没冲进去,抱着她啃其骨噬其肉,夜鸾心时运真好,若不是此刻他有了反应连累自己腹部伤疼地他不得不闷哼一声的话……
“谁?”
阮沛的那声闷哼落入鸾心耳里,鸾心这回聪明了,直接浸入水中,而不是笨到起身扔钗了。
“不错,吃一堑长一智,知道躲了,不扔钗了?”
阮沛话里带着笑,掀开那层薄纱,挪到浴桶前。
可惜了,还没瞧见臀和腿呢,阮沛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
鸾心闻言又气又怒,想着今天担心他又烧起来,自己浴池也没去,勉强在房间内室的浴桶里忍耐一日,没想到这厮又占她便宜。
想着猖离山温泉那次,自己确实笨死了,竟然裸身扔钗,人没逮到,倒是送了阮沛一大个便宜。
鸾心憋着气蜷在浴桶里,思忖片刻,猛地起身朝阮沛大力泼水。
阮沛被水迷了眼,揉着眼睛,眼神清楚的时候,鸾心早把浴袍裹好了,严严实实的。
阮沛败兴的转身就回去躺在了床上。
躺着也不忘眯着眼,望着内室的方向,估摸着万一还有旁的什么漏掉的便宜可占。
鸾心捧着湿发,坐在床边的铜镜前,仔细撩拨那一头的青丝,从铜镜里发现阮沛偷偷看她。
她发狠朝铜镜里,挥了挥拳头。
阮沛笑了笑,眼神放在了房顶上。
“小媳妇儿,为夫的伤口疼的要死,方才疼痛难忍,想去找簌仙神医瞧瞧,误入内室,善哉善哉,都是误会。”
阮沛不要脸道。
鸾心哼了一声,不搭理他,阮沛絮絮叨叨甚至用首打油诗,证明自己的伤有多痛,鸾心这才挪到了床边,解开伤口上的白布,想着再加点止痛的药粉。
鸾心的手刚落到他身上,阮沛猛地将鸾心推到床的内侧,鸾心挣扎着要起来,阮沛使劲儿按着,这厮儿又淫/性大发了。
这么大的伤口,还这么有劲儿,不一会儿鸾心就气喘吁吁。
“小媳妇儿,你瞧为夫,又伤又烧,又痛又热,纵是色胆包天也成不了气候,就乖乖躺在为夫身边侍疾。”
鸾心累极道:
“别闹,头发还湿着嘞,躺不了。”
“湿头发,为夫给吹吹,吹吹就干了。”
然后阮沛撩了鸾心的几缕发丝,用嘴小心吹起来,边吹边可怜巴巴的冲鸾心眨眨眼。
鸾心又气又想笑,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阮沛再道:
“吹吹,吹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