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守国家》夕奉井梧寒

16、出院

　　秦姒叶再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甚至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耳畔响起的是诛略带些阴阳怪气的声音：“恭喜你，如愿以偿，前途尽毁，瞎了个彻底。”

　　秦姒叶艰难地扯动了一下嘴角，回应一个笑容：“诛，这是我的东西，用完以后会是什么后果，我比你更加清楚。”

　　“嘁——”没吓到她，诛明显有些不太高兴。

　　纷乱而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交流，被过度强化的听觉能让秦姒叶非常容易地听清楚此刻医院外吵杂的声音。

　　“您好，我们是三湘基地市三湘报的记者，请问目前守城战各位英雄的伤情如何？”

　　“听说目前建宁战区有高中生因为强制征召令而仍处于昏迷状态中，生死未卜，而后方防线的大部分普通守备军已经恢复自主意识并转院，这是守备军应有的担当吗？”

　　“东陵莲洲两卫星区城门启动自毁程序，为何最先遇袭并且战况最惨烈的建宁区守城成功，是否其他两区存在防御不力的情况？”

　　“扩建卫星城是承诺的统一标准是否是一句空话，各卫星区防御力量是否存在巨大差异？请尽快给所有卫星城居民一个交代！”

　　“我们是记者！我们要真相！”

　　诛好像也能听到那些烦人的声音。

　　“真烦人，对吧。”

　　“他在言之凿凿质问守备军担当的时候，有想过自己的担当吗？听他的声音，好像也是武者及以上，为什么他没有参与到守城中去呢？”

　　听到秦姒叶的话语后，诛笑出了声。

　　“你真有意思。”

　　秦姒叶也随之再次露出了笑容。

　　“建宁的城门还在，那么大家应该也都没什么大碍吧。”

　　“只有两处城门受损，不管是重新部署卫星城迁移，还是筹备重建城门，应该都没有那么难吧。”

　　“那我，算不算是成功了？”

　　“你何止是成功，你简直太成功。”诛有些没好气地说。

　　“天金莲放在家里，我想出院了。”

　　“出院以后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夸我。”

　　“虽然做这些并不是为了他们夸我，但是如果他们会夸我，我还是会很开心的。”

　　听着秦姒叶的话，诛保持着沉默。

　　“对了，我还有事情忘了问你了。”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交给我的锤法是大路货，如果我能活下来，教我一些真正的压箱底的好东西，现在还算数吗？”

　　诛有些哭笑不得：“算数是算数，但你现在能练吗？”

　　秦姒叶偷偷摸摸尝试动动自己的手指，成功了，但没完全成功。

　　动是能动，就是疼得不行，正常生活都面前，更别说学什么武学功法了。

　　“好像是不能……”

　　“诛，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诛略微困惑了一下，随后便是了然：“你不想被医院发现你失明了是吧。”

　　秦姒叶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毕竟是会恢复的嘛，不太想让大家把我当什么要照顾的人看待。”

　　“而且，天金莲毕竟放在家里嘛，比起各种医疗手段，还是天金莲对我而言比较有用。”

　　诛很快答应了秦姒叶的要求：“没问题。”

　　“事实上，如果你自己不主动提出，我也会建议你马上出院的。”

　　秦姒叶感觉有些奇怪：“为什么？”

　　“你这次立的功劳有点大了，上面应该会有人过来慰问。”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过来慰问你的人里面有人有点问题，见到你以后，你可能会有危险。”

　　“虽然当着很多人的面他不一定会选择主动暴露自己，但是这种可能性还是要防范的。”

　　这种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说完以后秦姒叶心中的疑问反而变得更多了。

　　“你刚才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我都听不懂？”

　　诛选择继续沉默，毕竟现在还不到她认为的可以跟秦姒叶和盘托出的时机。

　　“那我换个问法好了，不见慰问团，和你不让我去那些基地市建立五年内设立的武院是同一个理由吗？”

　　这次诛决定回答：“是。”

　　“这个理由现在不方便说吗？那就不说好了，我不问，我自己会尽量避免和他们见面的情况发生的。”

　　“不过高考的时候，武道相关科目是顶尖武院的老师到各大基地市进行联考的呀，我总不能不去参加高考吧。”

　　听到秦姒叶的疑惑，诛给她喂了一颗定心丸。

　　“高考没有问题的，高考的特殊监控系统会让他们不敢出手，你只要避免和他们进行单独的私下接触。”

　　秦姒叶还是觉得有些难度：“怎么避免，那高考完了以后他们随便找个招生的理由，不就能见到我了吗？”

　　“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情，高考完之后你最好立刻出基地市，我会指引你到一个地方去取个东西。”

　　“放心，那东西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见秦姒叶还有疑惑，诛也跟她多说了几句。

　　“跟你父母留给你防身的东西类似，你这次用了以后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来让它恢复。”

　　“这五年的时间里，不可能说让你一直避免和他们见面，这是不现实的，起码每年的武院新生联赛你是必须要去参加的。”

　　“奖品里有几样东西，对你未来的发展规划很有好处，而这些东西，就是中央政府为了鼓励大学生们修习武道而特意拿出来的。”

　　“错过这个最简单的获取方式，之后想要再拿到，机会就很渺茫了。”

　　“所以，得在高考后带你再去找第二样防身的东西。”

　　“不过，这次你可得好好珍惜了，不要再为了一只受伤大的七羽玲珑隼就把东西给用了。”

　　“你父母也是，给你东西又不告诉你真正的价值，那么随便的用了一次。”

　　说起这件事，秦姒叶还是有些不服。

　　“什么就随便了，明明就是换回来了那么多人的命，反正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我就是觉得很值。”

　　诛按下了自己想要再教育教育秦姒叶的想法，再教育她说不定就会把真相直接说出来了。

　　但现在还不到时间，秦姒叶现在实在太弱太弱，这样的她在那些人面前就是一张能一眼看到底的白纸。

　　还不能让她现在就知道那些人的名字，这无疑是提前将她暴露在危险当中。

　　“值不值的，等以后你有了更全面的视角后再判断吧。”

　　“不是想学让其他人发现不了你暂时失明的方法吗，专注点。”

　　一边教，诛一边做着讲解：“其实最方便快捷的方式还是用精神力量去感知。”

　　“但是你这次就是精神力量受损严重，所以这种方法你用不了，看看就算了，别傻乎乎的自己去试，不然你整朵天金莲都吃完也不一定能好全乎。”

　　“次要一点的办法是用其他几种感官去代替你视觉的作用，正好你的听觉这次得到了代偿性加强，可以多尝试尝试。”

　　“不过这种方法肯定不能完全代替视觉，一定会有反应上的延迟和迟滞，有时候还会有判断错误。”

　　“你现在是受伤的状态，怎么掩饰过去，就看你甩锅的技术和演技到底怎么样了。”

　　“方法我教给你了，学得怎么样那就看你自己，我反正不可能手把手来教你。”

　　秦姒叶是一个非常擅长知足常乐的人，得到了方法也就够了，本来也没想过让诛教她教得多详细。

　　尝试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和她受伤严重到几乎不能动用的精神海相比，身上的伤其实没什么要紧的地方。

　　大部分是擦伤，好像还是她和七羽玲珑隼对拼之后倒地时在地上的剐蹭造成的。

　　这会儿基本都开始结痂长新肉了，唯一算得上严重一点的伤势，就是被凤雏柳翅蝶扇的那不知道多少翅膀。

　　虽然大部分她都躲得很及时，不过从城门外毕竟不是一片平坦的地界，中间有几下滚到了石头上。

　　当时因为她精神都集中在怎么解决星兽上，也没发现其实自己已经受了伤，现在从那个环境里出来，被医院的医生一活血一化瘀，这才感觉到了疼。

　　但这些疼痛都是能忍受的，对她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几乎是刚下病床，秦姒叶就听到了走廊里传来的声音。

　　因为不太习惯没有视觉的情况，秦姒叶有些不太确定：“诛，是来我这个病房的吗？”

　　诛有意锻炼她，并不进行正面回答：“你能听得出来的。”

　　秦姒叶只能硬着头皮去分辨这些人说话的内容，并且判断脚步声的远近，同时靠体感开始摸索病房里的布置，确保自己能在人进来的时候表现得尽可能地正常。

　　面部表情十分正常地撞了几次病床以及病房里摆着的桌子，秦姒叶一边保持微笑面对进来的医护人员，一边跟诛吐槽。

　　“还好我住的是单人病房，不然早就露馅露完了吧。”

　　诛用两个字表达完了。

　　“确实。”

　　“其实还是有点难，他们人就要进来了，我总感觉我可能要穿帮，你真的不帮我一下吗？”

　　诛无情地拒绝了她：“不行。”

　　唉，铁面无私。

　　听脚步声，进来的应该有六个人，应该不存在有人走路特别轻不能被她听出来的可能性。

　　当然了，进来几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会儿她一定要镇定，全程说话别太多，全程围绕一个主题，想出院。

　　这样，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门打开了，从脚步声判断，应该是有人往她这边快步走了过来，这时候怎么办，要避让吗？

　　还是避让一下吧，毕竟对她而言这些都是陌生人。

　　“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现在你需要的是多休息。”

　　听声音，这应该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性，不排除声音听着年轻的可能性。

　　但综合对方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是管床的医生或者男护士。

　　还是躲一下吧，高冷一点，提要求比较容易被重视，态度太好的话，容易被当成软柿子捏。

　　对不起了各位医生，她也不是故意要当个不配合医生治疗的刺儿头病人的实在是情况特殊，没什么办法。

　　下次一定听医生的安排好好养病，下次一定！

　　“我想回家。”

　　秦姒叶可以保持着让她面朝着门口的方向，毕竟除了冲过来的这个，其他五个人应该还是在门口的附近。

　　“你目前还是留在医院里养伤比较稳妥，各级领导都比较重视伤员们的康复情况，后续也会亲自前来探望。”

　　“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及时提出来，对你也比较有好处。”

　　就是知道有领导要来慰问，她才需要出院的啊。

　　但这话不能直说，没办法，秦姒叶只能出绝招了。

　　“白依琼白姨现在忙吗？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她说。”

　　隐隐有细碎的讨论声。

　　“患者和白队长的关系关系很亲密吗？”

　　“白队长那边有特意交代过，如果患者恢复自主意识，要通知她一声。”

　　“既然是这样，正好患者自己也主动提出了要求，那就按照患者的意愿转达给白队长吧。”

　　商量完毕，秦姒叶听到有一个大概四十多的女声在对她说话：“你的要求我们会如实转达给白队长的。”

　　“不过，按照医院的流程，所有这一批守城战送过来的伤员，需要全部经过必要的检查，确认康复后才能出院。”

　　“所以，如果你想要出院，也要先经过检查，确认你的身体确实康复后才能出院。”

　　有点微微的慌，秦姒叶立刻问了诛。

　　“我身体上没什么要紧，但是精神海这里的伤势会被仪器检查出来吗？”

　　“放心去检查吧，这时候大家对精神海的认识还比较片面，你受的伤比较特殊的，简单的仪器查不出来的。”

　　诛这么说，秦姒叶也放了心，对着刚才说话人的方位微微一点头：“那好吧。”

　　检查大概做了一半的样子，秦姒叶听到了比较熟悉的声音在她现在所在的检查室门外。

　　“做了多少项检查了，结果怎么样？”

　　“白队长，您过来了。”

　　“这是目前出来的几项报告单，您过目一下。”、

　　有纸页翻动的声音。

　　“这样看来，基本都是皮外伤。”

　　“还好还好，不然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的父母交代。”

　　“她之前说是想回家是吧，如果全部的检查出来没什么大问题，就让她回家吧。”

　　“这孩子特殊一些，想回家就让她回家吧。”

　　“白队长，可是……有首长表示过想看看小英雄的……”

　　“我扛了，首长们过来慰问也是表达对守城有功的将士们和普通市民的关怀，而不是来给他们造成不便的。”

　　“她的特殊情况，我会和过来的首长们解释的。”

　　差不多判断出了白依琼的方位，秦姒叶也确定了自己出了门之后要往那个方向走。

　　“白姨。”

　　开了门，秦姒叶先对着人所在的方向叫了一声人。

　　一双略带些茧子的手握上了她的手：“朵朵，真是好久不见了。”

　　“上次我还跟你宋叔说呢，朵朵今年该高考了，高考前总该抽出时间过来跟你见一面的，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我们也算你半个家长了，有能给你准备的东西该给你准备好的。”

　　“没想到，你这丫头一声不吭的居然撞上这么大个事。”

　　“我听你宋叔说，你这次是跟他一个战场，后方你表现得可好了。”

　　秦姒叶适当地露出了羞涩的笑容：“也没有，就是，临场有点小突破。”

　　白依琼揉了揉她的脸颊：“你也快突破武者了吧，这次你功勋点攒的足够多了。”

　　“怎么样，有没有想法挑战一下S级的突破药剂？”

　　秦姒叶正准备回答，诛突然出生提醒了一句。

　　“先别应，目前的S级药剂还有改善的空间，你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突破。”

　　秦姒叶迅速反应了过来：“白姨，在这里说这个，可能不太方便。”

　　白依琼很快会意：“是我不注意了。”

　　“我听医生说你想回家，能告诉白姨是为什么吗？”

　　秦姒叶微微低下了头：“就，就是想回家……”

　　“你回家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吗？用不用我找个人过来帮你的忙，等你好了她们再回去？”

　　秦姒叶头摇得像拨浪鼓，开玩笑，几岁的时候她爸妈就放心她一个人在家。

　　最近也不过是受点皮肉伤而已，总不能比自己几岁的时候都不如了吧。

　　“不要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家里有外人来，觉得不方便对吧。”

　　“那你回去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的，随意打电话跟白姨说。”

　　“你的战时功勋什么的，白姨这边会帮你去催催的，回去以后安心准备高考就是，外面那些风风雨雨的，白姨不会让他们影响到你备考的。”

　　听到这话，秦姒叶开心了起来。

　　她自己也是有些担心，回家以后万一被门口那些烦人的所谓记者堵门深挖‘背后的故事’要怎么办。

　　现在白依琼既然跟她做了保证，那就说明走正常流程的采访肯定是找不到她头上了。

　　不走正常流程的人，白依琼这样的老江湖肯定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见她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般听到这个保证以后露出了笑容，白依琼心中也有欣慰。

　　这孩子，从小到大就不怎么让人担心。

　　立了这么大功，也没有过度的迷失自己，难道说，孩子真是从小教好了，长大就很难长歪了去？

　　白依琼这次过来也是特意抽出来的时间，又陪秦姒叶做了几项检查，她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两座卫星城区的城门启动自毁，不论是人员的安置，还是重建的相关调遣，都需要精密的统筹调度，不怎么离得开人。

　　如果不是因为秦姒叶立功确实不小，对立功人员的慰问也是计入他们工作内容中的一部分，白依琼也不会过来看她。

　　剩下的几项检查做完，一切走加急程序，差不多等了一个小时不到，秦姒叶就收到了自己的所有报告单。

　　装模作样的看了几眼，秦姒叶正大光明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医生，我现在应该可以办理出院手续吧。”

　　千算万算，没算到出院的时候还要签字。

　　见她迟疑，护士还以为她是不知道该签在哪个地方，特意指了一下位置：“您签在出院许可的这个位置就可以了。”

　　这一下撤得有点快，秦姒叶迟疑了一下：“手有点疼，可能写出来的字有点丑，这个没关系吧。”

　　护士小姐姐露出了理解的笑容：“这个没关系的，您如果担心笔迹的问题，签字以后补一个手印也是可以的。”

　　“手印也是按这里吗？”

　　“对的，这个范围都是可以的。”

　　内心里给贴心的护士小姐姐点了个赞，秦姒叶这次终于判断出了准确的位置，在里面一笔一划地签了字，符合她说的手疼。

　　补了一个手印，护士小姐姐又递给她一个袋子。

　　“您入院时候的衣服被星兽的血液污染得比较严重，已经没办法穿了。”

　　“这套是白队长那边派人给您送过来的新衣服，您换上以后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重新回到病房把衣服给换了，秦姒叶步履有些缓慢地准备出院。

　　她现在需要从其他人的脚步声中判断自己离楼梯以及墙体等地方的距离，从而规划自己走路的路线，秦姒叶走得并不快。

　　因为看不到电梯中的楼层按钮，所以秦姒叶并没有选择乘坐电梯。

　　诛给她的建议还是非常中肯且实用的，在她目前听觉被暂时加强的情况下，多使用听觉作为视觉的代偿是比较有效的。

　　但是也不是说其他感官就不适合用来代偿了，比如她如果想知道电梯按钮的准确分布，其实就是用触觉和其他感官来判断比较有效。

　　可是她使用其他感官判断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代入当时判断星兽位置的方法，然后精神海就有点蠢蠢欲动。

　　为了防止自己伤上加伤，其他几种方法还是暂时不用的好。

　　在医院，不管你是走得慢还是快，走路姿势是不是奇怪，其实大家都不会太多的关注你。

　　秦姒叶非常放心地慢慢吞吞地往下走，并不担心露馅的问题，她双腿的大腿和膝盖都有擦伤，走路慢，完全可以说是腿疼。

　　但是，医院的楼梯上为什么有人横冲直撞？

　　你要是真的着急，那电梯你不会去坐？万一撞了个人，把人撞得病上加伤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你？

　　秦姒叶的公德心让她主动出手一把拉住了那个横冲直撞的人。

　　“这里是医院，如果有急事，可以坐电梯，楼梯里不要这么急的走。”

　　对方似乎还挺横：“小丫头片子，你算那根葱，关你什么事？”

　　说着，就想从秦姒叶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继续往上面冲。

　　从对方挣扎的力道来看，秦姒叶觉得这个人应该没有自己厉害。

　　那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压制了再说。

　　一个反剪，秦姒叶直接把人按到了医院的栏杆上。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里是医院，来来往往的要么是自己看病的，要么是来陪人看病或者探病的人。”

　　“谁还没有个着急的时候？但他们都不像你一样横冲直撞。”

　　“你这么走路，还是楼梯，万一撞到人了怎么办？”

　　“如果有腿脚本来就不便的人，看到你来时避让不及时，被你撞出个好歹来，你承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别挣扎了，你拳力应该没超过800，连比较优秀一点的高中生都不如，也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在医院里耍横。”

　　又教育了这个人十分钟，秦姒叶才终于放他走。

　　给了这人一个深刻的教训，确认他之后的脚步声迅速而缓慢后，秦姒叶这才重新往下走。

　　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十分钟的语言教育比较有效，还是把对方的手关节卸了以后重新装上去比较有效。

　　不管了，下次碰到这样的情况，还是继续双管齐下好了。

　　就在她考虑的时候，旁边似乎伸出来了一只手：“请问，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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