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五条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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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真央灵术院西侧门出去，正对着小吃一条街，每天从傍晚开始就热闹起来，升腾的热气伴着饭菜香，可以飘出去很远，甚至勾着些瀞灵庭的死神，隔三差五跑来怀念自己在真央和同期聚会的日子。就连队长副队长聚餐，有时候也会放弃瀞灵庭里的高端餐馆，选择更接地气的小吃街。
流魂街没有灵力的整不需要进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做不出美味料理来。相比之下，很多死神，或死神预备役，反而……
“这种时候就应该好好庆祝啊！”门口摆着“今日特惠：秋刀鱼定食”牌子的居酒屋里，乱菊把半瓶番茄酱淋在自己那盘鱼上面，不一会儿，整条秋刀鱼身上就沾满了鲜艳而黏腻的红。
配上那只死不瞑目的眼睛，简直跟凶案现场似的。
乱菊端起酒杯，在同桌两个男生诡异的目光下晃了晃，“来来来！干杯！”
三人的杯子在半空中相碰，发出参差不齐的“啪”。几乎满杯的清酒溢出来，洒在餐桌上和彼此的杯中。
银笑眯眯地一口喝完，伸手越过乱菊，把装了酒的瓶子拿开：“未成年不能饮酒，一杯已经是破例了呀。”
“不要这么煞风景嘛，银。”乱菊不满地嘟着嘴，扑过去伸手够那个酒瓶，结果反而没坐稳，几乎贴在银的身上：“今天情况特殊啊！庆祝的时候怎么能没有酒呢？”
银把瓶子远远地放到榻榻米上，顺势拍了两下乱菊的脑袋：“乖呀，乖呀。”
“你在哄小狗吗？”乱菊一手撑地，狠狠掐了下银的腿，总算重新坐直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多了，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红了些，“总觉得银越来越坏了，侠客，你也不好好管管他。”
坐在对面看戏看得愉快的侠客突然被点名，颇有些莫名其妙：“我也觉得不能再喝了哦！”他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女孩子喝醉很容易遇到危险，乱菊又这么可爱，被什么奇怪的人盯上了可怎么办？自我防卫意识必须要加强才行！”
“总之，不许再喝了！”×2
“你们两个要不要这么同步啊！”乱菊小声抱怨着，顺手把刚刚散开到胸口的衣襟重新拉好，拿起筷子，“而且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就能早恋吗？”
“什么早恋呀？”银露出疑惑的表情。
相比之下，侠客显然敏感得多。他心里一紧，问道：“乱菊，你最近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乱菊递给他们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啊啦，不用瞒着我嘛～”她眯起眼睛，来来回回打量两个男孩子，“我啊，是绝对不会因为你们两个丢下我自己去谈恋爱而感到孤独的，所以不要害羞啦！”
“……”这表情还真眼熟，跟当年某人某段时间盯着他看的表情如出一辙。
想起早前上网的时候，不小心在论坛上看到某人披着马甲写的团长×他、飞坦×他、某人自己×他的那些色彩斑斓的文学作品，侠客不由自主地汗毛直竖：“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两个……”
“唉？你们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换了谁都能看出来吧？”乱菊反而挺惊讶，“一开始我只是怀疑啦，也想过是不是因为担心别人说什么而不愿公开——虽然我觉得你们俩都不是会在意外人看法的家伙。这个月我们班去现世魂葬实习，领队的川泽学姐大概觉得气氛太沉重，给我们讲了许多瀞灵庭队长和副队长之间的故事呢！真的很有爱啊！回来以后我们就去围观了六年生的公告栏，所以不要担心啦，男生和男生谈恋爱很正常的，不如说反而更受欢迎的样子呢！”
侠客：……不，我们不是，我们没有。
银从听到自己被恋爱的消息开始就一直处在石化状态，此时终于挣扎着想要抢救一下：“我们不是……”
“嘛嘛，我知道的啦。”乱菊自认为善解人意地挥挥手，一筷子夹起秋刀鱼塞进嘴里。鲜红的番茄酱在嘴唇上沾了一圈，看着血淋淋的，“我已经写了稿子发给《真央通信》了哦！不然哪有钱请你们来这儿吃饭——这里可是这条街上最贵的一家，光靠每个月的生活费哪够。”
银：笑容渐渐消失。
侠客：“不行！给我拖更！不对，直接坑掉！”
“辣苦不熊（那可不行）！”乱菊一边嚼着鱼，一边含糊地说，“吾又度读节呼结唔（我要对读者负责唔）！”
“总之不许写！”可恶，如果是电子的还可以直接黑掉，这种传统纸媒对技术人员真是太不友好了，“等等！你先告诉我，谁在上面？”
“哎呀？没想到你也很懂嘛。”乱菊总算吃完了鱼，舔舔嘴唇，又把筷子伸向荞麦面，“我是无所谓啦，不过你要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话……”女孩子调皮地眨了下眼，取过黑胡椒往荞麦面上撒。
侠客纠结了一下，想到曾经那些自己总是在下面的辣眼睛小黄文，咬牙切齿地点头：“算了，你开心就好——再等一下！是全年龄的吧？只接受全年龄向！不准写R级！”
“你竟连这个都知道！”乱菊震惊地睁大眼睛，“真没想到唉！该不会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过……”
“才没有！”
银：虽然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只一会儿工夫，桌上大半的菜就被一扫而空。侠客叫来服务生，把杯盘碗盏连同刚才喝剩下的小半瓶清酒一起收走，换上清口的玄米茶。乱菊遗憾地看着清酒离自己远去，捧起茶杯小声抱怨：“年轻人就是该喝酒啊。喝茶这种事情只适合总队长和朽木队长那样年纪大的，或者浮竹队长那种身体不太好的。话说回来，我听说你被卯之花队长看上了？”
说到这个，银又开始窃笑：“侠客要真去了四番队，我可就一点也不敢受伤了呀。不然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被谋财害命了哟。”
“你一个跟我一样穷的家伙哪来的财给我谋？”侠客瞥了他一眼，跃跃欲试地笑起来，“但如果想被害命的话，不用等到毕业，现在就可以哦。”
“可怕可怕。”银夸张地往后缩，“你还是去十三番队避难吧。”
“哟！是谁想来十三番队？”侠客背后的隔帘上突然冒出个脑袋，连同一条手臂一起搭过来，“看上去还小啊，已经六年级了吗？真有志气。不过驻扎现世可是很辛苦的哦！”
黑发的青年很是自来熟地说了一堆。
“啊！前辈是十三番队的志波三席吧？”乱菊立刻恭敬地行了个礼。
青年挠挠头，爽朗地笑道：“啊哈哈，我已经这么出名了吗？”
“因为下睫毛……”
听到这个理由，志波海燕一下子皱起脸，脑袋也往后缩了一半，警惕地看着他们——主要是乱菊：“你……该不会是女协的吧？”
“唉？”乱菊疑惑地问，“女协是什么？只有女性能加入的协会吗？”
志波海燕猛地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他又恢复了灿烂的甚至有些傻乎乎的笑容，“你们想加入十三番队？我们队要求可是很高的哦！毕竟在现世遇上虚，可没人能帮忙。不过实力提升也比其他队都快就是啦。”
“多谢前辈啦。”侠客挂上三条线的笑容，“我们还是一年生，在毕业之前还需要很多努力呢。”
“啊……”志波海燕愣了一下，又立刻露出敬佩的表情，“这么早就开始考虑番队了吗？现在的一年生，真是了不起啊！但也不用着急，你们又不是朽木家那个臭屁的小鬼，一年就得毕业。好好打基础，以后来十三番队的话，我罩着你们哦！”
热情开朗的十三番队三席冲他们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终于完全缩回帘子后面。
三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突然都捂着嘴笑起来。
“好尴尬啊。”乱菊小小声说，“没想到十三番队竟然就在隔壁聚餐。”
“志波三席要是知道自己在跟谁抢人……”银显然想到了什么画面，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侠客也压低了声音，故作愁苦地说：“不行，我得找个能同时镇住卯之花队长和浮竹队长的……”
“不可能。”乱菊幸灾乐祸，“根据我了解到的信息，除了总队长，就连朽木队长都能避则避。据说卯之花队长在朽木君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就已经是四番队长了。”
“……”两个男孩子额角冒出冷汗。
银：“要不……就四番队吧？”
侠客：“我觉得我还能垂死挣扎一下……”
“救死扶伤”就跟“热心市民”一样，完全不符合他“蜘蛛”的人设啊！偶尔心血来潮搭把手也就罢了，真要成了贴在他身上的标签，回去绝对能被群嘲到天荒地老！
绝对要想个办法……
然而直到他们吃完剩下的结账走人，侠客还是没想到合适的法子。
真央鬼道大赛结束之后，最后一批回家的学生也都走干净了，整个学校只剩下从流魂街靠后的地区千里迢迢过来的、无家可归的学生。
他们从居酒屋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宵禁时间。虽然是放假期间，真央仍然秉持着严格的作息，只是把原本的宵禁往后退了一个时辰。如果不幸被抓到这时候在外游荡，还是要接受处罚。
于是他们熟门熟路地绕到靠近后门的一个角落，站在距离围墙两三步远的行道树边上。在为鬼道大赛做准备的那段日子里，他们有时候在外面训练晚了，也是这么回学校，只是那时候身边还有个冷着脸的朽木家少爷。
晚风带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将居酒屋里残留的味道带走，又添上盛夏特有的热气。
“老规矩，银先过去，在里面接应乱菊。”侠客悄声安排道，“然后银先送乱菊回女生宿舍。我们分批走，目标会小一些——毕竟真央不抓早恋。”他戏谑地说。
“小心眼。”乱菊嘟囔一句，跟在银的身后利落地翻进学校。
侠客双手插在裤兜里，稍微等了一会儿，这才三两步踩着树干跃上高墙。
然后他一低头，正对上一双略带错愕的褐色眼眸。
月色从树影间钻出来，投下一小片斑斓的光。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站在那个银白色的圈里，好脾气地笑了笑，冲侠客扬扬手里的书：“我只是从图书馆借书回来，什么也没看到。”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五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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