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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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炉溜溜达达了月余，顺利载着晏涯阑进了京，刚一过京门，晏涯阑就见好友谢兄等着自己了，晏涯阑平日里很受谢兄照顾，所以一看到他就热情地挥了挥手，谢撰也赶忙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两人找了个茶寮，好好叙了叙旧。
谢撰是个多心多愁的，见到好友的兴奋劲过去后，就有些难受了，告罪道：“崖柏，为兄无能，我祖父你怕是见不到了，听说我那堂哥就要来了，他怕是会一门心思趴到我那堂哥身上！”
崖柏是晏涯阑的字，说来还是晏涯阑成年后父亲查着字典，问着晏涯阑才起的。早年晏涯阑的父亲也是中过秀才，只是举人都不值钱，何况是秀才呢。
晏涯阑拍了拍好友肩膀，劝道：“这有什么，我们是好友，不在乎这些虚的。”紧接着，又笑着自嘲道：“再说我只是个孙山，怕是也难以中进士，何苦再浪费你祖父的时间呢！”
其实也是晏涯阑自谦，因为以他平时水平，中举本能中个中等，只是因为种种原因，只中了个孙山，其中缘由也没必要细说了。
只是，虽然只中了个孙山，但是中了举之后能获得的公共资源就多了很多，再加上他也没像其他公子哥一般肆意挥洒时间，其实对自己中进士这件事还是有些自信的，只是此事就没必要说出来让好友徒增烦恼了。
虽然君子不探人隐私，但是晏涯阑还是对自家好友家事有几分了解的，无外乎是祖父更偏心有本事的大伯一家，经常忽视好友一家，所以好友也养成了几分敏感多愁的性子。
话说这次好友虽然同时与堂兄中举，名次也差不多，但是谢家祖父还是习惯性地更重视堂兄一些，倒是让好友伤神了几日。
晏涯阑跟着好友回了家，不由得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房舍，倒是不大，也未见有多么繁华，只是胜在地理位置好，离有名的官街深衣巷只隔了两条街，倒是也沾染了几分贵气，附近住的也都是五六品的官吏，倒是身份也得宜。
只是，快要进门时，变故却突发了，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谢府仆役拥着一个与晏涯阑差不多年岁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正是谢撰堂兄谢坪。
那是个被宠坏了的少年，虽然谢家小门小户，但是还是宠出了一个看眼色的年轻人，深谙交际，知道什么人得罪得起，什么人得罪不起，所以虽然跋扈一些，却也未惹出什么祸事，还是谢府最受宠的少爷。
不过可能是承袭上一辈的恩怨吧，谢坪极看不上谢撰，连带也瞧不起晏涯阑，曾在背后多次说他谢撰也只配跟个破落户做朋友。
这次冤家路窄，谢坪也没客气，哼了一声，抬眼示意跟着的小厮，“谢家好歹也是京官，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从正门进，领他们去走侧门！”
小厮也知道这大少爷得罪不起，只得弓着腰请谢撰和晏涯阑走侧门。
这一行径直接激怒了谢撰，他当下就想跟谢坪动手，谢坪还在一旁煽风点火，让他小心自己跟祖父告状，晏涯阑怕影响谢撰前途，拦下了他，虽然他们最后走了侧门，但是晏涯阑还是劝好友道：“没事，当年韩信都能忍胯下之辱，想想吧，等到咱们中了进士就能搬出去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先暂且忍那小人一会儿吧！”
听到这话，谢撰的脸色这才转阴为晴，重新笑了起来，倒也有些憧憬带着父亲出去任官的未来了。
只不过他们走侧门这件事也没瞒住谢家的当家人，谢老太爷听到这件事也没多在意，只是端起来品了口茶，没往心里去。
谢老太爷自己就是进士出身，知道现在天下最不缺的就是有功名的读书人，缺的是实实在在的官位！
他当年也踌躇满志，只是当真是一入宦海就没扑腾起来，熬到老才只得了个从六品的小官，才好不容易混进了京城。
现在他也认命了，知道想当上官难，当上官后出头更是难上加难，就算考上进士，也大多像他一样庸庸碌碌一生，混个下官，一辈子都没见过皇上几面，更何谈出头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乾宁宫中的靖平帝从床上惊坐而起，大喊一声“崖柏当真是当世名士，朕之股肱之臣也！”
靖平帝此刻内心还回荡着一股荡气回肠的豪情壮志，想着原来自己日后会在能臣晏涯阑的辅佐下，荡平狄夷，收复旧土，国富民安，四海升平！
其实靖平帝也继承了祖辈轻视文臣，，忌惮武将的性子，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是仍对手中权利看得死死的，别说培养几个权臣，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他都不放一丝一毫的权，当然，也因为他的这份多疑，把自己累得够呛。
不过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过分怀疑别人的同时，却对自己深信不疑，这番梦到自己日后的心腹能臣，只恨不得快把他找来，好君臣想和，共谋大事！
虽然不记得自己的晏卿是什么时候崭露头角，献上制夷之法的，但是靖平帝还记得晏涯阑是靖安四十三年的进士，对！靖平帝一拍手，今年不就是吗！虽然梦中自己忘记了晏大人的决策，但这都没问题，只要自己赶紧找到晏卿，赶紧将他提拔起来，何愁大名不兴啊！此时此刻，靖平帝充满了对心腹的信任和宠爱。
就这样，在所有人包括晏涯阑都浑然不觉的情况下，靖平帝已经暗暗畅想君臣相得的佳话了。
靖安四十三年，晏涯阑成功考上贡士，随着一群新科贡士恭敬地入了陛下的金銮殿，去参加殿试，只是他想着：在靖平帝把持大权，不重视提拔文臣的背景下，自己这一辈子怕是只能面一次圣吧。
不过，他还是小市民心态地对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张望了一番，又看到走在最前方的挺拔出尘，仪表堂堂的谢世家的嫡公子谢明辉目不斜视，淡定如常的姿态，不禁也心中感慨：果然是名门出身，怕是富贵都看遍了吧。
方一入场，还没坐稳，晏涯阑就听到皇帝驾到的宣告声，不禁有些疑惑，皇帝不是最后挺晚才压轴出场吗，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急？
其实，不只是他，朝堂诸公也很好奇，要知道，靖平帝不重视科考，殿试甚至有时候都不来的，今日看着却有些迫不及待。
其实，近两年内阁以及高品大员的位置几乎塞满了世家大族和皇亲国戚，科考的作用并不大，充其量也就是让这些上层混个名正言顺的三甲名头罢了，当然，靖平帝不在乎他们这些举动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几乎一人垄断了所有权利，兵权更是牢牢握在手中，那几个形同虚职的官位他直接不在乎。
只是今日他却有些迫不及待，因为金銮殿很多，一眼几乎望不到头，甚至后方新科贡士的脸都是模糊的，所以他直接问道：“谁是晏涯阑？”
晏涯阑一听，简直紧张到呼吸停滞，他只是中等名次，靖平帝怎么会记得他？一时之间，他只觉芒刺在背，甚至感觉朝堂诸公和新科贡士都在看他，而上方皇帝的视线更是焦灼。
现在地他毕竟青涩，还不是那个朝堂磨砺了多年的老油条，所以他略带紧张地出列应道：“晏涯阑恭见陛下！”
“快快上前来！”
“是。”
靖平帝看着熟悉的面孔，不禁抚掌大笑，“卿真乃当时奇才也，当为朕之肱骨之臣哉！”
连殿试文章都没作的晏涯阑：？？？
整日被嫌弃挑刺的满朝文武：？？？！！！
就在靖平帝想要大手一挥给自己心腹爱臣封官时，大太监季荣碘着脸提醒道：“陛下，您还没让贡士们开始殿试呢。”
靖平帝这才恍然大悟，直让他们开始，甚至还鼓励了晏涯阑一番。
于是，晏涯阑就盯着众人的目光故不堪言地开始做文章，就这样，靖平帝还嫌不够乱一样，竟从龙椅上走下，来他身旁看着他些，还一脸“加油，朕相信你！”的表情，晏涯阑心中暗暗叫苦，想这靖平帝莫不是中邪了，怎么莫名其妙对自己这般恩宠！
可惜，他不知道，看着他写出了似曾相识的富国强兵之计，靖平帝简直两眼发光。
于是，还没等大臣评定，靖平帝就率先点了他为状元。
新科状元晏涯阑满心莫名其妙。
只是，紧接着，晏涯阑除了被授为翰林院修撰，还兼了刚刚空出来的正四品大理寺少卿，甚至靖平帝还嫌不够荣宠，大手一挥，又赐了绯袍和银鱼袋。
晏涯阑：喵喵喵，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直接绯袍了？！！！
众人：嫉妒到面目狰狞！
靖平帝：带人飞升的感觉这么好，嗯，以后让朕的晏卿多掌点权，大家都高兴，顺便也替朕分担分担！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