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主谋共犯 ...
-
我晃着脑袋下了楼，在人群中央站定，见众人看我，便拍着手笑道：“大家这是集体出游吗？这么整齐还真是难得。”说着走到门外，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月亮，摇着头叹道：“也没有特别的圆，如果是打定主意来看它的，恐怕要失望了。”
一群人愣了半晌，吸气声无数，我翘着二郎腿坐下来，兀自笑得痛快。
“逸清王，您让我们找的好苦。”一位品阶高点的官儿最先反应过来，向我一拱手。
“哦？”我挑眉，把吃进嘴的茶叶籽吐出来“敢情是来找我的，难怪••••••”
难怪什么？没有人敢这么问我，我却愿意告诉他们“难怪这么讨厌！”
那官儿缩着脖子，一手伸到脸上去抹汗，颤声道：“还请逸清王随下官回宫。”
“回宫？”我冷笑，揪着他的官服转了一圈“怎么，你不知道吗？我今个才获准可以出宫立府，哦，是了，以你的品阶恐怕上不得大殿，是不是？”
那官儿听我言辞讽刺，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拿眼睛看一旁的子鱼，求他帮忙。殊不知他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如何帮你呢？
“好了，都回去吧！”我冷茶喝够了，站起来捋着袖子。
“爷”子鱼害怕了，扑通一声跪倒在我的脚边“全是奴才的不是，请主子责罚。”
我笑了：“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是奴才一时不察犯下这滔天的大罪，奴才该死。”子鱼抽噎着，左右开弓开始打自己耳光。
噼啪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刺耳，我听着却觉得好笑，这是干什么？负荆请罪吗？
“差不多就行了吧！”
咦？我回过头去，看见黑面神立在身后，他也在看我，眼里有难得一见的温柔。
“差不多就行了。”他又说了一遍，然后用拇指按住我的眼角，竟是笑了“你这样丑死了。”
我被他弄懵了，只觉得他手指轻柔，在一下下轻刮我的眼角。
“你干什么？”我转过头，吸着鼻子。
“自己难受就不要折磨别人，何苦呢？”黑面神一瞬间又变回了原样，语气森冷。
切，你管得着吗？我背对着他坐下，对子鱼呵斥道：“行了，你不烦爷听着都烦了。”
周围人松了口气，子鱼却充耳不闻，仿佛一门心思求死，嘴角处一块醒目的鲜红。
我也不管他，径直走到门口，回头对众人道：“各位难道还等着上宵夜吗？”
那官儿还是第一个醒悟过来，指领着众人鱼贯而出。出得门来，我打个哆嗦，街道已经萧索，白天的热闹此时只化作了一阵阵寒风，迎面扑来，鼻子都差点冻掉了。
我像个□□大哥一样在前面走着，后面呼啦啦一群尾巴，这阵仗和当年拍古惑仔估计有得一拼，只不过此时没有镜头抓拍，留下我叱咤的一幕，实乃憾事啊！
眼见走到借口拐角，旁边巷子里突然窜出一匹马。我吓了一跳，刚要骂街，一抬头却对上那人的眼睛。
那人坐在马上，满脸风霜，眉头皱的可以夹死一只蟑螂，衣衫也不是素日里的整齐干净，头发蓬乱，有一股说不出的狼狈，只有眼睛在夜幕里又黑又亮，如天边的星子耀眼夺目。
我们四目相对，我发现只不过半日不见，他却仿佛老了几岁。
“八弟”他轻声唤我，像是怕把我吓跑了。
我垂着头，睫毛盖住眼睛，这样的淳贤王，这样的老五，他那一声若有似无的‘八弟’竟好像一把钢刀刺入心里，我摸着脖子上的纱布，暗暗好笑，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我就原谅了他。
“八弟”他下了马，朝我走过来，到了近前却又停下，欲言又止。
后面的官儿打死也没在一天之内见过两个王爷，腿脚都有些不听使唤，连滚带爬地奔到面前，朗声道：“下官参见淳贤王，淳贤王千岁千千岁！”
呵，这礼貌周全的，怎么刚才没跟我使呢？
“起来吧！”李敬之看也不看他，只盯着我“•••••八弟••••••”
我不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八弟•••••”他又是一句，然后接二连三道“•••••••八弟•••••八弟•••••••八弟•••••八弟••••••••••”
我掏掏耳朵，对他没有新意的对白反感。
“•••••••八弟•••••”他喃喃，热气拂到我的脸上，竟是一痛。
“你有完没完，大晚上不睡觉，抽什么••••••••••”那个疯字尚未出口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愣了一下，才察觉到他正抱着我。
“••••••八弟•••••你还活着••••••••••••真好••••••”他把头埋在我的颈间，扯得伤口疼起来。
我抽口气，轻轻推开他：“不知五哥深夜前来何事？”
他看着我，静了一刻，眼睛红了，声音却依旧平稳如初：“我来接八弟回宫。”
“不用了”我指着身后装聋作哑的尾巴，摆摆手“人够多的了，五哥回去吧！”
“好”他答应着，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索“你小心。”
“嗯”我回望着他，浅浅一笑。
马是好马，轻抽两下便飞奔起来，一转眼人影便不见了。我瞪着夜色的某一个点，慢慢坐到地上。
这样的人，是我的敌人，真是不死也没用了。
“王爷，宫里的门禁还等着呢，咱们快些赶路才能•••••••”是那个官儿。
“你有完没完，老子累了，走不动了。”我耍赖，干脆呈大字状躺倒，然后闭上眼睛。
“这••••”那官儿无语，也不敢拉我，只唉声叹气道“地上凉的很，还请逸清王起身，别冻坏了。”
我翻个身，不打算理他。
“早知道你自寻死路，我又何必就你呢！”
咦？黑面神阴魂不散，不知道又从哪钻出来，站在我的面前。
我咧嘴笑了，指指天空：“你是从那来的吗？会飞的大鸟。”
黑面神哼一声，蹲下来看着我，语气依旧冻死人不偿命：“你再不起来，寒气入体就没得治了。”
我点点头，拍着手：“是啊是啊，暖炉都没拿，冷死了。”
“那你还不起来？”
“哦”我揉着眼睛，却没动“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会。”
他瞪着我，眼睛像幽深的泉水，黑亮的一汪：“都说你这样丑死了，还哭。”
咦？我眨眨眼，果真有水一样的东西留下来：“你好厉害，会未卜先知吗？”
“我只知道，你再不起来，会死得很难看。”
“是吗”我看着横在颈上的宝剑，笑得兴奋“那就试试看，我有没有那种一天可以遇见两个大侠的好运气。”
“你•••••”黑面神的宝剑在空中虚晃两下，砍断了一根树木幼苗。
“啊”我大叫着，一脸的幸灾乐祸“你惨了，要罚款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主谋共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