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都智障》9411

4、第二章（上）

　　01
　　我的后桌是个看起来很呆萌的男生，别人都叫他“小鸭子”，我觉得三个字叫得太麻烦，便叫他“嘎”，形象生动。我的同桌是CC，没多久嘎的同桌就换成了胖胖，我们四个的位置在教室后门，堪称全班最聒噪的角落。当然聒噪是我们的，CC只会默默地推一推她的眼镜，然后摇摇头、叹口气。
　　嘎和CC都很嘴贱，但是贱得很不同，CC的贱是冷冷飞一句噎死你也无法反驳的话，嘎的贱就纯属惹你生气到想打人的那种。每次一惹我们生气就要买奥利奥来给我们赔罪，因为这招对我和胖胖这种嗜甜星人很有用，反正CC一般也不会生气。
　　嘎爸妈每两周来看他一次，每次都会给他带一箱特仑苏，但是嘎不喜欢喝牛奶，可是他妈妈看到他没有喝牛奶又会念叨他。有一次上着课，嘎忽然来了一句“哎呀！过两天我妈又要来啦！”然后戳戳我和CC胖胖：“你们喝不喝牛奶呀？我给你们带呀！”
　　于是我们的高中三年，都是在奥利奥和特仑苏当中度过的，现在想想，我们的苦海都是香甜的味道。

　　02
　　有一次生物课讲到生命，老师在引入主题的时候说：“种子是有生命的，你把它种下去，它会发芽会长大是吧？那你把扫把那根棍子种在土里，天天浇水，它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不h……”
　　嘎抢答：“会发霉。”
　　老师习惯了嘎的碎嘴，并不理会嘎继续说：“有些改良品种对我们现在的生活是很有用的是吧？例如无籽西瓜。但是如果你种了一片无籽向日葵，难道你要收一片瓜子皮吗？”
　　胖胖也抢答：“那不是还省得剥了。”
　　老师也习惯了胖胖的抓不住重点，并不理会她继续说：“还有些动物的性腺是随着季节变化的。”
　　嘎问我：“难道有些动物冬天是公的，夏天是母的？”
　　我点点头：“嗯嗯！很有可能。”
　　CC和老师都斜了我们俩一眼，老师又问：“为什么现在剖腹产越来越多？”
　　嘎觉得这个回答肯定能让他扬眉吐气，举手大声说到：“因为头大。”
　　老师也举起手大声说：“你给我出去！”

　　03
　　还是生物课，说到水果的催熟作用，老师点到嘎回答问题：“熟的水果会分泌出一种醇，这种醇可以让生的水果更快成熟。例如：你有一箱生柿子，幺幺有一箱熟柿子。你去找幺幺，说用一箱生柿子换她一箱熟柿子，那她肯定不会答应的。但是你用一个生柿子换她一个熟柿子，她一定会答应的！”
　　我急忙反驳：“我不会答应的。”
　　老师楞了一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那个熟柿子丢进那箱生柿子里会怎么样？”
　　嘎：“吧唧！烂了！”

　　04
　　晚自习我忽然觉得头上一阵剧痛，转头看到嘎手里攥着什么，问：“你干嘛？！”
　　嘎献宝似的将手里的东西递到我面前：“看！你有白头发。”
　　我生气地吼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拔我的白头发吗？因为你拔掉这一根，它旁边就会长出无数根新的白头发！”
　　胖胖问：“为什么呀？”
　　嘎颤抖地说：“因为它周围的头发都像我一样被吓白了！”
　　本来还想生气骂嘎的我一下子没崩住，笑了，就默默转回来继续做习题。自习结束后，我问嘎要那根白头发，说我第一根白头发要留个纪念。嘎递了个矿泉水瓶给我，我看了半天才发现它泡在水瓶里面，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嘎贼兮兮地说：“生物老师不是说头发中含有很多微量元素，很有营养的吗？为了不浪费你的头发，我把它泡成营养液给你喝！”
　　我翻了个白眼：“是什么让你觉得这样泡，营养就可以溶在水里的？”
　　嘎说：“你难道没有觉得它变细了吗？明天应该就没有啦！”
　　我翻了个白眼把水瓶丢给他：“头发要是能这样溶于水，你多洗几次头不就变一休了？”
　　嘎接过水瓶，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一定是你头发太脏了，刚刚是把它外面包裹的厚重污渍给清洗掉了。”
　　怒火中烧的我伙同胖胖，把那瓶营养液灌进了嘎嘴里！结果当晚他就拉肚子了，我们才知道，灌水的时候他一直嘟囔的是：“我是咕噜咕噜用咕噜生水泡咕噜咕噜的啊！”

　　05
　　有一次期中考试前，班主任给我们做考前动员，让我们放松心情、正常发挥就好：“在考试中遇到一道难题时，你的第一想法是什么？”
　　嘎抢答：“看是谁出的题。”
　　班主任接到：“对！看出题人，猜测他出题的时候想什么！”
　　嘎又抢答：“他想弄死我。”
　　班主任生气地说：“我想弄死你！”

　　06
　　期中考试，考生物前，嘎跟我说：“请叫我生物帝！”
　　考物理前，嘎跟我说：“请叫我物理帝！”
　　考化学前，嘎跟我说：“请叫我化学帝！”
　　考完试，嘎听完老师讲评试卷后跟我说：“请叫我挂科帝！”
　　我送了他一个白眼：“让你丫盲目自信！”

　　07
　　很多时候嘎身上有种智障的呆萌，让我们都觉得带了个傻子出来玩。我们市刚刚开通地铁不久，我们相约一起试试搭新地铁，去图书馆学习。
　　我们刚刚迈进地铁门，就“哔哔”地响，准备关门。
　　嘎来了一句：“胖胖你快下去，超重了！”
　　我们都没接话，只是默默地站得离嘎远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地铁开了一会儿，嘎还凑到我旁边悄悄问：“为什么地铁超载了还能开啊？”

　　08
　　我们学校在一个很荒凉的校区，遍地黄沙，周边都是新建的楼盘工地。学校保安的责任就只有防止外面的小偷进学校工地偷材料，根本不管学生逃不逃课的。因为我们逃课能搭的公车一小时才一趟，每次司机都是开着空车来，开着空车走。
　　我们班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正好是面对面的两栋楼，有一天中午，对面男生宿舍传来一声巨响。下午上课，胖胖便八卦地问嘎，“今天中午你们男生宿舍‘砰’那声是怎么回事？”
　　嘎说：“他们丢鞭炮到一楼去炸呗！”
　　我惊讶道：“你们那么无法无天啊？”
　　嘎一脸无所谓：“这有什么，又没有炸到人。”
　　胖胖义正言辞：“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
　　嘎嫌弃地说：“我们学校这种到处是工地的鬼地方，有花吗？”
　　胖胖一脸娇羞：“你面前就有一朵啊~”
　　我和嘎都一脸嫌弃地看着胖胖。
　　这时，班主任进来一脸严肃地说：“大家可能不知道，今天中午男生宿舍发生了一件很恶劣的事，就是有人放炮！很响！我还以为是外面运东西的大卡车爆胎了！”
　　CC小声吐槽：“没文化，真可怕！”

　　09
　　世界杯那段时间，很多男生都拿着按键机，上网看球赛的文字转播。在等待某场比赛开始的时候，嘎很激动地跟我说：“以前我也是我们学校足球队的，踢后卫，很厉害的哦！还进过两个球呢！”
　　我白了他一眼：“后卫还进球？乌龙球吧？”
　　嘎不服气地反驳：“你不知道还有守门员把球扑中之后，一脚就踢到对方球门里的先例吗？！”
　　我理直气壮地说：“还真不知道。”
　　嘎学着CC的语气说：“没文化，真可怕！”

　　10
　　学校每年都会组织我们去听一些很没有意义但是要凑人数的讲座，我们都觉得非常浪费我们的时间。高一我们去听了一次，高二我们又去听了同样的一场讲座，一回来就去跟班主任抱怨。
　　班主任说：“你们放心！学校很公平的，去年是高一的听，今年是高二的听，明年就是高三的去听了。”
　　CC：“他的脑子一定是被嘎吃掉了。”
　　回到教室一坐下，嘎就跟我说：“当他说应试教育下也不乏创新型人才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一片感慨。”
　　我想了想：“虽然在很多地方见到过，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是创新型人才？”
　　嘎：“难不成还是怀旧型人才？”

　　11
　　在讲座上，大家都收到一把印有某英语辅导班广告的扇子。第二天，我看到嘎在他的扇子上面写了这样一段话：“传说，这是孔明用过的扇子。手持之人，能夜观星象。第二天却不会有黑眼圈喔！扇动起来，可借来东风，再大力点，可借利箭，再大力点，就可以把英语老师吹飞啦！”
　　当时天气刚刚热起来，我们发现我们头顶的风扇坏了，就去报修了。这天下午，我刚刚到教室，嘎就激动地跟我说：“我跟你说，后门那个风扇修好了，但是装反了！”
　　我问：“啥意思？”
　　嘎：“就是它的风是往上吹的，下面是没风的。你们女生站在下面，头发是向上飞的。”
　　我：“那如果风够大，在下面撑把伞是不是就飞上去啦？”
　　嘎想了想，拿起来他桌面的“孔明扇”，一本正经地说：“不行，可能还要拿这把扇子扇一扇！”

　　12
　　因为我平常就拿手机看小说，每个月最便宜的流量套餐30M我都用不完（真怀念那个时候），男生会拿手机看球赛的图片、文字转播，实时刷新的，所以流量基本上都不够用。每到月末嘎就会问我借手机用，有一次我拿回手机，嘎没有退出的界面搜索是“校花”。
　　我嫌弃地回头：“咦惹！嘎你居然天天借我手机是看美女图片的吗？”
　　嘎一脸呆萌：“啊？”我把手机递到他面前，他看了一眼，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我刚刚想找点笑话来看。”
　　我：“你这是笑话吗？分明是想看校花。”
　　嘎定睛一看：“诶？我说为什么搜到的都是女生图片，肯定是你平常自己成天搜校花，不然谁输入法第一个词不是笑话。”
　　我生气地把手机合上：“几天不见，小鸭子你甩锅的能力见长啊！”
　　嘎知道我一般很生气的时候才会叫他小鸭子，怂巴巴地说：“我下午给你买奥利奥。”

　　13
　　有一天早上，我CC胖胖在教室外面分吃一碗炒粉。什么？为什么要到教室外面吃？因为CC觉得在早自习这么个神圣的时间、在教室这么个神圣的地点嗦粉是一件完全不能忍的事情。平常我和胖胖在教室吃早饭CC管不了，但是今天早上我俩太磨蹭，来不及去饭堂打饭，就让CC帮我俩买饭。
　　因为去得晚，包子、鸡蛋饼这些方便携带和食用的早餐都会售空，只会剩下炒粉这种不方便携带和食用的。一般我们仨早餐吃一份炒粉再加上豆浆就够了，CC虽然到教室早，但是也不好意思自己先吃，于是才有了我们仨早自习在走廊嗦粉的一幕。
　　什么？为什么我俩今早磨蹭？因为昨天学校通知今天停水，我们就买了最大容量的农夫山泉回去早上洗漱用。早上我和胖胖一边洗漱一边感叹：“诶呀妈呀！用矿泉水刷牙感觉特别甜，感觉自己像个贵族。”
　　“哇！用矿泉水洗脸感觉都像在敷高级面膜。”
　　“啊！我觉得今天的自己真是美得发光。”
　　早已收拾好的CC留给我们俩一句：“你俩再磨叽，早自习迟到被班主任抓的话，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就走了。
　　吃到一半，我看到楼下嘎晃晃悠悠地往教室走来，奇怪地问胖胖：“我怎么觉得今天的嘎脚步虚浮，感觉要倒啊？”
　　胖胖想了想：“是不是前段时间的禽流感又杀回来了？”
　　CC：“这个时间点，最正常的解释不应该是他没睡醒吗？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胖胖你等会儿给我个一次性口罩。”
　　嘎一走到我们这层，就被我们仨召唤过来，还没走近我就闻到他一身酒味，还两眼通红，便问他：“妈呀！嘎，在学校这一大早的，你也敢喝酒来？还是昨晚喝多了酒没醒？”
　　嘎像赶苍蝇一样用手在自己头边乱扇，委屈地说：“我没喝！昨天宿舍不是通知今天停水嘛，昨晚我就买了一桶2.5L的那种农夫山泉回去，准备今天洗漱用的。今早用的时候发现那不是农夫山泉，是二锅头！最后没办法我用二锅头刷牙洗脸的，真的是非常辣眼睛啊！”
　　嘎说到一半我们仨就已经笑炸了，我抑制住要喷粉的冲动说：“C，你不用担心了，这只鸭是刚刚消毒出来的，绝对安全无毒！”

　　14
　　到了每年要体检的时候，深度近视的嘎和CC都很害怕检查视力。
　　嘎尝试着摘下了眼镜，眯缝着眼睛说：“死人咯！摘掉眼镜什么都看不到。”
　　CC附和道：“重点不是看不到开口，我连他木棍指着哪个我都看不到。”
　　嘎忽然瞪大了眼：“啊？他用的是木棍啊？我一直以为他用的是木板。”

　　15
　　某次大考前的晚自习，复习得十分疲倦的嘎感叹道：“每次开考前老师让我们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到讲台上，我都想把自己丢上去。”
　　胖胖应和道：“我也想把自己丢上去。”
　　CC一脸冷静地看着课本说：“幺和嘎可以丢上去，你上去讲台受不了，会塌。”
　　CC你可知你一句话怼了三个人。

　　16
　　晚自习大家都在安静地写题，寂静的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猫叫。
　　胖胖悠悠地说：“我有点想念我们家的猫了。我们家那只猫，比我还金贵。我们家每次买猫粮都是一麻袋一麻袋买的，吃的超级多！”
　　我：“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猫。”
　　陷入在思猫之情的胖胖并没有理会我的吐槽，接着说：“而且它超可怜，夏天都要穿衣服。”
　　CC问：“为什么？”
　　胖胖一脸理所当然：“不然它肚子会拖地啊！”
　　CC：“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猫。”
　　胖胖为猫正名道：“你别看我们家猫胖，可有魅力了！差不多一栋楼的母猫都被他搞过！”
　　嘎：“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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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