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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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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和程淑仪豪车拥吻的照片，被狗仔打了厚厚一层水印发在网上。照片很糊，也就比打了马赛克的画面强一点。
车是钟情的毋庸置疑，车里有人也能看得出来，但是不是车主和车主夫人，鬼才知道。
豪越建设承包有限公司的土大款胡建民用他粗短黢黑的手指拨动鼠标，正在研究关于钟家最新的花边新闻。
“你说，这钟家到底是铁板一块，还是有机可乘啊？”胡建民叼着根华子，低头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半躺在皮革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抬眼看过来，风吹日晒的脸竟然跟老板椅上的土大款有七分相似。
“我说哥呀！你就别搁那儿研究俩女的私生活了。照我说，老法子。这些嫁入豪门的女人，你甭管嫁的是男是女，时间长了哪个不偷腥。要真是无坚不摧，还能被媒体曝光这么多次？也就网上那些小姑娘相信什么狗屁‘异性是为了繁衍，同性才是真爱’，妈的婚姻市场都是被这帮同性恋搅和的供需不平衡了！”
胡建生发了通牢骚，勾勾手说：“哥，给我一根！”
胡建民拿起桌上一整包，扔给他，说：“女人当老板就是麻烦！之前我们给他们供的木材都没问题，第二次招投标的钢筋就没中标。她宁可把项目给一个刚成立的新公司也不给咱这老主顾，这不是脑子有包？”
“不是说差了几分钱吗？”
“你信？反正我不信。”胡建民酸溜溜地说。他伸出三根粗壮的手指，“我注册了三家公司同时竞标，不可能落选，除非有黑幕！”
“给的不够多？”
胡建民伸着脖子说：“那家新公司的老板，据说跟程淑仪是同学。你品，你细品！”
“我品个求！你不是约了程淑仪吃饭，现在几点了？我还没见过那娘们长什么样，跟电视里一样吗？哥你带我一起去呗！”胡建生贼眉鼠眼的眼睛，闪着贪婪好色的光。
“还早呢，约的下午五点半。有钱人晚上都不吃饭，我专门问了门卫的保安，订了一家死贵死贵的养生粥店。”胡建民摸了摸他的大金表，说，“带你去干嘛？你那熊样，去了还不死盯着人家看，我生意都叫你看黄了！”
胡建民起身去上厕所的时候，特意走到沙发前，道貌岸然地说了句：“谈钱不好色，好色不谈钱。”
“切！”胡建生不以为然。
…
快下班的时候，王雪敲了敲办公室门，跟程淑仪汇报晚上的行程安排：“程总，豪越建设承包公司的胡建民请您吃饭，时间是五点半，地点在一品居。”
“豪越的木材供应不是早结束了吗？他找我干嘛？”程淑仪最讨厌应付这些大老板，整天怀里揣着烟比嗑药的频率还密集，而她对烟味是零容忍。
还记得钟晴第一次跟她约会，在露台上抽雪茄装逼，被她扔了一盒外国货之后，再也没敢摸过会冒烟的东西。
王雪猜测，“应该是为了这几天的新项目招投标吧。”
“呵，上次他三个公司一起投标没中，这次是打算从我这里寻找突破口了？”程淑仪让王雪先出去，她要给钟晴打个电话，告诉她自己晚上又不能回家吃饭了。
钟晴此刻正在家被逼着插花，钟妈妈说插花可以培养心性，而她最缺的就是耐心。
手机铃声一响，钟晴如获大赦，撒丫子冲过去接起电话，借机跑回房间去了。
“老婆，你简直是我的福星！还没下班就开始想我了吗？要不要我亲自去接你，晚上想吃什么？”
“我晚上有应酬，不回去了。”
钟晴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又不回来吃饭了，谁的应酬？不能推掉吗？”
“推不掉，是合作过的供应商。这次的新项目规模大，需要很多企业做分包。我之前不是建议过组建我们自己的项目部吗？可惜被股东大会否决了。那里面还有你一票呢！”
“哦，我想起来了。我爸说时机不成熟，而且我们不是主营基建，我的票是我爸投的，我那天都没去开会。”
“好吧。”程淑仪淡淡地说。
“什么时候吃完？我去接你。”
程淑仪合上电脑，对着小镜子补了个妆，“小雪跟着呢！不用来接，让她送我回家就行。”
“那种土大款，随便应付一下就行。还有别喝酒，咱家不需要你在酒桌上应酬那群老男人！”
程淑仪笑着说：“知道了。”
…
程淑仪五点三十分准时出现在一品居，她到的时候胡建民已经在包间等候多时。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烟味熏得程淑仪后退一步，整个房间比剧组的干冰还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间房在杀虫。
“小雪。”程淑仪站在门口叫自己的助理。
王雪快步走进包间，把所有的窗户开到最大，同时打开房间的换气扇，一顿猛抽。
胡建民和他的司机看的一愣一愣，咳嗽一声表示尴尬。
“我去个卫生间。”胡建民仓皇出逃，他的司机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站在卫生间的小便池交流看法。
“这女人真事逼！干工程的男人哪个不抽烟？看把她娇贵的！她要不是被富婆看上，这会儿指不定给哪个男人端茶倒水，求包养呢！艹！”胡建民发了一通牢骚。
司机提上裤子，不敢说话。因为胡建民今天特意带他来，并不是为了开车的，他还有另外不为人知的任务。
“一会儿你就坐到那女的旁边，老子就不信了，她真就一心一意对那个姓钟的女人？”
“胡/总……这样好吗？万一让钟晴知道……”司机已经开始露怯。
他去年才从土木工程学校毕业，对老板的生意经一窍不通。下午突然被经理叫过去，说是给胡/总开车。他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五分钟前才知道自己是干嘛来了。
“她又不傻，这种事怎么可能告诉钟家？无论你今天做什么过分的事，她顶多甩脸子走人，绝不可能跟钟晴说。来之前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程淑仪在大学期间交往过男朋友。她是在钟晴追她的时候，踹了男朋友跟人家好的，不是什么好鸟！”
胡建民先给不懂事的小孩做了一番现实主义教育，拎着他回了包间。
四面通风的包间冷的像未完工的地下车库，胡建民裹了裹他的皮夹克，陪着笑脸走进来落座。
“服务员！”胡建民喊了一声，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进来，给程淑仪和胡建民一人一本。
程淑仪把菜谱推到一边，温柔地对王雪说：“你看着点吧，今天胡老板请客。”
“哦……对对，美女随便点。小张，去给程总倒酒，咋这么没眼力劲儿呢！”胡建民推了一下小司机，又对着程淑仪露出笑容，“去年才毕业的小孩，要不是项目忙他们走不开，我才不会带这么不懂事的瓜娃子出来让您见笑呢！”
小司机唯唯诺诺地走过去，拿起茅台酒要给程淑仪倒，被她挡了一下，说：“不好意思，胡老板，我今天不喝酒。”
胡建民一听，立刻严肃起来，“为啥不喝酒？”你不喝酒，我还怎么谈生意！
“我正在……备孕。”程淑仪笑着回答。
在男人眼中，这是所有女人的“高光”时刻。只要一提怀孕二字，对方就是脱了裤子都能提回去，更别说劝酒了。
胡建民赶紧摆手让小司机停下，正色道：“那别倒了！这是大事。给程总换、换牛奶吧！”
“我喝茶就行。”程淑仪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喝茶不是也不好吗？”胡建民瞬间化身养生达人，说了一堆牛头不对马嘴的坐月子知识。还说她的老婆就是这么“保养”的，身体特别棒！
程淑仪适时的插了一句：“这是大麦茶。”
胡建民完全没听明白，反正是“茶”就不对。
等菜上来的时候，胡建民直接把小司机按在程淑仪身边，帮她夹菜。
程淑仪试着拒绝了一次，发现没什么用，就不再提这个事。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学的是建筑类方面吗？”程淑仪无聊的问了一句。听大学生说话，总比对面的大老粗说话悦耳。
胡建民以为程淑仪上套了，急忙热心地说：“211大学，土木工程专业！我们公司招的都是高材生，不仅业务能力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小司机害羞的点了下头。
“你现在主要是做什么？平时去现场吗？”
胡建民根本不给小司机说话的机会，继续替他回答：“我们培养人才是要全面发展，什么都要学。平时他们都是跟着老师傅一起去现场，测量、跑线、加固、打地基，我整天让他们蹲在工地上。”
程淑仪顿了顿，笑着问：“那不是什么都不会吗？”
小司机的头低的更低了。
从毕业到现在，他跟着项目到处跑，住的是移动板房，工作是全年无休，但自问他真的学到了什么，没有。
还记得第一次开动员会，经理天花乱坠的说了一堆人生哲学，最后问新来的毕业生，还有什么问题？
坐在他旁边的男生说：“我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学到。”
经理很严肃的当众批评了他，说：“我们是培养管理层人员的，你想学东西的话不就跟民工一样了？如果你真的想学知识，就要勤快，常看常问。”
后来，再也没人敢说自己学不到东西。一年后，那一届的学生几乎全部辞职，只剩下他一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