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之后我再次变成了阳光开朗积极向上活泼可爱的高二学生。靠着冬晴学姐钦定的早训时间睡了个好觉。
「只剩最后两三天了，要不你偷个懒？」系统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的状态，「周一我就能让你直接进入第四周目了。」
「你准备第四周目给我换到哪个地图？」我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
「宫城。那边也有不少你有面识还和排球相关的人。」
我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除了想起新山和白鸟泽之外就没什么印象了。似乎男排那边还有乌野？不记得是治还是木兔和我提过，但日向和影山确实是这个高中排球部的。
「天内叶歌！」我不甘心地握起了拳头，「可恶！我也想长到182！可恶的叶歌！」
我突然发现我可以转到新山女子高校和叶歌当队友。
糟糕，突然有点心动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我不能背叛我的冬晴学姐去投敌。我也不想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队友们隔着网面面相觑。让我坚持排球没有放弃，以至于成年后还会耿耿于怀的是她们的存在。对我来说，队友远远比获得排球比赛的胜利更加重要。这也是我放弃职业排球的根本原因。
胜利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需要的是队友们期待的目光和信任的态度。除此之外，我对排球剩下的感情支撑不了我独自前行。
我下意识看向了我房间角落里的排球。将近十年的岁月带走了我手上的旧茧，带走了我身上数不尽的擦伤，带走了肌肉的疼痛，也带走了停留在我指尖若隐若现的感觉。
可是我不后悔。
我永不后悔。
「再不去学校要迟到了。」系统忍不住提醒我道。
于是我立刻回神，扯过书包便向着大门口奔去。以我高中时期的优秀体能，自然是成功在迟到前坐上了自己的座位。
千篇一律的日常里时光飞速流逝。很快就到了和侑约好去看他比赛的那天。
【黑历史2/2平】：你是不是和侑说了什么？他今天亢奋得好像要把排球打爆一样
角名在我去往学校的路上给我发来信息。这个备注里我所掌握的他的黑历史我早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也许是抓拍的他比赛时候的奇怪照片吧，哦对了，还有他吃我和治的特色料理时我迅速抓拍的扭曲表情。
为什么治无处不在？
【深晴】：我答应他今天去看你们的比赛。他没和你们说吗？
【黑历史2/2平】：懂了。没有，估计是想着炫耀
想向谁炫耀简直众人皆知。我没忍住自己捂脸的动作。
【黑历史2/2平】：一张黑历史交换我提前和治通气
【深晴】：不用了
虽然答应角名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我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虚拟世界的治会有怎样的反应都与我无关。我应该表现得更加冷漠一些才行。
【黑历史2/2平】：真的不用？治发现我在和你聊天了
【深晴】：别说得我们好像在密谋什么政治机密一样
【黑历史2/2平】：治冲上去找侑麻烦了，哇哦
角名开始给我直播打斗现场，看得出他实在是爱看热闹，不仅看得津津有味，还给我发了几张他抓拍的混乱场景。
两个人一模一样的脸变得狰狞异常，看多了双子大乱斗的我自然很快分析出这次的程度有些严重。最好赶快在比赛前拉住这两个家伙。
【深晴】：……
【深晴】：北前辈要生气了吧。训练赛好歹要给别人学校留下一个礼貌良好的印象
【黑历史2/2平】：北队去接人了暂时不在。阿兰拦不住这两个人
【深晴】：懂了，我现在加快脚步去劝架
【黑历史2/2平】：等你（大拇指.JPG）
我立刻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冲入我们稻荷崎的体育馆，在阿兰和其他队员看救世主般的感激目光下，不假思索扣住了打成一团的两个家伙的手腕。
角名不合时宜的快门声迅速响起。但我现在没有功夫找这个家伙的麻烦。
由于对这两人的信任，我根本不会担心他们激烈的斗争会波及到我身上。被我抓住的两只手腕几乎是同时僵硬起来，一点都没有要挣脱的迹象。甚至他们对彼此拳打脚踢的动作也同时被按下了暂停键，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原地试图用眼神继续厮杀。
“我根本没错！是这个家伙一上来就冲着我的脸挥拳头！都是治的问题！”侑用空着的右手捂住自己的脸试图向我扮可怜。仿佛刚才恶狠狠瞪着治的表情都是我的幻觉。
“是你先犯贱的好吧！真令人火大！”治现在仍被我抓住的右手因为情绪激动握起了拳头，他看向我和侑的手，像是被猛然烫到一样突然发力挣脱了我的控制。
由于我根本没有用力，治轻轻松松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我们谁都没有在意这样微不足道的插曲，因为我们看到了彼此的眼睛。
属于治的眼睛，治的眼神，治的感情。过去的治用震惊夹杂着怀疑的目光望着我。没有平息的怒意让他绝对不会后退一步，也掩盖了所有可能会被我发现的脆弱的情绪。
于是我当然理解了他所受到的冲击，以及他此刻眼神的含义。
因为我正抓着侑的手腕。
这份对侑的信任，过于崭新，以至于不属于我和治的过去。
十七岁的我应该是发自内心惧怕侑的脾气，担忧侑会向人动手，因而总是和他保持一定安全距离的女孩。治十分清楚我的谨慎，同时也几乎从没在我面前展露出暴躁的那一面。
我是信任着治绝对不可能向我动手才会拉住他，就像我同样信任侑绝对不会误伤到我一样。
二十五岁的我信任着侑的品性。
而我不知道过去的治又该如何理解这份信任。
我下意识松开了侑的手。因为我一点都不想要伤害到治。就算是模拟出来的剪影也一样。我不想看到治任何伤心的表情，只希望过去的他也能继续自己的轨迹，开开心心地度过每一天。
侑没能理解我们眉眼官司的含义，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什么他不可以忽视的东西。于是他立刻开始找茬，并且动作迅速重新握住了我的手：“你瞪她干什么！有本事冲我来！”
我不想让这个奇怪的场面变得更加诡异，也不想增加角名的收藏。因此迅速暂停了新一轮的斗争：“马上就要开始比赛，还是赶快热身商量战术比较好。而且北前辈很快就要回来了，你们也不想让北前辈生气吧？”
治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分析他这样选择的意义。我需要把他和真正的治彻底分开才行。
侑的表情分外阴沉，但注意到我在看他以后还是努力动了动自己的嘴角。我知道他们不会把情绪带到赛场上，因为侑对排球的热爱绝对不会允许他做出这样亵渎比赛的事情。但等到比赛结束，估计新一轮的双子大乱斗很快就要开始了。
“比赛加油。我会在看台上一直关注你的。”我轻轻挣脱侑的手说道。
“说好了！那你只许看着我啊？”侑语气有些强硬地说道。
我冲他微微一笑，走向看台。
「他对你的好感现在是92，离he的100又更进一步了。」系统实时汇报道，「你真的不考虑继续三周目了吗？」
我没有回答系统的话。只是找好座位以后安静地看着排球场上的人。
排球撞击地面时发出的声响惊动了整个体育馆，发球得分后，侑仰起头用骄傲的目光看向了我，随后很快将注意力全神贯注放在了比赛之上。双子间的默契让治和侑的合作一点也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争执的痕迹，由侑传来的球被治扣出得分后，两个人一同发出了欢呼。不过想起刚才的摩擦后又同步甩头冷哼。
在赛场上如此耀眼的他们。
在赛场上如此耀眼的他。
这让我怎么继续？
不用猜我都知道我的目光一定停留在治的身上更多。
赛场上的侑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了。赛场上更加耀眼，能力更加出色的侑我也已经见证过无数次了。我比此时的侑更加清楚他未来会有多么优秀的表现。
二十五岁的我是被宫侑本人强迫认证的超级粉丝，带着治有些别扭说不出口的露骨支持去应援他的比赛和人生。这使得高二时期的侑变得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而且，治也在赛场上。
赛场上的治对我来说实在是过于遥远，以至于有些令人目眩神迷，以至于让我有些思念了。
我在更高的角度俯视赛场。
这里重现了高二时我没能见过的比赛。所以过去的治也像今天这样为了胜利狠狠地扣出漂亮的球。这一刻我不需要区分治的真假，我只需要知道这是确确实实存在于治过去里的真实。
这个时刻的治是真实的。
我没有办法彻底忽视他的存在。我没有办法继续欺骗自己和侑。
我更不想去开始揣摩现世里的宫侑。
「请务必开启第四周目。」
我这样告诉系统。一边凝望着治的背影。
「时间就定在我和治分手的那天下午吧。」
作者有话说第5章 0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