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三条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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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侠客抬头，就看见和鹿目圆总是形影不离的蓝发女孩披了件白色斗篷，站在旁边仓库顶上，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他们。见他看过去，女孩像是突然惊醒了般，猛地转过身去，动作快得差点没站稳，“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
啊啊我在说什么啊我这个笨蛋！美树沙耶香身体僵硬，内心抓狂。
本来只是感应到了魔女的气息，赶过来消灭魔女而已。但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啊？！不仅魔女消失了，而且那个讨厌的转校生竟然和一个男的抱在一起……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在这个新来的女孩子出现的一瞬间，侠客敏锐地察觉到晓美焰的情绪陡变。原本已经放松的身体重新紧绷起来，让他产生一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
事情果然没他想象的那么容易完结。侠客安抚地拍了拍怀中少女的背，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塞进她手里，然后上前两步，将晓美焰挡在身后：“是美树同学？”
“啊！是的！”怎么办怎么办这个人竟然认识我！
等等，他为什么会认识我啊！！
蓝头发少女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慌张，看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还以为认错人了。美树同学是鹿目同学的朋友吧？我在学校见过你们。不过，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跑来这么偏僻的地方？”
“啊！这个……那个……其实是因为……”不会说谎的少女手足无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看你的装扮，是刚参加完cosplay的活动，和同伴走散了吗？”侠客体贴地替她解释，“先下来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女孩子大晚上独自在外很危险，家里人也会担心吧？”说着，他拉上身后的黑长直少女走向停在旁边的车子。
侠客从来没有接过伪装老师的任务，唯一那次装成学生接近目标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况且那次的时间也不长。再不走的话，好老师人设就要维持不下去了。
快速调整好情绪的晓美焰回头看了沙耶香一眼：“这是学校新来的保健老师。”她勉强解释了一句，“正好遇到。”
如果是老师的话，难怪对方没有直接跑掉。沙耶香挠挠头，还是跳下来跟在两人身后。魔女多半是被转校生捷足先登了，有不知情的老师在场，她也没法变回普通装束，只能维持着尴尬的魔法少女形象坐进侠客的汽车后座，在被送回家的全程安静如鸡。
如果不做魔法少女的话，这姑娘挺有谐星潜质。侠客将车停到沙耶香居住的公寓楼下面，看着她一下车就躲进阴影里，体贴地立刻离开了。
差点穿帮的少女松了一口气，迅速变回普通学生装，又小心地打量了一番四周，这才安心走进楼里。
汽车拐过两个弯，侠客问道：“美树同学有什么问题？”
晓美焰歪头靠在车窗上没有说话。但可以感觉到，并不是先前那种拒绝，更像是在斟酌要怎么解释。但直到车停在家门口，她才勉强说了一句：“很麻烦。”
“后来死了？”
少女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只要签订契约，都没能活下来——她让小圆很伤心。”
“你刚刚犹豫了。”侠客指出，“所以美树沙耶香不是普通的与魔女战斗失败而死？”
这次焰立刻点头。
侠客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才说：“早点休息，明天来保健室再具体说吧，我也有想要你帮忙的事情。”
唔，关于空间隔绝魔法阵的资料藏在哪个文件夹里了呢？正好拿出来试验一下。
第二天一早晓美焰走进学校保健室的时候，就看见金发碧眼的老师拿着瓶酒精棉花站在门后。
“进来吧。”侠客说，见少女走进房间坐下，他关上门，取了棉花往门上涂涂抹抹，“稍等一下，我做个实验。”
然后某魔法少女眼看着一个传统意义上的魔法阵在门背后渐渐成型，当最后一笔画完，魔法阵立刻燃起苍白的火焰，整个房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刷过，像是被剥离出来——经常出入魔女结界的晓美焰明显感到了空间变化。
“竟然成功了。”随手把瓶子放到旁边桌子上，侠客洗干净手，顺路倒了杯水放到少女面前，这才坐回办公桌后面。
“这是……魔法阵？”焰好奇地盯着门上用医用酒精画出来的圆形图案。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看到正常概念里的魔法，实在忍不住惊奇。
这个世界上竟真的有魔法啊。
“用来隔绝空间的魔法阵，我还是第一次画，没想到效果不错。”侠客笑着说，“听说那只叫丘比的小动物神出鬼没的，接下来我们的对话不太适合让当事兽听见，正好我也想试试。”试试看上个世界的魔术在这里能起多大作用。
“美树沙耶香成了魔法少女，现在丘比应该跟在她身边。”焰收回目光，“和我签订契约的不是这条时间线的丘比，它对我不了解，但是有正牌的魔法少女在，只要我没妨碍它，它也不会老盯着我。”
这样啊。侠客在口袋里按了几下手机，说道：“没关系，我和鹿目同学约好了两节课后带着美树同学过来一次。无论丘比跟着谁，到时候就知道它能不能进来了。”幸好早乙女老师身上的天线还没收回来，让她去通知再方便不过。
或许是一起打过怪，晓美焰不再那么冷漠，反而主动询问：“老师昨晚说让我帮忙，是什么事？”
“我想抓住丘比研究一下，在那之前需要尽可能多的了解它的信息。每次提到丘比的时候，你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应该不介意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侠客兴致勃勃地说。
研究……丘比？唉？
晓美焰眨眨眼，觉得自己不太能跟上老师的脑洞。但是只要丘比不开心，她就开心了。于是晓美焰自动忽略掉“研究”的内容和手法，好不藏私地把丘比卖了个干净：“丘比是外来生物，专门诱骗青春期的女孩子，让她们许下愿望，成为魔法少女。表面看起来，它们能实现任何愿望，甚至用奇迹来表达也不为过，但魔法少女所付出的和能得到的，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她拿出自己的灵魂宝石，放在手心里，“实际上，在成为魔法少女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死了。灵魂与身体分离，成为必须随身携带才能正常活动的状态。身体不再生长，只是个空空的躯壳而已，与灵魂宝石距离超过一百米就会暴露已经变成尸体的事实。这样的我们，被魔女杀死还算好的，如果侥幸活下去，最终就会走向污浊不堪的结局。魔力耗尽，希望转为绝望，从这宝石中孕育出来的、魔法少女的终末，就是魔女。所以丘比又称为‘孵化者’，它们收集灵魂宝石破碎成悲叹之种时爆发的巨大能量，来延缓宇宙走向衰亡。”
这个童话有点黑暗啊。侠客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其他人不相信吗？”
收到的拒绝不可计数，以至于突然被毫无疑义地全盘接受，反而让少女感到惊讶。焰睁大眼睛，愣愣地问：“老师……相信我？明明没有看见过……”
“我曾经在充满了谎言的环境里生活了很久，隐瞒、误导、伪装、欺骗……一个人是不是在说谎，光凭本能就知道了。”侠客支着脑袋想，这样就说得通了，为什么成为魔法少女之后，感觉到的“气”在死人和活人之间摇摆不定。“所以丘比是来自高维度星球的诱拐犯啊。”给人希望又带来绝望，和黑暗大陆的某种生物很相似嘛。
“为了阻止丘比和小圆接触，我杀掉过无数只，但每一次都会有新的立刻出现。丘比……应该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生物。但我不知道别的办法。每一次每一次，都阻止不了，却还是必须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一个月，相信总会有成功的一天。”晓美焰自嘲地笑了一声，“是不是挺傻的？可我连放弃都不能。一旦放弃，我马上就会变成魔女吧？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要救小圆，但现在，就连这个目的也偶尔看不清了……”
紫色的灵魂宝石躺在少女手中，散发着漂亮的光芒。但此时，从底部升起黑色的螺旋状雾气，一点一点浸染了原本澄澈清明的颜色。
如果让上个世界的魔术师看到，多半会疯。侠客想。
灵魂物质化，这不就是第三魔法吗？
“话说回来，我昨天就想问了……军火是哪儿来的？”
“……”
流转在宝石中间的黑雾和看着宝石的少女一起停滞了。
“被称为魔法少女，却没有研究过魔法使用的原理？流转的规律？物理攻击手段对灵体的有效性？如何在有限的攻击手段中提升攻击强度？”
“…………”
看着女孩子的脸色一路垮下去，侠客无奈地笑着拍了下她的脑袋：“是挺傻的。”
“……我们还是来讨论怎么研究丘比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三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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