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之护姐狂魔》洺河滔滔

4、第四章 问路

　　慕容霓裳，这一天又偷偷下了山。
　　在京城有名的醉仙居里吃了顿酒。
　　因为没带多少银两，只能坐在酒楼的厅堂里任人围观，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人，注意到霓裳这个丝毫不在乎破戒的光头俏尼姑。
　　酒楼老板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再说这本梵可邪门着呢！
　　“大家都吃自己的，不要乱瞥乱看，不要冒犯本梵小师傅。”
　　“本梵小师傅是观世音转世，自带法力神通，有佛光庇护。”
　　闻言，不少人嗤笑道，“李老板，让个尼姑在你店里吃顿酒菜，你还无上荣光。”
　　“这小尼姑，身为出家人，喝酒吃肉。”说到这，那汉子，脸上露出淫/笑，“看她还颇有几分姿色，恐怕这淫戒也破得。”
　　众人立刻哄堂大笑。
　　李老板皱了皱眉，心想，“这群醉酒的泼皮，自己是好意劝解他们别惹本梵小师傅，这下遭了，本梵应该很生气，后果简直不敢想。”
　　慕容霓裳小口小口，细致的啃着牛排骨，虽然少了许多现代化的调味产品，味道带着一股子腥膻，依旧让嗜肉如命的她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一大盘子肉，吮了吮手指，慕容霓裳打了个饱嗝。
　　几个跳蚤还在那边聒噪：“小尼姑，这醉仙居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即使只是在厅堂里吃一顿，不定包厢依旧价值不菲，看你这僧袍，还不是吃庙产供奉的大尼姑，该不会是白吃白喝，没钱付账吧？”
　　另一个跳蚤羞辱道：“听我一句劝，若是想吃白食，不如去慕容家。”
　　“下个月慕容家嫡出小姐和靖王世子成亲，国公府和靖王府拉拢民心专门为你们这些穷人摆了流水席。”一个跳蚤仿佛有些遗憾自己接不到正式宴席的邀请，借讽刺慕容霓裳的机会，讽刺几句这些高高在上有官爵在身的大人物。
　　慕容家？
　　慕容霓裳表情有些微妙，庶女果然不吃香，慕容勖下定决心嫁女儿了？
　　嘿嘿，成亲，真好玩！
　　慕容霓裳在僧袍上抹了抹油手，先把这几个跳蚤解决掉。
　　黑虎掏心？算了，会闹出人命，今天是自己生辰，见血不好。
　　猴子偷桃？有点恶心。
　　那就拔掉舌根吧。
　　几分钟后，厅堂里传出几声恐惧到极点的尖叫，然后便只剩下沉闷的呜呜声。
　　京城内当众行凶，执法队很快赶到现场。
　　慕容霓裳正坐在凳子上，老神在在的，喝茶消食，看到执法队也不说话，拿出一块代表国公府的令牌：“这几个泼皮对我意图不轨，被我拔了舌根，有疑问去找国公府。”
　　说完，站起身，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对了，靖王府在哪？”慕容霓裳转头问道。
　　“在荣昌街。”执法队队长答道。
　　这已经不是这个尼姑第一次行凶，半月前这尼姑忽然出现，每次出现都有人受伤，但受伤的每一次要么是泼皮无赖，要么是纨绔子弟。
　　泼皮无赖，打了自然白打，纨绔子弟的家族却也往往放弃追究。
　　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是正大光明的出手，这个小尼姑敲过不少大官的闷棍。
　　也是今天这几个泼皮倒霉，本梵可是有些时日没下山了。
　　上前摸了摸几个受害者的衣襟腰带，果然，值钱的物件连同银两一起不翼而飞。
　　典型的贼不走空。
　　“这小尼姑和镇国公不知是何关系？”执法队的队长刘刚心中一直有这个疑问。
　　依仗镇国公的地位得罪这些达官贵人，也不知这小尼姑是怎么想的，别被镇国公亲自拿下去给这些纨绔家负荆请罪。
　　想至此，刘刚愈发觉得有理起来。
　　这些心理活动慕容霓裳并不知道，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慕容霓裳走在通往荣昌街的大道上，心里盘算着，“我上面两个嫡姐，既然是嫡女成亲，嫡次女慕容紫瑜天赋千年一遇，早在幼年之时，就被送去问道院。那就只剩下天赋次之的嫡长女慕容沐雅。可是大姐不是也应该被送去威麟学府了吗？”
　　将靖王府到国公府的道路熟记于心，该回去了。慕容霓裳刚要转身出城，返回天雀庵。
　　“你听说了吗？”几个老百姓，神神秘秘的交谈的声音传入慕容霓裳耳内，“镇国公这次和靖王联姻，皇帝陛下震怒无比，指着镇国公的鼻子骂，是不是想要谋反。”
　　“怎么可能？若是真有此事，这亲事怎么可能还能进行下去？”一个货郎忍不住插嘴道。
　　“这你就少见多怪了，咱们那个皇帝早就被架空了。天下兵马都在镇国公和藩王手里，说起来，也是当年为了平定天下，不得已而为之。”老者说起来不禁有些唏嘘。
　　“那皇帝骂了镇国公，结果......如何？”货郎好奇的问。
　　“镇国公当然全部都是托词，说靖王世子和国公府嫡女是金玉良缘。”老者抚了抚胡须，笃定道。
　　“也许镇国公真的很爱护自己的女儿呢？”
　　“哪有为了儿女私情忤逆皇帝的，镇国公傻了不成？”那老者嗤笑道。
　　咦，怎么是个女声？
　　众人扭头看去，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光头小尼姑。
　　慕容霓裳皱了皱眉，不在意众人的注视，继续发问:“刚刚你也说了，靖王世子和镇国公嫡女是金玉良缘。”
　　老者见是一个小尼姑，也懒得废话，直截了当：“靖王魏承德只有世子魏弘量这一个独苗，手中数万兵马以后迟早归这个魏弘量掌管。”
　　“数万兵马，和儿女私情，任谁都能看出来，镇国公慕容勖更看重的是哪个。”
　　这样啊？
　　慕容霓裳没有再继续询问，只是似乎又在开始思索着什么。
　　真的是这样吗？
　　镇国公说是皇帝强迫赐婚，皇帝却说是臣子相互勾结。
　　到底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
　　......
　　慕容霓裳穿着蓑衣走在大雪中，没办法她每年生辰几乎都会下雪。
　　刚开始雪只是细细密密的下，一会之后纷纷扬扬，加上寒风，甚至有些看不清楚路况。
　　有些淹蹇的小路上，隐约传来马蹄声。
　　慕容霓裳的身后，一人一马疾驰而来。
　　“小师傅，前面是不是就是凤鸣山。”一个身骑白马，腰系一个白金葫芦的白衣女子问道。
　　“敢问施主是要去往天雀庵？”慕容霓裳刻意压了压声线，明知故问道。
　　“是的。”表情清冷的女子语句简短。
　　慕容霓裳郑重的转个身，走近女子安坐的马前，食指在空中转了转，最后指向岔路的另一方，“啊呀，施主，您走错方向了，天雀庵在那个方向。”
　　那女子面容露出狐疑，“据我所知，天雀庵是在东面，西面的应该是青龙寺。”
　　慕容霓裳正色道，“施主怎能不信贫尼！”
　　“施主可见到贫尼蓑衣下露出的这一身僧袍，贫尼便是在天雀庵中修行，怎会不识得自家佛统之地！”
　　“小师傅既然是天雀庵中人，为何此时去的竟是东边。”那女子一看就是有些江湖经验的。
　　“贫尼有个弟弟在青龙寺做了小沙弥，今日是他生辰，特意前往一聚。”说着还晃了晃手中油纸包的炊饼。
　　京城李老四家的炊饼最是好吃，从醉仙居出来后，特地买了些，带回去给本英和巧芸吃。
　　女子看到了炊饼，顿时打消了剩下的怀疑，她不觉得眼前的小尼姑是在骗她，理由？初次见面，没必要特意欺骗。初面都算不上，蓑衣和风雪彻底遮掩了面貌。
　　“我自幼过目不忘，断不会记错，只是先前从未曾来过，兴许是下人传送消息时，一时大意，将东西两个方向混淆。”女子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里。
　　思及至此，女子向慕容霓裳一抱拳，“感谢小师傅指路，在下多谢了。”
　　说完不待慕容霓裳回答，调转马头扬鞭策马，她一向从不浪费时间。
　　嘚嘚嘚的马蹄声渐渐远去，朝着西面驰骋而去。
　　慕容霓裳如同古代谋士一样，动作滑稽地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嘿嘿，奸计得逞的感觉真美妙。”
　　手往袖子里一伸，掏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啧啧，这羊还挺肥。”
　　不用多说，这是那清冷女子的钱袋。
　　把银两取出，荷包刚要随手丢到一旁的沟壑里，瞥了眼荷包精致的绣工，短暂的思考了一会，然后作罢。
　　“哎呀，又有钱了，明天再去醉仙居喝一杯？去青楼听个曲儿也不错，听说又有新花魁。”
　　慕容霓裳哼着小曲儿，溜达着，往东面走去。
　　转眼便到了山门前，“本英，本英，快开门啊。”
　　庵门打开，一颗光头探了出来，迅速的看看左右是否无人，然后认命的招手，“快快快，快进来，再迟些，该被师父发现了。”
　　“嘿嘿，就知道本英舍不得告发我。”慕容霓裳痞兮兮地笑着。
　　“谁说舍不得。”
　　“我说.....”刚要回话的慕容霓裳汗毛倒竖。
　　糟糕，被师父发现了，师父不是应该在做功课吗。
　　“本梵，去抄经，每篇经文一百遍。”妙能法师肃容道。
　　“好的，师父。”慕容霓裳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她这个师父妙能。
　　“本英，去站梅花桩，三个时辰，中间不许休息。”妙能法师对本英的责罚显然不同。
　　“是，师父。”
　　看着两个弟子蔫吧的身影走远，妙能法师感叹道，“明知本英是武学奇才，本英的一切都会受到庵内长辈的关注，还有意每次下山拉着本英打掩护。本梵，莫非是渴望得到关注吗？可惜了，这份聪慧，却武道天赋为零。”
　　不清楚慕容霓裳的真实天赋，妙能只以为慕容霓裳是本英的陪跑者。
　　“本英，傍晚来找我，为我庆祝生辰。”本梵悄悄和本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