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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二十六章 真面目 ...

  •   只想听你亲口说出事实,即便是欺骗也没关系。

      【112】

      鸦提起了枪,凭他对于枪的熟悉,就像烟鬼对于烟的依赖一样,不需要多加思索准度和距离,不需要考虑回弹的力道,他对着洛之行开了一枪,而洛之行的反应能力已经超越了常人,他避开的速度快过了子弹。
      鸦嘴角轻轻一勾,没有惊慌,反而是笑了。
      而后,113.8厘米的狙击枪吸附在他的掌中,就像是一根轻巧的棒子,绕着他的手腕转了一百八十度,枪管朝后,鸦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两发连射,为了确保能万无一失地夺取对方的性命。不过洛之行是受到MG药剂的刺激,痛觉神经已经不像常人那样敏感。他丝毫不怀疑自己是否打中了洛之行,抛下枪,扭要转身便是一下横腿扫荡。
      他看着洛之行在他不遗余力的踢击下飞了出去,连忙跟过去,在洛之行倒下前,将他拽住,狠狠往对方胸口肋骨补了两下,而后肘击后颈。
      即使是野熊,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下也应该倒下了。
      鸦手一松,冷冷看着洛之行跌入水中,却突然愣住。
      日本刀贯穿了他的大腿,丝丝红艳的血正从伤口慢慢溢出。
      他皱了下眉,脸上拂过一丝苦笑,握住刀柄,慢慢地将刀拔了出来:“这家伙……”
      左腿的贯穿伤让整条腿都失去了活力,他很想跪倒下来,不过却咬牙撑住了。如果不快点带着同伴撤离,他们都会被当作□□抓起来。
      可是,这局面,该怎么撤离……
      蓦然,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抵住,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身后
      他知道,那是狙击枪的枪管。

      “司徒空,是你杀得吧?!”
      鸦认得这个声音,他们曾经在竞技场交过手。大腿伤及动脉,血涌的速度快得出乎他的意料,让他感到浑身都虚软无力。
      “呼……你也是来替他报仇的吗?”鸦淡淡地苦笑,“真奇怪,那家伙明明骨子里奸恶狡猾,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替他讨债呢……突然,让我有点嫉妒了……”
      “哼,既然你知道,那么也不算死得冤枉!”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就和紫眸少年一样绝决,非杀他不可的强烈意志令他感到无奈。
      他干脆闭上眼,享受着临终前的安静。

      枪声响了,子弹应该会洞穿他的心脏,如果是达姆弹,那么他肯定当场死亡,不会有什么痛苦。
      但是,有人却拉了他一把。
      他睁眼,看见扶着他的人是尹正。那一刻,他真不知道该对这个人说什么,是该笑,还是该哭。
      胸口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膨胀感,子弹还是穿透了他的身体,虽然偏了,没有直接洞穿心脏,虽然不是达姆弹,他还有一点时间留恋人世。
      惊慌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尹正,他看着尹正脸上惊愕以及矛盾的表情,忽然笑了笑,拍拍朋友的肩膀:“你们……让我安静的……躺一会吧……还有……照顾我兄弟……们……”

      【113】

      “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想杀他吗!”
      “那你到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要杀他也轮不到你,这个解释可以吗?!”

      鸦是在一阵争吵声中醒来的,残留在脑海中淡淡的影子是他倒下前,看见的尹正的脸,飘渺的思绪淡漠地想着这世上竟有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让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杀人是罪过。而他睁开眼后,看见的依然是尹正。
      他躺在直升机机舱内狭窄的担架上,内部的构造来看,似乎是架民用的直升机,因而环境给人舒怡的感觉。尹正坐在他的脚边,斜斜的身子靠着舱壁,叼着一支烟,侧脸的轮廓严肃得有点可怕。
      “那个……你们救了我?”感觉到胸口的枪伤已经被处理过了,他感到一丝欣慰,总算是还活着。
      这么一闹腾,身上有挂了三处伤,左腿的刀刃贯穿伤,左臂的割伤,而后是胸膛中了一枪……
      但是对于活下来的结果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你们的雇主出卖了你们,你还准备继续为他效命吗?”
      尹正的单刀直入让鸦有点尴尬,一时半会他并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他这人很奇怪,即使遇到了被出卖的事,好像也不太生气,就是无奈到无力,默默地接受了事实而已。
      本来就是亡命之徒,不论是林威、梅杜卡、碎,或者他自己,对这样的命运都不会感到惊讶或愤怒。
      “好好的一个舞台剧演员,跟着我老妈风风光光多好,赚的钱难道还不够让你满足吗?为什么染手这行?”尹正用手夹住烟,糜烂地吹吐烟雾,声音冷冷的,并不是很激动。
      他冷漠的侧影,反而让鸦有些茫然。
      “小正,我……”鸦闭上眼,理了理思绪,才吃力地说,“我在南苑,遇到S小姐以前,就已经杀过人了……”
      尹正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惊愕,半信半疑地看向鸦:“你的老家在南苑?”
      “嗯……”
      “哼,怪不得。”讽刺地一笑,年轻的上校目光灰冷,沉入令人窒息的肃穆中,贪婪成瘾地吸着烟。

      过了一会,尹正说道:“跟我混吧,既然你从小就干这行,素质应该相当不错,怎么样,反正你已经被原来的雇主出卖了,以后跟我一起干,我想办法把你弄进洛基军港,以后……我罩着你。”
      尹正以前在后勤部当惯了老大,说话总是一副大哥腔调,坚决毅然,谁要是反驳他,估计会死得很惨。
      鸦虽然这么想着,可是心里带着愧疚,无奈却坚决地说:“不行。”
      有些人很狡猾,不肯说实话。有些人说了实话反而让人觉得更狡猾,让人恨不得给他洗洗脑,让他开窍。

      尹正当即就怒了:“为什么?!你还想回那条毒蛇那?!”
      鸦沉默了很久,呼呼地喘着气,然后闭上眼:“我不想和相柳对着干。”
      尹正的性子真是有点急躁易怒,他马上就蹿起来,到床头揪起了鸦的衣襟,也不顾他还重伤在身。
      “你非要被毒死才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错在哪里?”鸦有点不满,明亮的黑眼睛盯着尹正,没有一点彷徨犹豫。
      尹正气的肝火上身,看着鸦清亮纯澈的眼睛,简直没来由地想大打出手:“你知道,你们所效命的那个组织,背后最大的主顾,就是连相柳吗?!”
      鸦耐着性子,微微偏过头去:“有点……猜到了。”
      “那么,你知道上次女神竞技场的事,全是连相柳一手策划的吗!”
      鸦猛地瞪像尹正,仿佛就是一头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犬狼,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域而敌视着对方。
      尹正不顾一切,继续揭露道:“MAR GARET是他和总统合作一起开发的,他表面上和司徒空做对,其实一手栽培他的人就是现在的总统!他能爬到今天的地位,是司徒静王提拔他的!”
      鸦震惊地瞪大双眼:“你说……相柳和司徒静王……”
      “南苑停战协约怎么会破裂的,你知道吗?!就是你效命的那个叫做‘氢分子’的组织从中作梗!那个组织效力的对象,就是连相柳!他们为了进行药剂的功效测试,找活人做人体实验,所以才让南苑战争打到现在!”
      尹正的声音很响亮很清晰,让鸦不想听下去也不行。一字一字都像针刺在他心里,他满脸写着抵触的情绪,可是内心却受到剧烈的震荡,似乎快碎了。
      “有证据吗?”他尽量保持冷静,犀利地质问尹正。
      尹正道:“你还记得我让你查皇未寂的下落吗?我说过,连相柳和这个人打过交道,皇未寂就是幕后协助连相柳的谋士,他所掌管的皇羽门整个都是连相柳的走狗!药剂的研发皇羽门也参了一脚,我去他们的地盘查过,MG在黑市上已经散播开了!而那个皇未寂就是组织的头目之一,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他害的!”

      乌鸦黯然地垂下头去,本来就黑黑的皮肤被阴影一遮,更显得暗淡了,整张脸都像失去了活力似的,如同木偶人一样呆滞。
      “我会……去问一下相柳的……”
      “你还不死心吗!”
      尹正愤怒的咆哮在机舱里回响,震得鸦一愣一愣,黯然地别过脸去:“我想……听相柳亲口说。”
      “那条毒蛇会向你坦白才怪!”
      “他不会骗我。”
      “你被他骗到现在!”
      鸦沉沉地埋着头,安静了还一会儿,有气无力地嘀咕说:“不行,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我没办法接受……”
      尹正用力宁眉,失望地松开手,一拳砸在舱壁上,响声震耳。
      “哼,你自己亲眼看看吧!”
      他丢下乌鸦,气冲冲走出舱门,鸦手肘支撑着松垮下来的身体,保持着半卧的姿势一直呆了很久都没有动过。

      

      【114】

      洛基军港码头空荡而狭长,在高科技化的建造下,它的整条海湾堤岸都呈现着现代军事化的严肃和规整。由于2公里外已经开始军事封锁,除了停泊的军舰和运输油轮,码头上只能看到清一色绿的武装车,几乎空无人迹。
      莲芝城的军事设施都掌控在连相柳总督手里,他的直升机进入军港如入无人之境,远远的高空中,他已经看见了码头那儿的人影,三辆军用吉普车中围着一辆白色的跑车,金发的男子以悠然的姿势靠在车门边,那头飘扬在风中的金灿灿的头发十分耀眼醒目。

      连相柳等直升机降落,第一个下机,径直朝金发男子大步走去,他的身影威严肃穆,与对方的蓬勃朝气形成鲜明对比。
      斜倚着跑车的金发男子就像迎接老朋友似的,笑嘻嘻地昂首挺胸,也向他走了几步,脸上的笑容带着独特的醉人魅力:“连总督,您想邀请我,也不用这么大的排场嘛。”
      华丽丽的人,开场白也华丽丽的,连相柳对之极为厌恶地皱了下眉头,心里很想冲过去往那招摇过市的脸上揍一拳。
      “做了别人的替代品,有必要什么都向那个人学习么?”身为政治家,礼尚往来是习惯,回应对方的寒暄,连相柳也立刻以社交的口吻,佯装客气地说。
      司徒宫厚脸皮地笑笑:“我只是想快速让大家接受我,溶入这个圈子而已。”
      连相柳暗暗冷笑了一下。

      司徒宫单枪匹马,只身站在连相柳手下人的包围中却若无其事,连相柳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识。林安就跟在他身后,只要眨眼的功夫,足够林安掏枪狙杀司徒宫一百次。
      当然,在这里直接枪杀司徒宫的话,总统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连相柳立在风中,长长的黑发在脑后轻轻飘逸,透着一份潇洒,硬朗的脸带着不多见的笑容,一双细细长长的银月色眼睛含着比冬日凛冽的风更寒冷冰澈的气息。
      “我受了某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所托,想和你谈一下令夫人的事。”
      “那个老前辈,是诺亚港都的首富,殷老爷子吧?”
      司徒宫直截了当,连相柳也不跟他绕弯子,笑了笑,眼神犀利地盯着对方:“人家毕竟也是官场驰骋了很多年的前辈,你这么不给他面子,把他女儿送进监狱,还想吞了人家的产业,未免太黑心了吧?”
      司徒宫不慌不忙地笑道:“连总督,黑心这个词,不是应该用在你自己身上吗?”
      连相柳的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缝,目光尤为冷冽:“哦?你还想指教我一下?”
      “你跟着静王大人吃香的喝辣的,现在,不是也想翻脸拆桌么?”
      司徒宫满面笑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有敌意,他装模作样的本事和某某人简直如出一辙。

      “你知道我和总统大人什么关系?”连相柳也同样从容不迫地回敬,彼此的微笑间,是沉默的激战,没有硝烟味的战争悄悄激化,无声无息间厮杀得你死我活。
      司徒宫接着笑道:“我想我也许知道,不过总统大人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
      “哼,你很喜欢说绕口令吗?”
      “专门说给你听的,连总督。”司徒宫背对黄昏夕阳,脸上的笑容不但俏皮,还有些阴森,“你派人捣毁了辉夜城最大的赌场,又往我户头上汇入了一笔巨款,不就是想栽赃嫁祸,让警方怀疑我涉嫌地下赌场吗?”
      “哼,我怎么会知道你户头上是不是多了笔巨款。”连相柳说话当即,林安躲在他身后,目光变得凌厉肃杀。
      司徒宫继续说:“你表面上和静王大人和谋共识,私下又背着静王大人做了多少事呢?你在他面前乖得像条狗,转过身去就是条见人就咬的毒蛇,连一手栽培你的静王大人,都想一口咬死吧?”

      司徒宫的语气越来越咄咄逼人,透亮的瞳孔锐利似箭,直逼向连相柳。
      连相柳的脸色阴沉了不少,慎密的思绪暗自运转着。
      司徒静王是比司徒空更深不可测的老狐狸,他跟着他共事多年,直到今天还是没有摸清这只老狐狸的底细。也许,他的爪子应该藏得更深一些,不过,他不认为司徒静王知道了一切。
      可是,如果不是司徒静王指使司徒宫这么做,这个年轻气盛的家伙,又怎么会对他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风声中忽然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映红的天边,两架非军用直升机正高速接近他们,在头顶上空刮起了旋风。
      司徒宫微笑着说道:“连总督,你本来今天,是想给我带来一个惊喜吧?不过,那个惊喜似乎出了点意外。没关系,我准备了新的节目,咋门一样能高兴一下。”
      轰鸣的螺旋桨声几乎盖过司徒宫得意忘形的声音,他既而又提高了一下嗓音,高昂地说:“有件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情况脱离了连相柳的掌控,但是他并不慌张,虽然司徒宫的援军来了,不过占据了自己地盘的优势,他认为自己依然能稳操胜券。
      这份自信,一直持续到他看见直升机上跳下两个人,其中的高个子驾着一个受伤的少年,那少年的目光一下子就往他这边投来。
      乌鸦?!

      “很惊讶吗?不,你不应该惊讶。”司徒宫笑眯眯地朝尹正和夙走去,到了乌鸦身边,伸手摸了摸鸦的脸,故意刺激连相柳,“你应该知道,他今天会出现在这吧?”
      鸦的目光紧逼向连相柳,那种锐利的眼神,让连相柳脸色灰冷阴暗得如同地狱的鬼神。
      司徒宫捏住了鸦的下巴,轻描淡写打量,笑了笑:“小子,你知道洛之行为什么会误食MAR GARET吗?那种东西,为什么会放在女神竞技场?因为……”他把头轻轻凑近了鸦,故意面对鸦说,“一开始,连相柳的目标,就是把你当作试验品。”
      黑皮肤的少年浑身轻轻振了一下,瞪得大大的眼睛亮过一道冰茫,很快就暗沉晦涩了下去,空空的,呆滞地,依旧不依不饶望着连相柳。
      “竞技场地下室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药剂,真正的MAR GARET一开始就放在妖之凰的化妆室里吧?可惜,有人把药剂和司徒空送的香水混淆了,结果不幸成了MG药剂的试验品,成了你的替罪羔羊。”
      司徒宫孜孜不倦地慢慢细说,手指轻轻地刮过鸦的脸颊,而后松开了。
      他转向连相柳,接着说:“当然了,像你这么好的素质,连总督怎么会轻易罢休。就算他想罢手,他背后的组织也不允许吧?”

      连相柳的神色已然肃穆得可怕,刀子似的眸神回避着鸦的目光,而紧盯着司徒宫,就如同准备捕猎的蟒蛇。
      “林安!”他私下里轻轻低唤,林安往他身边几不可查地靠了靠。

      “你高估了这只乌鸦的实力,你以为把他锁在摩天轮上,然后故意让摩天轮停止营业,引我的人上去,你很有自信乌鸦能杀了他们是吗?”
      司徒宫字字如尖刺,扎进鸦的心里。
      “真可惜,他杀了洛之行好像已经精疲力竭了,而且,你忘记了是谁在竞技场差点杀了他吗?哦,对了,你以为,林安发现他,都是在你的计划之中吧?你以为,竞技场的屠杀事件,他也有参与吧?嗯……”司徒宫装模作样地寻思了一下,手指间忽然多处一把小刀,贴着鸦的脸颊,而后眯缝着眼,带着悻悻然的期待,看着神色变异的连相柳,“连总督,你一直都以为,乌鸦在女神竞技场的时候就已经发作过了吧?为了确认这件事,你还让你的私人医生给他下了□□。”
      司徒宫的小刀搁着鸦的下颚故意抬了抬,与此同时,夙和尹正的背后走出一个人,那个人的嘴脸,连相柳再熟悉不过了。

      “裕然……”连相柳下意识地低声念叨,严肃的脸上立刻多了一丝震惊。
      走向司徒宫的男子正是他的主治医生,唯裕然,而现在,他却站在司徒宫的身边。
      唯裕然远远地看着连相柳,半带笑容道:“其实,对您来说没有区别,是吗,您让我在催情剂里混入MAR GARET,当时就已经想到小妖可能没有服下药吧?宁可错杀,也不能有遗漏,这正是您的作风。可惜,您没有想到,您那时候问我,催情剂到底是留给谁的,我其实想回答,那些催情剂,本来是留给您的,对于先天性心脏病人来说,那种东西只要一点点就能要了您的命!”

      众叛亲离,即将来临的风雨让连相柳沉稳的面容渐渐地扭曲了,这么多年以来,他经历过不少风浪,眼前的,并不是最糟糕的状况,但是,这一次彻底败给了司徒宫,让他咽不下这口气!
      林安的枪已经举了起来,他神色一定,伸手按住林安的臂膀:“等一下!”
      “大人,在我的射程范围以内,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等一下!”
      他几乎咆哮着喝止林安,眼见着对面讥讽的笑容,最后,目光才投向了黑皮肤的少年。

      司徒宫的刀子就贴着鸦光滑的脸蛋,刀刃触碰着肌肤,透出丝丝危险的气息。
      “连相柳,眼见自己喜欢的东西被破坏,是什么滋味呢?”司徒宫扬起嘴角,露骨的笑容几乎因为渐渐暗下的天色而变得狰狞,“不过,你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舍得亲手毁掉,也不在乎别人对他做什么吧?”
      余音未落,刀子已经在空中留下了残影,鸦的脸微微偏了一些,左半边的脸颊渗出一道血印,很深,很长,一直从左眼下的泪痣,到嘴角处,斜斜地留在原本光滑的脸蛋上。
      尹正和夙都有些惊讶,但是他们没有出声。空旷的码头只听到司徒宫洪亮的声音:“想让我把他还给你,就请撤队吧,不然,我在他身上留下的就不是一道疤痕了。”

      看着那对绿色的眼睛露出狠毒,连相柳笑了:“司徒宫,你很厉害,把我的底细查得那么清楚。不过,你的日子也不会太舒服!”
      他微微松手,林安得到指示,立刻开了枪,他不是狙击手,但他是最一流的杀手,使用一把17式手枪,就能让对方阵营一片混乱。
      林安射出的子弹穿透了夙的肩膀,因为夙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动,然后扑向了司徒宫。

      双方开始了混战,鸦脑中迸出的第一个念头,依然是立刻赶到连相柳身边。
      码头顿时炸开了锅似的,枪林弹雨,响声不绝于耳,鸦没有多考虑战术或路线等问题,只是一个劲地猛冲。
      尹正打伤了林安之后,掩护着司徒宫,而夙朝敌方的阵营冲了过去。
      枪战打响,码头的各个角落又冲出了不少武装人员,他们都是连相柳的手下,夙意识到敌方人数比预料的还多,寡不敌众,他优先考虑退回司徒宫身边。
      就在他击毙几个敌人的时候,鸦举枪对准了他。
      鸦的枪毫无疑问是瞄准他的,而他在瞬间的反应下,却是把枪对准了连相柳。他知道,这样能比直接瞄准鸦更容易让他分神。
      果然,鸦的枪法失了准心,只是擦过了他的臂膀,而他瞄准连相柳的子弹却打入了鸦的身体。
      这个结果,完全在他的预料中。

      码头一片混乱,连相柳眼看着鸦倒入自己的怀里,从肩头软软地滑下,血迹染红了他的大片衣襟。
      “停下!”他大声吼喝道,接着重复了几遍,四际才漠然安静了下来。

      鸦一手揪住了被子弹贯穿的伤口,一手却紧紧抓住连相柳的肩膀,努力的抬起头。
      “相柳……我……”
      连相柳托住鸦的身体想往上提,可身体和心都被带动着在往下沉。
      鸦黑黑的眼睛亮亮的,带着明朗的微笑,依旧是纯粹简单的:“我真的……只是你的一颗棋子吗?……”
      他的手指几乎用力地,嵌进连相柳的肩头。
      连相柳笑了,低下头,凑着鸦的耳边,弯起的嘴角逸过灰暗的冷笑:“有件事,我想,是应该告诉你了。”
      他几乎将双唇贴近了鸦敏感的耳朵,他的长发吹散在鸦的肩膀和背上,鸦粗重的喘息清晰可闻,而他的声音盖过了那喘息,微笑着,一字一顿地说:“凰,你是我曾经深爱过的人,但也是我……最恨的人!”
      鸦一怔。

      [“凰,我莲泷这辈子只爱过你一个人,可惜,你给我的却只有恨……”]

      “我等了十几年,等这一天,让你知道被爱人背叛的滋味,它在我心里埋了十几年。”连相柳在鸦的耳边,用力地发出每一个字音,就好像每一下,都恨不得是往对方心里刺一刀,“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是那个人的转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二十六章 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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