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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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阳光的味道……
白悦玉从睡梦中醒来，眼睛适应阳光后，映入眼帘的，是逆着光的顾日笙。
“我给你买了个鸟笼。”
他是这般说的。
那嘴角温柔的笑照应着周围开的茂盛的花朵。
“你要圈禁我？”
“我也会呆在鸟笼里。”
这是一座岛，四周全是海，天与海的交界连成一条线。
“不飞走的鸟也要关吗。”
对方轻轻笑出声，风轻轻吹动了他脸颊的发丝：“把我们关在一起。”
白悦玉没了翅膀，成了一只没翅膀的鸟。
可它的主人没有抛弃它，它的主人为他买了个鸟笼，把他们关在了一起。
即使你失去了你的本性，我也愿意抛弃我的自由来接着爱你。
白悦玉：“鸟笼要打扮一下。”
顾日笙：“你想要什么样的？”
仰躺在顾日笙腿上：“我要鸟窝！”
“大树上的那种？”顾日笙垂眸看着对方。
“大树上能容得下我这么大的鸟吗。”白悦玉笑出声儿。
顾日笙眼睛弯了弯：“买下这个鸟笼的时候就是相中了这里有一颗万年古树。”
白悦玉心跳了一下，抬头对视对方的眼睛，发丝都在发光，眼角含着温柔。
“好啊。”
缓缓合上眼，我能感受到阳光的温度，能感受到他的注视，能感受到满满的爱意。
嘴角勾起的微笑被阳光沾满。
那古树不知是何品种，每次开花一年都不会凋谢，开出的是一片蓝紫色。
每每开花，岛上就真的变成了海的颜色，仿佛大海要触碰天空。
偶尔白悦玉逗逗他意外发现的一只水母，闲时便继续拾贝壳继续铺路。
他在岛上看到有一块地是白色的，纯白色，与岛上的褐色土地格格不入，相接处倒是成了唯一的瑕疵。
于是白悦玉便捡了好多好多贝壳，在这里铺路。
顾日笙知道后只是笑笑，也不管实用不实用，只是揉了揉他的头，说到：“鸟儿还有捡贝壳的习性吗。”
白悦玉赤着脚站在铺了一半的贝壳路上，回头看着他：“啊，从我铺的路上走向你，奔向你，成为你的。”
顾日笙对着他伸出了手。
“好啊。”
转眼大二过去，大三即将到来。
白悦玉有些急躁，只是不安的在贝壳路上一遍又一遍的来回走动。
连逗水母的功夫都没有了，水母有个名字叫白水。
白悦玉发现白水后拉顾日笙来看，顾日笙一看这只水母没有任何颜色，放在什么地方都是透明，随着周围的颜色看他就是什么颜色。便取名白水。
白水在这里生活了不知多久，虽然不怕人，但也不接触人类。
和白悦玉呆一起久了，旁边的顾日笙也逐渐接受。
白悦玉还调笑的说：“现在你也是非人类的一员了。”
顾日笙无所谓，他正忙着写自己感兴趣的作业：“可不是，天天和非人类待一起，这一点就也是非人类了。”
白水倒是对顾日笙养的那一盆多肉感兴趣。
顾日笙养了一盆桃美人（多肉），他说以前也养过其他多肉，但是不知为何就是老是会死，只有这一盆，带到岛上后虽然没长的特别茂盛，但好歹在长，而且没死。
但是遇到白水后，好像长的就越来越好了。
白水喜欢用头顶着多肉，时常带着多肉在海面转圈。
顾日笙担忧自己的多肉，但多肉的确越长越好了，叹口气：“女儿长大了就该飞了。”
白悦玉：“原来多肉叫女儿啊~”
“白水还是你儿子呢。”顾日笙抚了抚对方的头发。
白悦玉暗暗给白水点个赞：“我儿子把你女儿拐了。”
不一会儿，白水沉下海，多肉不见身影。
怎么也没找到多肉，终于在白水再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带他们去了一个岸边，多肉在这里扎根发芽。
顾日笙气笑了：“都学会先斩后奏，扎根陪白水了。”
转身就回鸟窝，表面说着没生气，但确回去一直盯着白悦玉消失的翅膀后留下的疤痕。
白悦玉第一次见顾日笙生气就是那天翅膀消失后。
顾日笙没有说什么，只是来回的触碰疤痕，嘴唇紧闭，也不理会白悦玉，都不笑了。
和白悦玉第一次见他的眼神一样。
幽暗的深潭。
大三了，他父母开始时不时的掌控他的方向。
要知道他的去路。
白悦玉帮不上忙，别人看不见他，他触碰不了除了顾日笙以外的人。
如果相遇是为了让你拥有美好的回忆，那么我愿意成为回忆的一部分。
最后一年，白悦玉睡觉都不离开他身边半步，他弟弟都说你们俩可能疯了。
顾久常常对白悦玉说我就是你哥守护灵嗤之以鼻，但是对白悦玉说我要陪着他的时候，又沉默下来。
他知道像白悦玉这样的终有一天会离开，他哥不会让离开，但他清楚，真正消失的时候，真的会消失的。
顾久离开之前，抱了抱自家哥哥，眼角的泪在牙齿死死咬住唇中不肯落下。
“对不起。”
这是他对他哥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知道他离开他哥留下会发生什么。
一切该说的要说的想说的，最后都化作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哥哥。
————顾久
顾日笙笑着对白悦玉说他弟弟长大了以后肯定会成为男子汉。
能在校园的操场自由的奔跑，开心的打着篮球，去他想去的地方。
机场上白悦玉目送顾久离开，顾日笙背对着，他虽然看不到，但也不愿意看。
只是睁着看不见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盯着空气。
顾久一路都没有回头，紧紧拿着行李，坚定的向前走去。
上飞机的那一刻，他停下了。
没有回头，朝天吼道。
“哎！能拜托你代替我陪着他吗！”
四周的人不知所以，看了看四周不知发生了什么，没几分钟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不再关注这里发生的一切。
那只没有翅膀的鸟，送给了他一根羽毛。
那只鸟趴在它的主人身上，微笑注视着飞机起飞。
“他以后会成为男子汉的。”
顾日笙也笑了。
就是喉咙有些发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白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