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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缘分-林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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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
林欢,林家四房的独生子。所以父亲对他寄以厚望,从他开蒙以来,他就不是在上各种课的路上就是在上课。
在很多小孩可以出去玩的年纪,他却只能坐在书桌前听着老师教他那些在当时的他看来很晦涩难懂的知识。
直到大一那年在天台遇到了她,那个彷佛死了一般的她就这么撞入他的眼里。把她救下后的一系列行为,说不出是因为看到那破碎般的眼神让他心悸还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两人是一类人而动了恻隐之心。
那天之后,他就像一个护花使者似的,除了上课时间,其他时间都约着她,即使晚上在寝室的时间他也会发信息和她聊天。虽然她多次拒绝他这些行为,表示下次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让他不用这么担心。可他就是不想少跟她接触,就是想靠近她。
特别是那双没有光的眼睛因为他的干扰慢慢开始了有活的气息之后,他更不舍得放手了。
她由于大一上学期经常不来上课,所以期末成绩除了她擅长的大学语文全部挂了。因此大一下学期陪着她在图书馆学习了整个学期,在大二的时候补考通过。
两人也因此走的越来越近,近到一个在图书馆闭馆回宿舍的路上两人牵了手都没有发觉。
直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的她和他道别想转身抬脚走,两个人才发觉彼此的手在紧密牵着,五指相扣的那种。
她看着五指相扣的两只手,脸颊粉红,眼里带有羞涩之意看着他。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两人手一松开,她像是落荒而跑似的进了宿舍大门,独留他背着光站在楼下。他仔细回忆着牵着的那份柔软感和温暖,心跳声大到自己以为要耳鸣才恍惚发觉自己做了什么。
那晚,两人在女生宿舍楼下分别之后就再也没有发一条信息。
直到,直到一个星期后。
两人在年级晚会上那天,才再见。两人隶属于同一届的学生,学校组织的年级晚会两人肯定会在一个礼堂。他和自己的舍友坐在礼堂椅子上看着进来的学生,一直找着那个让他挂念一个星期的身影。
他眼睛一直在看着这些人,被旁边的舍友叫着。
“林欢,看看,那不是你的小尾巴吗?”
他转头看着舍友指的那个方向,看到今天的她穿着杏黄色的长裙坐在斜对面和旁边的人温柔笑着说话。
原来,她早就进场了。
“你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距离大会开始还有点时间。话说回来,你这个星期竟然舍得和我们在一块,以往不是都和她一起出入吗?”另一个舍友也看到坐在那的她也问着林欢。
他婉拒了舍友的提议,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其实真的过去拉着她走出去,去哪都行。
但是他平日里是个言不由衷的人,想的和说的以及做的完全是三回事,当时的他脑海里是走过去问她要不要现在就走,请假吧,不看这种无聊的晚会。
嘴上却是和舍友说的是只是朋友,这样过去对她影响不好。
做的却是在不和舍友聊天了而是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问她要不要晚会到一半就走。
这是两人自那天之后发的第一条信息,他很紧张,担心她会拒绝。但很快,就像是秒回似的,对方同意。得到这个答案的他,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兴了起来,连舍友打趣他都没有太计较。
晚会进行一半的时间,他发了信息后先走了出来在礼堂门口等着她,过一会,她也走了出来。
他一看到她就赶忙的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她这次倒不害羞了只是笑着问他怎么了。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笑得腼腆又可爱的她,也是这个笑容的她让他下定决心做此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自己能做主的决定——他决定跟自己喜欢的女孩表白。
那天两人在大学后面的小吃街吃了东西之后,又是第一次夜不归宿的坐在网吧包厢里一起看剧。最后,在网吧包厢里的两人嘴里都吃着薄荷味的糖果尝试了人们口中说的初吻。
初吻的味道被当时的他们定义为是薄荷味的,青涩的、让人心跳加速的、以及那种淡淡的、不能宣之于口的甜蜜感。
那年,他们才19岁。
19岁的她在林欢眼里就像是自己在外面捡了只病弱的猫,他带了回家找医生给她看病,自己用心养着她,终于把她养成健康圆润的样子——19岁的她在他的建议和干预下,在医院经过一年的治疗,心理健康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20岁的她在林欢眼里是耀眼的存在,20岁的她在大三那年顺利拿下英语六级证书以及相关专业证书,也有了很多朋友,开始了正常社交。
她的20岁是两人最幸福的一年,那年的他们除了平时上课、周末在图书馆备考研究生以外,做了很多两人分开后林欢想起来也都觉得很美好的事情。
他们会一起爬山去看日出,在日出之际旁若无人紧紧的相拥。去南方看海,在海浪声中宣誓两人要一辈子在一起。在冬天的季节去有冰雪之城称号的城市里两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打雪仗。又在秋收的季节里,去看田野之景,看田里因挂满果实而低头的稻穗,两人嘴里都念着打油诗,然后开怀大笑。
还会在天空上炸开了五彩绚烂的烟花颜色时,两人会牵手深情对视,他永远不会忘记她那时眼里的温柔。那天他也似乎忘记周边有人,弯下腰搂着她带有庄重的念头亲着她的额头,那瞬间的爱之意、情之切在他日后遇见的女性都没有产生过这种情愫。
他知道,那是什么。
人的一生,遇到爱,何其容易,何其幸运。
21岁的她和他一样,开始了人生选择的岔路口。他们两个都没有犹豫,申请国外了的研究生。两人都很幸运,在22岁那年一起去了陌生的国度求学。
陌生的国度让两个相近的灵魂比以前更靠近的在一起。
她租了套公寓开始和她一起生活。他一边在国外读研一边在国外的公司和家里的亲戚学习如何管理公司,而她也开始了一边读研一边开始自己的小说创作之路。
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即使之前在大四有一年的同居史。两人偶尔还是有些摩擦。两人就读不同的学院,虽然去彼此的学校开车不堵的情况下半个小时也能到。但是终究比以前相处少了,她会因为写东西不爱出门,而他也因为学校、公司两边跑经常睡眠不足而变得心力交瘁。
两人沟通变少了之后,他深夜回来经常看见的是她住的房间已经熄灯了。渐渐的,他会有些不耐烦对着她。虽然声音没有大的吓人,但是他想当时的她也是有点害怕的吧。
但是那时的她是怎么处理来着?他想一想。
她开始除了去学校上课之外不会整天只待自己房间里写东西。即使写也会在客厅里写着等他回来,不管多晚。
她会在他周末还要去公司的时候,把家里收拾干净做了饭等他一起吃晚饭。又在他疲惫不堪的时候给他放满浴缸的水让他好好的泡澡,还在睡前和他相拥,等他睡着了才回自己房间。
也会主动问他什么时候空出时间来和她一起开车去看看这陌生国度的景色,就这样,两人那段时间的矛盾被她的怀柔政策解决。
22岁的他和她有的感情危机解决了,23岁的他和她都很忙。但两人学业顺利,彼此各自努力的事情也有了成绩。他开始在处理工作事务上得心应手,而她的写作也开始有了固定阅读群体。
24岁的两人不再像之前那么忙了,平时除了忙着毕业的事情也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他会为了她居家办公,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她会挨着他坐着用电脑码字。
偶尔的时候,她会拿着一本书坐在沙发看,亦或者趴在沙发看。看到好笑的地方还会读出来跟他分享,有兴致的时候,两人一起做了饭,吃完饭两人看恐怖片。看恐怖片的她会紧紧抱住他,他感受怀里的柔软心里也不禁的欣喜着。
那会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于是,在带她去见了最疼自己的三姑那一晚,他和她突破了最后一层关系。
在陌生的国度里,两人在密闭的房间里相拥,亲吻,都带有虔诚的目光看着彼此。
他能看见对方眼里除了坦诚相见外的羞赧之外还有那能让人溺死的爱意,他想她亦能看见他的爱意。
那如小溪流水般的潺潺温柔,那如拥在怀里的无价珍宝。
他想。
两人突破性的关系让他和她在某个方面更加默契,他会为了能让父母接纳她做了很多准备,包括私底下带她去见了奶奶。奶奶很喜欢她,觉得这是个好姑娘。而她也把他带回去见父亲,还带他去看已去世母亲的墓。
就在他以为他们将来会结婚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可以徐徐图之的时候。母亲还是知道了他把女孩带回去见奶奶的这个事情。电话里的质问和那冷漠的语气让人心生寒凉和无奈。他试图跟自己的母亲说清她的优秀和自己对她的感情,他和她很般配。可终究抵不过母亲那最后的警告和所谓宽慰人的话,母亲那宽慰人的话让他厌恶却没有办法从脑海里删减掉。
“林欢。这个女孩你玩玩就可以了。要结婚的时候家里会再给你介绍。至于关于她的存在,我不会跟你爸说。但是你也别主动跟他说,最好别让你爸知道这个女孩的存在。我不知道你爸知道后会不会断了你所有的经济来源。”
母亲的话,让他看见她笑吟吟的时候心如刀割,痛彻心扉。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爱她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的亲人知道?最后还要和自己不爱的人结婚生子?
24岁的他对自己的人生支配权产生怀疑,他有去找过三姑吃顿饭。那天他们谈了很多,三姑答应如果她在这个事情有说一两句的时候会帮忙的。
很显然,他听出了三姑的婉拒之意。
林欢心里想着事情应该还有转机,所以在回国前他自己投资朋友的公司,又更努力的学习经商之道以求日后有破局之道。
直到两人回国后的一年后,那年他25岁。
25岁的他已经回国接手家里的分公司快一年的时间,这也是他有史以来最忙的一年。他刚接手这一年基本很少在家陪着她,但她从不怪他忙,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他回来晚了家里的饭桌上会有保温着的饭菜,虽然她极度不擅长做饭但还是会给他做饭。偶尔他喝多的时候还会过来开车接他回去。
她的存在让他所在的公司“人尽皆知”,包括跟他沾亲带故的”亲戚”。也就他那父亲不知道这个事情。
他想他那父亲即使到最后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后肯定可以和她结婚的。
时机成熟了,可以带她回家了。
带她回家的那天,母亲、父亲的脸色保持着体面的笑容。是因为那天家里刚好有大伯、三姑的存在吗?自己的父母没有问她的情况,反倒是大伯像个慈祥宽容的长辈问了不少问题。
那顿饭,没有吃出什么问题,同样也没有吃出什么结果。
他开始着急这个事情了,找了机会跟奶奶说了这个事情。当天晚上,父亲就来了电话让他明天回去。
他没有想到回家了就是和不认识的女孩相亲,他当时直接当着双方父母的面拒绝了这个事情。
闹得很不愉快,但是他不怕。这种事情发生有五次,他一次都没有去见那些女孩。直到第六次母亲威逼着他,他才去了,但因他再次直言自己有女朋友而拒绝了那女孩之后。
他的父亲对他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还这样那就直接断了所有的经济。他没有因此同意他父亲的做法。
25岁的他,除了一身谦谦君子做派,更多的是不屈不折之刚。父亲说你既然不听家里的话,那套房子你也无权住了。
好,那就不住。他硬气的和她搬了出去。
搬出去的第二天,家里的亲戚也跟他说明天不用来上班了,说是有人接手他的岗位。
好,那就不去了。他的学历也不低,自己出去也能找到工作养活两人。但他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没有人通知他面试。
他不怕,大的公司不接收他,那就去小的。结果小的去没几天,又被人事通知他不要来上班了,连续两三家都这样。最后,他才明白那是他大伯的意思。他大伯不会这样做,无非是他父亲的意思。
他知道。
他近日的异常还是被她察觉出来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会在夜里缠绵时紧紧的抱住他。
他还有最后的希望,那就是他回国前的投资。结果打电话过去才知道他们失败了,被人窃取了成果。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当时没有忍住,无助在那的掉眼泪。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他那样,赶忙跑过去抱住他。
两人相拥许久,他才说最近的问题。听完的她沉默着抱紧他。他问她一个问题。
“你会因此离开我吗?”
他看着她带有心疼的目光直视他。温柔的回他:“不会,但是我心疼你这样。你本该一直闪耀的站在高处的。”
他当时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低头抱紧她。
这晚之后的半个月,他刚工作回来就看见她就做好饭在饭桌那里等他,他好似意料到了什么似的,带着不安的心情看着她。他和她足足有一分钟的对视和不说话,最终是她开了口让他坐下来吃饭。
这顿饭两人都没有吃多少,酒却喝了不少。两人没有洗澡就直接在床上相拥,这在以前没有的,他们都有一个习惯,不洗澡不换睡衣不上床。那天他抱着她,闻着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不是以前的味道,因为经济忽然被断,两人手里的存款也不多,所以一切从简,包括洗漱用品,什么牌子洗漱品用完之后买的都是普通的用品。
他问她后悔了吗?她抬起有醉意的脸,抱紧他的腰摇摇头。又轻轻亲了他嘴唇,埋在他胸口时说了句话。
“我好舍不得你。”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听出了她话里的颓废之意。
他记得他当时回的是。
“沐沐,那就别放开我。这种日子会结束的,我相信。”
到最后,他们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相拥而眠。
第二天,他如往常那样,洗漱出门上班。他那时和一个新起的工作室的团队做项目。挤地铁的时候,想起了她来他工作的地方找他,脸上都是带有心疼之意的。她问他和几个大男人挤在说是工作室还不如说是一小单间更像些的地方习惯吗?又问他,他们抽烟你不爱抽烟呆在这种环境习惯吗?烟雾缭绕的。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把她送来的饭吃完就让她赶紧回去。
那天,因为项目的进度要赶,所以他没有回去,在工作室留宿,他给她发了信息告诉他不回去的原因。她很快回了句好。
看到她的回复他很安心,很快投入工作当中。
她消失的那天,他提早了下班去买了菜,一路上很开心,打算好好做顿饭给她吃,可回到家叫了人名没有回应。
他在门口把菜放下,开了房门。发现房间没有人在,她常用的电脑也不在桌上。他打了她的电话,是忙音。又打车跑去她父亲家,她父亲说什么也不透露她的事情,他也只好回到了租的房间里。
那天晚上他又没有休息,只是做好了饭洗完澡坐在饭桌前看着门口的方向,心里期许着门会打开,然后她对他说我回来了。
最终等了一夜,门没有被打开过。他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最后因疲劳过度强制睡眠,醒来时外面的天黑了,他打开手机,除了同事的电话,没有她的消息。
就这样,在她消失的第二天,他在两人的房间看到了她留给自己的信。信很简单,没有写什么,只是单方面宣告着两人关系的终止。
就这样,他失去了她。在25岁尾巴即将进入26的这个年纪。
她离开的第三天,他看到了林南栒站在门口觉得是父亲让他过来的,觉得特好笑,逼他到这地步又让人过来让他回去是几个意思。
林南栒来的时候,扫视了房子环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拿重要的东西跟他回去。
他本来不愿意的,但是林南栒的一句话说动了他。
“你太沉不住气了,你都没有掌控经济大权你就敢把人带回去。难怪你们不成,要是我就会等把握住命脉再做这个事情。”
是啊,只要回去了重新站在那个位置,而且越来越好的时候是不是就能找得到她,她会回来?
他很快就跟林南栒回去,因为回去的原因和父亲的关系缓和些,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亲只是待在家里不想做任何事情。
他妥协的原因,还是因为父亲知道了她的事情,父亲这人不喜欢别人瞒着他事情,当他知道所有人知道他和她的事情就他被蒙在鼓里而大发雷霆。父亲和母亲吵了架,两人在客厅互砸东西,父亲愤怒的离开家,就剩母亲坐在那满地狼藉的哭泣着。
他站在楼梯口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局面。
母亲看见他,带着泪痕的跑向他,那平时得体端庄的富太太都不在乎只是抓着他的手跪在那求他别再执迷不悟了,就当可怜她这颗母亲心。
他想起他当初上苏大的原因,也是因为母亲的要求。明明他的成绩可以上京大了,母亲却因为不想他离家远而不让他上京大只能选择苏大。
苏大很近,家里要接他回去只需要上高速开一个小时就能到。
所以,他现在也要放弃自己的所爱,去和一个他不爱的结婚生子。他迟疑了会,只是说他再想想。他把母亲扶起来,让家里的阿姨照顾她。他拿了车钥匙开车出去了,他在会所里喝的烂醉如泥,几天没有回去,只是窝在会所里躺着。
后来,父亲找了过来,把他带了回去,然后揍了一顿。那一顿打他一个月下不了床,也是母亲日日在他床前哀求他,他终于松口答应和家里介绍的女孩结婚了。
因为他的松口,大伯让他直接和南燕一起管理总公司,他做的很好,好到父亲都不敢大声对他说话。所以30岁的他开始让人打听她的消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找不到她的消息。
直到四年后,他接到林南栒的电话让他参加她的葬礼,当他赶到时,看到那块墓碑上的名字以及她父亲看到他来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
他才恍惚发觉,他们之间是真的不可能了。
他看着那块墓碑上的名字和照片,他想起那晚当他知道自己没有路可走的时候崩溃到掉眼泪时,她也只是心疼的抱住自己没有一句责怪,然后难过他应该是站在高处的才对,而不是这样。
此时的他也想想问问自己站在高处真的很重要吗?
25岁的他不知道重不重要。但34岁的他能回答这个问题了吗?
他不知道。
这么想着的他心中郁闷似有所感的喷出了一口血就晕了过去,晕过去前的画面是旁边助理快步走过来的着急样。
再睁眼,就是16岁那年报考志愿的那天,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稚嫩的模样,鬼使神差的报志愿时填的是了樱花高中,没有继续报银桦高中。
这个小小的动作在他看来是反抗家里,所幸父亲对次没有意见,因为林南栒也在那里。
在林家这代小孩中,就他和林南栒是出了名的聪明,不过他志不在经商,而是学医方面。
去了樱花高中之后,他主动让家庭教师延长他的上课时间。有了前世的记忆,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他就开始和同学尝试做项目。在读博士期间他的公司在国外已经产生了一笔可观的净利润。
但他没有因此打扰她,她拒绝过他,她不相信他。他想他自己再努力、再努力。说不定他足够强大的时候,她真的会选择他。所以当她在国外读博一的时候,他已经在总公司能独挡一面了。
可等他鼓起勇气去国外找她的时候,却看见了她和林南栒牵手走进她自己租的公寓。她的消息是周景斐说的,看到她一脸幸福的样子,他竟然害怕的没有主动上前去质问,他知道他没有资格,没有立场。
虽然他看到的那一瞬间他无疑是嫉妒林南栒的。
他没有上前只是转身打车去了机场。
回来后,他一如既往的工作,正常的应酬。没有什么变化,哪怕他如今站在高处,他也没有觉得自己少了什么。
好像,除了没有她。
在看见两人牵手走进公寓的半年后,他收到了两人的结婚喜帖。红色的帖子写着吉祥的话,新郎名处落下了大气磅礴的行书字体,新娘名处落下清秀的楷书字体。
他是林南栒表弟,他没有收到他给的喜帖,这份喜帖是托周景斐转交给他的,说是她给的。
看得出来,她真把他当成朋友了,只有朋友和靠近血缘关系的亲戚才会收到新娘、新郎的亲手写的结婚喜帖。
他自己看这个结婚请帖,有一瞬间是想丢进垃圾桶的。但最后想想还是把它放进抽屉里。
她结婚那天,他去了。看着她穿着婚纱走向林南栒的时候,脸上开心的表情做不了假。那天,林南栒也很开心。
他看的出来,婚礼重要的时候他看完没有继续吃酒席而是随了份子钱就想离开了,借口是要回去处理工作。林南燕因为是新郎弟弟当然走不开,他当然要先回去处理工作。
亲戚都笑他太拼命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他不想喝她敬的酒,他怕他借酒意破坏她的婚礼。他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谦谦君子,他会嫉妒,他占有欲也很强,他也不希望自己爱的人嫁给别人。他也会厌恶和不喜欢一个人。
可惜这一点,只有她清楚,别人都不知道,自以为他就是贵公子。
包括那个上官沅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看着那张过分精致漂亮的女人带着爱慕的眼神看着他,自己的第一反应就是厌恶。
上官沅出现在这个婚礼上他不觉得奇怪,林南栒的婚姻既是他的婚姻大事,也会是大家的交际场。但是她不应该来触他霉头,向他走过来当大家的面和他搭话。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长进。
他没有因此过多留在原地,而是带着助理回了公司。
当他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已经是深夜,他打开了手机上的社交软件,看着颜伊人发的朋友圈,新娘和三个伴娘的合照,还有两人为一组的合照。
在他们这个年纪的圈子里,大家都知道这几个关系要好的朋友,都心知肚明这几个人就是互相一对的。
他点了赞,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在桌上。打开了抽屉拿出那天自己放的结婚喜帖。他从桌上拿起钢笔,在新郎名处那三个行书字体被他巧妙的变成花纹,又在旁边写上自己的名字。
新郎林欢、新娘周沐。
他把这个结婚喜帖放在自己会锁上的抽屉,拉开的抽屉里还有个相框,那是在南城的合照。五位少年和四位少女的合照。
合照上的她笑颜如花,他神色温柔的看着镜头。
他把喜帖放进去锁上了之后就回离公司最近的房子休息,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梦。
梦见那个午后,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他在阳台那里摆弄她种了又不管的花。
她笑着光着脚走过来从背后抱着他,他温柔的呵斥她地上凉要穿鞋。
她没有理他的呵斥而是笑眯眯的问他要不要和她结婚,他停下自己手里的活转过身过来抱住她。
他听见他轻轻对她说。
“沐沐,你是不是睡傻了。咱们已经是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