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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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夕被程立瑾生拉硬拽来到了傅婉瑜跟前，他把了脉，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怎么突然身子这么差劲了？”
程立瑾的神色也愈发凝重，“可能探清是什么缘故？”
“之前总觉得她忧思过甚，可再怎么样，也差不到这个地步。”李长夕思虑一番，突然鼓起勇气似的说道：“她之前...找我的师妹诊过脉，要不我去问问？”
程立瑾恭敬行礼，“那就麻烦先生了。”
李长夕挺直了身子，“若是问起来，就说是你拜托我去的啊！不是我自己说的！我说也是因为看你担心她才说的！”
程立瑾有些疑惑，“是先生自己想见师妹？”
“不是！”
等傅婉瑜悠悠转醒，就看见在灯下温书的程立瑾。
他身穿着一袭墨色的衣衫，灯火下蹙着眉，显出些冷硬与疏离。但他在感受到傅婉瑜的视线后，眉眼间的情绪便被温柔和煦替代，“醒了？”
“我...”傅婉瑜还记得自己吐了血，隐隐有些后怕。
程立瑾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李先生来看过了。他还专门去找了芬先生，问了你之前的情况。”
“我睡了多久？”傅婉瑜嗓子沙哑。
“一天了。”程立瑾叹了口气，“我真是罪大恶极了。”
“不！跟你没有关系！”傅婉瑜连忙否认。
“我还是有私心的。”程立瑾轻轻揉着她的黑发，“我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我就发誓不去追问你什么。可看到昨晚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又忍不住探究，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伤神？”
“爱恨嗔痴，求而不得，我也是贪婪之人，我希望能知晓你的一切。”
傅婉瑜觉得，这也许最好的时机了。
“我如果告诉你了...你，你如果要觉得不接受也没关系，我们俩可以分开。”
程立瑾叹了口气，“你总是规定了这么多条框，说吧，我听着。”
傅婉瑜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其实，并不是傅婉瑜。”
她急切解释道：“这个身子是她的！但是魂魄是我的！我也叫傅婉瑜，不过我并不是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人。比如我做糕点的手艺，其实就是我那个世界的方子...”
傅婉瑜絮絮叨叨讲了许多，自己以往的病情，怎么来到这里，为什么嫁给他，七皇子......全都一股脑说了。
她却始终没有正视程立瑾的眼眸。
程立瑾一直没有说话，傅婉瑜也觉得愈发没有底气，“......听起来确实怪吓人的。”
“也就是说，我们原本都只是你一本书里的人物？而你是看这本书的人？”
“是。”这个论断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惊怪。
程立瑾的反应却和傅婉瑜想象中完全不同。
“那不是很好吗？”程立瑾轻轻用手掌托起傅婉瑜的脸庞，“我们能相遇，岂不是上苍赐给我的恩缘？”
傅婉瑜有些怯，“你不会觉得有点吓人吗？有点像...借尸还魂什么的？”
“如果是你，就没关系。”程立瑾捏了捏她温热的脸颊，“上哪里找这么可爱的女鬼。”
傅婉瑜正想反驳，却被程立瑾一把抱住，“你不会消失吧？”
傅婉瑜搂住他，竟然发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程立瑾抱了一会她，才开口说道：“你刚刚说，你的梦可以预知之后发生的事情，但也不是完全精准的，对吗？”
他见傅婉瑜点点头承认，“那你之前去报国寺，遇见的方丈有没有提起过这个事情？”
傅婉瑜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推演出来的，毕竟你可不像是信佛之人。”程立瑾正色道：“我怀疑你这段时日突然身子不好，和你的梦境有关系。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再去报国寺找下方丈。”
“我倒是没往这方面想。”傅婉瑜有些惊讶，程立瑾无论在何种情境，总是能冷静分析。
“这样的能力，肯定会损耗些什么，我也只是猜测。”
“嗯。”傅婉瑜乖顺地点点头，她见程立瑾微微笑着，又再次问道：“你真的觉得...不觉得很奇怪吗？”
程立瑾笑容有些苦涩，“我只会感谢，在你知道我并非良配以后，还坚定的选择嫁给我。”
“你可真会瞎说，我都说了，原本的傅婉瑜......”傅婉瑜止住了口，恶毒女配对着成立瑾确实也没做什么好事。
程立瑾见她讪讪住了口，笑着说道：“原本我也不信神佛，现在看来，他日去报国寺，我也要虔心拜一拜了。”
新绿敲了敲门，将药端过来，“夫人，您醒了，该吃药了。”
傅婉瑜见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抱歉，昨日不该把你锁在屋子里的。”
新绿连忙摇头，“没有的！是奴婢......是奴婢没能替主子分忧！”
“可不是你的错，你家夫人倔起来谁挡得住啊？”程立瑾将药碗接过来，“来，喝了。”
傅婉瑜长了一口，顿时龇牙咧嘴，“这药也太难喝了！李长夕是故意的吧！？”
程立瑾将她推过来的碗又推了回去，“良药苦口，刚刚程更生送了糕点来，你喝完我就给你吃。”
傅婉瑜气鼓鼓接过碗，“我自己还不是能做！”
两人玩闹了一会，余安才苦着脸敲开了门，“少爷，那个李长万就在门外呢，硬是要见你，小的也赶不走他。”
李长万？傅婉瑜有些疑惑，“他不是顾林允派来的吗？这事情都了结了，他怎么还来？”
虽然挑拨之事是顾林允安排的，但他只是用名利勾起了对方的贪婪，估计也没想到这个李长万如此执着。程立瑾眸色微深，“没事，我去和他说。”
傅婉瑜让新绿把程更生唤进来，程更生进了屋子，见傅婉瑜面色不好，有些着急，“夫人，这还没入秋呢，怎么身子就虚了？”
“哎，上岁数了啊。”傅婉瑜装作悲伤的样子。
程更生将点心碰到她面前，“夫人就会开玩笑的，我今儿带来了新做的一些糕点，您尝尝？”
傅婉瑜拿起来吃了一块，连连点头，“你果然有天赋，真是好吃。”
“还是夫人的方子好。”程更生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少爷这次出了事，京城那些拜高踩低的不来找夫人，但又想吃糕点，一窝蜂都跑到我这儿来定，我可没搭理他们。”
“傻孩子！多收点银子，把他们的钱赚了岂不是更好！到时候得罪了人，可怎么办？”
程更生拍拍胸脯，“没事，萧掌柜会护着我呢！”
他小心凑到傅婉瑜身边，“夫人，不是萧掌柜不来看你，她被家里人逼着要接一门亲事，现在不知道躲哪里去了！”
“他们家给萧逸找的谁？”傅婉瑜有些好奇。
“是提牢官呢，姓余！””夫人可别小瞧，这官位可不好做，新科进士才能任。余少爷能力强，马上就要高升了。这不，自己的事情定了，赶紧就来求取萧掌柜。”
“她俩是怎么认识的？”
“说来也是缘分，我听说是萧掌柜才当天仙楼掌柜时，谁也不服她，闹了好多事，有次没把握好分寸，差点出了人命，是那位余少爷出手相救。听说就对萧掌柜一见钟情了。”
这在父母之命的时代也算是难得的缘分了，“这不是挺好，萧逸怎么不答应？”
程更生摇摇头，“不知道呢，萧家都说，一个前途无量的京官愿意娶商人为正妻，萧逸还不愿。”
“倒也和身份无关，若是她实在不喜欢，谁也逼不了她就是了。”她看向程更生，“许久没见了，你倒是活泼不少。”
“还是托夫人的福呢！对了，今日来小的还有一件事想求夫人。”
程更生跪下，“之前萧掌柜找过一个叫彩云的女孩，帮着夫人做过糕点。她口不能言，家里人一直担忧她以后的日子。我想着干脆让她给我当帮手，学些手艺。”
“这样的事情你自己定夺就是了，问我做什么？”傅婉瑜抬抬手让他起身。
“多谢夫人！”程更生一阵小跑到门外，将彩云拉了进来，“给夫人磕头！”
“这是做什么呢？”程更生笑吟吟进了屋子。
“在领着他的小徒弟见我呢。怎么样，你家那位亲戚......”
“放心，已经被赶跑了，今后都不会来打扰咱们。”
余安打趣说道：“那位李长万离开的时候，脸色比放了一个月的白菜还臭！哈哈！”
傅婉瑜很捧场，“这么厉害！”
程立瑾失笑，“也就只有你觉得厉害了。”
大家又说了一会子话，程立瑾便以傅婉瑜要歇息为由将人都请了出去。他摸了摸傅婉瑜的额头，确定烧是退了，便坐在床沿看着她。
傅婉瑜举起双手，“坦白从宽，我确实知道顾林允对我有些......私情，但我保证我真没做什么额外让他多想的事情！而且在我知道后，我担心他对你不利，所以才没告诉你的！”
程立瑾见她壮士断腕似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也别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你莫伤神了。”
他见傅婉瑜还是愁眉不展，笑问，“在书里，我是什么样的结局？”
“你进了内阁，前途无量。”
程立瑾反问：“那我中了案首吗？”
“倒是没有。”
程立瑾又问道：“那解元呢？”
“...好像也没有。”
“你看，因为你的到来，我才能如此顺遂。”程立瑾发誓到，“我定要比书里做得更好才是。”
“给我讲讲你过去的事情吧，我想知道，你那的风土人情，待人接物.....你的一切，我都想了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