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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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人类异化而来的血族被正常的血族视为异类，因为他们分辨不出不同种类血液的味道，只要是新鲜的血液，就可以供他们渡过分化，满足他们吸血的欲望。
血族们通常觉得，这是一种低劣的品位。
祁郁看着陆镇紧咬的牙根，那里已经出现了血族的特征。格外锋利的犬齿，可以轻易刺破人的皮肤，饮食血液。
他伸出手指，按在陆镇颤抖的犬齿上，犬齿瞬间刺伤了他的皮肤，一滴血液蔓延至陆镇的口腔。
给一点甜头，更容易让人失控，牵引出深藏体内的欲望。
如同本能一般，陆镇立即咬住了他的手指，吮吸着那一点点鲜血。暗红的眼睛已经不甚清明，布满的皆是疯狂的、近乎失控的欲望。
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根本无法填满他分化中的需求。
他似乎已经丧失了理智，紧紧抓住祁郁的手，猛地撕开了他胸前的衣服，急切地低下头。
那带着些火热温度的犬齿贴到祁郁颈间细嫩的皮肤上，祁郁一瞬间绷紧了身体，睁大眼睛盯着陆镇的动作，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然而，想象中的刺激并没有如期而至，祁郁垂眼看去，陆镇维持着刚刚的动作，却再也没有更进一步。
他的牙齿都在颤抖，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许久的行人终于碰到一处绿洲，却要拒绝饮水，强行压抑自己的渴望一般。
已经走到失控边缘，陆镇却突然夺回了理智。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眼里布满了怨憎和仇恨，以及无法遮掩的自我厌弃。
陆镇将短刀插在地面上，重新与祁郁对视，他重重吐出一个字：“滚。”
那快要汇聚到顶峰的快.感戛然而止，祁郁有些失望地抿起了嘴角，他说：“陆警官……”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陆镇却突然打断他的话，大吼了一声，“我不会成为血族！更不会像血族一样，食人鲜血！”
他明明是在跟祁郁说，却更像是在跟自己强调些什么。
他的语气已经失控，重到盖过了雨声，震得人鼓膜发痛。
祁郁瞬间冷了脸色，陆镇第一次看到他这种表情，还没有想清楚，心里已经不自觉咯噔了一声。
祁郁看着他：“从我身上下去。”
陆镇紧闭双唇，血液对他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他要用尽所有的力量才能压制住这种本能，这种来自血族的、该死的本能。
可他已经尝到了一点祁郁血液的味道，这无异于加重了对他的折磨。
他艰难地起身，却因为长时间没有饮血，身体已经无力支撑，刚刚起来，又重重跪在了地上。
祁郁已经站了起来，捡起了那把沾了血液和泥水的雨伞，握起手柄，遮住了雨水。
他站在陆镇面前，看着这个血肉模糊的人握紧一旁插在地上的刀柄，半撑起身体。
他重新开口，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陆镇，你想死在这里吗？”
陆镇听到他的话，瞳仁猛地缩紧，握着刀柄的手开始发抖，眼里露出痛苦和不甘来。
“支撑你走到现在的信念，是为你的父母复仇。”祁郁蹲下身，单手挑起陆镇的下巴，“我说的对吗？”
他紧紧锁住陆镇的眼睛，看着他眼里涌动着的浓郁情绪，自己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波澜，语气也更加冷冽。
“现在又加了一条，为你自己复仇。”
“陆镇，作为警猎总局警长，你该不会蠢到，觉得和这二十几个血族同归于尽，就是粉碎了幕后谋划者的阴谋吧？”
陆镇没有反应，只是回望着他的眼睛。
祁郁却松开了手，站起来，背过身去。
“你当然可以抱着你那毫无用处的坚持，煎熬数个小时，迎来死亡。你也可以等我离开，去剖开那些死掉的血族的尸体，揣着更少的负担去吸食他们的血液。”
“不过，这样做的最终结果，与现在就去死没有什么差别。没有新鲜的血液，你根本恢复不了原本的身体素质，甚至不如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这是大多数和你一样被异化的血族都会迎来的命运，被其他血族欺凌而死。”
“或者，你可以选择毫无负担地和我签订血族契约，吸食我的血液。我可以让你活下去，甚至有可能，让你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
后一句话，只是祁郁的猜测。根据虞尚向他透露的内容，他隐约觉得，自己的血液或许有很多值得深入研究的地方。
祁郁转过身来，垂眸：“陆镇，现在，你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他的声音落下，狭窄的道路间只剩下大雨倾盆而下的声音，周围血族的血流已经被冲刷干净。
良久的沉默过后，陆镇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选择……你。”
祁郁冰冷的眼眸中终于浮现一丝笑意，他并没有意外陆镇给出的答案。
但是，他没有像刚刚那样让陆镇在这里吸他的血液，而是道：“跟我走吧。”
陆镇抬眼，看着祁郁稍稍向他伸出的手，指尖还带着他刚刚留下的咬痕。
被血族的牙齿咬穿皮肤时，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十二岁。没有任何分别的磅礴大雨，流到干涸的血，让他把那一天的所有滋味都重新品尝了一遍。
可是……陆镇看着祁郁漂亮的、朝他坚定伸出的手。
有什么不一样了。
陆镇握住了他的手，极力撑住身体，站了起来。
他比祁郁高了很多，一站起来，伞沿就刮住了他的头发。
祁郁轻轻一笑，往上稍稍抬了下胳膊。陆镇垂眸观察着祁郁的表情，松开了手，从祁郁另一只手中接过了伞。
这是一条死路，只有一个入口。祁郁见他起来了，就转过身朝入口方向慢慢走去。
陆镇这才注意到入口处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祁郁。
他抿了下唇，收回了视线。
陆镇走得格外艰难，身体已经到了不饮血就会马上倒下的地步。强撑起理智的精神一旦放松一下，就更容易再次被欲望控制。
他的视线不自觉落到祁郁的颈间，被他撕坏的衣服已经无法恢复原状，露出了那白皙诱人的地带。
陆镇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两下，三下……
啪的一声，伞再次落在了地上，祁郁被他按在了墙上。他紧紧抱住祁郁的腰，像是渴极的人，低头凑近了自己的水源。
已经伸出的牙齿却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件。陆镇皱眉眯眼，看清了挡住他的是什么。
是他刚刚忘记收起来的短刀。
这是拒绝的信号。
陆镇已经要到失控的边缘，只剩下一丝微弱的理智，捏住祁郁的手腕想要让他拿开碍事的东西。
祁郁却再次用另一只手堵在了他的双唇前。
他已经有些急躁，不解地看向祁郁。
祁郁开口：“走到车里，才可以。”
陆镇撞上祁郁的目光，理智回笼了一瞬，他慢慢松开了祁郁的身体。
他看着祁郁的背影。
为什么？是因为他刚刚吼了祁郁，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虞尚走过来，“少爷，您要让他吸食您的血液吗？”
“当然可以。这是少爷的自由。”
“只是……”虞尚眼里划过一丝忧虑，没有继续说下去。
三人回到车上，祁郁还没有坐好，就被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陆镇扑在车座上。
虞尚看到这一幕，体贴地升起了隔板。
祁郁被压在下面，陆镇紧紧抱着他，褪去理智与沉稳，他的眼里剩下的既不是温柔，也不是茫然。
而是已经深埋在他精神里，积累沉淀了十年，成为他基本情绪的仇恨和愤怒。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了。
陆镇用这样的状态咬他，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惨烈的场面。
祁郁却丝毫没有恐惧，反而一撞上陆镇的眼神，被雨水浸凉的身体瞬间就热了起来。
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感受到陆镇尖利的犬齿，皮肤和大脑一阵发麻。
祁郁抱住他的肩膀，唇凑近陆镇的耳侧，诱哄道：“陆镇……”
话语未尽，他兴奋地叫了一声。陆镇终于刺破他的皮肤，微微的刺痛过后，他甚至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血液是如何流出体外，流进陆镇口中。
那累积了十数天的躁.动被一种由一种从血脉传递到神经的兴.奋覆盖，比他第一次伤口流血时还要强烈无数倍的刺.激。
祁郁瞬间就明白，他这一次，终于找对了方法。
从未体味过的快.感如浪.潮一般，一阵盖过一阵，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忘记了身在何地，忘记了所有困扰和麻烦。
大脑洗涤一空，精神纯粹而干净地，接受着这唯一的刺.激因素。
车窗外，大雨依旧不停，喧闹又空寂。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一次
，还差 