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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午夜时分,窗外外边沙沙作响,睡眠浅的陶修被惊醒,潜意识觉得应该是下雨了,于是他起身想把窗户关上。
      “小修。”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窗户外边的大树上传来。
      陶修脑门的冷汗瞬间冒出来,瞌睡虫都吓跑了,定睛一看,袁池这个王八羔子竟然爬到树上,此时的他直直站在一枝桠处,晃动的厉害。
      “你疯了?卧槽!”陶修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但依然无法遏制他的怒气:“你想死吗?”
      “小修,我想你了。”
      “这才多久没见?你他妈……”陶修点点头,无奈道:“我服了我服了。”
      “谁让你不回我消息。”袁池抱怨。
      陶修太累,直接睡着了,压根没再看手机,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知所措。
      “你赶紧给我下来,摔死了不赔!”
      “你让开,我跳进来。”袁池踩着树枝,继续往前挪。
      陶修心都掉到嗓子眼了:“别往前走了,会断了!”
      袁池也有些紧张,呼吸加快,他小心地抬手抓住上边的一把细枝:“听话,离窗户远点,我要跳进来啰。”
      “你特么的拍电影呢?”陶修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你给我下来,别跳,不能跳!”
      “我数三下,你不让开,我就直接扑你身上。”袁池伸出三根手指,语气不容拒绝。
      陶修暗骂一句,只能闪到一边。
      “你小心点!”
      “放心吧,就这小儿科。”袁池自信一笑,他略略屈起腿,一只手臂前后摇晃着,陶修紧张地不能呼吸了,他抓着睡衣,整个人都绷着。
      “砰。”一声闷响,袁池直接落在了窗台上,由于惯性,袁池身体晃了几下,差点往楼下掉,陶修反应如闪电般地窜出来,他死死抓住袁池的腰。
      “妈的,吓死我了……”陶修将人拉进屋,抱着袁池差点落泪,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可悲又可笑的事情,明明两个人都是单身,既不偷也不抢,为什么不能光明征地出现在人前,却要像盗贼一般“飞檐走壁”。
      “没事了,亲爱的。”袁池满心欢喜地看着陶修:“别哭啊。”
      “以后别这么做了,你说你要是出了点意外,我怎么……”
      “怎么会?傻瓜。”袁池将人抱起摔到床上,原形毕露:“就是想睡你了。”
      “你这畜生……唔……”
      两人温存了一番后,袁池问道:“你奶奶没收我的礼物吗?”
      “没有……”陶修闷声道。
      袁池侧身看着柜台上的锦盒叹了口气:“那我几时不用这么偷偷摸摸。”
      “我会努力尽快……”陶修揉着袁池的手掌,心里更沉重了。
      袁池沉默着拿起上衣翻出了一盒烟和打火机,陶修刚想阻止,不过看袁池的面若寒铁,他不知以何种姿态去说,只得任袁池悠悠地点烟。
      “池。”陶修望着袁池吐出的一个个眼圈,有些难为情地说道:“你可不可以去医院给我开个假的诊断书给我奶奶看,之前我看她脸色非常难看,我很担心她,我不能让她知道我不育。”
      袁池挑了挑眉,神色凝重起来。
      我要给你开个假证明,那我不白忙活了?
      再说了,本就不是真的。
      袁池大抵是底气不足,他的声音也低到近乎听不见:“不行,医院不能这么做,得对病人以及家属负责。”
      陶修面色不虞,他甩开袁池的手,像个孩子一般赌气道:“那我去别的医院看看,大不了多花点钱。”
      袁池一听他要换医院检查,顿时心虚起来,这事迟早得穿帮,都怪自己当时太急躁,以至于乱了阵脚,才会出这么个馊主意。
      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先将人安抚下来再说吧。
      “好,我明天去医院打个招呼。”
      “谢啦。”陶修心情瞬间觉得晴朗。
      “哦,对了,我有东西给你。”袁池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裤子,从裤袋子里摸出一件白色的工作服抖了抖:“你看。”
      陶修拿过工作服看了看,口袋处还用浅蓝色的绣线缝着两个字:陶修。
      这是李婆婆亲手缝上去的,陶修十分珍惜。
      “你是怎么拿回来的?”陶修感动地一塌糊涂,他激动地抚摸着工作服,像是捧了一个什么稀世珍宝。
      “噢,倒不是不难,我呢借着跟你们单位有合作关系这个身份,很快就见到了你们领导,三两句话就拿到手了。”
      陶修眨眨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袁池:“没有付出什么代价?”
      以他对严明亮的了解,他可是雁过拔毛,寸草不生的主。
      “双赢吧,不算代价,我要在你们单位采购一些材料,”袁池凑到陶修耳畔,幽幽地说道:“我跟他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他登时就跟狗儿似的一个劲拍你我的马屁。”
      “就这啊?”陶修不满道:“也太便宜他了,回头他还有奖金。”
      陶修心道,虽然自己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不过严明亮长年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他要是有反抗之力,他早就逮着那孙子胖揍一顿了。
      “当然不止,”袁池弹了弹烟灰,长吁了一口气:“他倒水给我喝,我给他洒了。”
      “哦。”陶修淡淡地应了一下,他觉得这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过几天交货,我给他摆一道。”袁池:“等着,我让他老实给我返修并道歉。”
      “啊?”
      “啊什么啊,我手段多的狠,让他丢掉饭碗也不难。”袁池抬手刮了刮陶修的鼻尖。
      “也别做得太绝。”陶修不忍心。
      “怎么?你又心慈手软了?”
      “倒也不全是,我怕你搞过头了,惹祸上身,好歹是国企,不可触犯法律。”
      “傻瓜,我是那种愚蠢的人吗?你们那个上司长年欺压同事,还喜爱克扣单位财物,以次充好,赚差价,他这种品行不端的人早该出局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陶修好奇地问。
      “凡是关于你的,我都想了解,欺负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袁池狠狠地掐灭烟头,最后一缕青烟飘散在空中。
      “别……”陶修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
      袁池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陶修的臀部,明明是细白如玉的肌肤,却平添了许多伤疤,偏偏自己还不能问清楚,他心里窝着火。
      “你把手拿开。”陶修又羞又恼。
      “真不打算告诉我吗?”袁池垂眸看着陶修,明明是很温柔的眼神,陶修却心惊胆颤。
      “我困了。”陶修语气中充满着慌乱: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问了吗?”
      “好好好,不问不问,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陶修探出脑袋。
      “把这个穿上。”袁池拿起那件洁白的工作服,上边还有陶修的味道。
      “你变/态吗?半夜三更让我穿工作服?我平时天天穿还不够?”陶修拽过衣服骂道。
      “那不一样,”袁池笑的一脸浪荡:“现在穿给我一个人看。”
      “滚,我才懒得起来。”陶修脸都绿了。
      “我给你穿。”袁池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陶修。
      “尼玛的……”陶修差点原地爆炸:“我里边什么也没穿啊。”
      “就是里边什么也没有穿起来才有味。”
      “呕。”陶修觉得家里进了一只色狼。
      “你穿不穿?”
      “去死吧!”
      袁池语气逐渐暴躁,一把掀开被子,陶修就这么光溜溜地呈现在眼前。
      “这都什么操作,我丢!”陶修彻底放弃抵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于是袁池毫不费力地把工作服给陶修穿上了,那番姿色令人气血翻涌,浑身火烧火燎。
      “嗷!”色狼袁池抱起被将人盖住,随即里边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陶修这会是真蔫了,他睡的特别沉,袁池却是精神亢奋,他心里装着事儿,特别是陶修在睡梦中绝望地哭骂声令他愤怒不已。
      “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找答案。”袁池目光投向陶修的屋子,他就不信找不到蛛丝马迹,若不把这个心结去了,陶修以后都得做噩梦。
      袁池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打开手机手电筒,照着陶修的书柜沉思了良久。
      “对不起,小修。”袁池拉开一个个抽屉,里边的东西放的满满当当,不过却很整齐。
      所有的书本都翻开了一番,并无收获,一些笔记也都检查过了,都是学生时代的资料。
      袁池一无所获,他心有不甘,他不信陶修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哎,袁池暗自叹了口气,随即将抽屉一个个合上,正当他准备放弃之时,柜子最底下塞了一个落满灰尘的黑色小木箱映入眼帘,如果没猜错,这个箱子应该有很多年没被打开过了,上边的漆皮已经剥落了不少,斑斑驳驳地,有些凄凉。
      这箱子上有一把大铜锁,锁眼都被铜绿堵住了,袁池不想弄出声响吵醒陶修,他小心翼翼地搬出小木箱仔仔细细地翻看,试图找出破解方法。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很快袁池就发现,这箱子或许是年代太久远,底部的楔子已经断了,袁池只需要用手指轻轻往里边抵几下,木块便松了,再用手指将木块抽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袁池轻轻松松就打开了箱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略带霉味的校服,看着上边还有洗不尽的斑斑点点,袁池一眼认出那是他的衣服。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陶修不仅一直保留着他的衣服,竟然还带在身边,袁池心底涌起一股暖流,那大概就是爱吧。
      袁池抱着校服愣了许久才想起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赶紧清理了一些不太重要的杂物,直到最后他才发现一个猩红色的笔记本。
      袁池拿起来粗略看了看,上边只有前几页有字,后边都是空白页,看来陶修并没有打算把它写完。
      记录的这几页的字迹潦草,有非常多的地方作了修改,甚至同一个地方被划了一道又一道,还有很多地方的字迹有些许模糊,似乎浸了水,看得出来陶修当时写这些东西的时候有多么地暴躁。
      袁池的目光终于看到了一些令他难以接受的字眼,他的拳头越握越紧,仿佛随时要把人捏成灰,眼神里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原来那斑驳的痕迹不是水,而是陶修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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