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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与互换2 ...


  •   秋寒烟强自镇定地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宫女,她刚模仿的有那么差劲吗?

      “绿茹,何出此言?”秋寒烟挂着人畜无害的淡笑,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稳住这位贴身侍女。

      过了好一会儿绿茹才如梦初醒道:“绿茹在殿下身边侍奉多年,从未见过殿下露出这般...开心的神情,所以一时不免有些惊讶。”

      “绿茹刚刚失态了,还请殿下责罚。”

      “无妨。”秋寒烟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传报声打断。

      “皇贵妃娘娘驾到!”

      秋寒烟朝寝殿门口望去,只见来人步履之家庄重威严,一双丹凤眼与谢容州如出一辙,身着金丝勾百鸟袍,云鬓高挽上头斜斜插着几只金步摇。若忽略周身高贵威仪的气度,容颜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

      未等秋寒烟起身迎接,贵妃便急急地走上前来,关切地看着她,“州儿!好生歇着,怎会突然晕倒?可是这段时日未休息好?”

      贵妃慢慢地环视一周,沉声道:“还是饮食方面出了纰漏?”

      满屋宫人战战兢兢慌忙跪下,秋寒烟顶着贵妃的威压,底气不足道:“母妃,儿臣只是一时头晕而已。”

      贵妃松了口气,挥退了一干下人,仔细地打量着床榻上的秋寒烟。

      秋寒烟下意识地攥紧了锦被,她该怎么面对气势十足的贵妃啊?

      “呜呜呜,州儿你吓死母妃了!”

      “太医呢?来瞧了没有?”

      “州儿现在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

      秋寒烟震惊了,这还是刚刚那个高贵冷艳的贵妃吗?她松了松僵硬的肩膀,这样的贵妃还...挺亲切。

      皇贵妃絮絮叨叨念了一大堆,秋寒烟根才寻着机会回:“母妃不必过于担心,儿臣无事。”

      话音刚落,绿茹却又向她投来了讶异的目光,皇贵妃也突然掏出帕子拭泪,“州儿...州儿竟知道体贴母妃了!”

      秋寒烟觉着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后背瞬间冷汗直流,还未想到法子补救,贵妃却继续抹着泪和秋寒烟絮絮叨叨。秋寒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不断地点头附和,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听众。

      贵妃竟也没发觉什么不对,还直夸秋寒烟长大懂事了,直到傍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走之前高兴地打紧,若不是因为身边宫女的提醒,差点不顾仪态一蹦三尺高。

      目送着皇贵妃离开的背影,秋寒烟长舒一口气,终于送走了这尊大佛。

      不过瞧这些人的反应,自己前世对谢容州的印象似乎有点不对劲啊!这位殿下好像对自己母妃都很冷漠,还是个不苟言笑的主,哪像前世记忆里那般开朗风趣?

      秋寒烟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在纠结那些东西。

      只是她到了谢容州的身体里,谢容州又去哪了呢?

      ***

      京郊树林
      谢容州漆黑的双瞳中闪过一丝寒意,那里面似乎还藏着几分杀机,他一把提起马夫,“谁派你来的!”。

      马夫哆哆嗦嗦,“我,我是林国公府派来接小姐回去认亲的马夫啊!”他只觉着适才娇滴滴的小姐这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比阎王还要可怕。

      林国公府?谢容州眉头微皱,转身回到马车,隔着帘子沉声道:“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虽没见着那小姐的神情,可话语之间充满着十足的威压,令嬷嬷跟马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是是是,我们绝不外传。”

      危险散去,谢容州才有时间思索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这是变成了林国公府家的小姐?

      谢容州看着自己胸前稚嫩二两肉,额头青筋直跳。方才他在自己的寝殿里突然晕倒,还梦见了那段许久未曾梦见的往事,怎的一醒来就成了这位小姐?

      难不成是那群草包给他下了什么邪术?他们会有这个本事?

      马车里的谢容州思虑重重,外面的马夫也很忧虑。他生怕路上再出现什么意外,挥鞭赶马赶得极快,落日之前便赶到了林府。

      林府门前有不少下人趁着打扫积雪的空当,偷摸议论着府上新找回来的小姐,言谈之间皆是鄙夷之色。

      “听说貌丑无盐,大字不识一个呢!”

      “那可不,养在乡下的私生女,粗鄙丫头,命好罢了!”

      “......”

      王嬷嬷受老夫人之命立在偏门,见马车停下,便前去接引那位乡下小姐,“小姐,老爷正在前厅等你,随老奴过去吧。”

      谢容州颔首,并未做声。

      而只是这一个动作,下人却都噤了声。

      这位乡野小姐,似乎不像传言中那样举止粗俗。步履之间反而仪态万千,气质清冷,一身布衣掩盖不住芳华万千,竟隐隐有些不怒自威的威严。

      王嬷嬷看着这位小姐,将提点规矩的话全都咽进了肚子里。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位小姐的气质竟比大小姐还要华贵。

      谢容州跟随指引款款步入前厅,十分憋屈地向林国公和林夫人行了一礼。

      林夫人打量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眸色一暗。这丫头片子真是跟她那个薄命的绝色姐姐长得一般魅惑。而且倒是个命大的,竟没死在路上。

      林国公瞧见秋寒烟的模样与一时也难免有些怔愣,果真是亲生女儿,长得与自个夫人年轻时竟这般相像。只是自己夫人重情义,舍不得养在膝下十余载的女儿受苦,如此,也只能委屈秋寒烟了。

      片刻后,林国公回过神来,呷了一口茶,“寒烟,你少小在外受苦,是为父不好,未能早些找到你。”

      随后他长叹一口气,状似无奈道:“本该将这嫡女之位还给你,但明珠身子不好,面皮又薄,我们也不可让她在京中失了颜面。你…应理解的吧?”

      谢容州掀起眼皮瞧了林国公一眼,林府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不补偿也就罢了,怎还给人委屈受?只可惜现在这个小姐壳子里装的是他。

      他身为天潢贵胄,从未想过要给这么一群人行礼。如此便罢了,竟还想让他在这受委屈?

      “不。”谢容州也不再瞧林国公,十分不给面子。

      他绝不会任由林府欺负到他的头上而不反抗。

      “秋寒烟!”林国公未曾想一个乡下丫头竟这般目无尊长,还如此不客气地反驳他,一时气得不住手抖。他以为这女儿从乡下寻回来,会是个任他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竟还是个硬骨头。

      记下这个名字,谢容州睥睨着上坐的林国公轻蔑一笑,嘲弄道:“若是不想给,大可不必问。”

      见这村妇竟要跟自己抢这嫡女位置,林明珠气恼极了。本以为秋寒烟来自乡野,该不会是什么绝色美人。可没想到,她竟然生得如此好看。甚至,比自己还要明艳三分。

      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林明珠假意啜泣起来:“父亲,别为难妹妹。是……是明珠不好,我不该鸠占鹊巢的。”她用帕子拭了拭泪,一双杏眸泛起水雾,眼眶微微发红,清纯的面容看起来楚楚可怜。

      “母亲,这十余载的母女情分都是我从寒烟妹妹那里偷过来的。如今寒烟妹妹已经回来了,是我该离开了。”林明珠靠在林夫人怀里,止不住地抽噎,“妹妹,父亲他身子不好,你别与他争辩了。你要怪就怪我,是我占了你的位置,我愿将位置让与你。”

      谢容州才不吃这套,他只觉这表演拙劣,平白污了他的眼。忍着脾气看完了林明珠的表演,谢容州懒懒地朝上座道:“行,既然姐姐有物归原主的自觉,那父亲便不必为难了,皆大欢喜。”

      林明珠没想到秋寒烟这般难缠,竟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可话已出口无法收回,情急之下索性眼睛一闭装作受了刺激,晕在了椅子上。

      林夫人马上站起来,指着秋寒烟气道:“你姐姐身子弱,你竟还如此逼迫你姐姐!”

      “哦?”谢容州冷眼瞧着在他面前表演的母女俩,冷嘲道:“林夫人可真会颠倒黑白。”

      因着林明珠忽然晕倒,前厅乱得一团糟。林国公起身揽过被谢容州气得发抖的林夫人,瞪着丝毫不退让的谢容州,怒道:“看把你母亲和姐姐气的!还不快滚下去。”

      “姐姐是因占了我的位置愧疚罢了,父亲可要早日满足姐姐的心愿。”语毕,谢容州转身跟嬷嬷去了歇息的地方,也不管身后几人脸色有多难看。

      屋外冷风萧瑟,屋内也跟冰窖一般,谢容州冬日从未住过这么寒冷的地方,正当他使唤身边的小丫头点上炭盆的时候,大夫人却派丫鬟送了一盆衣裳过来。

      “夫人说了,这盆便是大小姐这几天的换洗衣物。”

      谢容州身边的小丫头弱弱道:“可这盆衣物是...是脏的啊!”

      那婢女眼睛往上一翻,嗤道:“秋小姐自己不会洗吗?”

      谢容州面如寒冰,眼神阴冷。他接过盆去院里打了满满一盆冰水,声音比那冰水还要凉上几分,“可是现在洗?”

      “当然,快些...”

      婢女趾高气昂的话还未说完,谢容州当即一盆水泼了上去,“敢使唤我?”

      那婢女被冰水浇的一个激灵,跌坐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看着谢容州端着盆离开。

      谢容州返身去了前厅,将在他手里已变了形的铜盆朝林夫人脚边砸去,寒声怒道:“国公府竟如此穷苦,还需小姐亲自浣衣。”

      “咣当”一声,铜盆砸到地上复又弹起,正巧弹到林夫人身上。里头浸过冷水的湿衣裳弄得林夫人身上又湿又冰,顷刻间变得狼狈起来。她当下不顾仪态惊叫出声,“秋寒烟,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态度吗?”

      谢容州轻瞥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林夫人这脏衣服送错地方了,寒烟这不是给您送回来吗?”

      “你!”林夫人在秋寒烟这讨不到好,转而对林国公哭道:“老爷,您看这个乡间丫头,竟如此粗鲁!”

      看着自己心爱的夫人仪态全失、狼狈不堪,林国公心里先前对秋寒烟的几分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他怒气丛生,拔高了声音,“秋寒烟!前厅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林国公再怎么也是朝廷重臣,发起火来的威压吓的周围人不敢抬头。

      谢容州直直看向他,身子挺得笔直,那威严似乎比林国公还要高上几分,“林府寻回我是因府里买不起丫鬟?若父亲潦倒至此可一定要说出来!寒烟就算回乡下种菜也会补贴父亲的。”

      林国公被他气得发抖,在前厅转了一圈,找出家棍欲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番。

      不料谢容州一把捏住林国公的手腕,眼神阴沉沉地盯着林国公,“父亲这是准备惩罚我这个自小在外受苦的亲女儿吗?”

      “你!”不知为何,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林国公竟有些惧怕。话堵到嗓子眼里,林国公又气又怕,一口气没上来,也捂着心口子倒在了椅子上,前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林大夫人忙将那边给林明珠看病的大夫喊来,“快,看看老爷怎么了!”接着瞪着秋寒烟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蹄子!”

      谢容州眉毛一挑,冷冽道:“大夫人若是再对我这般说话,我不介意让全京城都知道你那宝贝女儿是个假货。”

      林大夫人呆愣在原地,直到秋寒烟的背影消失,她才回过神来,松开握紧的拳头。

      第二日,谢容州悠悠转醒,却发现所处之地是他所熟悉的寝宫。思来想去,最终他得出一个结论—他昨日应是和林家小姐互换身体了。

      “殿下醒了?长公主今日差人送来拜帖,邀殿下明日去公主府参加赏梅宴。”绿茹将拜帖随手放到案上,前去伺候谢容州更衣,毕竟往日她家殿下都不参加这些宴会。

      “几张?”

      “啊?只..只有一张。”

      谢容州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桌上的帖子,随即眉头一挑:“再去讨一张。”

      秋寒烟一觉醒来却发觉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的月华阁,难道她没死,只是与那位皇子互换了身体?

      “那野丫头可还在睡觉?将她父亲气成这般,她怎么有脸继续睡下去!”

      老夫人的声音!秋寒烟心下一惊,坏菜!难道是昨天谢容州用她的身体在林府做了什么?可他到底做了什么?能把老夫人气成这样?

      房门被强硬地打开,秋寒烟只来得及穿好外衣就被老夫人身边的两个嬷嬷拽了出去。

      林大夫人和林明珠幸灾乐祸地看着秋寒烟,正欲吐出些刻薄话语,却被前来传报的小厮打断。

      “老爷,二皇子差人来给咱们府上的小姐亲自送请帖了!这厢正在院里等着呢!”

  • 作者有话要说:  ooc小剧场
    谢容州:洗衣服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
    秋寒烟叹气:我的理想型是上进勤快...
    谢容州当即:我会洗衣做饭刷碗,最会干家务活了。真的寒烟,我最勤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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