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五条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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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整个尸魂界中心的瀞灵庭，是个占地非常广的地方。虽然对于流魂街平民来说，对那里的印象多半只有护庭十三番，但实际上，瀞灵庭内还有一个十分广阔而神秘的区域。
“唉？柿子？”一年一班应援队队长调月佳由疑惑地看着面前两个男生，仰起头思考道，“瀞灵庭里最好吃的柿子吗？抱歉啊，我对此不是很了解。不过，要说最出名的柿子树的话，当然要属连臣家那棵了。就在贵族街8-23-159。相传两千多年前，尸魂界出具规模，灵王陛下大宴群臣，其中就有连臣家的祖先。在尝过宴席上一道以柿子为原材料的料理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后来陛下赏赐臣下，连臣家的祖先没有要任何东西，只向陛下请求，在宅邸中种一棵柿子树。于是就得到了一根枝条，回来种在了后院里。嘛，这种传说在贵族街很多，谁家里没点跟灵王陛下沾边的东西呢？所以只是名气大，有时候也会遇到为了沾点灵王陛下的气运，对着高出围墙的树冠膜拜的人。至于好不好吃……他们家对这棵树看得很重，外人是绝对没办法得到哪怕一片叶子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银喜欢。”仗着某只小狐狸跑去隔壁班找乱菊玩，侠客故意用一种无奈的口气说，“以前他可是拿柿子当饭吃。”
“这样的吗？”调月好奇地瞥了眼银的座位，不知想到了什么，掩着唇角轻笑起来，“这么可爱吗？”
“为了让他好好吃饭可是绞尽脑汁，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侠客假装苦恼、实则愉快地毁同伴形象，“我们班好像没有姓连臣的同学……”
“三年二班的竹田前辈的母亲是连臣家的女儿，可惜是已经出嫁的独生女，目前还没有能够继承家业的子嗣。”调月跟着叹了口气，“啊，不说这些。如果只是想要吃柿子的话，我可以去拜托橘前辈。前辈每个月会回一次贵族街，可以拜托她去松岛屋买一些。需要其他零食吗？松岛屋的甜品很不错哦！”
“不用这么麻烦……”
“一点也不麻烦！”调月微笑着摆手，“说不定橘前辈还会很高兴……啊！没什么！”
“？？？”总觉得一不小心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调月当然不能告诉金发碧眼的同学，那位橘前辈是女协高级会员，目前正在萌他和他家小伙伴这对CP，于是只神秘地笑了笑，转身就走出教室。
于是这天结束的时候，银走在教学楼里，莫名其妙地收获了许多慈爱的眼神。
“你又趁着我不在做了什么呀？”银瞥了眼身边面不改色的金发同伴。
侠客抗议道：“这个控诉有点过分唉。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会坑同伴的形象吗？”
“哦呀，你才知道吗？”银惊讶地表示。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只狐狸……变黑了啊。
侠客恶狠狠地揉了两把淡紫色的狐狸毛。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从原本7、8岁的样子长到了10岁左右，暂时比银高了小半个头，这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还能长大就好。希望一直保持下去。
“不要揉我的头啦！”银鼓着脸颊躲去一边，抬手扒拉头发，但怎么也没法把乱七八糟的毛弄顺，“坏蛋侠客。”
侠客看着他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晚上我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去做什么呀？”
“踩点。”
第二天正好是休沐日。所以这天晚上，趁着夜深人静，两个男孩子熟练地翻.墙而出，瞬步往贵族街跑。
“8-23区在整个贵族街偏西，从南侧门进去跑大概10分钟左右。”侠客从口袋里掏出张地图捏在手里，另一手控制着灵压，在掌心点了个小小的照光球仔细查看。
这么多事情做下来，速度竟也能保持不变。
银凑过来，看着密密麻麻的地图表示惊讶：“你是怎么弄到这个的？”
“我好歹也算是个情报人员啊。”侠客确认过路线，笑眯眯地把地图收起来，“走吧，南侧入口直通护庭十三番队舍，自身守备力量反而较弱，我们摸黑溜进去，然后这样这样……”
刻意压低的声线在飞速掠过的风中听不太清，银不得不又往侠客那边靠近一些。微风带着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将男孩子苍白的脸色熏得微红。
明明是没有月光的深夜，身边的同伴却如正午的阳光般明亮耀眼。
银一时有些怔忪。
然后被猛地拽了一把，没站稳，倒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出任务的时候怎么能走神？”侠客皱眉，背靠在一段墙角的阴影里小声说。
“抱歉抱歉。”银眯着眼道歉，但很快委屈地抱怨，“你怎么硬得跟这墙壁似的，疼死了。”
侠客屈指，用力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两人小心地探出头。
正是晚上最困倦的时候，这里一片寂静，只有挂在南侧入口处的火把跳跃着橙黄色的光。两个穿着死霸装的男人站在火把下面，一个背靠在门边，脑袋一点一点，另一个不停打着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作为半开放区域，这里的守备确实松懈到了几乎可以算没有的程度。大概是觉得在整个尸魂界里，敢越过护庭十三队擅闯贵族街的人根本不存在，根本不知道有两个胆大包天的小鬼正准备挑衅一下贵族权威。
侠客和银对视一眼，趁着两个守卫不注意，瞬步从门里跑进去，在下一个路口立刻左转，紧贴着墙根七弯八绕跑出很远。
火把剧烈飘忽两下，发出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嗯？”那个靠在门框上的死神猛地惊醒，揉揉眼睛，愣了好一会儿，“啊，是柴火啊……”话音未落，他就又睡了过去。
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值班，实在是很难熬的事情。
有打更声远远传来，渐渐近了，又很快飘然离去。
侠客和银很快找到了那棵传说中灵王赐下的柿子树。
一看就是棵年代久远的树，枝繁叶茂，从高高的围墙里伸出几根枝子，在黑夜中与墨色的天幕融在一起，看不清上面的情形。
“唔……”银抬头仰望着巨大的树，微皱起眉。
“设了鬼道结界啊……”侠客也仰头看着树，“有点麻烦。”
银斜了他一眼：“你很开心？”
“看出来了？”侠客兴致勃勃地绕着整个连臣宅邸转了一圈，然后回到树底下，“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挑战性的任务了。”
银又看了眼被结界装在宅邸中的柿子树，纠结了好一会儿：“要不……”算了，太危险了。
然而侠客已经开始思考起来：“比较稳妥的办法是去接触三年二班的竹田前辈，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一周差不多就能搞定了。或者制作一个能够对支撑结界的关键点产生影响，造成短时间内不稳定波动的装置，带上自毁程序，造成结界本身年久失修的错觉，次数多了自然就会放松警惕……只是偷柿子而已，这样就足够了。就是不知道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银目瞪口呆——吃惊得眼睛都睁开了。
虽说能大晚上跑来夜探贵族街，显然大家都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少年，但这种违法乱纪搞破坏的事情，为什么你那么熟练？
银张了张嘴，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碧绿色双眸，因为兴奋熠熠闪光，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最终还是咽了下去：“研究我可不在行呀，就拜托你咯，强盗侠客～”
“没问题！”侠客又仔细绕着宅子逛了一圈，回答道。
两个男孩子趁着天还没亮，快速往回跑。路过贵族街中心区一片宅邸的时候，侠客的脚步突然停了一瞬，抬头往上看过去。
夜色深沉。有零星的火光燃在六角形的灯笼里，勉强投下一小圈暗昧的光。贵族宅邸的围墙很高，再往上的一切，全都掩在黑沉沉的天空里。
“怎么了？”银顺着侠客的目光看过去，但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侠客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哎呀，我们被发现了。”他说着，特意冲那个方向挥了挥手。
银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个方向——还是一点也看不清。于是他说：“那还真是糟糕呀！”他做了个害怕得往后缩的动作，表情却看起来很欢乐，“是谁？”
侠客眯起眼睛，伸手把躲到自己身后的小狐狸揪出来：“大概是我下一个日行一善的对象吧？”
银露出夸张的惊悚表情：“刚刚的结界有毒吗？你什么时候中毒了？！”
“是啊，还是传染性很强的毒，你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银笑眯眯地说：“那我要写好遗书，死后跟你埋在一起呀。”
“死的只会是你哦！”侠客挂着三条线笑回去，“我可是百毒不侵的。”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打打闹闹跑开，不一会儿就从南侧入口顺利溜了出去。
门口的守卫已经陷入沉睡，只剩下劈啪作响的火把，燃烧在寂静的深夜里。
在他们身后，那个看不清楚的小楼上亮起一盏灯，暖橙色的烛火打在身穿白色中衣的男人身上。他半倚在窗边，收回和男孩子打招呼的手，眉目间染上温文尔雅的浅笑。
真是有趣的男孩子。他想，目光仍停留在下面安静的街道上。有提着灯笼的死神远远走过来，见到半空那点微弱的光，立刻面向这里90°鞠躬，然后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记得那个金发的孩子，今年刚刚入学，就在真央鬼道大赛上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原本只当他是个天才型的少年，没想到还有这么活泼可爱的一面。
身为流魂街出身的平民，大半夜的和同伴溜进贵族街，胆子可真不小。是男孩子的冒险吗？但无论什么原因，若是被抓到的话，结果恐怕会非常糟糕。这一点，他们想必也知道吧？
然而被发现之后，那孩子竟还有闲情逸致和他打招呼，并且和同伴欢乐地笑闹，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大人？”屋子的门被推开，注意到房间里动静的女仆恭敬地跪伏在门口，“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没有什么事。”男人温和地微笑着，“只是刚巧醒过来了而已，不必在意，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
和式推拉门被小心翼翼地关上了。但女仆并没有离开，仍然跪伏在门前等待着。
灯光在门上投下黑色的人物剪影，随着烛火的跳动，影子边缘也微微摇晃着。很快，屋里的人吹熄烛火，一切都暗了下来。
确认了两个孩子的灵压离开贵族街，男人重新躺进被子里，想起那头金灿灿的发，略带遗憾地笑起来。
可惜了。如果是贵族出身……
他还真想和卯之花队长抢抢看。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第五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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