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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章 断臂男 ...

  •   烽烟沙场,荒野末路,
      如果,那里有人在等你,
      你希望,是战友,还是
      一个无法用双手拥抱你的爱人?

      ——《末路》,JESEN,收录于专辑《七戒,我爱你》,发售于2139年7月。

      鸦说:“如果我们一开始没有向对方开枪,而是坐下来一起喝啤酒,就好了……”
      夙说:“我只想醉了,再也不要清醒过来。”

      【001】

      2137年的夏天……

      红野,东南,山地。

      荒芜的景色,就像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梦。
      想看到边际,但是地平线只会离你越来越远。

      “喂?他这样能撑多久?”
      司徒空听到有人这样问,然后开始默默细数自己撑了多久,但是,记不清了……
      “别让他死了,给他止痛剂!”
      “这样子止痛剂还管用?”
      不,没关系,疼痛反而可以让他头脑保持清醒。
      “靠!居然还醒着,他是人吗?!”
      是啊,好奇怪,明明很想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为什么还保持清醒呢?
      总觉得“他”会来救自己的……啊啊,司徒空,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自负啊!
      “你们看到了吗?”
      “什么?”
      “他在笑……”

      ……
      …………

      【002】

      昏暗、燥热、弥漫了紊乱的气息。还有诡异的血腥味……

      大型装甲车的可卸载式货厢虽然很宽敞,但是挤了四个身穿丛林数码迷彩,头上戴的不是遮阳帽而是防毒面具和高精度光学护目镜,身上挂的不是郊游用的相机,而是份量总和超过20公斤的轻武器,虽然各个都保持着类似游客的轻松表情,不过他们的眼睛却在显示着他们可以谈笑风生地把子弹射入别人的脑袋里,看着脑浆爆裂而雀跃欢呼的特种兵——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在特殊强化训练中所诞生的能够最有效率杀人的人类。
      因此,这个差不多四平方米的空间里,气氛绝对不会让人好受。

      “如果‘他’是一个女人,我会很乐意和‘他’交谈。”
      黑暗角落里冒出一个声音。
      明明是在用黑暗隐匿自己,却散发出格外张扬的气息,轻轻擦拭着前不久刚从亚太军火走私市场通过“非正当”途径得到的M17步枪,说话时喜欢戏剧化地扬起嘴角,让人觉得他好像很亲切和蔼的梅杜卡·封·阿拉斯在说完后,表示不感兴趣地低下了头。
      让人觉得,刚才那句话纯粹是多余。

      “如果‘他’是一个身材比我矮小的男人,我会愿意试着和他‘交涉’。”
      第二个声音明显低调多了。
      紧挨着梅杜卡·阿拉斯的林威用慵懒的口吻表示道,同时,他已经把手里那把型号老得已经让人觉得可以列入轻武器博物馆的突击刀绕着他那双在普通人眼里,绝不会有人认为它们是用来杀人的,而是每一根手指都非常修长,属于钢琴家才会具备的漂亮手指间,玩转了十几种花样。

      “如果他的内部不是骨骼,而是金属零件,我想我会非常愿意坐在他身边,帮他把那只快断的手臂重新‘修理’好。”
      第三个发言的是位女士,她的身材虽然明显小于之前两位男士,但是她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比他们更可怕,她手里没有拿任何武器,而只是握着一枚怀表,当然,那不是普通的怀表,而是披着钟表外壳,威力可比M-DN11榴弹的自制化学炸弹。
      碎只是把炸弹当作玻璃球一样抛玩着,脸上凝聚着比男人还可怕的表情。

      当他们三位发表完意见后,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他们更愿意待在原地保持沉默,或者是用有限的时间来保养他们身上超过20公斤的武器。

      然后,靠在车门边,中断思考的鸦叹了口气:“结果也就是说,这项艰巨的任务还是落到了我头上?”
      “艰巨的任务适合你。”
      “闪说了,你是组长。”
      “谈判这种任务,通常都由领队的来完成。”
      梅杜卡、林威、碎一人说了一句,鸦冲着他们发呆:“我总觉得,有时候你们需要的并不是我的领导能力,而是一个炮灰。”
      瞥了瞥嘴,鸦在面向车厢深处的同时,笑了笑。
      “我记得我明明说过,讨厌和政治家打交道,你们这帮健忘的家伙。”他一边咂嘴,一边迈着大步走向车厢的最深处,军靴厚厚的底砸在钢板上,节奏很有特色。
      他的身上当然和其他三位一样,挂满了各种军刀、枪械、榴弹、光学仪器等,但他的步子还是很轻松自如。
      林威在他身后冷冷地笑道:“小子,你缺乏的是经验,这难道不是个‘丰富经验’的好机会吗?”
      梅杜卡·阿拉斯用说笑话的口吻,道:“勇敢地上他吧,彪悍的人不是一向很能激发你的‘斗志’吗?”
      最后,碎补充道:“别太猛了,人类的□□毕竟不像机械那么经得起‘折腾’。”
      “碎……”
      “我的意思是,让你自己小心别折腾死自己。”
      鸦刚想说什么,碎的话就改变了他的表情,同时正在很用心地拨弄着钟表的表盘,它实际上正充当着定位坐标的作用。
      鸦赏了他们一人一把瑞士军刀,当然,他的三个伙伴都接得精准无误。

      “我知道你们的‘经验’很丰富!现在开始,给我闭嘴!这是组长的命令!”
      “我们三个人合起来的‘经验’都比不上你面前的,这个彪悍的断臂男。”梅杜卡·阿拉斯看着车厢最深处,微笑着说,而被他形容为“彪悍的断臂男”的家伙,此刻静得像空气一样。
      而正常情况下,被四个特种兵包围的人,至少应该心生惧意而急促呼吸着。而断臂男的沉静甚至令他们觉得他们才是极有可能在下一秒被撕咬得粉碎的猎物。
      这使得梅杜卡极为不爽:“哼,如果他死了,全世界一半的人都会发现,梅杜卡•阿拉斯是个多么有魅力的男人!”
      “一半?”林威戏谑地问道。
      “男人和人妖就免了。”梅杜卡·阿拉斯申明之后,又低头去擦拭他的‘新宠’。
      林威也不再说话,但是碎却跟了过来,陪着鸦一起走到了车厢最深处,那个满身是血的断臂男面前。

      碎借着高挑的个子,正好能将手肘搁在鸦的肩膀上,但是从林威和梅杜卡·阿拉斯的角度看,他们比较像一个纤瘦的少年搭着另一个黑瘦的少年。
      “别靠得太近,我不希望你这个小处男毁在他手上。”碎提醒鸦止步,而鸦却又往前迈了两步,并且在断臂男面前蹲下身:“我看他现在连动都动不了,应该不能做什么吧?”
      “如果你听过他过去的‘辉煌战绩’,你不会愿意靠近他半径十米之内。”碎带着笑意,语气有点揶揄。
      她的话并不是没有根据的,在他们面前的男人或许可以将被他征服过的女人列成一本词典,当然,他的可怕之处并不单单在于他在床上的战绩。

      自从他被搬上装甲车后,他的血就不断舍弃着他的身体,从各种细小的或是足以致命的巨大伤口中漫出来,最后将他染得血肉模糊了。他的左臂肩骨已经脱节,那是个非常严重的撕裂性损坏伤口,肌肉组织遭到彻底破坏,露出来的骨骼呈现着粉碎性断裂的现象,它说明无论事后做怎样的修复性手术,都不可能让这个男人再像以前那样自如地使用他的左臂。
      这条胳臂已经废了。
      尽管这个男人正在承受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痛觉折磨,但他却十分有精神地睁着眼睛,露出一对仿佛隐匿在暗处的孤狼似的冰蓝色眼睛,嘴角挂着令人非常不爽的微笑。那种微笑会让别人觉得自己很渺小。
      梅杜卡和林威好几次为了让这个男人开口而施加暴力,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他们甚至听不到他的□□和惨叫,就更不用说求饶了。
      所以他们给予这个男人的评价是——彪悍。一只北极熊都不会这么令他们伤脑筋。

      “如果他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某某部门的特工人员而不是平常西装笔挺的政治要员,我想我会相信的。”鸦在与男人齐平的视线水平上,注视着男人光彩熠熠的蓝眸,不由发出感慨。
      “别被他迷上了!”碎用手肘敲了下他的脑袋,他总算清醒多了。
      “不会,除非他是毕加索。”鸦揉揉脑袋上的包,碎下手真不留情><。

      “司徒先生,”等了片刻,鸦决定试着开口,他并不太喜欢很礼貌的交涉口吻,尤其是面对巧言善变的政治家,他会有点紧张,所以,他开口叫了男人的名字后,便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
      “喂喂,这么温柔,你是想审问他,还是想跟他亲热啊!”梅杜卡有些听不下去了,他终于停止了擦拭机枪,走到鸦这边。
      “他至少可以让鸦突破零记录。”林威还是用冷冷的慵懒声音说。
      鸦皱了下眉头,当意识到眼前那双蓝色的眼睛似乎是在对他富有挑衅意味地微笑时,他尴尬地撇撇嘴,重新开口:“司徒先生,希望你能配合一点,如果你死了,这并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向来都习惯别人‘配合’我。”断了一条胳臂,还能继续保持微笑的男人使用着调戏的目光,看着鸦。他脸上的笑容实在很欠揍。
      他应该庆幸,鸦不是暴力宣扬者,但,这不表示他的同伴不是。
      所以,下一秒,他的太阳穴立刻遭到了梅杜卡的痛击,步枪的弹匣都是非常适合用来作肉搏的杀伤性钝器。

      断臂男遭到击打后,把血喷在了鸦的裤子上,鸦扶着额头,对梅杜卡挥挥手:“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暴力呢……”
      “难道我应该温柔地给他一个吻?”
      “不,我是说下手轻点,你会打死他的。”
      “……”
      一时的沉默,让鸦的那声叹息显得尤为戏剧化。
      “哼,你相信我,这家伙即使手脚都被跺了,照样能轻松地和你聊女人。”梅杜卡带着诙谐的笑容,用似乎是欣赏和赞叹的目光看着断臂男。
      鸦着实感到有点头疼:“司徒先生,我的耐心不是非常好,但比他们三个稍微好一点。请和我合作好吗?那张一毫米磁碟到底在哪里?”
      男人略微抬起头——或者说,他是非常高傲地让自己的额头仰起,然后眯着眼睛看鸦,那种眼神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它们在向世人透露一点——司徒空这个男人,没有人能看透。

      “真抱歉,偏偏……我的耐心非常好,可以陪你们聊上七天七夜都不成问题。”
      碎继续用暴力给男人脸上填了新的颜色,并且举了把镊子说:“我想在你舌头上打个洞,帮你装上拉环,应该会很爽的,你看怎么样?”
      “兴趣爱好特殊的女人,我一向很喜欢。”
      “很好!”碎被激怒了,她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硬派汉”。鸦觉得有点头昏脑胀:“行了!住手,碎!”
      “鸦,你果然是迷上他了?”林威暧昧地说。鸦点着头:“对,我迷上他的抗耐打性了,简直比沙袋还好用。”
      暴力根本无法让司徒空屈服,这才是最让他们头痛的地方。这个男人好像浑身没有弱点一样。

      存储着有关军方最新生化武器启动程式的一立方毫米磁碟是他们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得不到它,就意味着他们四个人此次行动的失败。
      这也可能是自从他们四个相识以来的首次失败,虽然鸦并不觉得可惜,这世上不会有完美的记录。

      血再度从各种伤口中大量涌出,尤其是遭到严重破坏的左肩,失血过多让男子的脸色显得特别苍白,他的五官已经被血浆和淤泥模糊了,那张本该让全世界女性着迷的俊美的脸蛋,在残酷的暴力下,变得一文不值。
      此刻,更值得欣赏的,是男人脸上的笑容。他用鸦他们惊讶的毅力再度坐起来后,只看着鸦一个人,嘴角上扬:“我以为,你们这些专家,非常明白对付什么人需要严刑逼供,什么人可以直接杀掉。”
      光看他嘴角的弧度,鸦似乎就能明白,为什么梅杜卡在女性眼中的魅力比不上这家伙。
      “是的。”鸦轻叹了一声,“但是你不能杀,干我们这行的,并不是只要杀人这么容易。”他笑了笑,虽然不确定自己表露出来的是苦笑,还是微笑。
      “呵呵,”断臂男肆无忌惮地笑道,“你们不杀我,不是因为我是政客,而是如果我死了,就没人知道磁碟在哪了吧?”
      “你错了。”碎的行动很快,她单膝压在男人的左肩上,是那个受伤了的左肩,然后快速地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光学手枪,同样是手动改造过的,这让它的型号和生产商都变得不重要了。

      男人因左肩受到重压而发出低闷的□□,即使他的意志力再强悍,已经损坏的伤口还是不能忍受住来自一名训练有素的特种士兵的暴力压迫。
      碎把手枪抵在男人的太阳穴:“磁碟百分之八十就在你身上,如果我们把你剖尸,进行精细的分解,一定可以找到。”碎冰冷的语气并不是在开玩笑。
      她分解□□的技术不亚于支解机械。
      “我们是同情你是个有前途的大好青年,才不舍得杀你啊。”梅杜卡喜欢用嬉皮式的玩笑风格,讽刺道。
      林威在这段期间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而鸦盯着断臂男认真思考了一下:“也许你会认为我们在浪费时间,我只是想说,南苑战争如果继续持续下去,难民每天都在以倍数增长,而你手中的那张磁碟,是能阻止南苑战争的关键。这对你来说也许不重要,那么眼前的,你的手臂如果再不进行治疗的话,一旦细菌侵蚀了你的上臂血管,连最先进的细胞移植手术都挽救不了你。”
      男人冰蓝色的眼睛微微地睁开着,并没有太大变化。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左臂会如何,或者是下半生是否要在病床上度过:“我想,你们与其浪费时间和我交涉,不如直接动手把我支解了吧?或许某些器官还能卖给黑市赚笔外块?”
      碎在男人刚一说完的时候,已经用膝盖顶着男人的颊骨,狠狠压了下去,差一点就可以把颊骨压碎了。

      男人的脸贴着地面,因地面和女人膝盖的挤压而变得扭曲。
      但他仍在微笑着:“呵呵……我好像……是第一次被女人压。”
      碎正想扣动扳机,让身下的男人再也没有办法说话,不过鸦及时把她推开了:“别杀他!”
      “他已经见过我们的脸,不能留着他。”碎冰冷地说。
      “他只是见过你化迷彩妆,英勇地压倒他的样子。”梅杜卡笑道,“我想他会终生难忘的,毕竟这是你第一次压倒一个男人。”梅杜卡这时候应该庆幸碎没有第三只手朝他丢刀子。
      “我支持碎。”林威这时候终于出声了,虽然鸦希望他还是不要开口说话。

      装甲车正缓速行驶在荒芜的山地中,犹豫风沙大大降低了可视度,所以前行的速度是非常让人不满意的。
      不过,鸦现在最不满意的,还是面对和一个政治家如何达成协议的问题,他的双手虽然比对方能干,但他的嘴巴可逊色很多。
      梅杜卡打击他说:“他的双手也比你的‘能干’,即使少了一只。”

      断臂男在遭到碎的第三次攻击,碎把军靴厚厚的底压在男人的肺腔上,导致男人缺氧晕厥了过去,而结果碎只是耸耸肩,若无其事地说:“抱歉,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
      “你对机械可以那么温柔,为什么对男人那么暴力……”鸦无奈地看着他们费尽心力才俘虏的家伙昏死过去。
      而梅杜卡就像研究着在实验过程中不幸暴毙的小白鼠一样,轻轻敲了敲断臂男的脑袋:“原来他也会痛得昏过去的啊,我差点要以为他是只没有痛觉的怪物了……”
      瞧瞧,这种幸灾乐祸的口吻,梅杜卡真的是人类吗?
      鸦用怀疑他是披着人皮的外星生物的眼神,看着他说:“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吗?”
      “这属于保护性休克,现在让他醒过来,他可能撑不了多久就彻底变成一具死物。”林威使用的词有点吓人,而他的脸上却带着朦胧的睡意。
      鸦转向碎,碎摊摊手:“我知道你反对把活的支解了,所以等他死了之后,应该不会反对了吧?”
      “也就是说,一开始施行暴力,就是你预谋好的?”梅杜卡开着玩笑。碎笑得很阴毒:“你开始对男人也心疼了?”
      “我心疼你的脚。”梅杜卡朝碎靠近了一些,不过他深知碎的脾气,所以当碎抬脚向他使出东方式的踢击功夫,他及时躲开了。
      那一脚要是命中,他这辈子可就没办法再和女人亲热了。

      鸦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后,郑重地道:“我们走吧,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回去向闪宣告行动失败?”梅杜卡只是顺口问道,而行动上已经在配合鸦,将散落在地上的武器收好,同时摇头叹息,“我不太想看见闪微笑的样子。”
      世界上有一种人,微笑时比冷着脸可怕千万倍。

      碎也在整理她放在车厢门口的各类组装部件:“直升机已经到了。”她看着量子定位仪上闪烁的光点,提醒其他人,他们的行动时间用完了,必须马上撤离,一秒钟也不能犹豫。
      “呼……终于可以睡个饱饱的觉了。”林威的心情很放松,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自己的东西,打着哈气往车厢门走去。
      这时候的气氛,一点也不像车厢里还有个随时可能失血过多致死的人质。
      鸦有些遗憾地看着昏死过去的男人,把背包提了起来:“林,你千万别在直升机上睡着了!”
      “很难说,也许我会在你身上睡着。”林威慵懒地说笑,鸦朝他瞪眼:“我会把你踢下去!”
      “给我一个野生睡袋就好,在原始森林里我照样能过得很滋润。”林威皮厚地冲鸦笑了笑,把车厢门打开,风沙涌进车厢,以黄土做背景衬托着林威的笑容,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单纯的人。
      鸦叹了口气:“我会记住,这家伙让我们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他潇洒地挥了挥破旧不堪的贝雷帽,然后戴在头上,压住了一头碎发。
      梅杜卡勾着他的肩膀,一起站到门口:“你在南苑的时候不是一直失败吗?”
      “你一定要提醒我这件事吗?”鸦很不满地反驳。
      “来了!”碎迎风昂头。

      轰鸣声盖过了碎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们四人的头顶上,侦查直升机黄绿色的表壳几乎在阳光中隐形。
      它正与装甲车的车速保持一致,大约在十米左右的高空放下绳梯。碎第一个跳了上去,她灵巧的身体时常在告诉其它三位男士,女性的敏捷对于男性来说是有优势的。
      林威和梅杜卡也上了绳梯。鸦确认了时间以及方位,朝四周起伏的山峦望了一眼:“啊……我有点想念基西亚的花园了,还有玫瑰茶。”
      他在登上绳梯前,又朝车厢深处望了一眼,黑暗让他看不清楚倒在最里面的那个男人,不过他还是对着那个方向露出微笑:“但愿我们有机会再见。哦,不,我并不想和你这么可怕的家伙做对手啊!”
      “鸦,你嘀嘀咕咕什么,又犯迷糊了吗?!”碎已经登上直升机,在高空中大呼小叫。
      鸦叹着气,嘟哝道:“来了来了,我现在不是犯迷糊,而是犯困,三天没睡觉了!”

      他们四个人,就这样从红野的军事行动中消失,除了他们的雇主以外,没人会知道他们参与了此次行动,在兰华夜上校策划的红野围剿恐怖分子的记录中,也完全没有提到过关于他们的任何痕迹。

      四个小时后,断臂男被一名头发乱糟糟的狙击手和一名浑身裹了绷带的突击兵救走,附带一辆军用吉普,这是一次没有组织性,但完成得干净漂亮的救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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