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爻》葬三千客

65、第 65 章

　　“哎呦喂……”
　　宿醉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棠明离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叫嚣着疼痛。
　　尤其是脑袋。
　　疼得厉害。
　　那个脑袋此时像生锈了似的，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床上，明河影不知道干嘛去了，反正在床上仍留有一个人的温度，此时那个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但能知道的是，那个人刚刚离开。
　　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两个人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估计是回去了。
　　好像只有他一个人醒的如此晚。
　　屋子里有点闷。
　　但是他依稀记得昨天晚上窗户没关。
　　所以今天早上头疼的厉害。
　　明河影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放在桌子上。
　　明河影将棠明离扶起来，轻轻的揉了揉棠明离的头，问道：“怎么样，还好吧，还疼不疼？”
　　明河影的动作很轻柔，棠明离的宿醉又被冷风吹过的头也终于好了些。
　　只是还是迷迷糊糊的。
　　棠明离眼神朝着窗户看了一眼，却发现在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整个房间温暖的很。
　　也不知道明河影在房间里放了什么，原本被冷风所侵蚀的房间居然如此温暖。
　　棠明离现在感觉整个人脑子嗡嗡的，根本不知道某个人说了些什么。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在干什么吗。
　　棠明离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明河影将碗端起来，一勺一勺的喂给棠明离汤水。
　　说实话，也不知道明河影究竟怎么做的那些醒酒汤，味道竟然有些甜滋滋的，棠明离是个喜甜的。
　　棠明离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明河影的照顾。
　　“我今天带你去玩好不好。”
　　明河影好声好气的问道，今天天气不错，所以他想和棠明离出去看看。
　　棠明离整天窝在家里，实在是懒透了。
　　虽然说妖精在家里呆着也没有什么害处，无论怎么样，妖精的身体都是很坚毅的，不会出任何问题。
　　但是明河影还是想带，他们得出去看看，以免真的发生什么。
　　棠明离打了个哈欠，他对自己要去哪里倒是无所谓，反正去哪里他都无所谓。
　　因为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人陪着他。
　　而那个人也不会让他遇到任何的危险。
　　正是因为这些念想，在棠明离内心不断的加深，让他如今有了这样的感想。
　　“随便啦～”
　　棠明离喝了醒酒汤，倒是好了点，这是这个头还是疼得厉害。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居然头疼的这么厉害。
　　心里也不由得责怪自己，昨夜为何喝的如此醉，以至于今天请来的时候难受的很。
　　“明河影，我头疼。”
　　棠明离现在撒起娇来越来越顺手，明河影根本无力招架。
　　棠明离曾经把明河影当做家人，现在把明河影当做自己的恋人，这两种关系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棠明离无比亲密的存在，也让棠明离可以真真正正的做一回他自己的模样。
　　棠明离可以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作或者闹，因为有一个人会一直宠着他。
　　明河影上前轻轻按揉着棠明离的头，棠明离毫无防备的靠在他身上的样子，简直是一种习惯一样。
　　棠明离拿着明河影拿来的樱桃，用唇含着，仰起头看着明河影。
　　棠明离的唇形无异于是很好看的一种，棠明离的全身似乎都无可挑剔，一般是上天的宠儿。
　　如今的评判，叼着那枚红彤彤的樱桃，就好像是勾引一般。
　　那双上挑的眉眼看向明河影，粉红的唇咬着鲜红的樱桃，和冷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樱桃似乎是刚刚洗完的，上面还留着一些水渍。
　　棠明离的唇格外的红，樱桃上的水似乎也流到了唇畔上似的，让那个唇畔格外饱满。
　　棠明离对了明河影单眨下眼睛，似乎在勾引。
　　明河影俯下身子，将棠明离口中的樱桃衔过来。
　　“不错，很甜。”
　　棠明离笑着眯起了眼睛，就这么看着明河影，也不说话。
　　“今天想去哪里玩？”
　　棠明离躺在明河影身上，想了一会。
　　“那这样吧，我带你去玉龙族的遗址吧。”
　　玉龙族的遗址对于棠明离而言，是一个永生都难以忘怀的地方。
　　他想让明河影知道这个地方知道这个对于他而言。意义重大的地方，所有的事情他都想和这个人分享。
　　包括自己曾经所居住的地方。
　　玉龙族居住在天源的禹落城，天源那个地方有山有水，天源的最高处就是“星河”
　　玉龙族的遗址被人称为这全天下最美的几大景地之一。
　　曾经似乎所有关于美的评价都有天源的一部分，可惜这个地方，曾经六界最美的传说，在那一天过后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天源的顶端有一条巨大的河，那条河仿佛跨越天际似的，那个河叫做星河。
　　在星河可以看见最美的夜空，满天的繁星，或许还有流星雨。
　　在黑夜中，金色的流光划破天际，划破黑暗，一往无前，流星在黑夜的长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成为了很多天源人永生难以忘怀的记忆，尤其是对于棠明离而言
　　那里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当年的玉龙族全都是满目的银色光辉，，整座城市在黑夜里被月光笼罩。
　　无论一年四季天源就好像是凡间一样，都有四季的变化，但天源最长的季节是冬季。
　　在冬天，整个天源都被大雪覆盖，漫天的雪花从天空飘飘下来，整个银装素裹的城市都被大雪所掩盖了一样，银色的花朵在地面上怒放着。
　　只可惜现在，那里没有了一座座的城市，没有了一条条小溪，曾经鲜花盛开的山脉也满目疮痍。
　　那里曾经的血，染红了鲜花。
　　于是那些独属于禹落城的长姻花也销声匿迹。
　　整个世界再也找不到他们存在的痕迹。
　　何其可悲。
　　明河影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里是棠明离幼年时的故乡。
　　听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龙族和虎族就打了起来，两败俱伤。
　　“你想回家看看吗？”
　　明河影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不想伤到棠明离的心。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离队那个地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想回去看看再看一眼那个地方却不想回去，似乎害怕触到自己的伤心之处。
　　所以在提到和天源禹落城相关的事情时，他总是格外的小心再小心，他不想让棠明离难受。
　　棠明离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这两天怎么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想现在回去天源看一眼。
　　棠明离一路沿着记忆里的路线找到了天源。
　　记忆里的天源满目都是银色的光辉，整个天源好像是天外之地，美不胜收，没次当冬天的时候，雪白的雪花挂在树枝上，整个天源就真的成为了雪国一样。
　　可是……
　　“这里是——天源？”
　　身旁的明河影惊讶出声。
　　明和眼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切，仿佛不可置信般的说出声。
　　棠明离描述的天源太美好，不像人间，以至于他见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丁点惊讶。
　　“是啊，天源。”
　　棠明离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地方。
　　妖界之中，就属天源最美，可是那也只是曾经了。
　　就连整个六界之中天元的景色都是排得上名号的，所有人曾经都认为，他是整个六界最闪耀的星星。
　　可是星星也只是星星，它的光芒始终掩盖不了，月亮掩盖不了太阳，它终究会消散，终究会陨落。
　　天源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现如今的天源应该正是冬季，可地上没有了成片成片的银色月和草。
　　雪花覆盖这片荒芜的土地，试图掩盖这片土地已经寸草不生的事实。
　　大雪掩盖了整片土地，也掩盖不了曾经那些鲜血淋漓的事实。
　　那些月和草疯狂的生长着银色的叶片和那些雪白的花朵在整片雪地中生长，竟如一张美景一番。
　　往里走，还能看见战争的痕迹，那股侵入土地的杀伐气息扑面而来，银色的光辉从地上显露出尖尖的利器反射过来。
　　远远看去，还能看见那座经历的战争与死亡的禹落城，银色的被白雪覆盖的城池已经变成了一堆无用的石头，巨大的城门中央原本有个太阳烙印，可是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变成了没有用的废石，褐色的痕迹隐藏在一层薄薄的冰雪下。
　　“我们过去吧。”
　　棠明离领着身后的小尾巴走起了这座古老的城市。
　　棠明离带着明河影朝最中央的城主府走过去，城中落寞的气息几乎感染了从未到达这里的明河影。
　　明河影四处看了看，那些防务已经破损雪花铺散在房屋的屋顶上。
　　这个地方如今是不上来的荒凉，也有些悲伤的感觉。
　　明河影甚至在一个房屋前看见了鲜血，那扇房屋没有被大雪所掩盖，那处鲜血如此刺眼，这曾经的历史鲜血淋漓的被刨开在明河影的面前。
　　棠明离站在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他深深的呼吸一口气。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心里准备，他才忍住没有颤抖，推开了那扇门。
　　一阵灰尘扑面而来，带着一股陈旧的湿气冲入鼻子，府中一片黑暗，棠明离敲了敲墙面，一颗颗夜明珠随着声音亮起来。
　　最近房屋如今也是格外的荒凉。但是明河影依旧可以看出当年这地方的繁华。
　　那一颗颗镶嵌在墙面上的夜明珠都是极其珍贵的宝物，还有琼台怕也是。棠明离的父母为他留下来的。
　　棠明离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他去了他姐姐的房间。
　　棠织离的房间很干净，棠明离顺手拿起一枚金色的龙形钗子，这是龙族结婚是用的发钗。
　　那里还有一整套的发冠，那发冠格外的精美，不知道上面用了多少的宝物珍奇，那些都是他的父亲，母亲为了给她姐姐准备婚礼时所筹备下来的。
　　“这钗子是姐姐准备结婚的时候用的，可却永远搁置在这里了。”
　　棠明离说着，那眼泪就要从眼眶中流出来，那些事情仿佛还在他的记忆中难以忘怀，又刻骨铭心。
　　那个时候，棠织离和薛彦青已经准备结婚了，连婚服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一针一线缝制的衣裳，也没有真正穿在棠织离身上，更没有出现在两人的婚礼上。
　　那两个本是真心相爱的人，到最后都不是死在一起的。
　　红色的花嫁凤袍扔在地上，蒙上一层灰尘，明河影捡起那件衣裳，他能看出来那件衣裳，制作的人该有多细心。
　　明河影看着那件红色的花嫁，他的内心说不上来的难过。
　　“你，别太难过了。”
　　棠明离微微一笑，道：“我没有难过啊，都过去了嘛。”
　　棠明离笑的有点勉强。
　　棠明离的眼眶红彤彤的，他轻轻地看了一眼，明河影怀中的嫁衣，将那嫁衣抱了回来。
　　棠明离慢慢的将那红色的嫁衣叠起来。
　　然后很珍惜的放进了柜子里。
　　“走吧，带你去我的房间。”
　　棠明离领着明河影去了他自己的房间，明河影拿起一个小卡子在棠明离头上比了比。
　　那小卡子粉嫩嫩的，上面是一个小草莓的样子。
　　这一看就是女孩子的东西，却没想到会出现在棠明离的房间，明河影觉得这应该是他的姐姐的，但却没有明说。
　　“这是你的卡子？”
　　明河影故意这样的问。
　　棠明离一回头，就看见明河影拿着的卡子，一把夺了过来。
　　棠明离看见这小草莓卡子的时候，脸蛋突然一红，有点害羞的模样。
　　“小的时候我是和姐姐同时出生的，，龙身和姐姐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家里人好像都把我当成女孩子一段时间。”
　　棠明离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羞耻剧情。
　　龙族的双胞胎也有，但像他和他姐姐这样的还是不一样的。
　　他和姐姐的龙身一模一样，银色的鳞片，大小，长度全部一模一样。
　　只不过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
　　但长大(化形)之后，他和姐姐就属于各长各的那一类型的，姐姐长相偏柔，小巧可人那种的。
　　他却不同，长相偏艳丽一点。
　　不过似乎是出生的时候给家长的错觉，他父母总想把他打扮成女孩子。
　　小的时候那些裙子发卡发饰基本上是不断的，就连他的哥哥姐姐都想把他当成女孩子来看待了。
　　“我带你去星河吧。”
　　那里是曾经，我最爱去的地方，我一度认为，那里可以保护我，让我免受伤害，直到我遇见了你。
　　我想我就不需要那个地方了。
　　这番话棠明离暗暗留在心里，没有说出口。
　　明河影点点头，棠明离想去哪，他就陪着去哪。
　　棠明离依旧施了童年时期最爱用的法术，也是他仅会的几个法术。
　　两个人出现在星河。
　　星河处，漫天雪花飞舞，明明是白天，可天空中却好像有繁星一样，闪闪发光。
　　棠明离站在星河面前，背对着星河，一跃而下，明明此时天源正是寒冬，可偏偏星河这处海水还是温暖的，仿佛一丝阳光包裹，让人感受不到凉意。
　　星河这处地方似乎永远都是温暖的，仿佛有着大海般的包容。
　　他能原谅你的无限的过错，只要你回到他的身边，你就能感受到他所有的温暖和爱意。
　　棠明离背对着星河，一跃而下。
　　“棠明离！”
　　明河影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以为是棠明离不小心摔下去的。
　　刚想跳下去救他。
　　就看见棠明离从星河里破水而出，水珠从一头乌黑的长发里滴落，回归星河。
　　他们离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裳，那身衣裳都被水打湿，有些黏在身上，有些浮在水面上。
　　那头乌黑的长发也贴在身上，水珠流下来。
　　可能是重回故居有些难过的原因，你的眼眶都是红的，眼尾也是红色的，可现在他是笑着的，笑着看向明河影，看向他的余生。
　　明河影感觉这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什么也没办法让他从眼前这一幕抽离。
　　在这一刻明河影甚至能感觉到棠明离的整个生活都只剩下了明河影一个人，明河影的事件中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两人的眼中都只有彼此，竟是格外的甜蜜。
　　“你还好吧？”
　　明河影说实话还是被棠明离这性子吓了一跳，看见棠明离出来的时候才安心一点。
　　明河影感觉自己的心中心跳格外的快。
　　棠明离将胸前的长发都拢到身后。
　　“我能有什么事啊。”棠明离微微一笑，他自从从这个地方出去以后，就很少这么爱闹，这么任性了。
　　似乎能让他露出这种形态的，除了他的家乡，就只有在明河影面前了。
　　这种直接从岸上进水里的事情，他已经是很久没有做了。
　　棠明离拉住明河影的衣服，毫不犹豫的将明河影拉下水。
　　明河影一个猝不及防，他本以为冬天的水啊冰冷的，却没想到温暖异常。
　　明河影就顺着棠明离的力度，抱住了棠明离，怀中那具好像永远都是冰冷的身躯，在这段时间竟是温暖异常。
　　“你想谋杀亲夫吗？”
　　明河影一把揪住棠明离的耳朵，恶狠狠道。
　　明河影虽然看着冷漠凶狠，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凶狠。
　　棠明离握着明河影揪他耳朵的那只手，不停的求饶。
　　这种感觉就好像明河影用了多大的力道似的。
　　“哎呦哎呦～我错了～”
　　明河影松开了手，两个人靠在沙堆上，棠明离十分自在的靠在上面，仰头看着天空。
　　沙堆是连着星河的边缘的，也有些湿润。
　　两个人靠在一起仰望着这片天空，金色的繁星挂于天空之中，一点一滴闪烁着。
　　雪花落在脸上，有点凉。
　　“明河影我跟你说啊，以前我呆在禹落城的时候，我还没有成长呢，就一个萝卜丁大小。”
　　棠明离想象着曾经那些日子，那些时间，简直就是一个最难忘的事情。
　　想起曾经那些时光，那些曾经他所记得的最美好的日子，还有那些曾经和哥哥姐姐们斗嘴玩闹的时光，棠明离就忍不住露出笑意来。
　　棠明离比量了一下七八岁小孩那么大的身体。
　　明河影看了一下棠明离比量的，嗤之以鼻，道：“怪不得你那么矮，原来是小时候就这样啊。”
　　棠明离：“……”
　　你不说话没人那你当哑巴。
　　“那个时候的我超级笨，什么也学不会，仅仅是这个小法术，还是无关紧要的那种，都让我学上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也就那么日积月累下去玩，我终于长大了。”
　　棠明离越想越觉得不容易，他向明河影比量了一个十三岁左右的身高，道：“大概这么高，就是我哥哥姐姐，阿爹阿娘都特别开心。”
　　那个时候，他一直不长大，整整七百年，别人都已经可以长大变成大人了，可唯有他才长到那么大。
　　他可能是整个龙族最笨的一个人，所有的人的成长期都度过的格外的快，可没有他在600岁的时候才。真正的度过了成长期。
　　他明明当时是知道的，很多孩子都不喜欢他。
　　他们的忍不住看了明河影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很多情绪，可最后棠明离什么也没有说。
　　那件事情是彻底打破了整个玉龙族的导火线，也是让整个赤虎族毁掉的根源。
　　“像哥哥姐姐那么聪明的人，两三百年就度过了成长期了。”
　　棠明离莫名觉得有点感伤。
　　他现在的心情挺配的上这一场雪花的，可偏偏这不大不小的雪花一点效用也没有，并没有让周围的空气降低半分，也不能将这座遍体鳞伤的地方冰封。
　　带走一切是污浊。
　　这场雪好似在为这座城悲伤一样。
　　这场雪好像棠明离当初的无能为力一样，尽管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努力的去做，他改变不了任何的事实。
　　后来直到今天他才发现。
　　这世界上所有的不甘与后悔都是由于当事者能力不足所造成的，如果没有绝对强大的实力，你谁都保护不了。
　　“那你小时候可真没用，我就用了没到四百年，我就度过成长期了。”
　　明河影自恋一般的说道。
　　明河影还记得他度过成年期的那一天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那天，他好像突然长大了一样。
　　他不知道棠明离的成长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过程。
　　不过明河影看着棠明离的那张永远都是微笑着的脸，明河影觉得像棠明离那么好的一个人，他的成长期应该也很温暖吧。
　　四百岁的时候，他们遇上了天界下来的人，成为了四象神君。
　　可他长大不是在那一天，而是在他发现，棠明离为了照顾他，放弃了这唾手可得的神位的时候，他那一夜，就突然长大了。
　　妖族的成长期很奇怪。
　　有些成长期很容易度过，时机到了自然就过了，有些成长期的度过，需要那个人的成长，无论是心理还是思维。
　　可是有些成长期的成长，拿到是血淋淋的教训，拿的是用自己的一些，用身旁之人的鲜血浇灌出的成长。
　　这种成长，你死都不会忘记。
　　曲见溪是如此。
　　棠明离亦是如此。
　　可惜这些人中唯独明河影不是，在这千千万万的妖族中，也只有曲见溪和棠明离两个人是。
　　两个人回到了人界，明河影带着棠明离到了一个摊子面前，将一枚簪子在棠明离头发上比量。
　　粉嫩嫩的簪子让棠明离丑拒了一下。
　　“干嘛。”
　　明河影笑了笑。
　　“老板，这些都包了。”
　　明河影指的胭脂，簪子，发钗，手环等等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明河影摸了一下棠明离的头。
　　“乖，回家给你试试。”
　　棠明离不想理这只没完没了的大傻子。
　　棠明离的明河影究竟是怎么做到，冷着一副脸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好奇。
　　“回家！”
　　明河影明显的看见，棠明离的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