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接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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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了，活过来了……
好难——受……
一片模糊，灰的白的不清不楚。
到底怎么了……痛
手！
（紧紧攥住狠狠颤抖）
“少爷！您醒了！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这样会吵到病人，
请小声一点。”（轻声）
“好，好，没问题，嘿嘿
少爷——您分化了！恭喜啊恭喜！”
“……多久了。”
“少爷，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医生说您恢复得很好。恭喜少爷
以后您就是Alpha了。”
哦，分化了。
……所以
要离开了么
进那斗兽场，成为
野兽、或囚士……
无所谓，都不过
为生命穷尽生命，为生存
牺牲生存。最后
做片腐朽的落叶
或是游荡的英灵
虚空中那条漂浮的通道
补上最后的垫脚石
身后什么推了一把
声音古老而沙哑
“进去吧，这是注定的，
是你们的宿命。
走上去，你会获得荣誉
无论守护还是战死。——
只是，莫要试探边缘……”
宿命？…宿命。那么…
我能最后回一次头吗？
就算过往皆似幻影，且
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
我想再看看，看看自己
那个还算平淡的“童年”；
那些个听着人们絮语的日子；
那唯一放得下睡眠的书店……还有
昨日，那少年……
“小子，你族里有人来了
我就不留了。以后再谢我吧。
对了，我叫聂真，住你隔壁。”
陌生的背影消逝，没头没脑的一句
老东西搓手赔笑，神情尴尬
管他是谁......姓聂？
（急促沉闷的脚步）
是它们，没跑了
——烦透了
永远一副严肃的尊容
谁不知其讽喻多露骨：
站姿笔挺，脸棱角分明
的黑苍蝇
黑苍蝇开口了：
“季黎公子，恭喜分化。
族里派我来通知您一些事宜。”
“讲。”
“家族经过（单方面）讨论决定：
三日后由我接您回族修整
并准备去奥院学习。
至于宴会，不必参加。”
“这是给您的贺礼：
星际货币一百万整
您自由支配。另外
副族长添了一千万
让您好好学习，有事找他
他一直很关注您。”
“哦
懂了
你走吧。”
……早有预料
种子洒下，发了芽
再嫁接移植。这群Alpha
一贯的伎俩。几千几万年都
过去了，还没点长进
阳光、什么光底下
都无新事。
（可是，无法逃避了。）
“老家伙，
给我去办出院手续
现在、立刻、马上。”
“少爷，这不合适！
您才刚分化，还不适应
控制不好信息素啊！”
死苍蝇
“那就打抑制剂。”
“少爷，这……”“闭嘴！
打只副作用不大的
办完手续就给我滚！
滚回你的本家去！！”
“可，可是……万一
您有个三长两短，我——
老奴可担不起责任啊！”
苍蝇抖动着、嗫嚅着
细密的汗珠在同样细密的
褶皱中滚动、滚落、沸腾
“这是命令！！
马上给我去办，不然——
我直接闯出去！”热
热，又热……
不管了，我要见他
谁劝都不行！
“是、是
现在就去……”
“少爷您一定
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老奴……”“滚！”
蚊蚋急急而去病房安静
侧边心电图已达临界：
警报差点儿响起。不，
不行，冷静。我确乎被
影响了，该死的分化。
就是它，使人人平等
完完全全成了笑话：
多少尊严因此一朝璧碎
多少情侣爱永不得
多少爱，又沦为病态的占有欲……
蚊蚋伏地献上一管液体
纯净的淡蓝色似有深意
嘶——这就是抑制剂？
心跳，连同血液里那
狂躁的因子终于安定
热度消褪还有点寒气
应该没问题了……那么
该去书店了。刚好，先睡一觉
他会来的，一路脚步轻快沙砾流淌
流淌着就像沾湿一切的海潮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接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