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白亮短篇集》麦野凉

38、猫咪之家

　　一句话简介：李白计划领养一只猫。

　　*

　　城里原先有许多流浪猫，诸葛亮来了以后，开了一家收容中心。对外开放的店铺装修精致雅丽，隔成两边，一半是猫咪活动区，一半是咖啡店。
　　收养流浪猫是一笔很大的开销，而他看起来并不是有闲钱的富家子弟，年纪也不大，倒像是来做义工的大学生。起先，大家都觉得他坚持不了多久，又猜测他有个特别的来历，但诸葛亮不是很爱说话，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
　　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那些猫乖巧地趴在他怀里，或蹲在猫爬架上舔爪子，显得无辜无害。

　　流浪猫大多怕人，落魄久了，也不招人喜欢，但到了诸葛亮手里，却变得服服帖帖，温顺极了，还会主动掀肚皮。渐渐地，咖啡店的客人就多了起来，比起寻常的猫咖，这里还有个漂亮老板，秀色可餐，双倍的吸引。
　　但毕竟流浪猫还是太多了，诸葛亮一个人忙不过来，后来就雇了几个人一起照看。接待客人的工作也交给了他们，他似乎有些怕生，不太习惯人多的环境，常常待在隔间里边，专心照顾刚救回来的小奶猫。
　　偶尔有几个工作日下午，难得冷清一些，店里便只剩下诸葛亮，坐在桌旁看书，大橘猫蹲在他胳膊旁，尾巴一晃一晃的，对着他碟子里的小点心蠢蠢欲动。
　　它喵地叫了一声，伸出爪子，却只是按在桌上，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睁大眼睛。
　　诸葛亮循声转头，正看到一个年轻男人推门而入，带起叮叮当当的风铃声响。他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绿眼睛。

　　客人来意明确，开门见山说，自己计划领养一只猫。
　　他顺便介绍自己：“我叫李白。”

　　诸葛他抱起大橘，转过来迎接李白。
　　他一般不负责领养的手续，不巧店里没人，都被派出去干活了，只能自己上阵。
　　“李先生喜欢什么猫？”
　　李白没有马上回答，在店里转悠着看，没有流露出半分情绪倾向，很挑剔的样子，最后倒是多对诸葛亮怀里的那只大橘多看了几眼。
　　诸葛亮看他穿着不菲，袖子下的腕表一看就是名贵牌子，猜想有钱人大多喜欢名贵品种，便介绍了几只布偶、英短。它们趴在小窝后面好奇地望着李白，蓝眼睛圆溜溜的，长得也好看，会成为流浪猫，都是因为患病被主人遗弃了，先前被他捡回来，花了不少钱才治好，现在已经能活蹦乱跳，看不出什么后遗症了。
　　“疫苗都打过，做过驱过虫，宠物医院也给了证明……”诸葛亮一一细数，想了想又补充道，“也做过绝育手术了，先生大可以放心。”
　　李白脚步一顿，抬眼看了看他，嘴唇微微扬起，很温和地说：“品种猫太娇嫩，我怕照顾不好。”
　　“也有些好养的，”诸葛亮揉了揉怀里大橘的脑袋，给他介绍，“田园猫不需要太精细的进口猫粮，性子更活泼一些，你看这只如何？”
　　李白刚才盯着它看了一会儿，他以为是对大橘感兴趣。
　　但李白还是挪开了目光，扫了一圈，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问：“你这里的猫都做过绝育了？”
　　诸葛亮点点头。
　　“就没有，唔……”李白语气微妙，表情似乎有些为难，询问地看向他。
　　诸葛亮便跟他解释，不管是公猫还是母猫，到了适龄期，一发情就会很难处理，还容易生病。为了它们好，当然都是要绝育的。这可不是忍心不忍心的问题，是为了宠物的健康。
　　李白不置可否。
　　“倒是有一窝刚出生的，一周多点大。”诸葛亮略一迟疑，还是说了出来，“我放在后面养着，先生要看看么？”

　　李白最后在它们之间挑了一只黑白的奶牛猫，比巴掌大一点，趴在诸葛亮的手臂上，软绵绵地伸爪子，跃跃欲试地张望。
　　然后便是填写登记。诸葛亮看李白并不熟练，正准备跟他讲一养猫的重点注意事项，就听到李白漫不经心地一句：“你就这么放心把猫送出手？”
　　李白瞥了一眼登记册，表格只需要姓名，居住地址和联系方式等几个基础信息，并不像其他地方要求那么苛刻，需要提供身份证、户口房本，月收入，还要求定期回访……

　　诸葛亮抬眼看他：“喜欢虐宠物的人，也不会主动问这样的问题。”
　　李白正色道：“我挺认真的，你别看我是第一次来，不过准备工作早就做过了……对了，我就住附近，云上小区，老板不妨直接去我那儿看看环境？有什么准备不周的，你也可以提醒我一下。”
　　遇到条件好的收养人自然更让人放心。
　　“也不用这么夸张？我们一般不需要上门——”诸葛亮听得微微犹豫。
　　他试图解释，自己对客户的隐私并没有那么感兴趣，但李白却很坚持。
　　诸葛亮推辞不过，看了看周围，估摸着下午是不会有别的客人光顾了，终于点点头，答应了。他带上猫包，将小奶牛放进去，被李白主动接过去：“我来吧。”

　　刚出生的小猫并不重，行动力也不强，不会乱跑。李白轻轻松松就抱了起来，一点也不影响行动。
　　诸葛亮准备猫包，只是怕路上出了意外。
　　“猫大多怕生，这么小的奶猫，更容易受惊。”他对李白解释道。
　　“也会怕我么？”李白便笑着问。
　　“一开始不熟悉，得让它习惯你的存在。”诸葛亮想了想说，“对它好一点，温柔一点，陪伴的时间长了，它当然也会喜欢你的。”
　　李白安安静静地听着，出了门，来到停车区，主动给诸葛亮拉开副驾驶，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白看着彬彬有礼，充满风度，聊起来也很健谈。正如他所说的，他住的地方确实离得不远，在商圈附近，也是有名的高档小区。
　　从他的外表、言行举止来看，诸葛亮猜测他应该是在附近上班的精英白领。不过也有些面生，估计是刚搬过来没多久。如此年轻有为，肯定很受女人喜欢。
　　然而，进了门才发现，李白家里意外得简洁干净，只留有独自生活的痕迹，也察觉不到第二个人的气息。

　　李白带着他参观一圈，笑吟吟地：“还满意吗？”
　　这话隐约有些古怪，但诸葛亮没有细想，刚才看过屋内没什么危险物品，门窗也都是锁好的，便放心地把小奶牛从包里放出来，让它先适应一下环境，自己找地方玩一会儿，不过最好还是让李白陪着。
　　李先生却不着急和它培养感情，他说没来得及准备茶水，问诸葛亮喝不喝冰啤酒。
　　半开放的厨房连着客厅和餐厅，明亮宽敞，诸葛亮看着琉璃台，摇摇头，婉拒了：“我不太碰酒精。”
　　“那就橙汁吧？”李白说着，已经拉开冰柜门，从里面拿了两瓶饮料，一瓶抛给诸葛亮，另一瓶自己拧开，然后再去看小奶牛。
　　它对陌生的环境显得很警惕，并没有走远，蹭着桌角，绕着诸葛亮的腿，尾巴贴着他摇晃，显得十分依赖。李白伸手去逗弄，它躲了会儿，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指头，抬起爪子去碰。
　　“真乖。”李白顺势把它抱起来，托在手掌心上，轻柔地顺着毛撸。小奶牛便眯起眼睛，昏昏欲睡地靠着他。
　　过了会儿，李白抬起头问诸葛亮：“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餐再走？”

　　诸葛亮是想拒绝的。
　　他不太想离开店里太久，毕竟那还有许多猫等着他回去。但这会儿，他正要说什么，刚开口便觉得气息不稳，口干舌燥，想要站起来，头也微微发晕。
　　他微微睁大眼睛，略显茫然地望着李白，脸颊也浮起不自然的红潮。
　　“我还是……”他没站稳，撑着餐桌摇晃了一下，李白早已将小奶牛放到一旁，迎上去，伸手托住他的腰。
　　诸葛亮顿时发觉他手心极烫，蹭着他的腰侧似乎带起了一阵涌动的热流，眩晕感愈发浓重，眼皮沉沉。他低声喘息着，头无意识地抵在李白胸膛上的时候才大概意识到自己处境。
　　李白轻柔地扶着他，将他带到沙发上坐下。但他也没坐稳，李白一松手，便软绵绵地陷入沙发垫中，被他托起下巴。双目相对，一双蓝眼睛蒙上了氤氲的雾气，眼尾发红。
　　“你好像发烧了。”李白低声说，眼中却泛起笑意。
　　诸葛亮浑身发热，手脚都软绵绵的，呼吸急促，忍不住仰起脖颈，偏了偏脑袋，去蹭李白的手背。
　　李白托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温柔地抚摸他后脑上翘起来的短发：“这么不舒服？”
　　诸葛亮想摇头，推开他，却憋红了一双眼睛，不知何时，隐藏在碎发下的猫耳钻了出来，细腻的绒毛被李白的手指一碰，便敏感地激灵起来。
　　“现在就不瞒你了，”李白笑着，手指在他耳朵上画着圈圈，“我看中了这一只，给不给养？”

　　……

　　（省略）
　　恍惚地坠入黑暗前，诸葛亮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还未没学会化形，刚出生没多久被遗弃在野外，下了一场大雨就差点要了一条命。
　　趴在草丛里奄奄一息时，路过的大白狼将它叼起来，带回了狼窝。
　　一只绿莹莹的眼睛盯着他看，诸葛亮以为自己肯定要被他吃掉，对方却把他养了起来，喂饱了肚子，又将他塞进草药浴里养着。他挣扎着逃出了死神之手，可被这样一只虎视眈眈的肉食动物看着，始终无法安心。
　　等他刚长大一些，有了点力气，就趁着白狼出去觅食时溜了出来，在人类的城市里蹭吃蹭喝，直到学会化形。
　　有一副好的皮囊，便更容易在人类社会活下来。诸葛亮明白这个道理，也很懂得如何利用这个优势。

　　但如今……
　　他却没想到，居然会被当初的饲主找上门来。
　　这回怕是逃不掉了。

　　（省略）
　　可他实在没力气了，嗓子也哑了，软绵绵的胳膊环着李白的脖子，慵懒地眯起眼睛，把头埋进他的脖颈处，沉沉地合上眼睛。
　　轻轻地咔哒一声，脖子上落下一道重量，贴着绒毛，并不特别难受。
　　他迷糊地睁开一条缝，低头看，一边忍不住伸手去扯，便摸到了熟悉的质感，李白把项圈套在了他脖子上，上面还挂着一只猫铃铛，叮当作响。他倒是准备得很充分。
　　李白低头吻着他的耳朵尖，声音缱绻饕足，意犹未尽地：“还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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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白狼把亮猫ri得喵喵叫部分约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